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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和吉尔伯特皱眉。
说归说，姜铸哲还是令战车放低，慢慢悬浮在那个城镇上空数十米处。
秦烈凝神去看。脸色一点点冰冷阴沉，“这都是地鬼族干的？”
下方的城镇，比当年的凌家镇还要大上三倍，至少可以容纳数千人口。
但现在，那城镇的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全是被暴晒的尸体。
所有的尸体都人族。
老人，妇人，孩童。各式各样的尸体堆积在广场上。
其中少女和孩童的尸体手臂都被斩断。
秦烈很清楚，三大鬼族的族人，都喜欢少女和幼童的臂膀。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姜铸哲漠然。
“那些都只是凡人！”秦烈沉喝。
灵域各大种族的争斗，往往又不成文的规定——不涉及凡人。
凡人，没有修炼武道，体内没有蕴藏天地灵气，血肉精气不足。
就算是对那些性喜直接吞吃血肉来补充力量的异族来说。凡人的血肉，也无法令他们迅速恢复。
人族征伐异族，异族轰击人族，都不会对对方那些凡人下手。
搏天族乃各大太古强族当中。最喜欢直接食用强大生灵血肉的种族，然而，他们当年入侵灵域以后，也只是找最强大的龙族，气血恐怖的古兽下手。
就连弱小一点的武者，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不会食用。
自然更加不可能对凡人出手。
地鬼族的族人，在攻杀天灭大陆，将三大家族从此地驱逐后，分明将这块天地彻底荼毒了一番。
他们竟然连凡人妇幼都没有放过。
“地鬼族开始攻击后，天灭大陆很多依附三大家族的势力，见形势不妙纷纷撤离。”姜铸哲语气很平静，显然不受影响，“那些撤离者，自然都会带上家族核心子弟，有潜力的族人。至于……凡人，对他们而言只是累赘，加上他们并不知道地鬼族连凡人也不放过，所以没有带上。”
“就连三大家族的人，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地鬼族不会对凡人下手。”
“他们全错了。”
“对地鬼族来说，人族只是他们的肉食，就像我们对待牲畜一样。”
“他们从来也没有将人族当成高等智慧种族看待过。”
艾迪插话，“种族之战向来残酷，不过……三鬼族这种连凡人妇幼都不放过的行径，在泊罗界都极其少见。”
秦烈阴沉着脸，居高临下将这个城镇的惨案看在眼底，半响后沉声道：“走吧。”
姜铸哲操控着战车继续前行。
沿途，更多的村庄，小镇，城池，被他们经过。
所有本该人潮涌动的聚集城镇，都是满目疮痍，尸骨成堆，场面惨不忍睹。
一路行来，秦烈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活人。
“地鬼族族人有限，他们在各大城镇血腥杀戮以后，就将战利品成捆的带上，最后纷纷返回黑玉城。”姜铸哲解释。
“天灭大陆死了多少凡人？”秦烈问。
姜铸哲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计其数。”
“幻魔宗掌控的地界，是不是同样如此？天鬼族在天裂大陆活动，也是如此作为？”秦烈再问。
姜铸哲点头不语。
秦烈深吸一口气，道：“这三年时间，暴乱之地被三大鬼族杀死的凡人，恐怕已达到一个天文数字了吧？”
姜铸哲继续沉默。
“真就拿他们没有办法？”秦烈咬牙道。
“九大白银级势力始终无法团结一致。”姜铸哲犹豫了一下，说道：“最初的时候，布托尚未恢复到虚空境，那时如果寂灭宗号召八大白银级势力，集中力量在三棱大陆进行冲击，即便是人族损失惨重，三鬼族也必然不会好过，肯定不能四处酿造血案。”
“可惜，寂灭老祖和他们的对话，因为你谈崩了。”
“南正天一怒之下决心放手不管。”
“他保全了整个天寂大陆，令寂灭宗，还有依附他们的势力安然无恙。”
“其他人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三大鬼族杀过来以后，才知道这些憋了万年的家伙多么的凶残恐怖。”
“现在，布托已恢复巅峰，三大鬼族的强者也都实力暴涨。”
“这时候，南正天即便心里后悔了，就算是想要管，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姜铸哲淡然道。
“此次事了，我会去一趟寂灭宗，亲自找老祖商谈对付三大鬼族一事。”秦烈一脸决然之色，“我还会找你师兄血厉，联手血煞宗，先对天灭大陆的地鬼族动手开杀！”
“你不等等？不等三大鬼族将各大白银级势力一一歼灭再收拾残局？”姜铸哲讶然。
“还要等多久？这样等下去，暴乱之地还有多少凡人能活下来？”秦烈眼中血光熠熠，“在灭杀三大鬼族的过程中，我会将当初对我心怀不轨的人，一并给抹杀掉！”
没来天灭大陆前，他是准备借三大鬼族这柄刀，将黑巫教，三大家族，幻魔宗，还有天器宗、万兽山都给重创或者攻杀。
那时，鲁兹应该已恢复实力，艾迪等人也都能正面交战。
然后，他联合寂灭宗，血煞宗，还有李牧、段千劫等人，有十成十的把握将三大鬼族灭族。
但是，在看到天灭大陆的生灵涂炭，亿万凡人被当成牲口一般屠杀后，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私仇，在这种族灭族之战中，被他暂时放下。
“难怪三万年前，神族不接受三鬼族的投降，势必要将他们灭族！这个卑贱没有任何底线的种族，的确不应该存活于世！”秦烈眼神杀进盎然，沉声道：“当年神族的未竟之志，就由我，在这个时代替他们完成。”
……
第九百一十四章 深入
