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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领略到他那位陌生父亲的强大手腕。
他神情复杂道:“您离开的时候路易少爷是否做出应对准备?”
玛丽夫人毫不掩饰她的厌恶,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轻蔑道:“应对?如果说等死和趴在女人的肚皮上等死有区别的话,那他的确是在应对。”
真尖酸真刻薄啊。
奥古斯都轻轻笑了笑,索伦侯爵这两个继承人完全便是两个极端嘛,不过如果阿忒拉斯真能重新掌握他的索伦,他倒必须得感谢路易少爷。
大致摸清了索伦方向目前的轮廓,也不指望玛丽夫人能够提供更多关于阿忒拉斯和斯图亚特之间细节问题的奥古斯都暂时将这些问题放在了一旁,他的眼睛注视着面前酒杯,没有再看向身旁脸蛋跟身材构成反差的玛丽夫人,漫不经心道:“对了夫人,我还不知道您造访阿尔弗雷德城堡的真正意思是?”
摇晃着红酒杯的玛丽夫人顿时僵硬。
难道她一路艰辛赶到阿尔弗勒德城堡的意图还不够明确吗?她当初站在路易身旁协助弗朗西斯彻底颠覆了索伦的事情,难道这位睿智的年轻阿尔弗雷德伯爵会看不出来?他这样坦然自若从她口中挖取到他想要知道的信息后,才终于想起询问她的来意?
屈辱与愤怒很快包围玛丽夫人,但这种情况下的她又能如何?
她只能尽量控制她的情绪,咬牙,艰难笑道:“请您原谅我的唐突,我是来寻求阿尔弗雷德的庇佑。”
“庇佑?”像是惊讶完全没想到这点,奥古斯都摊手:“目前的阿尔弗雷德虽说站稳了些,可也没有强大到能够庇佑夫人您的地步吧?再说,一旦阿忒拉斯知道您藏身在我的城堡,我如何给他交代?夫人,您可能不知道,阿忒拉斯当初可是不遗余力的帮助过我,我没有理由给他的敌人提供庇佑啊。”
似乎真的是拒绝?
玛丽夫人轻轻搁下手中红酒杯,深呼吸,然后克制她的情绪,平静道:“提出您的条件吧,伯爵。”
奥古斯都灿烂微笑:“我喜欢您这样的聪明人。”
随后他便不再说话,眼睛不停在玛丽夫人波涛汹涌的身躯上游弋,他的意图似乎再明显不过,于是,几乎就是在贵族们这种毫不掩饰的眼神下成长蜕变的玛丽夫人很快醒悟,前一秒的面无表情在下一秒便被媚笑取代,直接让奥古斯都想起他前世的变脸绝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玛丽夫人便非但是将大屁股挪到了他的腿上,还算细腻的手也更是搭在了他的胸膛;然后就在玛丽夫人抬头媚笑想要说话时,却陡然看到这位年轻伯爵原本的玩味神情已经彻底冰冷。
本身就最擅长这种交流方式玛丽夫人竟然手足无措。
奥古斯都没有刻意掩饰他的厌恶,用眼神示意玛丽离开他的身体,他冷笑道:“我虽然不排斥大胸大屁股的女人,但我还没有饥渴到这种地步。”
深深的屈辱感再也无法压抑,站了起来的玛丽夫人几乎再压制不住她想要离开,尽早,越快越好远离这个恶魔的冲动。
但她终究还是坐回了沙发——她能往哪儿走?
