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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和温少爷。。。。。。”
苏江沅抬头看看外头明晃晃的天光,声音平静的连自己都觉得很意外,“阿旋,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下床穿上鞋子,一路走到洗漱间里去,转移话题,“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提醒我起床吧?”
她是苏江沅。
说她冷漠也好,说她薄情也好。她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昨天的情绪无论如何不应该带到今天来。哪怕未来人去了,楼空了,该来的日子还是要来临的。
至于这总是时不时疼痛的心,相信只要交给时间,一定可以很快好起来的。
宁之旋聪明地选择闭嘴,这种事儿在电话里谈论确实不太方便,只要清了清嗓子才说,“后天就是订婚宴了,我手头很多琐碎的事情,你能不能来陪我?”当然,宁之旋的重点根本不在苏江沅陪她。
苏江沅应了一声吐出漱口水,“我跟幼儿园请过假就过去。”
倒不是宁之旋矫情,明明两个人已经领过证了,如今却从头开始大摆订婚宴。
而是宁老觉得,他宁家好歹也是一大家儿,怎么着自己的孙女出嫁结婚,也不能偷偷摸摸领个证就算完了。这不但不服众人,更让宁老心里不舒服。
所以,订婚宴之后结婚典礼,一个都不能少。
而那晚之后,温承御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再没有出现过。
宁之旋在辛城的亲人并不多,虽然苏江沅不知道宁之旋和裴煜城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震怒的宁老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但用宁之旋的话来说,最贴心的,永远莫过于一个苏江沅。
这两天,她一直陪着宁之旋,压根没有和温承御见面的机会,晚上忙完也直接回了她位于幼儿园附近的公寓。
说她刻意躲避,确实有那种嫌疑。
但苏江沅的想法有点多余。
宁之旋订婚的头一个晚上,苏江沅鬼使神差地回了温宅,打开门进去,一切都还是她离开时候的模样,房子里压根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偌大的空间里,漂浮着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冷飕飕的空气。
苏江沅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不舒服,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临走前,宁之旋拉住苏江沅,一边吩咐苏江沅早些回去早些来,一边吩咐她记得给温承御打电话,让温少爷明天准时参加她和裴煜城的订婚礼。苏江沅一愣,当时就疑惑了。
“难道偌大一个裴家,连个请柬都送不起?”苏江沅当时就纳闷了。
宁之旋一脸无所谓,“请柬不是没有,门口设有贵宾头像卡。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宁之旋五指张开从脸上抹过,“你们可以刷脸。”
“那你就通知温少爷来刷脸就好了嘛!”苏江沅显然不乐意,就算她现在很想念某个人,但到底见了不如不见。
宁之旋扯住苏江沅的衣袖不松手,“只是代为转告,不费你什么神吧温太太?”
苏江沅试图掰开宁之旋的手,半晌放弃,“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不熟。”
“。。。。。。我们也不熟。”苏江沅开始耍赖。
宁之旋冷笑,也不恼,“不熟你跟人床上滚了多少次怕是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苏江沅:“。。。。。。”
到底没辙,苏江沅挫败地垮下肩膀,认命闭眼,“我试试,不过我不能确定,他一定会听我的,毕竟我们。。。。。。”仅是不同往日,如今的温承御,怕是对这样的苏江沅,也该用尽耐心早该厌倦了吧?
宁之旋欢天喜地地将苏江沅送出了裴家。
苏江沅再度回温宅,眼前还是空荡荡的一片,毫无人气。
她窝在沙发里发了半天呆,这才摸出手机给温承御打电话,电话打了半晌,苏江沅咬着唇就要挂掉的时候,那断接过了电话,“喂。”
醇厚低沉的声音,不是温承御是谁?
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苏江沅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了下去。
她像是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语言功能。
那边的人也不急,冰冷的沉默,只等着苏江沅再次开口。苏江沅咬了咬唇,半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轻声开口,“那个。。。。。。阿旋让我转告你,她的订婚典礼,希望你和芮姨都能来。”
没人回应她。
如果不是那断平稳的呼吸声一声一声透过电话传进苏江沅的耳朵里,她真是要以为自己只是握住电话自言自语了。
半晌没听到回应,苏江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忍着心里的的沉闷再度开口,“阿御,你。。。。。。”
温承御却忽然开了口,“我知道了。”
苏江沅面上一喜,那端却已经挂了电话,一阵忙音,声声刺激着苏江沅脆弱的耳膜。
她动作僵硬地放下电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勾起苦笑一声。
人生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她苏江沅,是自己见过的最矛盾的个体。
明明要放手,却舍不得。
明明舍不得,却完全做不到全力以赴。
活该她难过,活该她得不到爱。即使得到了,也活该被抛弃。
第二天一早,苏江沅赶在宁之旋的电话轰炸前,早早地的赶到了裴家。刚进别墅的院子,入眼满满的黑色头颅下了她一跳。她穿过人群,跟熟悉的人打过招呼,直奔宁之旋的闺房。
该是昨晚,宁家能赶来的人就已经悉数到场。听宁之旋说,裴煜城是个孤儿,身边除了要好的朋友之外,并没有其他亲人。 这会儿到场的,里里外外,怕都是宁家人。
来裴家别墅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这个地方都会苏江沅一种很是微妙的感觉。至于到底微妙在哪儿,苏江沅还真说不上来。
路过客厅,苏江沅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满头银发,却神情严肃的宁老。
看表情就知道,宁老对自己孙女的这桩婚事明显不看好。但到底宁之旋是宁家这一代的独孙,他老人家还知道为了亲情妥协。
宁老和卫老一样,都是呆过战场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人,脾气暴躁,不容反驳。但在子孙婚事上的让步,显然比卫老更加明白事理。
苏江沅在心里默默用宁爷爷把卫老爷子比下去之后,为了防止被抓过去一番询问宁之旋的事情自己又答不上来,只好装作没看见,一路溜上了楼梯,一路熟门熟路进了最大的主卧。
偌大的主卧里,只有宁之旋一个人在打扮收拾。从镜子里看到蹑手蹑脚进来的人,忍不住扯了扯唇,“我说姑娘,这房间里。。。。。。说实话,还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看得上,不用鬼鬼祟祟,直接拿走就成。”
被调侃的苏江沅也不气,拉开门又迅速关上,快步走到宁之旋身边。见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索性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这不是怕被宁爷爷逮住,拉过去问东问西,万一跟你说的不对盘,不是害了你嘛!”
