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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妖兽眼见着没办法逃了,回头张开嘴巴咬向安争。这才是妖兽的本能反应,不是使用它们的天赋能力,不是用什么稀奇古怪的力量,而是咬。
在那张血盆大口就要咬合的时候,安争抬起手抓住了一颗獠牙。他的五根手指上冒出来璀璨的紫色光芒,手指全都抠进了那坚硬的牙齿之中。随着安争向外一发力,咔嚓一声将獠牙硬生生的掰断了。安争的脚在那妖兽的下颌上点了一下,身子腾空而起落在那妖兽的脸上,然后手里的獠牙噗的一声戳进那妖兽的眼睛里。
妖兽嗷呜的叫了一声,疼的几乎从天空之上跌落下去。可安争显然不想停手,那锋利的獠牙一次一次的刺进妖兽的眼窝之中,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下刺进去都有一股血喷出来。安争的手速度快的几乎看不清楚,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刺了多少下,只是短短的不到一秒钟而已,那妖兽的眼眶都被戳烂了。
嘭!
獠牙从眼窝戳进去从妖兽的后脑激射而出,那脑袋好像被砸碎了的西瓜一样爆开。激射而出的獠牙飞向远处,又钻进了另外一头妖兽的后背之中,獠牙的前面从胸膛刺穿出来,尖锐的地方还挂着那被撞出了身体之外的心脏。
这是一边倒的屠杀,那些妖兽到后来已经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血蝙蝠虽然智商不高,但是对于至强者当然有它们的感应,安争杀死的血蝙蝠是大量的却不是全部,血蝙蝠就相当于妖兽的大军一样。剩下的血蝙蝠不敢留下来,呼啸而去。
安争的手拎着一颗巨大的妖兽头颅追上另外一头妖兽,两颗妖兽的脑袋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安争的身子落在那没有了脑袋的妖兽身上,伸手一抓将一根粗大的骨头从身躯里拽了出来,踩着妖兽的尸体往前一点,如闪电一般追上最后一头妖兽,安争的双脚落在那妖兽的身上,那妖兽立刻被踩的往下坠落。
那妖兽落地之后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安争在土浪炸起来的那一刻就到了。他踩着妖兽的胸口,抡起来那根巨大的骨头开始往这头妖兽的脸上猛砸。砰砰砰砰的声音之下,那妖兽丑陋的连被砸的血肉模糊。碎肉好像子弹一样往四周飞溅 ,血流下去将大地染成了灰黑色。
安争将妖兽的脑袋直接砸成了肉泥,然后身子腾空而起回到了巨鹰战舰上。因为配备了强大的武器再加上人数比较多,所以巨鹰战舰上的损失并不是特别大。而摇摇晃晃飞回来的黄龙战舰不得不挂靠在巨鹰战舰上才不会沉下去,人们扶着伤者从黄龙战舰上转移到了巨鹰战舰。
安争落在甲板上:“怎么回事?”
所有人站在那,低着头默不作声。
安争带着他们出来是为了练兵的,所以才会让三艘战舰不要分开。以这三艘最新型战舰的战斗力,组成阵型的话,血蝙蝠再多也靠近不了。三艘战舰可以进行弩炮的压制了,而且可以轮换装填,而且三艘战舰在一起可进可退,不可能出现如此惨烈的局面。
褚橙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将韩大奎不听军令的事说了一遍,说这些话的时候嘴唇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韩大奎呢?!”
安争喊了一声,往左右看了看。
然后看到了停在甲板上的韩大奎的尸体,他微微一愣,缓步走过去蹲下来看了看,韩大奎躺在那死不瞑目。安争伸手在韩大奎的眼睛上抚过,摇了摇头:“战死,对你来说是最好的结局。若你不死,我也会杀了你。”
他站起来,韩大奎的眼皮已经合上了。安争转身看向那些大部分都带着伤的战士们:“这件事最大的责任不在韩大奎,在我。”
他走到远处,捡起来半面破碎的大羲战旗盖在韩大奎的身上。
“我知道他不服我,知道他心里始终觉得战争就不该有军人之外的人参与。他认为战斗是军人的天职,认为其他人都是拖累。我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的幻象,只要肯定他,让他成为一艘战舰的指挥官,他就应该有那种身为指挥官的责任感,暂时放弃偏见。”
“我明知道的,但我还是让他做了指挥官。”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韩大奎若是活着没有战死,我会杀了他。因为他该死,必须以死来为他的过错负责。我是这支队伍的指挥者,他错了我就有权利惩罚他。可是我呢?我错了,你们谁有权利惩罚我?”
