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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但是速度却快的令人咋舌。在她身后,那巨大的两层囚牢就漂浮在半空之中。
四周四个同样身穿藏蓝色长衫的男子从远处掠过来,同时附身一拜:“小姐。”
那女子微微皱眉:“说过了,叫我灭胜候。”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封侯?
但她就是。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被大羲圣皇封侯却并不会公开的身份的女子。她一摆手:“四个人拿不下,回去自己领惩罚。”
那四个人垂首:“是!”
这囚牢里面一层是加固了的土,但是这土就连破军剑也只是堪堪切开。而到了外面那一层纯粹的金属层,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金属提取出来的精华,坚硬的堪比紫品法器。
“这是谁,这么臭屁。”
安争坐在里面反而显得很轻松,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境遇。他是问长孙清愁,这个在金陵城里不问江湖不问朝堂却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奈何,此时和安争他们一起都是阶下囚。
“长孙灭胜。”
“一个女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倒也不难听。”
安争给受伤的三个人检查了一下,忍不住摇头叹息:“两个是宇文家的后起之秀,一个长孙后族的大人物,居然被人虐成了这样。”
他虽然说话轻松,但是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宇文无尘,眼神里的担忧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三个受伤的人之中,只有宇文无名看起来好些,虽然断了一臂,但是封住血脉,吃了金丹之后脸色倒是恢复了不少。长孙清愁身上带着的丹药不比安争的差,毕竟他可是圣后的亲弟弟。
“你是亲生的吗?”
安争看向长孙清愁。
长孙清愁苦笑:“我快死了,你居然还在嘲笑我。”
“你死不了的,那些人下手的时候故意偏了半寸,不然的话你还能这么好端端的说话。说起来,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以你的修为境界能够碾压外面那些人,加起来都不行,就算是那个长孙灭胜也不一样比你的境界更高。。。。。。你为什么不会打架。”
“我为什么要会打架?”
长孙清愁反问了一句。
安争一愣,然后说道:“也对,为什么要打架。”
长孙清愁靠在囚牢的墙壁上说道:“我修行,是因为我喜欢这人世间的一切。琴棋书画,美人如玉。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充满了乐趣,我喜欢任何可以学习的东西,只要是喜欢的,我都要学到最好,偏偏我不喜欢修行。我修行,只是因为我想活的更久,喜欢更久我喜欢的东西。”
宇文无名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宇文无尘。
“她还能坚持多久?”
他忽然抬起头看向安争问了一句。
安争从这语气里听出来一股怨恨的味道,安争不知道这怨恨是对他的,还是对后族的,又或者是对圣皇陈无诺的。宇文无名是一个糙汉子,有着西北男人特有的那种粗粝。他甚至不在意女子,认为女子只是男人的一种消遣品。然而,这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的亲妹妹。
“还能坚持一会儿。”
安争说句话的时候,宇文无名才骤然发现,安争的手一直按着宇文无尘的小腹。安争的手心里有淡淡的青色光华,那是安争在以他自己的修为之力维持宇文无尘的生命!
“你!”
宇文无名愣住:“你这样很快就会修为之力耗尽,到时候等到他们把你放出去的时候,你连一搏之力都没有了。”
安争耸了耸肩膀:“所以呢,我看着她死?”
长孙清愁看怪物一样看着安争:“她之前可是下了决心要杀你的,就算她没杀你,你们之间也算不上朋友。你说我奇怪,我看你这个人更奇怪。居然会为了她如此消耗自己的修为之力,难道你就不怕出去之后立刻被杀?就算你维持了她的生命,等到了地方之后,你好而她,或许包括我,都会死。”
安争撇了撇嘴:“这些屁话还是不要说了,你说的我犹豫起来,我还救不救她?”
宇文无名伸出手按住了宇文无尘的小腹:“换我来,她是我妹妹,却不是你什么人。”
这话说的有些冰冷无情,安争当然也不会拒绝,他收回来,盘膝坐在那调理呼吸。他看起来真的很平静,似乎丝毫也不担心自己将会面临什么。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宇文无名看着长孙清愁:“为什么他们连你也下手?”
“因为他们担心我会出手阻止他们,复仇队做事的时候,只考虑最有利的事,而不考虑任何人的身份。他们不确定我会不会因为你们而对他们出手,所以索性先出手伤了我,这样一来你们就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当然,只是理论上的强有力的帮手。”
安争忽然笑起来:“你是真。。。。。。他妈的冤枉啊。就算他们不伤了你,你也是个不会打架的。”
长孙清愁看了安争一眼,然后也笑起来:“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很冤枉。。。。。。但是复仇队的人才不会管这些,他们要做的不是最准确的判断,而是最有利的判断。”
“那是一群什么人?”
