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而是他,放学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同学去踢球,要么就是在画图,找资料,经常弄到八九点才回家吃饭。
工作之后,不要提跟她一起下厨,他就连回家与她一起吃饭的次数都越来越少,而且是越来越晚……
而她,不管他多晚回来,都会一直等着他。
可是,她等着等着,在某一天就这样离开他了……
若是有如果,他一定不会再让她等……
他什么也不要,他只要她,只想和她在一起……
—
下午四点,钟楚楚醒来时,寒母抱着孩子说要过去给爷爷看看,她们三人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下了床,抚着还有些疼的伤口,心也微疼着。
那一次,这一切的剖宫产手术比上次的阑尾炎伤口很多,那时候,她身边有寒旭陪着,现在,她只有一个人。
她动作缓慢地走到窗前,望着飘着小雨的天空,无意识地伸出手。
冰凉的雨滴在她掌心时,她赶紧收回来。
听说,坐月子期间不能碰冷水的,她要好好保重身体呀。
病房门推开,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钟小姐……”
她回头。
护士扬了扬手中的速记本—
“这个是你们的吗?掉在外面的长椅上,我看上面写的好像是中文……”
—
“为了念想,为了情怀,日夜兼程。”
速记本扉页上狂放的草书体,熟悉得让人眼眶发热,怎么忘得了?
他们从小到大一起练过多少字呢?父母在世时,春夏秋冬,未曾停歇过。
只是,分开之后,她再也没有练习书法过,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写出什么样来了。
这是龙彻的速写笔记,专属于一个建筑师的旅途速写。
这是他的习惯与爱好,在摄影如此发达的时代,他偏偏喜欢用他自己的文字与绘画记录那些各色场景,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
当地时间,四点二十分,她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无意识地翻开第一页。
依然是熟悉得让人眼热的场景,那栋大楼,是G大建筑系的专业教室楼。
楼前的那几棵梧桐树下,长发飞扬的少女拿着书本坐在那里,等待那个意气风发,白衣黑裤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替她拿掉偶尔落在肩膀上的树叶,然后伸手敲她的脑袋,让她下次不许再来这里招蜂惹蝶。
她还记得,他们的专业教室在八楼,那时候他们经常在教室里熬夜画图,周末的时候,她就会提着一大袋吃的东西来陪他熬夜画图。
冬天带得最多的是糖炒板栗,他一边画图她一边剥给他吃,弄得他们整个班上的男生每次都要虚他们。
他每次都会冷笑着:“有本事你们也带女朋友一起来熬夜画啊!”
寒旭怼他:“老子明天带一打女朋友过来,一个一个排队伺候着。”
可是,始终也没见带过任何一个女生来一起熬夜。
那时候的她眼里心里只有一个阿彻,从来不知道那个嘘他们嘘得最厉害的寒旭,其实内心充满了羡慕。
如今,世事变迁,时光走远。
画图的人还在,剥板栗的人还在,那个羡慕的人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X年X月X日,晴天,下午六时。龙彻。”
落款的这个日期,是她带着孩子来巴黎之后。
那时候,她还沉浸在哀伤之中。
而现在,孩子都出生了。
手指翻开第二页时,有滴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到手背上。
那是他们那栋旧楼……
每一笔每一画都清晰得刺痛她的心。
那个地方,有着太多太多无法磨灭的记忆,包括寒旭发生意外的那个晚上……
她合上了速写本,丢在沙发上站起来,疾步回到床上躺下来,将被子拉过头顶。
-
六点,天色尚早。
龙彻从计程车下来时,空中还飘着小雨。
他没有撑伞,背着包疾步往酒店大门而去。
checkin后拿着房卡往电梯处而去,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刚按下上行键,隔壁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时,他下意识地抬眼,与对方对上了眼。
------题外话------
好了,抛弃不开心的事情,继续我十三…
第200章 我们一起回家吧!
下着雨的巴黎,时值夏季也带着寒意。
酒店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上,服务生送上了两份咖啡后便退了下去。
龙彻拿起勺子搅了两下后,对面一只手将半包糖从桌面上推了过来,他嘴角一笑,“我想要加糖,自己也有。”
蒋子玉的手从半包糖中抬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我们之间,连半包糖的情分也没有了吧?”
何止半包糖的情分也没有呢?
他还能如此安定从容地与她坐在这里,她都觉得有些恍惚的。
或者说,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再次与他在巴黎相见,她竟然能如此平静,也是始料未及啊。
眼前的龙彻,似乎变回了她初初认识的那个男人,傲娇又洒脱。
那时候,她多喜欢他呀。
建筑系的高材生,既有理科生的严谨又有艺术生的浪漫,更别提还有高颜值,怎么能不喜欢呢?
