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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风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文长道:“你要是因为担心一个人去紧张,小妹可以陪你去啊。”说着,朝叶秋罗笑嘻嘻道:“哎,叶小公子,我也去行不行啊?”
叶秋罗连连点头,道:“可以啊可以啊。江小姐是答应了么?”
江清风正欲说话,有军士过来报告:“左卫长,王山大人令你带人巡视东门城外,直至子崖关处。务必扫除流匪、流民和一切可疑人等。”
京城出东门,便是一片广大的平原,其中间有几块丘陵山林。守卫京师的关隘,离东门最近的便是子崖关。十三皇子的送亲队伍就是过子崖关而来。
巡视东门城外一次,没个几日也回不来。
江清风笑道:“叶公子,对不住得很,确实不得空闲。抱歉了。”
说着,便传命令至左卫第四队,令军士整理收拾,用过午饭,于未时即出发巡视。又传令下去,这几日左卫事务由李文长暂理。随即,骑上马,往家奔去。
江清风回到江府,收拾几日所需物品完毕,就想去瞧瞧林享。
来到碧水园,一进去,正看到林享坐在游廊的美人靠上,两手轮流擦着眼睛,像是在哭似的。
江清风吃了一惊,快步走过去一瞧,林享真的在小小声地哭。
江清风问道:“你怎么了?”
林享一听是她,赶紧用袖子使劲抹脸,又用手挡着眼,随后道:“没有什么。”
江清风道:“你两只眼睛都红了,还说没什么。”说着,拉过他的手,道:“来,让我瞧瞧你哭得怎么样了?”
一拉他的手,才觉出两手发烫。
低头一看,只见手心发红,肿起老高,浮着一道道印子,像是用尺子抽的。
江清风怒气上来,唤道:“来人。这是谁干的?”
路儿忙忙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行了礼,道:“大小姐。是教林公子针线的张李氏。”
江清风道:“这是什么人?”
路儿道:“这张李氏是府里针线刺绣最好的男人,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江管家今早派他来教公子针线。他性子比较严格,又有点急躁,见公子……不太会针线,刺绣也全不会,又跟我学了些不正确的针法,急得很。公子……学得又比较慢,他就更急了。后来忍不住拿尺子打了几下……”
江清风对林享笑道:“我说你不要跟路儿学,现在不就挨打了。”
说着,对路儿道:“拿药过来。我给他擦擦手。”
路儿道:“大小姐,已经给公子擦过了。”
江清风道:“这涂的是什么药。去我书房拿冰肌膏来。”路儿赶紧去了。
有仆侍过来报:“李文长小姐和叶秋罗公子到访。”
江清风道:“请他们到这里来。”林享赶紧站起来想走,江清风拉他坐下了。
不多时,仆侍便引着两人进来,走到游廊边坐下。
叶秋罗先笑道:“江小姐,你这园子真好看。我喜欢这园子。”
江清风点头微笑不语。
李文长道:“叶小公子一定要请到你上他家。小妹我被他缠不过,只得带他过来了。”
江清风还是微笑,道:“这样子。”
这时只见路儿走过来,将一个白瓷瓶子送上来。
江清风接过,拔出塞子,用手指沾了一点,拉过林享的手,给他细细抹上。
李文长闻了一闻飘散开的清香,道:“这是冰肌膏?”
江清风点点头,一边轻轻揉着林享的手,把药力化开。
叶秋罗捂着嘴惊呼一声道:“那药治伤极有效,一瓶便值千金。我母亲有几瓶都不怎么舍得用。他这手伤得又不怎么重……”
林享坐在那由江清风涂药,本就一直不安,这时更是悄悄用力抽回手。江清风按住了他,道:“叶公子,我的药,该怎么用便怎么用。”
叶秋罗被刺了一下,一时差点跳起来,后来咬了咬嘴唇,自己小声地念几句“要请她回去要请她回去”才又重新坐好了。
李文长看了一圈,朗声大笑道:“江清风,你还一直没有说,这位公子是谁啊?”
江清风道:“我都忘了。这是林享。”
又对林享笑道:“你认识一下,这是李文长。这位是叶秋罗叶公子。”
林享赶忙站起来一一见礼。几人一笑,刚才的尴尬气氛才消失了。
随后有仆侍过来请用饭。几个人就在碧水园一道用过午饭。
叶秋罗在席上缠了好久,江清风一直忙着给林享夹菜,最后也没有答应上叶家。午饭结束后,李文长因为需要暂理左卫事务,便带着叶秋罗先走了。
江清风离开前,让路儿给张李氏传话,说不要对林享太严厉。又说,能够让他学会针线活计便行了,不要求能有多好。至于刺绣,林享想学便学,不想便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江清风又摸了摸林享的手,告诉他自己会出门几日,并让他在家好好呆着。又让一众仆侍好些服侍。这才出门赴东屯卫军左卫驻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江清风领人往城外去了,东屯卫军左卫已经由她临行前指定,事务均由李文长暂理。
李文长带着几队骑军,每日在东城巡视。并天天向东屯卫军长王山上报巡查结果。极为勤谨。加之她对左卫军士赏罚得当,为人又爽朗旷达,因此众人甚是敬服。王山大人更是对她赞赏有加。
这日下午,李文长带着一帮结束了当日任务的左卫姐妹,到城北一家酒水极好的酒肆喝酒。众人正推杯换盏,门外街道上忽传来一阵喧哗声。北武卫军一队步兵乱纷纷地跑过去。身后留下一片鸡飞狗跳。沿路店铺里的伙计、客人,还有过路的闲人,都远远探头观望。
李文长皱眉道:“北武卫军怎么弄的,吵成这样。”
一旁喝酒的军士笑道:“就是。我们东城就绝对不会这样。”
又有一人给李文长倒酒:“那是那是。有李姐在,我们都能办好事。”
李文长大笑道:“要说,还是各位姐妹帮忙。来来,喝。”
围坐着的军士都举杯笑道:“没错。我们管这北边的事做什么。敬李姐。喝。”
李文长刚端起酒杯,忽道:“等会——”一扬手,众人都住了口。凝神一听,外面传来一个男子尖利的叫声:“……我说了是来找江清风的!……啊呀!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一人疑惑道:“难道说的是我们左卫长?”