宁之旋觉得有道理,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又拧了眉头,“其实老爷子对裴煜城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丰神俊朗,关键是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想来跟自己介绍给孙女的那些名门子弟,明显要顺眼的多,“爷爷在意的,是他的身世,”宁之旋顿了顿,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爷爷一直跟我说,裴煜城的身世有问题。”
第204章:不是很想念人家
苏江沅也是一愣,“有什么问题。”
宁之旋收拾完毕提着白色礼服站起来在苏江沅眼前旋转了一圈,见后者满意点头,这才继续说,“不知道,爷爷让我找个机会试探下。可这摆明了是别人不愿意触及的过去,我也没有一定要知道的理由。”
宁之旋提着裙摆挨着苏江沅坐下,“最主要的理由是,我对他的过去根本没兴趣。” 尤其是,对他一直在寻找的某个忘不掉的女人压根不感兴趣。
苏江沅捧着脸努了努嘴,淡淡地应了一声,“哦。”摆明了不想在裴煜城的身世问题上再做纠缠。
宁之旋斜眼扫了苏江沅一眼,抬手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胳膊,“我说,你跟你们家温少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一边在床上纠缠的难舍难分,下了床就开始各凭本事,一个铁了心要离婚,一个铁了心死磕到底。
看看,这都什么夫妻啊!
苏江沅将脸埋进手掌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宁之旋拧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苏江沅闭上眼睛,眼前再一次浮现出温承御拒绝离开的背影,心口又是一疼,“我真的不知道,他跟我说,他再也不会回去温宅了。”苏江沅蓦地红了眼眶,连自己都没发觉,如今一旦跟温承御沾上边,她总是会情绪失控。
宁之旋吓了一跳,“这么糟糕?苏江沅,你会不会作的有点过了?”
苏江沅不回答,视线落在某个地方,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阿旋,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以前,会不会是忘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失忆过?”
宁之旋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苏江沅你个白痴,会不会太联想了。”
苏江沅却笑不出来,“阿旋,我是说真的。阿御他,大概很早之前就认识我,而且。。。。。。可能还喜欢我。”苏江沅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宁之旋才会听懂自己的话,“他亲口告诉我的,可是我压根一点印象都没有。”说到这儿,苏江沅忽然双手握拳,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头。
苏江沅将温承御跟她说过的话,和在戒指上发现自己名字里小字的事情告诉一一告诉宁之旋,心头的困惑越来越重,“阿旋,我说真的。我是不是。。。。。。真的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宁之旋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凝神细想。
如果苏江沅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苏江沅和温承御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而这些事情,才是温承御后来放弃国外的那个人和国外的事业,最后直奔辛城直奔苏江沅而来的真正原因。
“除去去年和今年,我断断续续离开过,这些年,我都在你身边。你从来没有离开过辛城,你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都知道。除了。。。。。。”宁之旋忽然顿住,脑海里反反复复思量了很久才说出口,“你十七岁那年夏天,卫爷爷大病好了之后,忽然不让我进卫家。说是你不小心出了车祸,断了腿,需要在家里静养,不想让外人打扰你。”
苏江沅一愣,“我摔断过腿?”除了小时候淘气摔断过腿之外,苏江沅自认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话一出口,两个人同时一愣。
“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儿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宁之旋打破沉默,“可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你总不能就跑到杜塞尔多夫,还好巧不巧遇上温承御,跟人家碰撞出什么激情的火花了吧?”
苏江沅闭上眼睛,努力想要像个失忆的人一般会想出什么。
可她到底失望了。
没有零碎的片段,没有头疼,没有难耐的熟悉感觉。
苏江沅颓然放弃。
“如果爷爷存心瞒着,我根本问不出来。阿御已经明确告诉过我,他不会说的。”苏江沅沮丧地垂下头,“不用想也知道,那对我和他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过去。”如果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