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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之前想拉着别人垫背?想的真是很美了。”
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从半空之中落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往前探着,虚空之中隔着那三股力量,气定神闲。
“你?”
姚边边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一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来的人是薛勾陈。
薛勾陈站在那,一脸的鄙夷:“你真的以为我没有看穿你那微末的伎俩?缉事司的人早早就得到了君上的指示,之前那一场戏不过是演给你看的而已。没有这一场戏,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揪出你的同党?你在之前让你的手下联络城关外九圣宗的人,在这秦关之内你们的人已经完全暴露了。”
姚边边刚要说话,薛勾陈眼神一凛。
“还想狡辩么!”
他手往前一探,手腕一扭。虚空之中,那只金色的手掌骤然变大,一把抓住了黑豹的脖子。
嗷的一声,巨大的百米黑豹的毛好像都炸起来了。仿佛那只手上带着强电一样,一把抓住了一只家猫。凶悍,孤独,绝望,这些气息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那只手死死的卡着黑豹的脖子,黑豹的叫声从凄凉悲怆到没有声音发出来不过十几秒钟而已。
可这十几秒钟,对于姚边边来说却是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的体相败了,还没有杀人就败了。薛勾陈的实力远比他要强大,他连最后挣扎反抗的力气都被剥夺。
扑通一声,姚边边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跪下来,膝盖重重的撞击在地面上,竟然有一些让人心疼。在他膝盖触碰到地面的时候,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就宣告结束了。
他在九圣宗里籍籍无名,没有人知道他是谁。除了九圣之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在白胜君身边爬的最快权势最重的那个人。他死了,九圣宗也不会有人提起他,不会有人知道他,就算是九圣提起想起的话也许仅仅是一句废物而已。
膝盖很疼,姚边边的心口更疼。
薛勾陈伸出去的右手紧了紧,黑豹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最后的一丝绝望。然后薛勾陈的手向上抬起来,虚空之中大手掐着黑豹的脖子将其拎起来。这边,姚边边也被看不到的力量掐住脖子举了起来,从跪着到两只脚离开了地面。
“卑微。”
薛勾陈似乎有些得意:“本座亲自将你拿下,你应该感到荣耀。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值得本座亲自出手的人并不是很多,当然你也没有这个资格,只是恰好遇到了这件事。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的,还需要你的口供揪出更多的人。”
姚边边双手扶着自己的脖子,嘴里的血一股一股的溢出来,他却还在笑,惨的不能更惨却依然装作很骄傲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往往都能让人记忆更加深刻。
安争和朱校检就站在一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厌恶。这种厌恶不是针对一个人的,不管是姚边边还是薛勾陈他们都厌恶。如果非要分出来一个层次对谁厌恶的更多些,那么显然是薛勾陈。
“咱们走吧。”
朱校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安争站在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选择了离开。
被控制了的姚边边凄惨骄傲的笑着,嘴里的血是他最后一丝倔强。
“我和你不一样。”
姚边边被挂在半空之中,脸色已经从白到青紫色。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在燕城里有多少人是我们的,不会知道白胜君治下这几万里疆域有多少人是我们的。”
“你个阉人。”
薛勾陈脸色一沉,手往发力,姚边边的嗓子里被挤出来一大口血。
“我不需要你招供,我都会查出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薛勾陈回头看了一眼,安争和朱校检都已经走了,他的表情显然放松下来。他身子往前飘,飘到姚边边身前,两个人近在咫尺。
“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在缉事司维持自己的地位了。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我在方坦之下面干了十六年,做了二十六年的镇抚使。之前在缉事司已经干了五十年。几十年前我就觉得缉事司的司座一定是我的,在我一百岁之前就能得到这个位子。可是方坦之凭空来了,从老司座手里把权利接过去,然后开始大肆的清洗老司座的人,大量的启用白胜书院的那些废物。” “我好想狗一样学着摇尾巴才留下来的,好想狗一样不但学会了摇尾巴还学会了咬人才做到了镇抚使。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缉事司里没有多少亲信?我不敢啊。。。。。。一旦让方坦之知道我大量培植自己的亲信,我在缉事司就完了。我必须好好的做那条狗,闲时守门,忙时咬人。”
“所以你之前在将军府院子里的时候用那种鄙视我的眼神看我,我不怪你,你以为你在君上治下潜伏多年很辛苦了?屁啊。。。。。。和我相比你那点经历算个屁?方坦之表面上看起来很宽容,但他能把老司座的人都清理的一干二净,真的会是心慈手软之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薛勾陈的脸色变得轻松了很多,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倾诉。
“我不容易啊,我好不容易熬到方坦之死了。。。。。妈的如果不是他死了我还不知道要做多久一条叫做镇抚使的狗。我他妈的是镇抚使啊,说起来方坦之都是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辛苦支撑。说到我?最多就是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四个字。”
“我去你…妈的任劳任怨!”
薛勾陈猛的往前欺身,脸贴着姚边边的脸:“真的得谢谢你,我杀了你,拎着你的脑袋回去,我的缉事司司座的位子还能坐住。我知道君上更喜欢朱校检,因为朱校检和方坦之都是白胜书院出身。可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我还是缉事司司座就好了。”
咔嚓一声,他扭断了姚边边的脖子。
“小人物。。。。。。”
姚边边临死之前从嘴里挤出来三个字,充满了不屑,鄙夷,嘲讽,甚至还有诅咒。
“你才是小人物!”