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她,从来就不屑于玩暗恋这种低级的事情,直接去到他们的专业教室表白。
就算知道他已经有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女友也阻止不了她。
那时候,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的男生,嘴里还咬着笔,手中拿着尺子站起来,一双漂亮的眼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她骄傲地挺直着身子,任他看个够。
她对自己的身材样貌有十足的信心。
结果,他吐出铅笔,似笑非笑地冒出一句话,“我已经有老婆了,你要作小的吗?”
惹得教室里所有人哄堂大笑。
她在一阵恼怒之后,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道:“有老婆有什么大不了的。离婚还不是轻易而举的事情!”
那时候的寒旭,建筑系第一风流才子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不怀好意地笑着:“系花,阿彻有老婆,我还没有,晚上要不要做我一夜老婆?”
“神经病。”
她轻哼一声离开。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时光流转,现在回想,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然而,上辈子的事情却依然模糊又清晰地脑海里浮现着。
他拒绝她,她不甘心,甚至为此搭上了他那个单纯的小女友,跟她成了朋友,不着痕迹地靠近他,甚至在他留学的时候追到了国外……
她深信,总有一天把他勾上手,勾上床……
“抱歉。”
他喝了一口咖啡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打断了她陷在回忆里的思绪。
“抱歉什么?在婚礼上给了我这么大的难堪吗?”这是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耻辱,蒋子玉的脸色变得难看,扭曲。
“婚礼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龙彻挑了挑眉毛。
只是,没有如她所愿罢了。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她咬着牙问。
初初见面之时的平静已经打破了,他们之间,无法平静。
他恨她,难道她就不恨吗?
就算是她横插一脚在他与钟楚楚之间那又怎么样?他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至少,她对他,是真心实意的付出,就算手段不光明,那又如何?
她只是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
龙彻没有回她,放下咖啡杯站了起来,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走。
“龙彻,站住。”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
龙彻回头,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蒋小姐,还有事?”
蒋小姐,他叫她蒋小姐?
撇得真是干净而毫不留情啊。
“如果那天,钟楚楚没有来,你会跟我完成婚礼吗?”
龙彻脸上的表情未变,好看的唇缓缓地开口回应她:“我早就说过,我有老婆了。”
他只是迷失在陌生的诱惑里,弄丢了他老婆。
从现在开始,他会谨慎地选择他的生活,不会再让自己轻易地迷失。
“你跟她又没有结婚!”
“再见。”
他跟楚楚不管有没有那一层法律上的关系,在他心目中,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人才是他老婆。
但是,他没必要跟她解释。
他再次跟她说再见,然后利落地离开。
留下来的蒋子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
酒店套房里,龙彻任冷水不断冲刷地着自己精实的身体,脑海里浮现的是今天在医院里见到楚楚,见到那个孩子的情景——
他们也有过孩子的……
若不是他犯错,他们的孩子现在应该跟龙霄一样大了吧?
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长得像他多一些,还是像楚楚多一些?
哗啦啦地水声在耳边响着,他似乎听到他与楚楚的孩子在叫他们爸爸、妈妈……
多可爱的小姑娘,就像小时候的楚楚一般。
—
晚上十一点,孩子在喝完一次牛奶后,安静地睡了。
躺在床上的钟楚楚却了无睡意。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孩子恬静的睡脸好一会儿之后拿过手机,思索了一会后输入某个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其实却一直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她以为,或许已经停用了,但没想到,电话一下子接通了,只是,很久没人接。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龙彻洗完澡出来,一边拿着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拿起放在床头的那部黑色的手机往露台而去。
小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气息。
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她的照片。
十八岁生日那天拍的,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乌发红颜,黑眸晶亮地朝他笑着。
他伸出拇指,刚欲抚上她笑得弯弯的眼睛,忽然瞥见屏幕上方提示的未接来电……
是楚楚。
握在掌心的手机差点滑落在地,他稳了稳心神,回拨过去,对方却关机了。
他收了线,匆匆忙忙返回房间,套上外出衣物离开酒店,拦了一辆计程车往医院而去。
一路上,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停地张开又紧握。
千万不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才好。
一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医院时,他直接扔下钱下车,跑进医院。
只是,电梯不知为何一直停在某个楼层不下来,他等得不耐烦,便直接从楼梯跑了上去。
只是,当他急喘息息地站在病房门口时,正巧碰到护士从里面出来。
“先生,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您有什么事吗?”
“钟小姐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钟小姐很好,她已经睡了。”
她睡了,那就好。
“谢谢。”他朝护士道。
“如果您要探望她,明天再过来吧。”
“好。我坐一会就离开。”
护士指了指护士站对面的沙发,“请您到那边坐,谢谢。”
龙彻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后往沙发而去。
他坐在那里,想抽烟,但是看到禁烟标致时,忍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