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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傅明琰不经意抬头时，就跟一道凛冽的视线在空中相接，无声对峙了好久，他侧脸对苏韵道：“我先回了。”
苏韵‘嗯’了一声，还是看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这时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几下，她猜到可能是蒋慕承发来的，虽然不想理睬他，可还是不自觉的掏出手机打开来。
蒋慕承：【你要是转头就能看到我，就别气了，行吗？】
苏韵身体一僵，她缓缓回头，蒋慕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双手抄兜立在离她十多米的后方。
路灯下，他身上被晕染上一层金色，清冷矜贵。
蒋慕承抬步走来。
苏韵又转过头去，莫名的委屈，不想搭理他。
蒋慕承走到她身后，转过她的身体，将她环在怀里，她的眼睛红肿的像两个小核桃，鼻头也通红，身上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蒋慕承捉住她的两只手，环在他的腰上，他松手后，她的手瞬间又垂下来，他无声叹了口气，再次将她圈在怀里。
她的身体僵硬，排斥他的碰触，可她连挣扎都懒得做一下，这是冷暴力？
苏韵垂着眼皮，终于开腔说话：“蒋慕承，我没力气跟你吵闹，放开我吧，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蒋慕承下意识的将手臂又收紧了许多，声音低沉而沙哑：“苏韵，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吵架，以后我都让着你。”
苏韵没吱声，说不动容是假的，可不足以让她原谅他。
蒋慕承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他声音很轻又夹杂着一些无奈：“为了一个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的女人，跟我置气，你傻不傻？”
苏韵仰头怒视他，语气很差：“没放在心上你还又开律所，又袒护她的，蒋慕承，你当我傻子吗？”
蒋慕承抬手给她擦去眼泪，“我要真放心上，她还会成为前女友？我帮她，纯粹是因为她的身世比较可怜，细节我不便多说，因为涉及到她的个人**。”
苏韵不吱声，眼泪还是啪啦啪啦的往下流，她感觉她跟蒋慕承在一起后，真成了水做的，动辄就感觉委屈的不轻，然后就是小雨淅沥，大雨哗啦。
蒋慕承低头亲去她的眼泪，悉数吃下：“苏韵，你是第一个敢跟我发脾气，我又愿意照单全收的女人。你说你还跟自己较劲做什么？”
苏韵承认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她一直介意的是：“她知道你回来，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是你能跟她商量，却不适合我听的？这件事别的律师就解决不了是吗？”
她声音越来越激动，眼底全是委屈。
蒋慕承：“。。。。。。”面对她的咄咄逼问，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如果告诉她，他今晚是为了苏世凯的案子，那么所有矛盾误会都不会存在。
可他又不想她每天为这件事烦心难受。
苏韵没等到他的答案有些不耐烦，泪眼朦胧的与他对视：“蒋慕承，你今晚要不解释清楚，咱俩没完。我不喜欢把事情憋在肚子里，更不喜欢猜来猜去，我讨厌跟你闹别扭，那种感觉很糟。”
她把视线别开，看向别处：“我上班时压力很大，有时候一台复杂的手术要站五六个小时，来不得半点差错，有时还会有两台手术，出了手术室我累的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下班后就想跟你待在一块，看到你我就觉得不累了，所以。。。我不想跟你吵架，就想好好的，可我又偏偏是个小心眼。蒋慕承，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蒋慕承用力抱着她，心里五味具杂。
“苏韵，可以无条件信我一次吗？不问为什么，就信我一次。”
苏韵不说话，也不看他。因为她不知道她要怎么信任他，想到夏乔她心里就不舒服，她真要自欺欺人说无所谓吗？
蒋慕承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围着月亮的云彩已经全部散去，月光照在她的侧脸，清冷而倔强，她还是没打算原谅他。
蒋慕承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片刻之后他说道：“明天我跟夏乔和池向东见一面，把重要细节再交代一下，剩下的事就交给姜特助，以后我不会再跟夏乔见面。”
他又覆在她的耳边，“晚上不该那么说你。”
苏韵终于等到他的妥协，之前只是在心底奢望了一下，原来梦想真的可以有，万一实现了呢？。。。
随即她又在心底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什么时候她的梦想变成他不再跟前女友见面？
她这是有多不自信，有多悲哀。
秋风吹过，苏韵不由瑟缩了一下，蒋慕承双手抄起风衣衣襟将她包裹在怀里，苏韵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还是有点不满的排斥他。
蒋慕承也不在意，用力箍着她，开始秋后算账，“苏韵，把你之前那句话收回去。”
苏韵微怔，瞬间想明白，可故作听不懂，“哪句？”
蒋慕承：“你知道哪句。”‘如果他离婚了，我肯定跟他呀。’
苏韵抬头看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又带着一丝报复：“我忘了，这样吧，你说一遍给我听听。”
蒋慕承抬手，食指顺着她的脸颊轻轻下滑，滑到下巴处，用力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咬住。苏韵疼的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
她欲要往后退，却被蒋慕承用一只胳膊又带进怀抱。