李文长冷静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随后道:“走,去看看。”
几个人赶到喧哗处,那队步兵已经将吵闹的男子围住了。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李文长带人挤进去,看到那坐倒在地的人。只见是一个满面尘灰的中年男子,脸面瘦削枯黄,披散着头发,干瘦的身体上套着一身满是破洞的衣服,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肩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布包,也是稀破的,灰扑扑的。
这男子坐在地上还在大喊大叫:“……不要杀我呀!……杀人啦,快来人啦!”
那北武卫军步兵队长不耐烦了,呵斥道:“闭嘴,谁要杀你了。快起来,赶紧出城去。不然真给你戳几个窟窿。”
那男子喊道:“我不出城……凭什么赶我……”
李文长过去给那步兵队长看了自己的腰牌,便被放进了步军军士围着的圈子。李文长走近那男子温和地说道:“这位大叔,你来京城,是找谁的?”
那男子停止了叫喊,坐在地上看着她道:“江清风。”
步兵队长斥道:“我管你找谁。”又对李文长道:“姐妹你看,最近指挥使大人下了令,不准流民乞丐什么的进来。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他混进来的。还挺能跑,撵了半天。”说着,踹了那男子一脚。“要是出了什么事,姐们,我们还得担责任不是?管他找谁呢,先赶出去再说。”
李文长朗声笑道:“你考虑得是。但容我先问问。他要找的人,可能真是东屯卫的江左卫长。到时江左卫长岂不有意见?”步军队长点点头。
李文长又冲男子和气说道:“你找江清风做什么?”
那男子赶紧利索地爬起来,从破包袱里掏出张纸给李文长,唱歌一样地说道:“啊呀,你不知道哇,我家里林享被她带走啦。我当了林享那么多年的爹,他一走想他想得生病啊。他娘也病啦,想他呀。我就赶紧过来看看他呀。”
李文长抖开纸,见是一张卖身契。上面双方果然写的是江清风和林享,时间、地点、价钱,各自的地址还有一些信息写得明明白白。也都盖了章画了押。
跟李文长过来的左卫军士中,有人说道:“李姐,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会不会给左卫长添乱啊?把他赶走得了。”
李文长想了一想,道:“我手里的这个可是真的。没准人家真有事。现在大家围着看,对左卫长影响也不好。这样,我带他过去。你们也都散了吧。”
众军士答应了。北武卫军步军队长道:“姐们你心肠不错呀。”说着,带人离开了,一路驱散围观人等。人们也渐渐散了,一路议论纷纷。
李文长带着男子往江府走去。一边问他:“你怎么称呼?”
那男子道:“老身莫翟氏。”
李文长点点头,又扬扬手中的卖身契道:“这张纸给我吧?”
莫翟氏摸摸脸,转转眼珠子,道:“大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一百两就给你啦。”
李文长冷笑道:“一百两?五两给你,拿好了。不然的话,我马上回头叫人把你赶出城。”
莫翟氏没奈何只得点头,接过了五两银子,小心地藏严实了。
到了江府外头,李文长带着人就往里面走。门口的两个守卫将她拦住了。
李文长笑道:“这两位大姐,连我也不认得了?”
守卫严肃道:“李小姐,自然是认得你的。但江总管有令,”一人指指穿得稀破的散发着异味的莫翟氏,“别的人,不能随便进府。”
李文长笑道:“这位是林享林公子的父亲。大老远地,从小莫村来看他的。”
两个侍卫想了想,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公子江府的人都是知道的。前阵子大家都传小姐会收了林公子,但不知为什么小姐一直没有表示。这几日府里还流传着林公子针线也不会做的事,又传小姐可心疼他了,张李氏打都打不得。
但是江管家的命令不能违背。不然,到时候挨板子打的人就是自己了。
侍卫道:“我们可以通传一声。先不能放进去。”
李文长笑道:“多谢大姐。”又扭头对莫翟氏道:“你在这里等着。有人会带你进去的。要是没有人让你进去,你留在门外头呆着,或者自己回家去吧。我先走了。”
莫翟氏一把拖住李文长的衣服,大叫起来:“啊呀呀!大姑娘,你不能走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们不让我进去怎么办呀!……可怜我这老远来啊……”
李文长挣了半天没有挣脱。正闹着,府里出来一个人呵斥道:“什么人在这里喧闹!”
李文长一看,原来是邢二总管。她本来是江府的大总管。后来江一水来了,就退居为第二位。人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大婶,常年满脸堆笑,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可亲。
李文长笑道:“邢大姐好呀。”原来李文长与江清风成为挚友后,经常出入江府。府里的人也都认得她,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