随着离苍炎城越来越近，沿途四人渐渐碰到了零星几股地鬼族的小队，每一个地鬼族小队，都背着成捆的白皙手臂。
对这些地鬼族小队，秦烈四人没有任何仁慈之心，一碰到就大开杀戒。
一路行来，至少有近百名地鬼族族人，被他们随手抹杀。
几个时辰后。
在姜铸哲的掌控下，这辆水晶战车被一团血光裹住，悄悄出现在苍炎城天上的云层中。
“下面就是苍炎城。”姜铸哲指点道。
秦烈凝神往下看去。
和途中碰到的那些城池不同，苍炎城有着许许多多生命波动，单单以眼睛去看，他都能看到不少人影在活动着。
“至少数万人被集中在苍炎城，都是一些少女，还有就是稚嫩的孩童。”艾迪轻声说道。
秦烈脸色陡然一沉。
“现在是白天，地鬼族的强大武者，应该已经深入地底去破除‘幽影地宫’的防御结界。到了夜里，那些活动在地底的家伙，会出来进食一番，歇息一会儿。我们就在那个时候，悄悄进入地底，去幽影地宫处。”
姜铸哲以心神操控着水晶战车，继续从云端往下面降落，他庞大的灵魂意志，水银一般渗透向整个苍炎城。
他对苍炎城的情况似乎极为了解。
“大概有两千个地鬼族族人在苍炎城各个位置。”
他又细致感受了一会儿，又道：“魂坛境界者……应该只有三人。”
“一个二层魂坛，两个一层魂坛。”艾迪接话，冲秦烈说道：“以我们的力量，将下面所有地鬼族的族人杀光。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他和姜铸哲都拥有三层魂坛，吉尔伯特，也相当于一个二层魂坛的强者。
不算上秦烈，他们三人联手轰击苍炎城，都能灭掉所有地鬼族的留守者。
“苍炎城和黑玉城有连通的空间传送阵。地鬼族的顶尖高手，能够从黑玉城迅速赶来。”姜铸哲摇头，让艾迪不要乱来，说道：“整个地鬼族的魂坛强者，应该将近十人，达到三层魂坛的强者。差不多有三个。其中一个名叫安德鲁的家伙最为可怕，据说他已经处在不灭境巅峰，离踏入虚空境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一旦他从黑玉城迅速赶来，再加上几个魂坛境界的强者，我们会很麻烦。”
“当然，以我们的实力。想要从天灭大陆全身而退没问题。”
“但是，要想将幽影地宫内的另一支邪龙解放出来，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他这么一说，吉尔伯特紧张起来，忙道：“别轻举妄动。”
“稍等一会儿，等天黑。天黑后那些深入地底的地鬼族强者，会从地底走出来。拿那些活人来启动秘术。”姜铸哲似乎早有定计，“到时候，我们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地底，从别的方向接近幽影地宫。”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在天黑后出来进食？”秦烈愕然。
姜铸哲洒然一笑，说道：“不久前，我刚刚来过一回。”
“你上次过来难道专门为了帮我观察地鬼族？”秦烈怀疑起来，“你主动指引我们，要帮我们进入幽影地宫将邪龙解救出来，你真有这么好心？”
“我们不是有协议吗？”姜铸哲笑着说。
“协议当中，并不包括你亲自出手。帮我将邪龙一族从幽影地宫唤醒。”秦烈哼了一声，道：“说吧，你还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你会这么无私。”
姜铸哲尴尬起来。
“幽影地宫中，除了有那些沉睡的邪龙以外，应该还有别的东西。而我。可能会需要那些东西……”他解释道。
“别的东西？别的什么东西？”秦烈脸色沉重。
“古尸。”姜铸哲眼中闪过一道猩红血光，“苍炎城本属于一个强大古国，这个古国的皇族，传言拥有‘真龙之血’。他们在死亡以后，族人也会被埋葬在幽影地宫当中，这个古国在血煞宗之前，曾主宰过天灭大陆，他们皇族的族人极为强大。”
“因此，埋葬在幽影地宫的古国皇族，生前应该都是极为可怕的强者。”
“这些人的尸身，对别人来说没用，但我却能够利用尸之始祖的秘术，将他们炼成尸奴，让他们变成蒲泽那样的强大助力。”
“我在地鬼族侵入天灭大陆之前，就曾经几次进入过幽影地宫外部，想要破开上面的禁制进入。”
“只是上面的结界禁制比较奇特，就算是我，也没有能将其破开。”
话到这儿，他看向吉尔伯特，道：“幽影地宫住在沉睡的邪龙，那些古国的皇族，也是因为和邪龙结合，才拥有‘真龙之血’。我相信，同样身为邪龙的你，应该有办法破开那些结界禁制。”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秦烈冷哼。
“大家各取所需便是。”姜铸哲微笑道。
“那些可能有邪龙血脉的龙人尸身，你是否也一并需要？”秦烈看向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摇头，一脸厌恶，“我要那些古尸干什么？”
“那好。”秦烈转头，冲姜铸哲说道：“如果真有那一类的古尸，全部属于你，但也仅限于此。”有艾迪和吉尔伯特在身旁，他可以和姜铸哲随便讨价还价。
“没问题。”姜铸哲欣然应诺。
达成默契后，四人继续等候，一直等到夜幕降临。
深夜时分，苍炎城巨大的广场上，一个直通地底的黑魆魆巨洞内，接连走出矮小的地鬼族族人。
他们出来后，大声嚷嚷着，马上就有境界略低的族人，送上一只只臂膀过来。
“再挑选九百个人族的少女，一会儿都送往地底，拿她们的灵魂启动秘术，强行冲破地宫的结界。”
“哈克大人说了，只要再这样冲击七次，应该就能破开下面幽影地宫的防御壁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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