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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君就是凶手,还望老天君三思而后行。”
月凛暴怒挥袖子,“月华,我念在之前老龙王的份上,这恩情我必然还会还你,但未白这事,却是我这当爹的管教不严,才养出了这么一个孽畜。央回,你此刻便前去替我诛杀了未白!”
央回立即点头称是,瞅了眼跪在地上的月华冷笑,便乘着祥云捏了个诀朝着冰陵而去。
“天君!”月华望着远去的央回,竟想出手阻拦,肩臂上的彩绫已经飞了出去。
谁料月凛在身后已经先将她打晕,抱住晕倒的月华,吩咐门口的侍女:“把月华公主送回海宫。”
冰陵宫外,场面已经混乱作一团。有位比较资深的老神,捋着白须,苦口婆心试图劝说未白鬼君,“殿下,切莫走糊涂路,老朽也算看着殿下长大的,殿下是如何的品行,老朽都知晓,有事好好说啊,即使觉得冤屈也要坐下来好好商议啊。”
这老神唤作元朽,在天界也算是元老级别的神将了,辅佐在月凛天君身旁,直至现在也还在辅助央回天君,虽说也是忠心不二,但是追溯至从前,老天君未退位,当时,他是极其看好未白的一位仙神,至今对未白做出的所有举动都感到痛心,认为或许这事其中还略有蹊跷,未白殿下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殿下,又如何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之事。
未白凛然站在冰凌门外,望向那老神,眼里竟也不似看他神那般冷淡,微微带着敬意,“元朽,本君今日已走到这步,你觉得这后路还可退?”
看见元朽老君那老身子一颤,他转身,轻笑,“也罢,天界之事我本不想搀和,但看来总是不如人意,我也不想再做逃避,能杀我者便杀,不能杀我者便只能死于我剑下。”
元朽老神眼神悲戚,未白殿下那是何苦。早已经有些初出茅庐的小神急于表现,好在天君面前立下一笔功劳,想罢急不可耐飞身向前,漂浮在半空中,俯瞰那冰陵玉门前的未白,“死犯便是死犯,死有余辜,管你当年却是个什么样的身份都难逃天罚,受死吧。”
话毕,一团阴风刮着黑云骤然沉在这位小神面前,他手一挥,无数闪电伴着雷鸣霹雳而下。电闪雷鸣之际,守在四周的仙神们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见不到,片刻,再看向未白,他却安然无恙站在原地,而那本身还意气风发的小神已经瞪大双眼重伤在地。
“本君说了,不想开出血路。”再看了一眼花白胡须的元朽,转身,走进冰陵内,仍然有几个不自量力地小神小仙们齐聚而上,准备发动群攻,才剑指在背后三尺外,只觉得呼吸困阻,喉咙吸入了一股独特的香气,全身便是抽搐痉挛,倒地翻滚。
有的口吐白沫,有的头晕眼花,重的已经眼鼻流血,一双双手挣扎着抓着地板,痛不欲生。
正好赶来的央回面如冰霜,远远闻见那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发自未白身上绝对不错,从小一起长大,未白身上无时不散发的这种气味,在此刻才知道,竟然是一种至毒,未白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曾知晓的秘密。
“天君来了!”
“天君!”众神将齐刷刷看着领来的大批援军,终于觉得有望诛杀犯人未白。
“众将皆不要靠近犯人三米之内!”央回立即命令。
“是!天君!”
有神将抬头,脸色难看地看着地上那几名还在挣扎的仙神们,“那……”
央回知其意,袖袍一挥,一阵狂风将地上几位仙神卷起来,一把丢在了祥云上,“先把他们带去疗毒。”
“是,天君!”几位神将分别扶起一位中毒的仙神踏着祥云往天医阁飞去。
央回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冷笑。这个自他懂事便一直在看的背影,如今却是落得这副神魂落魄模样,整个天界与他为敌,而鬼界对于他这位鬼君,竟是没有半点前来搭救的动静,对鬼界来说,这个鬼君即使是在天诛台进行诛杀仪式,也是无关紧要的。未白,你如今却是何滋味!如今,他却要瞧瞧,他与叱咤一时的未白相比,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你们在这待命,待本王亲自前去诛杀了这弑母的犯人。”央回脸上愁云惨雾,竟似对未白有些不舍。
只让众神将看得是感触良深,天君果然是宅心仁厚,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今却要兵戈相见,真真是心如刀割。然而,天君又爱将如子,因见着众神将抵不过未白的攻击,甘愿自己冒险也要讲未白这死犯拿下,以示众神将!
第二十四章 夺棺
未白已独自走了进去,便见着两头神兽绕到他身前,一头是水麒麟,一头是冰山雪狐,都是极其耐寒的神兽。
那水麒麟长得高大威武凶猛,眼冒金光,身上散发着淡蓝色浅浅光晕,身下的蹄子坚硬不破,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银边锁链,凡是它所到之处,无不冰气笼罩,渗入骨子里。
那雪狐比一般雪狐个头都要大,生得是妩媚有致,一身雪银色毛皮柔亮光滑,细长的狐狸眼看着入侵者未白,嘴角还弯弯勾起。
“哟,这回进来的是个俏公子,这可让奴家不忍心撕咬了。”那雪狐竟然还会说话,声音婉转幽幽是动人。果然,狐狸一族天生就是有勾引人的好底子。
“哏,瞧你还会见色眼开,多少男人不是死在你这张皮相下。”那水麒麟却是满口讽刺,这声音浑厚浓重。
未白瞧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大神兽,“我不想与你们动手,让我进去将母上的尸身带走。”
“母上?”雪狐的眼里竟是散发出雪亮的光,随之狐疑,“莫非你是现今执掌天界的央回天君?”
