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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你把我当什么?”赵辛再也忍不住破碎出声。
周时听到这句话忍耐性地皱着眉,他飞快地走到赵辛身边,冷酷地说:“别跟我说这话,我不喜欢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你记住,下次再也不许跟我说这话。”
“周时……”赵辛飞快地抓住他欲转身时的手,乞求地说:“你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是不是?”
周时“嗯”了一声,脸色微微好了一点,低身在他脸上一吻,“乖点,我还有事办,别闹……”
赵辛哆嗦地笑了起来,“那你早点回来。”
周时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我在家等你。”背后,赵辛大声地说着。
你把我当什么……周时想,那个时候林立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有没有看他的脸?他好像只是瞥了眼他,跟赵辛说着电话,说些什么都不记得了,倒是把这句话给记住了。
第五章
靠着湖边的书房,玻璃门一推,就可以看到整片湖泊跟对岸郁郁葱葱的树木。
此时盘着腿坐在那里的人,白色的衬衫挂在身上,似乎风一吹,就可以飞走了。
黑无常靠着墙壁……嘴边的烟是他以前抽的那种,太过浓烈,现在刺得他喉咙发疼。
风吹得有点急……衣服扬了起来,落在衣服上的烟灰被吹走了。
身边有人走了近……他依旧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熟悉的不熟悉的都陌生了,这里已经不是他的了。
就算书房跟他临走之前一样没有变化,但是他还是找不到归属感。
原来丢弃了的,不是属于自己的,就算再见也不会觉得波动,连多一点感触都显得多余。
那人等了很久……他依旧没有开口。
等他说话吧?只是等不到了。
周时蹲下身,对着他的脸,说:“林立风……”他低下脸,要吻他。
他没动,眼神都没闪烁……
冰冷的唇印在上面……两个同样冰冷的人,他们谁都暖和不了谁。
周时辗转了半会,抽开身,看着他就像雕塑一样没有变化的脸,笑了笑,“装得挺像的。”
他眯了下眼,把手掌伸手他的脖子,亲昵地抚摸着,嘴里说着,“以前挺淫荡的,现在装贞烈了?无趣……”
他站起身,冷笑了声,“进门吧,别冻死了。”
他走进门,好远的距离回过头,那玻璃外面的人,无神地盯着前方,就好像前一刻,他没出现过在他面前。
周时的脸,刹那冷冽得可怕。
玻璃门碎了那刻,子弹划过他的耳际,耳朵微微有点疼。
黑无常回过脸,看到一身黑衣的周时站在那里,就像过去一样,远远的冷冷地盯着他,像一刀一刀刻出来的脸冷硬得让人无法接近,散发着致命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息。
他是条毒蛇,记得他以前躲在书房外听着父亲这样评价着他,只是当时的他不以为意,后来明白了,但贪求着那点情爱那点若有若无的温柔也就不在意着。
“进来。”他平静地说着,“别让我再说一次。”
黑无常慢慢地站了起来,起身时把烟头弹指送到湖泊里,回过身时无波无绪地走近他。
欲走过他时……猛地一下,周时牵住了他的手。
他停了一下……下一刻,依旧往前走着。
他带着他往前走……跟以前一样,只是,以前是他牵周时的手,没想到,现在换周时来牵,这是怎么回事?重温旧梦吗?
他平静地想着,这就是周时想要的?原本不要的东西不见了,怀念了就要再重温一下?他卑贱的渴爱的丑陋脸孔值得他如是怀念?
是不是大权在握,闲暇了就再贱踏下他翻打发下无聊的时间?把一个曾是人上之人的掌权者踩在脚底下蹂躏可能是件挺有快感的事吧……黑无常不无嘲讽地想。
手指碰触到冰冷的物体,他垂下眼,看到那枚曾经以为消失的戒指悄然地静立在他的手指间。
都一了百了了,这般姿态为哪桩啊……黑无常回头看着周时,漠然地扫过,无动于衷地继续走着。
手里握着的,从前不是他的,现在也不是,周时清楚明白告诉过他的,他已经完全接受了。
他边走着边平静地说:“周时,如果我有什么没给你的,你说,我有就给,但是如果你要从前那样的我,我只能说我没有……我都这样了,折腾我我也没力气奉陪了。”
他疲倦地笑笑,“我现在不过是有一天活一天,无非是具行尸走肉,时间就别浪费在我身上了,不值当。”
他的手松松垮垮地挂在周时手里,周时一没握紧,就掉了出来。
他依旧往前走着,一步也没看站在原地的周时。
活多久,怎么死,都随他的意。
只是心,就算了,他没这个东西。
第六章
住在这里好几天,都没再看到周时。
反倒来了几个医生,三楼里堆满了一些东西,俨然一小型医院的雏形。
秦老背地里没人时对他说,也就三年五年的……
说的时候,老医生扎着他的手臂,看着青肿的针眼,撇过头,就又不再忍心看了。
黑无常倒显得平静,早就知道的结果。
检查出来时,空荡荡的脑袋早就接受了这个事情,如果不是姚涵江打的那几个电话,他连检查的心思也不会有,就这么死在丽江的小城里,也是好的。
只是回到了城市,当了戒指被人找到,也就算了,逃不过的就逃不过吧,都不过几年而已,人没了之后,他也做不得主,周时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也随他去了,左右不过是具尸体。
“周先生说,得让你活,不管用什么方式。”秦老回过头,继续往脊髓腔内注入药物。
黑无常听了,笑了……闭着苍白的眼睛,一言不发。
“疼就叫出点声音……”长长的针筒在推着药物进入,老医生禁不住劝了声。
没人回答他,黑无常的脸一片平静,嘴边有淡淡笑容,笑容轻飘飘的一点力道也没有,就被被秋风缱卷的残叶,飘则飘已,美则美已,只是一细看,除了姿态,什么都没有……空洞得可怜。
完了,他迟缓地回过身,终于开口,他说:“秦老,你知道他要什么吗?”
