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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就是索伦会议存在的真正意义,排除异己。
想到这些,秦朝越发沉重,他终于明白他最大最致命的敌人再不是眼前的北境巫妖,荒原上的贵族才是。
……
他再不犹疑,抬头看向老弗农,眼神也格外坚定:“我需要荒原上所有家族的资料以及各家族掌舵者的喜好、性格等等,越详细越好。”
老弗农随即起身,像是完全没有意外他大人的这个要求,只是在秦朝的疑惑注视下,他边将轮椅推到秦朝的身前,边道:“伯爵大人从前忙碌的时候,习惯将一些常用的文件资料随身携带,所以大人您需要的资料,书桌里都有。”
秦朝恍然点头,在老弗农扶助下,他艰难坐回轮椅,这期间,他不可避免的也就再次意识到这个时候的他甚至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无疑,这让他原本稍微有了些亢奋的情绪再次低落下来,明显到便连老弗农都清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动。
看得出,老弗农原本没打算开口说话,但在他推动轮椅走向书桌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轻声道:“大人,您的双腿可能是受伤的缘故,请您相信,等您伤势痊愈,斗气逐渐恢复,您的腿也一定会康复起来。”
斗气。
这个词汇让秦朝下意识挑了挑眉,他接受了这一世的记忆,便当然知道斗气本身就是神圣大陆上一个重要的力量体系,并且他这副身躯非但从小便修炼斗气,某种程度上甚至还可以被称为天才,仅仅17岁的年纪便拥有3级斗气的力量,这在遗弃荒原可实在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
不过相当遗憾的是,从秦朝醒来,他就根本没有感受到过斗气的存在,不知真是他受伤太重的缘故,还是他穿越后已经再不是从前那个阿尔弗雷德继承人的缘故,记忆中那模糊的斗气力量似乎跟他再没有了一点关系,他也完全感受不到那所谓的斗气。
这自然会让秦朝感觉无比沮丧,但跟他眼下处境相比,这点沮丧也确实微不足道。所以他便没有跟他的老管家提过这件事情,同时也没打算提起这件事情,原因,一是因为没必要,再就是考虑到阿尔弗雷德目前的绝境,秦朝不得不去担心,如果被他身边的人知道他从此以后很可能掌握不了任何的力量,那因他突然苏醒而为阿尔弗雷德带来的一点信心会不会再次消失殆尽。
而至于他的双腿,说实话,秦朝倒不是太过担心,说到底这终究是个有着魔法与斗气的奇幻世间,记忆中光明教廷的牧师可是拥有近乎起死回生的能力,那他这双腿想要重新拥有站立的能力,想来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老弗农的话,秦朝也只是苦笑了笑,并没有做出回应。
老弗农将他推到书桌前,然后弯身请示后便拉开书桌的第一个抽屉,指着抽屉里叠放整齐的文件,他为秦朝解释道,这里都是荒原上各家族的资料,以及各家族掌舵者的一些隐秘事件;接着他又拉开第二个抽屉,道,这里的资料都是山那边,也就是帝国最近所发生的主要事件,包括几位大人物的一些决策及其家族动向;说完,也没有去看秦朝疑惑的神情,他又拉开第三个抽屉道,这里的资料记录的都是荒原上各家族与山那边一些家族的联系,由于伯爵大人之前一直非常重视这些情报,所以这3个月来这些情报也没有断过。顿了顿,等他将书桌3个抽屉里的资料都大概解释完,他便迎着秦朝疑惑的神情,轻声道:“大人,荒原上无论哪个家族,基本上世代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重返帝国,所以这些资料,可以肯定的说,每个家族都会尽量做到最完善。”
秦朝轻轻点头,表面不动声色。
但跟他表面上的平静截然相反,他心理可实在是相当惊讶,倒不是说他惊讶于荒原上所有家族的最终目标,事实上想要逃离这贫瘠而寒冷的荒原本身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秦朝真正的惊讶,在于他眼前这些资料的详细。如果是阿尔弗雷德遇袭之前有这些资料,他不会奇怪,但要知道,阿尔弗雷德刚刚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袭击,他的父亲阿尔弗雷德伯爵更是战死当场,那这3个月里,阿尔弗雷德又是如何保证这些情报的延续不断?