过往数十年始终被荒原上大小贵族吹捧,也习惯了用放浪笑容掩饰她轻蔑高傲的玛丽夫人头一次低下她骄傲的脑袋。
她凄凉惨笑,终于意识到她不可能是索伦的情人,也再不可能受到所谓仰慕所谓吹捧了。
竟然有些怀念索伦那头老狮子还活着时候的感觉呢。
……
……
ps1:感谢诸位,非常感谢,多余的不说了,我要努力修炼我的玻璃心,专心致志讲好故事,再不沮丧,对得起我,对得起诸位。
ps2:推荐一本老友的书,超级电鳐分身,是不是感觉书名很熟悉?那就对了,用这厮的说法,这绝对是13年都市巨作,请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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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拷问灵魂
奥古斯都没再进一步摧残悲凉玛丽夫人的自尊,但当然不是冷血残忍的他罕见同情宽容,事实上更多的原因也只能是他玩腻了这个不有趣的猫与老鼠的游戏;他漠然提出第一个条件,要求玛丽夫人培植出来的女性暗中力量隐匿在阿尔弗雷德城堡周围,监视及守护阿尔弗雷德周边一切态势;这点玛丽夫人干脆答应,本身寻求阿尔弗雷德庇护权、暂时留在阿尔弗雷德城堡,她就有必要做出针对性付出与安排,哪怕奥古斯都不提,她也会主动提出。
第一个条件顺利圆满,可能是看到曙光,玛丽夫人神情很快恢复她一向暗含挑逗性的微笑。
自尊?
那东西对生存有用吗?
第二个条件奥古斯都询问玛丽夫人‘红磨坊’为她带来了多少惊人利润,也就是问玛丽夫人目前的私人财产大约还有多少。
这就比较隐私了,并且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寻求庇护的玛丽夫人貌似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必要,不过迎着奥古斯都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玛丽夫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详尽解释道,离开的太匆忙,很多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来不及整理,加上自从索伦剧变,‘红磨坊’始终处于停业状态,她目前能够拿出来的财产统共也就不到2万枚波旁金币——2万金币啊,怎么看都是个不小的数额了,然而奥古斯都玩味许久,最终还是戏谑冷笑,真是个头不诚实的小母羊,夫人您又在考验我的智商了,这里的2万后边起码得再有个零才是您真正的私人财产吧。
玛丽夫人神情不变,笑着便要解释。
可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奥古斯都断然道,最近阿尔弗雷德的财政状况一直艰难,相信您也知道,既然您暂时甚至很长时间都会留在阿尔弗雷德城堡,那您手里的巨额财富也没有太多用途,不如先借给阿尔弗雷德?这也是您向阿尔弗雷德表示友谊最好的机会,不要错过哟。顿了顿,还是没给脸色微变的玛丽夫人说话的机会,奥古斯都叹息道,接下来因为您,我很可能和我的朋友阿忒拉斯成为敌人,要知道,是敌人就总归有开战的可能,而一旦战争来临,死亡便就不可避免,夫人,您知道生命的宝贵吗?尤其是阿尔弗雷德骑士的生命,用肮脏的金子来衡量简直让我背负沉重的心理枷锁。
一手握着金矿,一手伸出索取,说阿尔弗雷德财政艰难?
还说这是表示友谊的机会,非但得无偿提供金币,更是得感恩?
好吧就算战争的确会到来伤亡,可真等阿尔弗雷德和阿忒拉斯必然冲突战争的时候,会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玛丽夫人咬牙切齿,狠狠道,您说,需要我支付多少才足够体现我的诚意。
奥古斯都愉快微笑,轻松道,就15万吧。
15万?想都不要想!再无法忍受的玛丽夫人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顿时跳脚,可奈何奥古斯都的微笑依旧温和,他轻声询问那您愿意支付多少?最多5万,玛丽夫人斩钉截铁的结论让奥古斯都微微皱眉,夫人,难道您认为我们的友谊居然廉价到只值5万金币?这实在太让我难过了,起码也得12万。
于是就在这种含蓄而不激烈的讨价还价中,最终定格在10万枚波旁金币上,对奥古斯都这个穷光蛋来说,堪称一笔巨大财富。
他终于起身,微笑躬身,再次道:“阿尔弗雷德城堡欢迎夫人您这样的朋友。”
刚刚抵达阿尔弗雷德城堡便几乎倾家荡产的玛丽夫人撇了撇嘴,翘着腿的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奥古斯都当然不会介意,简单交代完他会尽快吩咐仆人为玛丽夫人整理出来一个房间,便抱歉离开客厅,然后就在他走到客厅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平静道:“有件事情我得提醒您,我的妹妹伊丽莎白相信您一定听说过,那么,我允许您居住在我的城堡,但我衷心建议您不要打扰她。”
捧着红酒的玛丽夫人微微愕然。
有手段有气魄的奸诈贵族、精明而市侩的商人嘴脸、疼爱妹妹的哥哥、这其中到底哪一个才是这位年轻伯爵的真正面具?
