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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柳细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柳重山又看看母亲,后者冷冷瞪了她一眼,言外之意很明显:瞧瞧你干的好事。
李警卫得到命令,放开了手里的可怜虫。
宋保军被他一下摁倒,膝盖狠狠撞到地面,虽然有地毯的缓冲,也免不了一阵疼痛,慢慢起身揉搓着伤处,说道:“柳叔叔,我能治得好柳青林。”
“出去!”柳重山说。
宋保军无可奈何,拍拍裤腿说:“刚才我看过,柳青林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近期得不到良好的治疗,也许只能再坚持半年你们就得面对他成为植物人的事实……”
他根据虚数空间里的经历尽量说得客观一些,但这番话落在患者家属耳朵里实在有点“不怀好意”,当下人人色变。
何淑兰打断道:“闭嘴!没想到茶州大学的学生竟是这般素质!出去,我永远不要见到你。”
“妈!”柳细月一时左右为难,又恼恨宋保军胡言乱语,道:“阿军,你先回去。”
“但是我能救他,真的。”宋保军面对众人的误解已经十分忍耐了,不然老早便已袖手而去。
从虚数空间了解到的情况,真真不好对别人解释。
“救!救你的头啊!”柳细月越发来气,叫道:“快回去,我不送你了!”
宋保军说:“如果你们当真怜惜自己的儿子,就让细妹给我打电话,我还会回来的。”
“宋保军!”柳细月提高音量。
宋保军摇摇头,临出门时回头看了柳青林一眼,见他刚刚恢复过来,那双充满稚气的眼睛同样看着自己,里面包含着辛酸、悲伤和哀求。
“你还不走?”
宋保军还能啰嗦什么?只好掉头离开。
大家松了一口气,又去关注柳青林是怎么一副情况,只见他靠在秦蓉的怀里已沉沉睡去,周医师和护士帮忙把这孩子搬回房间休息。
何淑兰把柳细月拉到边上,冷着脸问道:“细细,你那同学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成心来我们家捣乱的?”
“我没有……”柳细月对宋保军实是气恼已极,见母亲质问,又不好怎么回答,说:“谁知道他发神经呢!”
何淑兰偷偷瞅了一眼远处的柳重山,说:“你叔叔为了青林,已经快要操碎心了,如果再害得青林出了什么差错,我们怎么对得起他们家。”
柳细月表情僵硬,和她本来娇媚的容颜形成鲜明区别,紧抿嘴唇没有说话。
何淑兰又道:“总之以后不准你再和那个男同学来往,听到了么?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这般鲁莽,险些犯下大错。”
柳细月哼了一声。
何淑兰瞪眼道:“你还有情绪?我告诉你,不准你和他来往就是不准。我看人从来不会出错,那小子就算今天表现好,将来也难有什么出息。”
“就算是吧。”柳细月根本没情绪和母亲争辩,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何淑兰看她这样子,哪能猜不出女儿和那小子的暧昧关系?何况女儿又是第一次带男同学回家,叹口气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人家谈恋爱图男方什么?第一家世第二人品第三学识第四外形,我看你那男同学什么都没有,真不知你是不是受了他花言巧语蒙骗。”
柳细月顿足道:“妈,别说了!”
她怎能向母亲解释宋保军文学才华出众、钢琴天赋无出其右、满口诗词歌赋、逻辑思维缜密强大、领导能力超乎常人……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宝元集团总裁夫人的眼中,当真不算什么。
“等下你回房去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妈妈这番话到底有没有错。”何淑兰说:“我去看看青林,他没事还好,如果有事,你这个月零花钱别拿了。”
柳细月挨了一通训斥,闷头闷脑的回到房间。
柳大班长占据了三楼的全部楼层,楼梯边是储物间,用来堆放小时候玩过舍不得扔的玩具以及其他杂物。
中间是书房,右边是带阳台的会客厅,走廊尽头才是闺房。
这闺房的装饰一如她的性格,鲜艳活泼大胆明亮。靠门是比普通人房间还要宽敞的衣帽间,放置着柳大班长各种名贵华丽的服装。
地毯与大客厅的风格相近,但是花纹更为细腻,花色也更为繁复。
一张欧式的两米二的大床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边上的床头柜放置着一束白玉兰,散发阵阵清香。
柳细月走到对面的小阳台,手肘撑住栏杆,下巴搭在手掌上,看着外面的杨树出神,本来打算邀请宋保军来自己闺房坐坐的,这下全搞砸了!
她恨恨的掏出手机拨打宋保军的电话,接通后不等对方说话便气势汹汹叫道:“宋保军!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好心好意请你回家做客,你干什么捉弄我弟弟?他只是个孩子!你知不知道青林是我叔叔的心头肉,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拿你是问!喂,你有没有在听?平时好端端的今天为什么发癫?是不是还在想着叶净淳那种女壮汉?还是上次去教室找你的那个胖妹?好啊,你竟敢脚踏两条船,我算是看透你了!”