“机器一样的人。”
长孙清愁的手比划了一下:“就像是一种没有生命的,只有命令的人。他们是家族之中最优秀的年轻人,而且长孙家族是得到了上天眷顾的家族,天赋很独特,也很霸道。最优秀的 年轻人在别的大家族会抛头露面,成为未来的领袖。可是在长孙家,最优秀的年轻人会被封闭起来训练,成为家族的守护者,一代一代。”
“圣后回家了。”
长孙清愁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些不连贯。
安争却理解,他是为数不多的可以理解的人。
自大羲立国以来,圣后全都姓长孙。自大羲立国一来,这是圣后第一次回家。安争因为当初已经到了很高的地位,所以能接触到一些别人接触不到的秘密。比如。。。。。。圣后回家,就意味着长孙家和陈家之间出现了隔阂。从圣后回家的那一刻起,长孙家将不再沉寂。他们将不再是陈家的附属品,会采取家族自己的手段来做事。
当初第一代圣后离开家族的时候,长孙家的那位老人就说过。。。。。。你不是寻常的嫁出去的女子,而是要做母仪天下的圣后。你的一切,都要以圣皇为根本。你要做的,就是让圣皇看起来更加的伟岸。长孙家不会牵扯进朝堂纷争,也不会牵扯江湖恩怨。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圣后,如最美的花瓶。。。。。。但,长孙家的人,永远不会对自己家里人受到的委屈坐视不理。当你觉得自己无法再承担圣后的压力,回家来,自你回家的那一刻,我们就不是后族了。
长孙清愁靠在那,脸色很差:“所以,圣皇才会让我去带着他们俩去追杀你。第一,我出手,算是长孙家的人出面了,事情还有缓和。第二,是给宇文家一个赎罪的机会,不然的话长孙家的怒火宇文家是承担不起的。然而现在,似乎一切都晚了。圣皇低估了长孙家做事的决绝,他会后悔圣后离京的时候没有尽力阻拦。”
安争:“你们这些大家族之间,真是让人头疼。”
就在这时候,安争感觉到停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吐出去:“一会儿打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我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们,前提条件是我不死。若是感觉到我要死了,那我可要逃命的。”
宇文无名冷哼:“你做的到?”
明明像是一句讥讽,可是却那么的敬佩。
砰地一声,囚牢像是被扔在了地上。
嗡的一声响之后,那囚牢好像被剥开的香蕉皮一样往两边分开。穿藏蓝色长衫的女子脸色平静的站在那,右手伸出来,中指和食指并拢,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囚牢随即完全打开。
她像是戒备着安争会突然冲出来,可是打开之后看到安争却一脸无所谓的坐在那,好像根本没有担心自己一样。她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诧异。
“就算你再快,这里也不是长安城。”
安争站起来,一个一个的把受伤的人抱出去,然后往四周看了看:“长孙家不谋天下,但是谋长久的安宁。所以才会把后族所在之地,改名为长安。不谋天下,但一定会为家族建造很多很多的避难所。这里应该还在雁荡山,不过不在靠近函谷关的那一侧。”
他往四周看了看,这是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房子,可安争确定这并不是房子,而是山洞。
“你真的就是方争?”
声音从安争身后传来,有些耳熟。
安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自己居然认识。。。。。。就是在函谷关里那个站在圣殿将军戚啸身边的女子,尚轻扬。安争有些不明白,尚轻扬为什么会在长孙家的避难所里。
“原来如此。”
安争忽然间明白了:“长孙家真是一个会利用自己家里女人的好家族啊。。。。。。”
尚轻扬冷哼一声:“闭嘴,你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评论别人家。”
安争看了看不远处有把椅子,他走过去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像是渴极了,咕嘟咕嘟的一壶茶被他直接喝光了。尚轻扬受不了他那样的姿态,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安争摇头:“你不行。”
他看了看那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少女:“她还差不多。”
尚轻扬手腕一翻,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抽出来,匕首顶着安争的咽喉:“你到底是不是方争?!你说的没错,长孙家不谋天下,但谋长安。这里你是出不去的,除了她之外,至少还有两个人可以杀了你!”
宇文无名长叹一声:“你这是图什么。。。。。。”
安争回头:“闭嘴,没看到我在逼供?”
“你在逼供?”
“你要是不打断,这个笨蛋还会多说些。”
安争长叹一声:“猪队友。”
第九百零六章 你是我的马
长孙灭胜一脸好奇的看着安争,她想不明白一个男人居然可以脸厚到了这个地步。明明已经是阶下囚,明明随时都有被杀掉的危险,可是居然一点觉悟都没有。他还好意思说,没看到我正在逼供吗?
逼供?
安争看着尚轻扬的眼睛,微微叹息一声:“你一直问我是不是方争,是因为如果我是的话,你就恨不得立刻扒了我的皮对不对?当初许眉黛处处胜你一筹,你怎么都赢不了她,所以恨她入骨。若我是方争,那么我就是和许眉黛唯一有关系的男人,杀了我。。。。。。当然许眉黛不会怎么样,你或许会满足一下你心里畸形的仇恨。”
尚轻扬的手指猛的收拢,安争的喉咙里咔嚓咔嚓的响了几下。
她脸色发白的看着安争说道:“许眉黛算个屁?!若不是当年我受了伤,她怎么可能赢的了我。”
安争咳嗽了几声:“咳咳。。。。。。你说这话,酸的好像掉进了醋缸里。若是你没受伤她就打不过你,那么你是怎么受伤的?比试的前一夜你跑去许眉黛房里假装促膝长谈,结果出手偷袭人家,却被人家打伤了。。。。。。对了,问你一件事。”
安争一边咳嗽着一边问尚轻扬:“你叫长孙什么?你在长孙家是什么地位?我的意思是,我要是抓住你,能不能拿你当人质。”
他说完之后看一眼长孙清愁,然后叹息:“算了,当我没说。你的地位比起长孙清愁来显然差得远了,连他都不行。你在长孙家估计着也就是个三流小角色,就算抓了你也无济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