满天苍发的老医生看着他……
“你知道的,我活不长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只是,他要什么你知道吗?我有就给……”他说:“我所剩的时间不长了,不想浪费在他身上。”
“他不会让你走的。”老医生眼神复杂。
黑无常撇过了脸,扶着床站立了起来,他挣扎着走到门边,扶着门框时,他叹了口气,“都三十年了,认识他三十年,大半辈子都快没了……这都怎么过来的。”
他扶着墙壁走着……长长的走廊啊,年少的他,牵着他的手一路嘻笑着奔跑而过……那个时候,路途那么的短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漫长。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就好像,那过去的他,慢慢地在时间的流逝里死去了,连回忆都好像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那些事情……竟好像从未发生过。
那些曾陪他度过日日夜夜的美好情怀,现如今,竟没剩下的了。
而他……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要把他那埋在深底的感情都一一给狠狠地掏出来起再抹杀完最后那点美好,一点也不留,杀到绝境,真的一点残余都不留。
真的。
一点都没给留。
第七章
周时砰砰砰地急步上楼时,黑无常正床上撑着起身……注射化疗后腰部完全僵住根本无法动弹。
门突然被打开,周时把外套扔到床上,转过头看着他说:“知不知道我上次在华盛开幕式上戴的手表放在哪格?一直都找不到,你过来帮我找找……”
他松开了领带准备换衣服,看着黑无常没动,不耐烦地把袖扣解开,“快点,我赶时间……”
黑无常哂然,干脆停了动作看他。
这都离开好几年了,他还以这为几年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吗?
“……”周时看着他没动,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他在前,两手撑在他身前,冷着脸问:“林立风,你到底想如何?”
到底想如何?黑无常玩味着这几个字……周时怎么了?是不是疯了?所有一切都忽视了?
“不知道。”看着他的脸,黑无常吐出了这几个字。
周时摇摇头,又深吸了口气,“这些东西都是你放的……想一想……”他立起身,又解起衬衫来。
他健壮的胸膛裸露了出来,黑无常看着,淡淡地说:“很久了,都不记得了。”
周时解着衣服,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再想想。”
黑无常躺回床上,平静地说:“周时,真不记得了。”
静默了好几秒,人走远了……砰的一声,一扇门被撞击的声音,过了一会又有人走了过来。
“是不是这块?”周时冷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无常抬眼,随意地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还是这块?”周时又扔了一个盒子到他面前,力道过大,位置过准,砸着了黑无常的脸。
他没来得及躲,腰部还没恢复灵活,脑袋沉重得根本就抬不动,哪来的力气去躲……他砸了,那就受着吧。
脸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回过多少精神,他只又抬眼看了一眼,说:“也许吧。”
他撇过头,把撞疼了半边脸埋到了柔软的枕头上……闭上眼打算不闻不问的随便周时折腾。
果不其然,周时说:“起来,帮我挑下领带……下楼吃饭。”
确实是重温旧梦无疑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周时还认定他是以前的他呢?
他怎么就还这么认为呢?
“记着,是这块……”周时压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扭过他的脸,把手上的表抬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五年前我去华盛时你给我戴的表,记着了,别再忘了,我不喜欢你说你明明记得却说不记得的事,我讨厌你撒谎,你应该清楚。”他甩掉他的下巴,然后敷衍地在他脸上随便一吻,挺温柔地说:“别让我不高兴。”
他又站了起来,站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说:“别玩欲擒故纵这套了,都几年了,该玩腻了……”他嘲讽地笑了笑,“别说你不是,谁都知道你卖了戒指是想让我找到你,现在,我也接你回家了,别再跟我玩这套了,烦人。”
他不屑地轻嗤了声,毫不犹豫地转头去了被撞坏门的衣帽间挑选晚宴的衣服。
第八章
黑无常倒是想爬起来的,但是腰疼得直不起,盒子打中的脸也一抽一抽地疼,连带着脑袋里的神经也在抽痛着。
肉体的苦一向是能忍耐的……比之前痛不欲生时一夜一夜地疯狂在卧室等着他回来时所经受的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以前他在这间大卧室里,从墙壁这头走到窗户那头,看不到他的车回来,疼得不行,想得不行,就拿针一针一针地刺自己,刺得深了疼了,心里也就好受一点,时间也就不那么难熬了,再回过头去看他回来了没有……
那些他跟别人在一起的夜晚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用不可想象的忍耐与疼痛,求得他在身旁不离去。
如果不是后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