也不管宋保军有没有反应过来,径自挂掉电话。
没多久,电话再次响起,柳细月看到来电显示是宋保军打过来的,直接挂断。
发泄完内心的郁闷,柳细月呆在阳台的软椅里,眺望渐渐西沉的夕阳有些想哭,这与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傻大姐形象颇为迥异,可任何人都有软弱的时候。
到晚餐时,佣人上来叫了几遍,柳细月才悻悻然起身下楼。
餐厅灯光亮起,简单的四菜一汤摆在宽阔的餐桌上,每一个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餐桌上一共五人,分别是柳重山夫妇、何淑兰、柳细月,以及从湘湖省一起过来照顾柳青林的一位阿姨——秦蓉的远方亲戚。
柳细月的父亲在中海办事,却是没来得及回来。柳青林睡过去了还未醒。
柳家除了他们一家三口,还有一名厨师、一名司机、一名警卫、两名佣人,一名保姆,就是柳细月刚回来时站在门口的中年阿姨。(未完待续。)
第284章 送神容易请神难
这些人照例是不上桌和主人家一起吃饭的。
柳重山身为执政党的官员,向来以身作则,不管在哪里,不管多少人,不管办多大的事,总是要求四菜一汤的标准,严苛得有点不近人情,柳细月家的厨子早已熟悉他的性子。
不过这做上来的四菜一汤也比较讲究,分别是红焖蹄尖、草菇焖兔肉、铁板武昌鱼、锦绣鸡柳和银丝花蟹煲,花了厨子很多心思。
柳细月胡乱扒了几口饭没胃口推说饱了,何淑兰却越看她越来气,道:“细细,不准一放下筷子就回房,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今天惹下多大麻烦?”
柳细月白了母亲一眼,低声嘀咕道:“更年期妇女真的没法沟通。”
何淑兰耳朵尖,当即一拍筷子:“你说什么?”
柳重山道:“阿嫂,其实啊,今天这个宋保军是我让细细带回来的。”
“哎,你怎么就让细细带了个不靠谱的男同学回来。”何淑兰忍不住埋怨道:“我看见他那傻样就气不打一处出。”
他们的身份在外面均是响当当一等一的吓人,在家里却没那么多顾忌,完完全全就是普通家庭的对话。
不然还得客客气气当做外人,谁也受不了。
柳重山又拿出一贯的官腔,说道:“我呢,本意是想考察考察细细的男同学,这孩子呢,人品是好的,性格也还过得去,就是有点太毛躁,担不得大事。”
何淑兰颜色稍缓,向柳细月道:“听到叔叔说的了么?能不能向我做个保证,以后不再跟那男的来往?”
柳细月遭到家里人围剿,只觉丧气无比,应道:“平时在班里怎么可能不来往?我是班长,要组织很多活动,要关心爱护同学,你说不来往,那我这书干脆别念了。”
何淑兰道:“平时正常活动可以,但是那种深更层次的交往不行。”
柳细月翻着白眼说:“我和他本来就是正常同学关系,又没别的。”
何淑兰知道和女儿没法沟通,说:“你知道就好。”
一顿晚餐不欢而散,柳细月走去房间看望弟弟。
柳青林躺在宽阔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单,双目紧闭,用力咬着牙关,乃至腮帮肌肉高高坟起。床的两边各自坐着护士和保姆阿姨,密切关注他的睡眠情况。
柳细月轻手轻脚凑过去,见弟弟紧闭的眼皮下微微颤动,问道:“我弟没事吧?”
护士小心翼翼的答道:“可能是做梦了,一般在睡眠过程中眼球急速转动就是做梦。”
柳细月在边上坐下,细看着弟弟熟睡的脸庞,就像十二岁没发生车祸那年他追着自己跑,嘴里不停叫着姐姐,傻乎乎的模样。
一时间女孩子心里满是触动,如果他能康复起来就好了!
可惜大脑受到的损伤是不可逆的,这便终结了柳家的希望。柳细月甚至想到日后柳重山夫妇渐渐老去,柳青林成为没有人照顾的傻呆呆的中年人,那该多么让人难受。
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好起来?
柳细月突然想起宋保军临出门时说“我能救他”那种斩钉截铁的语气。
他宋保军能救人?他弹钢琴有点厉害我是相信……柳细月琢磨着是不是该打电话过去问问宋保军他为什么敢这么说,一线希望到底也是希望。
拨出宋保军的号码,响了好久对方居然没有接听,柳细月气愤之极,索性把手机扔在边上,不再理会。
躺在床上柳青林轻轻翻动身子,嘴里唔了一声,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柳细月急忙上前探视,一边向阿姨说道:“去把我妈和叔叔婶婶叫来。”
几人吃饱了饭就在客厅里闲聊家常,谈的都是琐碎事情。柳重山手拿一份当天的日报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不外乎听何淑兰唠叨柳细月这个女儿让她有多么不省心。
听到阿姨说儿子醒了,柳重山急忙扔下报纸跟着她快步走入房间。
秦蓉更快一步,抢着来到床前,柳青林已经被护士扶着坐起,正满脸茫然的样子,像极了刚刚睡醒的小孩,让人心生怜爱。
“林林,你没事吧?有妈妈在这里。”秦蓉抱着儿子柔声说道。
柳青林微微一愣,迷茫的双眼渐渐产生焦距,一股正常成年人才有的平静情绪自眉间隐现。
秦蓉又说:“林林渴不渴?妈给你倒杯水去。”
这时柳青林挣脱出母亲的怀抱,脸色缓和。
大家还没分辨出什么状况,他扶着秦蓉的肩头,用深情而专注的目光深深看着母亲,道:“妈!”
这个表现简直令所有人震惊得一塌糊涂,非常正式的动作、姿势、说话口吻,和普通成年人没半点区别,哪里还是那种四五岁弱智少年?
若是宋保军还在场,就能判断得出他获得的幽能还没消退,足以维持新成长的人格浮于表面,而不是被禁锢在小黑屋里。
众人竟反应不过来,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满惊讶。
柳青林翻身下床,艰难的抬腿,又去拥抱柳重山,说:“爸,我好想你,真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柳重山不知见过多少风风雨雨,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改变颜色,这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儿子!你好起来了?”
柳青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