蒋慕承咬过她的下巴，又往下去亲她的脖子，苏韵知道他是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亲吻的力道不是一般的大，她要是再不说话，他还不得把她脖子都种上草莓，明天她要怎么见人？
她缴械投降：“蒋慕承，我收回。”
蒋慕承松开她的脖子，嘴巴凑到她而后，声音魅惑：“收回什么？”
“不跟。。。他。”
蒋慕承不满意：“再说句我想听的。”
苏韵知道他想听什么，可她偏不让他称心如意，天真无辜的语气：“蒋慕承，你是魔镜里最帅的男人，帅到没朋友。”
蒋慕承：“。。。”最后被她气的差点没绷住笑了出来。
他低头亲上她的唇。
苏韵本能的排斥，想推开他，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累的气喘嘘嘘也没推动他分毫，他稳如泰山。
最后苏韵被逼的没办法，直接咬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口腔里，他还是不放开她，搅动着她的舌头，她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蒋慕承放开时，苏韵被气的眼眶发红，“蒋慕承，你特么的你欺负人！”她抬脚踹他，蒋慕承也没闪躲，又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在湖边又待了几分钟，蒋慕承牵着她的手往医院门口走，苏韵想挣脱他，他却牵的更紧。
苏韵坚持要回宿舍，蒋慕承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蒋慕承，我今晚不想去你那。”虽然心里算是原谅他了，可她不想眼巴巴的又送到他床上。
“以后只要我不出差，你必须躺我身边。”蒋慕承侧脸看她，意味深长：“你身体不舒服时，我不会勉强你。”
苏韵还是坚持：“。。。我今晚想一个人睡。”
“可以，我在你边上看着你。”
苏韵用力揪着他的胳膊：“你放开我，我不是小孩，用不着大人哄着睡。”
蒋慕承停下脚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冰凉的眼神让苏韵不由一个寒噤，然后就听他说：“苏韵，你知不知道你每晚都会做恶梦？”
苏韵没说话，脸色微变，以前她经常在梦里被吓醒，有时半夜醒来，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反正眼泪是真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于失聪状态，不管是现实，还是梦里。那段不堪的过去，像是一个梦魇，她怎么都逃脱不了。
☆、第二十九章
接下来的几天，苏韵忙的脚不沾地，不仅她忙，科室里也是兵荒马乱，没想到会这样凑巧，竟然同时住进来几位领导，其中还有个大领导，也是心脏方面的问题。
因为忙碌，苏韵也无暇顾及跟蒋慕承的那点小矛盾，不过蒋慕承倒是表现的挺积极，每天还不到下班时间就过来接她，还把他跟夏乔见面的事及时汇报给她，说以后不会再见面。
苏韵心里稍稍舒坦了些，但依然是对他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
一直到周五晚上，苏韵才得闲喘口气，有台手术晚上七点半才结束，蒋慕承晚上临时有个视频会，九点钟才结束过来接她。
坐上车，蒋慕承给她系好安全带，问她：“想吃什么？”
苏韵直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回他：“吃过了。”
蒋慕承望了望她，试探问道：“要不要逛街？我陪你。”
苏韵摇头：“有点累。”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你早点休息。”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车里很静，但不压抑，蒋慕承专心开车，苏韵则偏头看向车窗外，这种生活有点像老夫老妻。
回到别墅后，蒋慕承又让保姆做了宵夜，苏韵晚上吃过饭，这阵子还不饿，就坐在桌边陪着他吃。
蒋慕承吃饭时很少说话，苏韵支着头看他吃的津津有味，蒋慕承舀了一个墨鱼丸送到她嘴边：“吃一个，味道不错。”
墨鱼丸已经碰到她的唇，但苏韵把脖子往后缩了缩，嫌弃道：“不吃。”
蒋慕承摇摇头，自己把鱼丸吃了。
保姆端来一杯温牛奶给她：“苏小姐，牛奶里加了洋甘菊，要是不喜欢，我再给您热一杯纯牛奶。”
“不用，谢谢。”苏韵闻到了一缕淡淡的清香味，尝了一口，味道挺特别，她是第一次喝加了洋甘菊的牛奶。
记得小时候，舅舅也喜欢在睡前给她和柠柠热一杯牛奶。
那时经济条件不允许，舅舅的工资除了家庭最基本的开支和给舅妈看病外，已经所剩无几，每天就订一袋鲜牛奶，她和柠柠一人半杯。
柠柠总要把杯里的牛奶再倒一点给她，说姐姐身体高，要多喝一点。
“这几天上班还适应吧？”蒋慕承突然抬头问她。
苏韵回神，点头：“还行。”
蒋慕承‘嗯’了一声，又叮嘱她：“以后尽量跟傅明琰保持距离，医院人多眼杂，袁颖又不是个善茬，没必要给自己惹些解释不清的麻烦。”
苏韵默默瞅他一眼，知道他那天晚上看到了傅明琰，心里肯定不爽，现在开始冠冕堂皇的给她上教育课。
没听到她的声音，蒋慕承抬眸，“听到没？”
苏韵翻白眼：“没听到。”
蒋慕承不悦的看她两眼，又低头继续吃饭，明知她是有意气他，心里还是膈应得慌，一时间没有了食欲，他搁下筷子，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苏韵跟没事人一样，眼睛在餐厅到处乱看，就是不爱搭理他。
蒋慕承拿湿毛巾擦擦嘴角：“苏韵，我看你就欠收拾！”一语双关。
苏韵剜了他一眼，没吱声，开始漫不经心的喝牛奶，蒋慕承起身，从她手里夺过杯子，喝了口牛奶。
苏韵仰头，声讨的话还没出口，蒋慕承抬起她的下巴，堵上她的嘴，他把牛奶都喂在她嘴里。
喝进嘴里的牛奶被迫咽下，流出嘴角的，蒋慕承用舌头轻轻舔了下，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苏韵使劲捶打他胸膛，“蒋慕承，你真恶心！”
他说：“再恶心，你也睡过了。”说完又含住她的下唇用力轻轻咬了下，松开后威胁她：“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苏韵狠狠瞪了他一眼。
吃过饭，苏韵就去楼上洗澡睡觉，蒋慕承去了书房。
苏韵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明明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