薛勾陈抓着姚边边的尸体从半空之中贯了下去,那尸体好像炮弹一样撞击在地面上,直接砸出来一个深坑,炸起来的气浪直冲天际。片刻之后他又冲过来,在坑里翻找着姚边边的尸体,希望可以保存的稍稍好一些,最起码可以认出来那是姚边边。
另外一边,朱校检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
安争知道他在想什么,安争甚至不意外薛勾陈会出现。
“你是故意的吧?”
安争问。
“什么?”
“跟我说的那些话,什么你做了司座就会把镇抚使的位子给我留着。什么君上其实根本不信任薛勾陈,什么你知道君上去了哪儿而薛勾陈不知道,就是那些话。”
“是啊。。。。。。故意的,我知道当场肯定有薛勾陈的人留下来暗中监视着。”
“所以呢?”
“所以我其实是在说谎,我根本不知道君上去了哪儿,只是胡乱猜测是去了九圣山城。君上根本就没有对我说过这些,我都是骗姚边边的,也是骗薛勾陈的。如果不那样的话,姚边边怎么会自己承认,薛勾陈又怎么会跳出来替咱们挡住姚边边?”
“唉。。。。。。看来我的镇抚使是没指望了。”
“也不一定。”
朱校检笑起来,像个老狐狸:“君上肯定会对薛勾陈失望的,连郭庆孝都扶不起来的家伙,留着真没用啊。。。。。。他现在应该还在洋洋得意是他亲手击杀了姚边边,大概用不了五分钟他会反应过来。。。。。。傻逼才会亲手杀了姚边边。”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出去找个乐子?”
安争:“何乐之有?”
朱校检笑道:“妞砸,何以解忧,唯有漂亮妞砸!”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等一个人
/p》 当朱校检说出那句妞砸的时候,安争几乎笑的炸裂开来。这和朱校检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他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担心的事没有了。
不管朱校检说的宁小楼去了九圣山城是真的还是假的,最起码是绝对不会来秦关了。
安争是这样想的。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秦关上面看看。”
朱校检收拾起笑容,带着安争往秦关关口那边走过去。一路上遇到很多缉事司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已经换了白衣,那是为方坦之挂的孝吧。如果真的是的话,只能说薛勾陈这个人做事真的太肤浅了些。
安争一路上都在想这个时候上秦关的城墙上去做什么?之前和秦爽闹的那么不愉快,此时上城墙看秦爽怎么意气风发?
朱校检一直没有说话,安争也不想问。
这个时代的这一片小地方。。。。。。是的,在整个人间界来说宁小楼的地盘真的只是个小地方而已,哪怕有数万里方圆。
在这样一片小地方,勾心斗角之严重狠厉,比安争在大羲的时候还要更加的让人心寒。所以安争一直都认为,妖兽再强大,再恐怖,再有吃人夺命之力也不是最让人害怕的东西,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人自己。
朱校检带着安争去秦关城墙上,绝对不是去向秦爽低头的。安争从朱校检的脸色和眼神分析出一种信息。。。。。。朱校检很兴奋,也很紧张。
在这个时候,他兴奋什么,紧张什么?
城墙上已经没有多少士兵了,之前的号角声响起来之后白胜君的大军就从城墙上如猛虎下山一样扑了下去。虽然他们的数量比起城外的九圣宗大军来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可扑下去的时候居然连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这些士兵挥舞着长刀呐喊着往前冲,眼睛都红了。
城墙上也有很多缉事司的人,负责维持秩序,但是薛勾陈不在。
这些人显然是朱校检之前安排来的,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孝服,显然不是薛勾陈的人。城墙上一个身穿书生长衫的人站在那,背着手看着远方,肩膀似乎在微微发抖。
“整件事都是你在幕后做主吧?”
朱校检走到那个人身后,很郑重的抱拳,如晚辈一般施礼。安争在此之前没有见过朱校检在谁面前是这个样子,如此的谦卑。
那个人是郭庆孝。
朱校检是缉事司的镇抚使,位高权重,甚至敢和薛勾陈叫板,敢和秦爽对着干。他是方坦之的师弟,算是缉事司的嫡系,所以他在该争的时候无所畏惧。
“朱校检见过先生。”
郭庆孝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我以为,第一个上来的人会是薛勾陈。”
朱校检笑了笑,笑容里有些不屑。那当然不是对郭庆孝的不屑,而是对薛勾陈的不屑。甚至,安争还体会到了一种对秦爽的不屑。
“你怎么知道是我?”
郭庆孝问。
朱校检垂着头说道:“我若说瞎蒙的先生未必会信吧。”
“你真聪明。”
郭庆孝笑起来,笑的很坦然:“是啊,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我在安排,但不管是秦爽还是薛勾陈都不知道。他们的脑子不够用,知道了反而不好。”
安争觉得自己的脑子也不太够用,但只是那么一瞬间,在看到朱校检的那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一切,然后想笑,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参与这些事。
郭庆孝看到安争笑起来,知道安争也理解了。
“你们都很聪明,他比你慢了些,但未必不是好事。”
郭庆孝站在那,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