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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强调一遍，你只是个光球，我也受够了。”宋保军扶额应道。
哲学人格倏地上升，悬浮在梦魇具象对面的半空中，沉声喝道：“恶魔！这里不是你的地方，回到去你原来的世界去！”
他强化出来的身材本来已经算是高大魁梧了，在梦魇具象面前却又小得像是站在大象跟前的小猫咪。
梦魇具象口腔里发出卡啦呱啦之类的怪异音节，宋保军只能读懂它的情绪里隐含着愤怒。
一条触手如同金门大桥上的巨大钢索，以无比沉重的惊人力道向哲学人格砸了过来。
哲学人格瞬间消失不见，待触手从他原来的位置掠过之后，又重新出现。其速度之快，好像电视机的光点闪烁了一下，仅仅在人的肉眼留下一个影子。
触手打了个空，重重砸落在地，金属制成的地面也为之裂开，剧烈的狂风把叶成器吹得不停翻滚，幸好被一堆粘液糊住，才没滚得更远。
“该死的低阶生物。”
哲学人格骂了一声，左手抬起，渐渐从肩膀至手掌处亮起白光，迎向梦魇具象。一下子，他的手臂变得透明通亮，拢在春秋风格的袖袍里，好像一只大灯笼。
一道碗口粗细的白光从掌心冲出，射在梦魇具象的口腔里，所及之处，激起一阵阵的焦黑和乌烟。
梦魇具象嘶吼一声，两根巨大的触手脱开灵魂熔炉，甩向哲学人格。
“哲学哲学！加油加油！爱你么么哒！”浪漫人格叫道。
宋保军不禁把脸别过一边，装作不认识她——如果还有其他观众在场的话。
哲学人格再次消失，避开梦魇具象的攻击。在下一次的闪烁中，他出现在了梦魇具象的身后。
“魔幻大片？”叶成器已经不能思索。
哲学人格张开双臂，与肩膀齐平，双手向内合拢。
两柄青铜色的巨剑凭空出现在半空中，随着他的动作斩向梦魇具象。
梦魇具象猛的一挥触手，呼的卷住巨剑。触手吸盘上的雾气马上将巨剑笼罩起来，嘶嘶嘶的产生腐化作用。几乎没过多久，巨剑便化作一堆粉末飘散在空中。
“很可怕的腐蚀，连真理之剑也奈何不了你。再看看审判光晕吧。”
哲学人格并不动怒，抬起右手摊开手掌，掌上出现一团小小的漩涡。
与此同时，一个同样外观的巨大漩涡笼罩了梦魇具象。看起来大漩涡就是小漩涡的投射。
漩涡剧烈旋转，发出一道道利刃，绞住梦魇具象。
咔嚓！一根触手被切割断裂，伴随着粘液飞出圣殿外面。
漩涡持续不断收拢，将梦魇具象越绞越紧。
啵！脑袋上的甲壳被绞碎，碎片飞得四面八方都是。
梦魇具象如同被扔进绞肉机里的猪肉块，出来的只剩一堆肉泥。
哗啦啦！蛞蝓似的肌体一块块被割成碎片，被漩涡的力量甩出，纷纷落在灵魂熔炉的周围，形成直径二十米左右的肉泥圈子。
恶臭的粘液从中淌出，令人恶心到了极点。
短短几秒钟，先前还令人为之颤抖的梦魇具象就这么消失了。
哲学人格不敢松懈大意，左手手掌连续射出白光，烧灼地面上腐化的肉泥。
梦魇具象化作的肉泥简直像座小山似的，哲学人格用了很长时间才全部烧灼完毕。
圣殿内弥漫着一股臭味，像是在七月份盛夏季节放了八天的死猪肉，都快要辣眼睛了。
“危机解除了！我们胜利了！圣殿得救了！”
浪漫人格一边叫着，一边满大殿里晃荡，同时从光团往外喷散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刷刷刷刷，没多久圣殿就四处满布花瓣，花香与腐臭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格外怪异。
叶成器在片刻的呆滞过后，似乎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事实，站起身颤抖着两腿，谄笑道：“呃，很厉害嘛，有点突破我的想象，我不得不夸赞一句，真的很伟大。对了，宋保军，我其实很想和你交个朋友，就是纯粹的友谊，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是么？叶成器的功利人格？”宋保军一脸哂笑。果然是功利人格，一言不合就开始拉拢关系。
“那当然。”叶成器脸上适时作出诚挚的笑容，居然比猥琐人格的装腔作势天赋还要伪装到位，笑道：“宋保军，你知道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嘛，那柳细月什么的，我从来没放在心上。”
宋保军对他理也不理，向哲学人格说道：“既然测试完成了，让这家伙滚回去吧。”
“喂，不要这样，我们聊聊嘛。”叶成器得意的笑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子好歹也学过高等物理，先前听你们说了几句，好像是什么函数与空间。不出意料，这是你们通过某种方式构建出来的空间吧？”
宋保军倒是吃了一惊：“我以为你只是个绣花枕头一肚子草包呢！”
“嘿嘿，你小看我了。拥有相应的学识，解读你的空间构造并不算太困难。唯一的问题是，这得有个前提，就是先颠覆现实世界的三观。”
哲学人格说：“行了，你远远没有与我们讨论这个话题的资格。”
叶成器讪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嘛……”
“滚吧。”
“喂喂！能再聊聊吗？我对你们很感兴趣！”叶成器急忙叫道。
哲学人格一挥手，叶成器身上如同装了定向弹射装置似的，飞向灵魂熔炉的黑洞，瞬间消失不见。
飘来飘去的浪漫人格洒遍鲜花之后，嘴里念念有词，散落满地的花瓣突然泛起温暖的橘红色光芒，连同腐臭的肉山一起化作粉末。
灵魂熔炉边上又荡起一阵清风，呼呼的把这些粉末从穹顶的大破口吹走了。
圣殿里污秽气息一扫而空。
“现在我们多了一个问题。”
第388章 吃人不吐骨头
哲学人格仍旧保持着高大英朗的人类形态，悬浮在宋保军上方，说：“我们的敌人是谁，为什么觊觎灵魂熔炉，他们是如此侵入虚数空间的。”