水麒麟没好气地冷哏一声:“银,你的脑子秀逗了吧,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要逮捕的死犯,你觉得会是央回天君?”
那语气又是满满嘲讽,叫银的雪狐伸出毛茸茸的爪子狠狠挠了水麒麟一下,“死青,你以为你聪明,怎么还被禁锢于此唯命是从!”
那唤作青的水麒麟别过头,脸色堪堪是不好,不再辩驳。
禁锢?这两头神兽竟不是甘愿守在此地。未白挑眉,一直以来早就听说父君驯服了两头神兽豢养着,以为那是心悦诚服陪伴着,没想到,还有这隐情。他忽然一笑,犹如清风拂过烧断的遍野,万物复苏,如此,他们可为己用。
银这才洋洋得意收起爪子,然后打量起眼前的男子,真真是不染风尘,妖颜祸世的一等货色,比之于从前看到的那位公子,谁又比较美呢?只可惜,自从那一次,她就再也没见过那位公子,也不再有机会,她与青呆在这已经十多万年,想来也惭愧。
“你笑什么?”银似乎对于此刻面对它们两大神兽,竟还敢露出这种自信的笑容的未白颇为奇怪。
葬入水麒麟青腹中的仙神已经不算少,大都是些自不量力的仙神,她是不屑吃那些生肉,塞牙。所以,对于来者不拒,看到就吃的饕餮神兽青,她就是没好气,时不时跟他拌两句嘴。
未白收起笑容,语气平和,似是引诱,“我可以给你们自由。”
话毕,未白身后却飞来两片交叉的刀刃,发之无影,两大神兽感叹这攻击如此神速,竟是这般汹涌,一般的神将定是亡命于此招。但见未白侧脸而望,腰间的如无剑已经迅速拔出,在手中闪现蓝紫色光,用力一挥,挡住了那道攻击,撞击出一声金属的鸣声,摩擦出强烈火花。
“未白,想不到我们两兄弟,竟真的有这么一天会兵戈相向。”洞外走进来另一个男子。
这男子发以皇冠,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极其的耀眼夺目,身上穿着华丽的黑色锦袍还绣着精致的龙纹,威风凛凛,傲然之气锋芒毕露。青与音对望了一眼,心中了然,来着便是现任天君,央回。竟然能让天君亲自出面来逮捕的囚犯,可见先前到的这位来历不小,方才似乎还听天君称呼这位死犯为兄弟,看来接下来会是有趣的事。
“我倒是突然不想插手管这事了,反正天君也到了,岂有让他活着离开之意。”银打了个哈欠,蜷缩起腿,趴在了地上,舔干净跟自己的毛皮,懒懒躺着,就像看戏一般看着这两个身份截然的神,看着青也退回到一边,她大笑:“你竟然舍得放下口中的肉。”
央回脸色不悦地看着这两头竟然在此刻能无动于衷的神兽,冷笑,不过两头畜生,竟然如此嚣张,迟早会让它们臣服于自己脚下。
未白看着进来的央回,默不作声。冰陵内,本就天寒地冻,如今央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室内还要冷上三分。
央回开始缓缓拔剑,玉光泠泠澈澈的打在他脸上,似乎和他那带有青光的剑容为一体。
两人相隔两丈,未白只是默默看着他,竟微微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冷梅,寂寞,却又高傲,而又充满了戒备。
那样的笑容,让央回呆了,没想到此刻未白竟然还在笑!
他已握上那临风宝剑健步如飞,快得身影都快隐没在了空气中,未白的手也已搭上剑柄,翛然抽搐若无剑,刹时,两人同时出剑,都快如电光。你攻我挡,却是见不着身影,只依稀听到刀剑相撞的碰击声。
在那一刹,蓝紫的剑光从未白的袖中流出。央回还不及提剑反击,那一抹蓝紫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央回足尖点地,急退!
青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未白的眉心。
但只是这一招,几乎达到了他毕生修为的颠峰。而未白,只是轻轻点地,又刹那间凭空消失了。
待央回收剑转身后退,未白又已经闪现到他面前。只是一瞬,蓝紫色的剑光在央回手心处一闪,又迅速消失。
央回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手心一痛。
在两剑还未相交时,两股剑气发生了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青光色的剑竟被震脱出手。
他满眼恼怒,未白没有杀他,那是在藐视他。
天地黯然失色,冰陵内,好似换了个场景,两人置身于茫茫宇宙间,央回的万箭穿心术用了出去,便见冰陵内插上了无数道光箭,青一声狂啸,将面前射来的光箭截下,银的长尾灵活往周身一卷,松落在地。
“该死,真是殃及无辜。”银看着自己的毛被削落了几绺在地,不满地皱眉,舔整齐了尾巴是蓬乱的毛,又换了个更安全的位置坐下。看着那还在打斗的未白,心想,这逃犯倒是有两把刷子嘛,面对天君的攻击竟然还能毫发无伤。
青可就没那心情观战了,打不过它们还得参战,守着这死人的棺材。要不是脖子上那老东西月凛的龙缚,它和银也不会乖乖在这守着。
未白已经躲过了央回的所有攻击,却没有主动发起一招一式,足尖刚落地,然忽然一阵奇异声音传入本来趴在一旁水麒麟青的大脑,感到四肢不受控制,水麒麟咆哮了一声,空前未有的癫狂状态,发红了眼,竟一下发了狂似的扑身向前。未白前有敌人,后有袭击,因着水麒麟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肩上,眼眸一丝异色闪过,手里的剑竟有了松懈。
央回看准这个时机,重新拿起剑已经再次席卷而来,若不是未白手快,打偏了一点,那剑早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