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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男人搂着她的细腰,埋首在她柔软的长发中,睡得香甜,她忽然看到自己的挎包,眼神一闪,她轻轻的拿开男人的手臂,吃力地爬起身来,她的脚落在地上,微微的发颤,她努力的走到挎包前面,蹲下身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一把红色的美工刀,这是她工作时的必备物品,她总是喜欢将它放在包里,方便自己可以随手可以拿到。
她冷冷的转头看着床上的男人,轻轻的推出刀刃,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房间里幽暗的连一丝光亮也没有,正如她充满恨意的眼睛,她要杀了他,将他加在她身上的耻辱与疼痛加倍地奉还!
她的刀轻轻的靠近他的脖颈,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她的身子轻轻颤抖,但她没有退却,她要杀了他,哪怕她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手高高的扬起,刀刃闪着冰冷的银光向下疾驰,躺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细弱的手腕,可刀刃还是刺破了他脖颈上皮肤,鲜血缓缓从伤口流出来,他轻轻皱眉,用力将她向下一拉,她软倒在他身上,他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手中的美工刀落了下来,他拿起刀,看了眼锋利的刀刃,转眼深沉的看着她,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下来,落在她眼角上,像红色的泪水一般缓缓滑落。
曲蔚然伸手很温柔的将她的脸擦拭干净,当他的手碰上她的时候,她惊恐的颤抖着,他眼神一冷,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舒雅望仇恨的看着他:“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曲蔚然将刀向后一甩,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很浅,对他来说,毫无大碍,他忽然笑了笑,一脸讨好的抱着她说:“你看,你也让我出血了。”说完暧昧的轻吻着舒雅望的脸颊:“我们俩扯平了。”
“你放开我。”舒雅望颤抖的挣扎着,这样的姿势,让她很害怕。
“雅望啊……”曲蔚然动情的轻吻着她的眉眼,她的唇角,就像亲吻着他最爱的人:“我对你负责好不好?恩?我娶你。”
舒雅望的双手使劲捶打着他:“你去死!你去死!”
她的拒绝似乎惹怒了曲蔚然,他邪恶的看着她说:“居然还有力气打我,那更应该有力气陪我才对。”
他沉沉的低下头来,将她不停捶打他的双手按住,用嘴唇蹭开她的浴衣,灵活的舌头在她身上游走着。
舒雅望眼里的泪水瞬间聚集,像洪水一样倾泻下来:“我会告你的!我一定会告你。”
“你告好了,我不怕。”
曲蔚然享受着这场性爱带来的快感,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让他着迷。
而她的喉咙已经哭到沙哑,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她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就连漂亮的眼睛也慢慢失去神采……
她的人生,她的幸福,似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像彩色的肥皂泡泡一样,一个一个的漂浮到空中,然后轻易的在她眼前破碎了。
第十一章:雅望,别哭 上
舒雅望靠着房门缓缓蹲下来,咬着嘴唇,捂住耳朵,痛苦地张大嘴巴,想大喊想大叫,却又不能发出声音来。
第二日中午,舒雅望虚弱的从酒店走出来,曲蔚然优雅的走在她后面,他又穿回了那套体面的西装,带上无框眼镜,恢复了一副斯文尔雅的模样。
曲蔚然弯腰,靠在出租车的窗边,温柔的望着她:“想要我负责的话,随时找我,要告我的话,我也等着你。”
司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舒雅望冷着脸道:“开车。”
舒雅望一路呆滞的坐着,她没有哭,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很茫然,很茫然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要去告他,她不能放过他,她一定要去告他,一定要!
可是她真的好累,全身都好痛,她想回家,想回家,可为什么,就连回家的路也变的这么远,怎么累?
一直到司机提醒她到了,她才从呆滞中醒过来,下了车,望着军区大院的大门,她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一般的错觉。
大院的路还是那一条,她从这里经过无数次,她忽然想起,她从这条路走过时的情景,很多很多的情节充斥在脑子里,小时候,她在前面跑着,唐小天在后面追着,小小的她,和小小的他,一脸天真的笑着,无忧无虑奔跑在那片明媚的阳光里……
上学时,他和她一起骑着自行车,风一般的从这条路穿过,她总是无赖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叫他带她,叫他骑快点,叫他加油,而他总是抿着嘴低头轻笑,然后猛地附下身,狂踩着,呐喊着带着她前进,她紧紧地握着他的肩膀,笑的明艳如花……
他们分别时,在这个路口,他扯下胸口的大红花抛给她,那红彤彤的花儿在空中飞舞,他大声对她喊:“雅望,你要等我!”
她抬手接住那用丝绸做成的红花,凉凉的手感,一直深记心中。
雅望……你要等我!
舒雅望忽然停住,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她僵硬的看着前方,无法动弹,中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可她却连一点温度也感觉不到。
她在马路上蹲了下来,她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右手无名指上的砖石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绚丽的十字光芒,那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慌忙的用手捂住它,紧紧地闭上双眼,一阵揪心的痛。
不!不是痛!是比痛更难忍的感觉,那感觉混合着耻辱,嘲讽,疼痛,揪心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向她涌来!
她觉得,她快不能呼吸的,真的好想死。
一想到小天,一想到小天,她真的好想死了算了!
怎么办?小天,小天,我要怎么面对你?
你是那么的疼爱我,你是那么的宝贝我,可是我现在……
我现在……
她紧紧的抱住身体,用力的咬住嘴唇,指甲深深的掐入肉中,喉咙里发出近似哀号的哽噎声。
她蹲在路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脚都蹲的发麻了,她也没有站起来,一直一直到,一辆轿车从她身边开过,又倒了回来,停在她身边。
白色的球鞋逐步出现在她面前,一个少年蹲了下来,干净精致的脸上满是关心看着她:“怎么了?”