……
走出客厅,迎上等在门口的老管家,奥古斯都先是交代后者安排一间房间给玛丽夫人,然后想了想凝重嘱咐老管家要密切注意这位陌生的客人,虽说他很清楚玛丽夫人的确是走投无路才来寻求阿尔弗雷德的庇佑,但要因此便给予这个有心机也有野心的女人绝对信任,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奥古斯都不担心玛丽夫人会在他的城堡如何兴风作浪,但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女人影响到他城堡的正常运转。
老管家躬身应下,暂时失去了强大实力,可处理这些琐事的能力他从不会让奥古斯都费心。
然后奥古斯都便就独自站在客厅门前,望着城堡前的枯黄草坪,他神情漠然。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玛丽夫人这个时候的依附绝对是利大于弊的事情,这不仅体现在基本上已经装到了他口袋的金子,更体现在阿尔弗雷德城堡周围看不到的防御力量上,因为克里斯多夫的反扑不出意外马上便会到来,奥古斯都不知道克里斯多夫会会采取哪种手段的反扑,但他知道,背后有只大手在推动着的克里斯多夫一旦反扑,那绝对不会跟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只是派几个离开战马的骑士试图割取他的头颅那么简单。
真期待啊。
……
而就在奥古斯都的期待下,克里斯多夫领地摩根城的城堡中,克里斯多夫伯爵独自处于城堡一间幽暗而封闭的密室当中。
昏黄的蜡烛轻轻摇曳,映衬着克里斯多夫伯爵白皙的脸,漆黑墙壁上挂着的硕大黑色十字架,整间密室显得沉重而极具宗教色彩。
他就面对着十字架静静站着,站了很久很久,他才面无表情的将他身上黑袍轻轻脱下,裸露出来的,除了他格外白皙的皮肤,便是他背上蜿蜒而狰狞的道道伤痕,格外的触目惊心也格外的阴森厚重——他伸手,在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把金子材质的链锁,链锁造型古怪,就像软态的扫把,一根婴儿手腕粗的链锁延伸往下,分叉成7条,在蜡烛光辉的照射下,冰冷而神圣。
他抓着黄金链锁,虔诚跪倒在十字架下。
他狠狠抽打他的身躯,拷问他的灵魂。
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然而克里斯多夫刻板的神情除了微微皱眉,以及不可避免的发出沉闷呻吟外,便再没有其他反应——尽管冷汗瞬间密布他的额头。
黄金链锁抽打肉体的尖锐声音响彻密室。
克里斯多夫就在这种疼痛与尖锐声音中,喘息、呢喃道:“我诚挚决定,在上帝的帮助下,忏悔我的罪行,接受苦修,改过自新;我鞭笞我的身躯,拷问我的灵魂,让我的罪,让潜伏在我身躯的魔鬼,再无处可遁,暴露在主的荣光下,化为灰烬。”
第一百零二章直面阳光的克里斯多夫
重新沐浴光明中的克里斯多夫伯爵一如既往的平静刻板,他缓缓走出密室,不快的脚步稳定而有力,如果不是身上披着的黑色外袍隐约显露斑斑血迹,也完全看不出任何受过鞭笞的痕迹,他出现在他的城堡客厅,一直等在密室外的年迈管家佝偻着身子为他脱下黑色外袍,重新换了一件,这一系列的过程娴熟而自然,像是重复过无数遍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事情,然后就在克里斯多夫换着外袍的过程中,他生硬问道:“源头找到了吗?”
这里的源头指的当然只能是造成他领地内最近动荡而恐慌的源头。
事实上如果说一开始受到荒原新教区消息影响最小,根本是因为克里斯多夫和阿尔弗雷德之间的深厚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