宋保军忙问：“很严重么？”
“梦魇具象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构不成什么威胁。隐藏在它身后的主使者才值得我的关注。”
哲学人格落到地上，随手一举一挥，掉到地上的无数黄金瓦片凭空飞起，回归到穹顶的缺口处，根据破损的接缝，一一接好，重新变得完美无缺。
“目前通过傅里叶通道与虚数空间建立起连接的只有三个人，分别是柳青林单纯人格、凌安琪毁灭人格和叶成器功利人格。”哲学人格一边随手清理地面，一边说道：“在叶成器进入之前，腐蚀已经发生，可以把他排除了。”
宋保军的心脏立即提起：“这么说凌安琪和柳青林都是嫌疑对象？”
哲学人格说：“凌安琪的毁灭人格强大、幽能几乎无穷无尽，如果要做什么，她可能是最好的人选，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怀疑她的原因。”
宋保军赶紧摇头：“琪琪不会对我不利的。”
“凌安琪忠心耿耿，奈何不过性子太直，不排除有心人士利用了她的直爽和纯洁进行蒙骗。”哲学人格说道：“和梦魇具象接触过后，我发现这种入侵的能量是’腐蚀‘而并非’毁灭‘，两种内容完全不同的能量，就像化学和物理的区别一样，简直不能兼容，所以也不是她。”
宋保军刚松了一口气，又吓了一跳：“剩下的只有柳青林了？”
“这么说吧，凌安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柳青林有百分之六十的嫌弃，还剩下百分之十是其他不可知因素。”
“还挺复杂的。”
哲学人格道：“通常情况下，普通人的人格受损之后，很难再生出新的人格，和断肢一样，对人体是个不可逆的过程。光是柳青林新生出单纯人格，这就值得我们研究好久。”
宋保军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些知识，赶紧点头。
哲学人格说：“十二岁那年柳青林因车祸导致脑部受损，智商降低为五六岁的阶段。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单纯人格被禁锢在小黑屋里，这都是怎么发生的，非常令人怀疑。”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疑点重重。”
哲学人格道：“但是我不能下结论，还需要更深入的调查。嗯，这段时间多吃点东西，为我们补充今天失去的幽能。”
“呵呵。”宋保军只能傻笑。
“别以为是开玩笑，进食是最笨，但也是最直接的补充幽能方式之一。而且我们还不能对你孱弱的思维有任何期待。”
“好吧，你说到了点子上。”宋保军耸耸肩：“那我得先回去了？”
“主体主体！等等！”浪漫人格叫道：“人家想要一个吻别！”
“可拉倒吧你这个爱撒娇的光球。”
……
回到真实世界，宋保军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灯光亮着。
一个熟悉的稚嫩面孔趴在床沿看着自己，眸子黑亮幽深，身上穿的是单薄的卫衣，显出玲珑身段。
“若若怎么了？”宋保军伸手去捏妹妹的嫩脸。
韩若依关切的问道：“哥，你做噩梦了？”
“没有，我挺好的，是不是说了什么梦话？”宋保军顺手拿起枕边的手机，看到时间，半夜三点二十五分。
韩若依皱起好看的眉毛想了想，说道：“嗯……也没什么，就是叫了几声哎哟，哎呀什么的。”
宋保军不禁哑然失笑，道：“既然只是叫了几声，那你紧张什么，白天不要上课吗？”
“要上课啊，只是半夜起来看看哥睡得好不好。”韩若依颇有小大人模样的掠了掠头发，转身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宋保军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四处寂静无声，耳边也传来悠长的呼吸。
他突然问道：“若若睡不着吗？”
韩若依小声应道：“第一次和哥哥睡，有点睡不着。”
宋保军在黑暗中翻开被子，伸手过去握住韩若依的温软小手，说：“早点睡吧，早上上课别给迟到了。”
“嗯。”
……
……
接下来的一整天，宋保军处于全身匮乏无力的情况，连思维也断断续续的，一直提不起精神，不用说也知道昨夜幽能消耗过度。
下午没课，宋保军和凌安琪去看房子，顺便告知柳细月一声。哪知柳细月也约了上次结识的乔乔一起逛街，正好巴不得他不来骚扰。
于是在众多男生敬仰的目光下，凌安琪恭恭敬敬拉开悍马H3的车门，宋保军大摇大摆坐了进去。
先去学校附近找合适的公寓租房，这很简单，要求也不高，干净、舒适、宽敞即可。
按照免费报纸刊发的房屋租赁广告电话，逐一拨打过去，很快找到一间符合要求的公寓。
就在茶州大学西大门外，隔着一条街的一个小区楼盘，二房一厅，装修家居一应俱全，不过床铺得特别定制，每月租金五千元。因为临近大学，地段繁华，比其他地方略贵了些。
宋保军并不在乎，与房主先签了半年的租房合同，交齐租金，吩咐凌安琪尽早搬过来居住。
凌安琪惴惴不安的答应。这五千块的月租对她来说简直不可想象，几乎顶得上一年的生活开支了。不过既然先生坚持要她搬出来居住，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住在这里方便，离学校近。有时我来不及回家，又遇到宿舍关门的情况，还可以来你这里借宿。”宋保军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又让傻妹子的心跳骤然加快。
“先、先生和、和、和我一起睡吗？”傻妹子涨红着脸，费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