舒雅望愣了很久,才缓缓地抬起头来,望着他,他逆着光,像是被描了一线金,漂亮纯净的像天使一样。
舒雅望忽然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雅望?”夏木的声音里有着紧张:“你在哭吗?”
“没,我没哭。”舒雅望盯着地上,忍着泪水说:“夏木啊,背我回家好么,我肚子好痛。”
夏木静默了一会,垂下眼,转过身去,轻声说:“上来吧。”
舒雅望吸了吸鼻子,趴在他瘦瘦的肩膀上,夏木很轻松的将她背起来,迈开长腿,一步一步的走在熟悉的大院里,道路两边的白杨树叶奏着舒缓的乐曲,阳光在树叶的缝隙中轻轻旋舞着。
她咬着嘴唇,偷偷的抓紧了他的肩膀,心里一阵揪心的疼,他眼神微微一闪,嘴角轻轻抿起。
舒雅望刚打开家门,才想开口叫夏木回去,就听见舒妈急急忙忙跑出来骂道:“你个死丫头!一个晚上不回家!急死人了!你怎么搞的!电话也不接!啊!你到哪去了!”
舒雅望慌张的看了眼夏木,不知所措的摇头:“没……没有。”
“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舒妈一把扯过舒雅望,将门关上,仔细打量着一直低着头的她:“你知不知道,你爸派人找了一晚上!”
“我……我没事。”舒雅望的长发遮住她空洞而无神的眼睛,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否认的这么快。
夏木紧紧等看着她,舒雅望慌张的握紧双手,转身躲避的逃向卫生间:“我去上厕所。”
舒雅望连忙关上门,带上门锁。
舒妈在外面使劲敲着:“雅望!你不说清楚你昨天晚上去哪你试试!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一个晚上不回家!你是订婚的人了,给唐家的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夏木你先回家去!”
舒雅望靠着房门缓缓蹲下来,咬着嘴唇,捂住耳朵,痛苦地张大嘴巴,想大喊想大叫,却又不能发出声音来。
她抬起视线,忽然看见家里的浴缸,一瞬间,好冷!真的好冷,她颤抖着,看着浴缸,昨夜那侮辱疼痛的记忆顷刻间灌入脑海,她慌不择路的抓起身边的东西就砸向浴缸!
“啊!啊!啊!!!!……”她像是再也压抑不住似的,疯狂大叫着,她使劲的拿东西砸着浴缸!疯狂的砸着!
舒妈在外面和夏木对望一眼,舒妈的心咯噔一颤,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使劲地拍打着门板,她的声音里带着紧张的哭腔:“雅望啊,雅望,你怎么了?雅望啊!开门啊。”
“雅望啊,开开门,让妈妈进去啊。雅望……“
夏木拉开舒妈,抬起脚使劲的踹着门板,一下两下三下,门终于被踹开,舒雅望还在疯狂的砸着浴缸,她的眼神狂乱,她的手不知道被什么割破,淅淅沥沥的流着鲜血。
舒妈连忙上去一把抱住舒雅望,用颤抖的声音问:“雅望啊,雅望,你怎么了?怎么了?你……你是不是让人……让人欺负了?”
舒妈的问题,让狂乱的舒雅望安静下来,一直忍着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
舒妈满眼通红的看着女儿,她抬手,将女儿的头抬起来,将她的长发撩起,她的嘴唇红肿破裂,她脖颈上布满了鲜红的吻痕。
舒妈晕眩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雅望,雅望。”舒妈紧紧地抱着女儿,老泪纵横,她一下一下地拍着自己的女儿说:“雅望啊,雅望,我的宝贝,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妈妈保护你。”
舒雅望再也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母亲,哭的像个孩子,大声地哭着:“妈,妈,把浴缸拆了,把浴缸拆了!妈……”
“好好,拆,妈妈马上找人拆。”舒妈拍着她的背,哭着哄:“妈……马上找人拆。”
一直站在一边的夏木,双手紧紧握起,眼神锐利冰冷的吓人,咬着牙问:“是谁?”
“是谁!”他猛的蹲下来,暴怒的按住舒雅望的肩膀问:“是谁!是谁干的!”
舒雅望哽咽的摇摇头,不能告诉他。
夏木失神的自言自语:“是不是那个男人!一直纠缠你的曲蔚然!?”
舒雅望猛然睁大眼,惊恐地望着他。
“是他。”夏木肯定了。
舒雅望伸手拉他,他退后一步:“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他双目暴睁,紧紧地咬着牙,为什么他昨天没有带手机!为什么他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为什么他没有坚持去接她!为什么!
他猛的转身,暴怒的冲出舒家。
“夏木——你干什么去啊?”舒雅望站起身来,跟着夏木跑下楼,夏木一路跑回家,跑进他的房间,打开自己最隐秘的抽屉,里面的东西撞击着抽屉的木板,发出沉闷地响声,夏木伸手进去,拿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塞进口袋,转身又向外跑,郑叔叔坐在轿车里奇怪地看着一脸怒气向他冲来的人:“夏木你怎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木就打开车门一脸杀气地将他从车上扯出来,然后自己坐进驾驶室,不管在车外叫嚷的郑叔叔,猛地关上车门,熟练的旋开钥匙,踩上油门,绝尘而去。
“夏木!你去哪?车子不能开出大院啊!”郑叔叔跟在车后叫嚷着,他追了几步停下来,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