安争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来惩罚我,因为我是指挥者。我的错比韩大奎要大,所以我也该死。”
他转身从一个战士的腰畔将长刀抽出来,刀子在他手心里转了一圈,刀尖对准自己的胸膛,然后噗的一声戳了进去。这一下力度奇大,刀尖直接从后来戳穿出来。虽然避开了心脏,但是这一刀实在太重了。安争心念一动的时候就收起了逆鳞,不然的话这一刀根本刺不进去。
“这一刀,是替韩大奎受下的。”
在一片惊呼声之中,安争身子一动从另外一个士兵的手里将长刀抢过来,然后噗的一声再次戳进自己的身体里:“这一刀是我自己应该受下的。”
他将两把刀拔出来,随手丢在地上,血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淌,可是安争的身子却站得笔直:“我应该,但现在还不能死。请准许我留着这条命。。。。。。为那些战死的同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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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这军师天下无双
安争站在巨鹰战舰的船楼上,上半身没有穿着衣服,绷带斜着绑住,血迹还在。绷带勒出来的胸肌轮廓看起来那么硬朗,而小腹上的腹肌更为阳刚。
巨鹰战舰朝着最近的大城飞了过去补充各种物资,这一次对于安争来说打输了,但是这一战却震荡了整个西北。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各个地方,说是从京城里来的陈流兮道长带着几百人的队伍,靠三艘战舰就剿灭了至少数万血蝙蝠再加上几头堪比大满境修行者的强大妖兽,最主要的是危害西北已经几个月的妖兽孰湖也被他杀了。
这消息传递的速度比飓风还快,到了晚上的时候无数的百姓已经聚集在战舰停下来的地方欢呼。可是安争没有一丁点的自豪感,哪怕这战绩确实辉煌。
他想到了韩大奎之前在金陵城里的时候对自己说过的话。。。。。。你只是个总门里一心问道的修行者,你凭什么做这么多战士的指挥官?
是啊,安争终于明白到,自己不是万能的。不可否认的是,如果这个差事交给陈重器或是陈重许,他们一定不会用韩大奎。就算是交给宇文无名,又或者哪怕是后来迎接过来的和韩大奎相谈甚欢的宇文无忧也一定不会用他。有的聊,不一定就会用。
他觉得自己计算好了一切,可惜的是上天总是在他认为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时候开个血腥残酷的玩笑。如果那三艘战舰不动,在那样的高空三艘战舰互为犄角,品字形防守的话,妖兽未必敢猛扑上去。它们很清楚大羲战舰的威力,就算是它们猛扑过去,安争也计算好了时间,他知道自己击杀孰湖需要多久,那三艘战舰只要成功的防守那么一阵子他就能赶回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已经发生的事就不能用如果去思考,尤其是人都死了。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了一眼战舰四周那些欢呼的人群。也许,这是对于那些战死的人唯一的慰藉了吧。他们总算是得到了一些什么,这种东西叫做感恩。
叶小心吃了安争的金丹之后已经恢复过来不少,虽然还在昏迷但姓名最起码保住了。安争在战舰返航的时候就联络了逆舟,以逆舟的穿越速度应该差不多也要到了。把叶小心送回去修养,没有半年他都不会康复。
正想到这的时候,身边的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曲流兮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
“带了这个。”
她朝着安争扬了扬手里拎着的东西:“还热着,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把肚子填饱。”
安争闻到了那是烧饼的香味,而且是燕国独特的吊炉烧饼的味道。他笑了笑,接过来,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吃。吃的狼吞虎咽,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知道你是吃给我看的。”
曲流兮道:“知道你没有心情吃东西,但我还是用这样的方式逼着你吃了些。你是大修行者了,食物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可那只是你能够支撑多久而不是彻底不需要食物。就算是你修为再高,每一口吃下去的食物都依然能带给你营养的补充。”
她看了看安争身上的伤:“尤其是你受伤的时候。”
安争笑着,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傻瓜。
“打算去报仇?”
曲流兮在安争身边坐下来,头轻轻的靠在安争的肩膀上。
安争微微点头:“总是要去的,不然的话那些兄弟们岂不是白白死去?他们的死我负有直接责任,如果不是我太想当然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曲流兮道:“你总是很冲动,但我知道你并不莽撞。内疚是应该的,我没办法说你不要内疚了,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她看着远处那些还不肯散去的百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大羲圣皇陈无诺这么急着让你带着这还没有完全训练出来的士兵来西北?”
“为什么?”
曲流兮语气平淡的说道:“你是一个英雄,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你都是独一无二的盖世英雄。可是你不会做官,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来的路上我一直在为什么,之前习惯了用你的思维方式去考虑问题,试着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思考,得到的答案就不一样。”
她抓着安争的手握住,发现安争的手心里很凉。
“陈无诺让你来西北,当然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那六百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他对你的看重,甚至放纵,都有他的目的。”
她看了安争一眼:“我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只是让你参考一下。这件事,我考虑有两个可能。”
“第一,现在西北的那些家族和宗门乃至于地方官府都在想什么?他们会和下面那些百姓们一样的欢兴鼓舞吗?不会的,他们在恨你,恨你恨的压根都痒痒,恨不得把你咬死。孰湖在西北已经危害了很久了,至少几个月的时间让西北满目疮痍。西北真的没有人比你强大?西北的军队真的不如你那六百人会打仗?”
安争听到这些话脸色忽然一变。。。。。。他确实没有去想这些。他骨子里依然是那个直接了当的人,不会去思考那么多的为什么。
曲流兮继续说道:“西北的人之所以不那么急着去杀了孰湖,不那么主动的去和妖兽开战。理由有两个,一个是无非就是想自保。谁也不愿意动自己的实力去和妖兽这样死拼,你这一战的战果足够辉煌但也赢的足够惨烈。那些人是舍不得自己的实力如此遭受打击的,而且他们就在西北,你打完了就走,他们若是打的太狠妖兽的报复就会更为猛烈。”
“然后就是他们指望着妖兽在西北这样乱着,不断的上报圣庭,那么圣庭给予西北的各种支援就会源源不断。不管是物资,还是兵力,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圣庭都会送过来。而这些东西当然不会用于和妖兽的战争,他们会瓜分。”
“可是现在呢,你这样横冲直撞的闯进来,以一种。。。。。。怎么说呢。虽然对咱们来说赢的太惨烈了,可是对那些来说就是你赢的很轻描淡写。这就不得不显示出来他们很无能,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