秦朝第一次觉得他的阿尔弗雷德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不过,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终究不重要,秦朝也没有过多的去追究这个问题,他只是在老弗农稍稍退后后,便伸手将第一个抽屉的资料摆放在了书桌。
他首先翻开的是索伦城,索伦家族的文件,扉页所写着的便是索伦的家族格言:
“我们指望光亮,却是黑暗;指望光明,却行幽暗。”
第四章奥古斯都-阿尔弗雷德
马车依旧颠簸。
沉浸在资料中的秦朝并没有刻意留意时间的流逝,一直到车厢里越来越暗,马车行驶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他才将视线从眼前的厚重资料中收了回来。
然后抬头,不出意外,老弗农已经适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说是路过格林镇,骑士们需要补给,所以暂停了下来。
秦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只是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便伸手推开了书桌旁的窗户,望向窗外。
天色已近灰蒙,秦朝看着马车旁骑士们有条不紊的卸下铠甲,准备着马的饲料,做着临时休整,他心底不禁悄然暗叹:他看了这许多的资料,对这个世界自然也多了更多的了解,这个时候的他其实已经知道,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这些阿尔弗雷德的骑士算不上真正的骑士,就拿实力最强的骑士副队长菲利普来说,他拥有的是4级斗气力量,可按照成为骑士起码的标准来说,只有在拥有5级斗气之后才有资格去选择成为剑之骑士、或者枪之骑士、弓之骑士,并且这还只是最基础的条件。
所以说穿了,他这些阿尔弗雷德的骑士不过就是在阿尔弗雷德真正的骑士严重受损之后勉强递补上来的罢了。
随后,秦朝又将视线放到不远的格林镇上,说是镇,倒不如说一个小村来的更恰当,没有城墙,也没有热闹的人群,秦朝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一座座冒着炊烟的石屋,这甚至让秦朝一瞬间产生了一种他回到了原始部落的荒诞错觉。
“大人,是否有必要通知格林镇的马歇尔男爵?”老弗农的开口说话让秦朝又重新收回了视线,他看着老弗农依旧平静的神情,有些好奇一路上都没有提过这种建议的老管家为何会对这位马歇尔男爵另眼相看。
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老弗农很快又道:“格林镇目前城主里奥—马歇尔男爵的爵位,是继承他哥哥费德斯—马歇尔的爵位,而费德斯—马歇尔男爵正是1个月前参与了煽动阿尔弗雷德子民动乱的主谋之一,他最终被小姐下令绞死。”
秦朝微微皱眉,想了想,便就明白老弗农的意思是让他安抚这位新上任的马歇尔男爵,但问题是,他的安抚有用吗?秦朝右手手指无意识的在书桌上轻轻敲动,像是弹钢琴的动作,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终,他还是摇头否决了老弗农的建议,道:“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你想想看,如果我阿尔弗雷德最终必然是灭亡在巫妖的潮流中,那安抚有必要吗?相反,如果我阿尔弗雷德侥幸存活了下来,马歇尔男爵,需要我来安抚吗?”
老弗农起初没能理解他大人的意思,不过迎着秦朝深沉的眼神,他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是的,不管阿尔弗雷德领地内的那些贵族究竟产生了多少不该产生的心思,他们也终究是阿尔弗雷德的子民,在眼下这场巫妖的潮流中,他们只能跟阿尔弗雷德在一条船上,这个时候,即使他们其中有人试图叛逃阿尔弗雷德,想必荒原上也是没有任何一个家族会接收或者敢接收的,那再加上贵族的世界,叛逃这种事情本身又是禁忌,秦朝自然没必要刻意的去安抚谁,他们只能是要么跟阿尔弗雷德在巫妖的潮流中一起完蛋,要么就是等阿尔弗雷德完蛋,然后他们才能选择投靠其他家族。
同样的道理,如果阿尔弗雷德在这次巫妖的潮流中幸存了下来,那怕是根本不需要秦朝去安抚,这些依附于阿尔弗雷德的贵族们铁定会争先恐后的向阿尔弗雷德表达他们的忠心。
想通这些,老弗农看向秦朝的眼神便复杂了起来,仿佛在他这位年轻大人的身上看到了伯爵大人的影子。
秦朝并没有在意老弗农眼中的惊叹,他随后便换了话题,问正常情况下,从格林镇到索伦城要多长时间,老弗农没有太多犹豫,微微弯身回道,4天。
4天。
这个时间对秦朝来说明显过于漫长,他前世就这样,不想做的事情,哪怕勉强做了,可能也只是简单或者敷衍了事,但一旦他决定了要做,那他就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所以既然决定了不会让伊丽莎白独自承担这本该是他承担的一切,考虑到伊丽莎白已经离开3天,索伦会议也很可能在这2天便会展开,他便当然不会允许他赶到索伦城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落幕。
因此,他微皱着眉,似乎是询问但口吻却极为坚定,道:“可我们应该只有2天的时间。”
这就意味着要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了。
老弗农轻声叹息,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独处于索伦城的伊丽莎白小姐正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可同时他又不得不担心,大人刚刚苏醒,身体是否能够受得了这样奔波的劳累,所以看着秦朝,老弗农难免也会流露出担忧与关切。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很清楚他的身份,他是阿尔弗雷德的管家,他需要做的就是一丝不苟的完成大人的每一条指令,而不是试图去让大人改变他的决定。
“我这就去吩咐骑士们做好补给。”
……
大约休整有1个小时,马车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除了在翻阅资料时遇到概念性的问题需要请教老弗农,秦朝便再没有说过话,他只是把自己埋在这阿尔弗雷德所搜集的所有资料中,孜孜不倦的了解着他每一个敌人,也深入的了解这个奇幻世间。
不可否认,其中有许多理念或者事物是刚刚穿越过来的秦朝一时半会儿很难理解的,但没有时间去详细了解的秦朝直接便选择了一种强硬姿态,悍然将这所有他能够理解或者半知半解的信息全部塞在了他的脑中,无论是荒原上所有家族的资料,又或是山那边帝国的最近动向,以及荒原与帝国之间的联系,秦朝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将三个抽屉里的所有资料阅读完毕。
随后,他将资料重新叠放整齐放回抽屉,便靠着轮椅闭上了眼睛。
当然不是看的太久累了,他只是试图在绝对属于他的世界中将这所有的资料整理、融合。
他认真串联每一个有可能联系到一起的信息,刻意将其中所有有可能被他利用起来的资料记忆下来,这中间,他并没有去考虑那些可以被他利用的信息可能会为他阿尔弗雷德带来怎样的影响,在他看来,即便某些信息带来的影响是负面的,也断然不会让他阿尔弗雷德的处境更坏了,所以他肆无忌惮。
第3天凌晨。
当透过月色下的薄雾已经隐约能够看到索伦城的巨大轮廓,车厢里的老弗农也正好看向他的大人时,秦朝在这时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明明眼前还是他的少爷他的大人,但老弗农却就是感觉豁然一愣,然后等他渐渐平静下来,他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他大人的身上已经再没有了最初的茫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