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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井晨风,为什么他要追她,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如果不是他在后面穷追不舍,她就不会急得去拉司机的胳膊,就不会发生车祸,她就不会失去两个亲生女儿。
今后,她的生活里将不再有阳光,他带给她的伤痛将会是永远也挥不去的阴霾,紧紧地裹着她的身体,一辈子。
她恨他,只要她还在呼吸,就会恨他!
时间很自然地来到了第二年的春天,这段时间里,桑幽幽与桑兰兰姐妹二人一直住在左家。
桑幽幽像变了一个人,她总是心事重重,不爱说话、不爱笑,偶尔的一句话也是不得不说的,就算在面对兰兰时,也少了之前那分欢愉。
桑兰兰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纯真,大概是婚礼上发生的事让她心有余悸,疯狂地将叉子刺入江明达胸膛的姐姐,跪地求饶的谷幽兰,大发雷霆的井晨风,车祸……这一切都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创口,难以愈合。
整个左家一直被低气压笼罩着,让人透不过气,却从没有人报怨什么,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姐妹二人,生怕她们再受到伤害。
桑幽幽抱着大提琴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一袭白色长裙,偶尔春风拂过,吹动了她的发,拨弄着她的琴弦。
她拉着那首《缠绵往事》,闭起眼睛,阳光热烈地洒在身上,心里却是挥不去的黑暗过往。
她不知道今生自己能不能放下这一切,去迎接新的生活。
突然,一个小小的力量拉动了她的衣袖,她拉琴的动作停下,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
她穿着一条巴宝莉的格子连衣裙,头上别个小发夹,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就像莲藕,整个人就像个透明的瓷娃娃。
她笑了:
“久儿,幽幽姑姑抱抱?”
久儿张开了双臂,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她把大提琴放到一边,将久儿抱到了腿上:
“久儿长得好漂亮啊,是像妈妈吗?一定是,爸爸那么丑,对不对?”
她跟久儿对话,温声细语,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
可能是因为连续失去兰兰与自己的孩子的缘故,她对小孩子格外用心、疼爱。
“又在说我坏话!”
背后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不愠不火,似乎还带着丝丝宠溺。
幽幽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对久儿说:
“爸爸就是很丑,对不对?幽幽姑姑可没有冤枉他……”
她边说边搔久儿的痒,逗得她咯咯笑,她自己也跟着大笑起来。
阳台被笑声填满,感染人心。
“你好久没这样笑了。”
左森看着幽幽的背影,眼中透着心疼。
幽幽的笑声渐渐收敛了,轻轻地亲了亲久儿胖嘟嘟的脸颊:
“久儿,爸爸难得在上午回家,让他好好陪陪你吧!”
说着,她抱起久儿,转过身,
“久儿的爸爸,快三岁的孩子还没去过儿童乐园,你觉得这样像话吗?既然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那不如带久儿去吧,我会替久儿感谢你的,非常非常感谢!”
左森接过孩子,刚硬的汉子眼中顿时流露出难得的温柔,久儿小小的身子趴在他的肩头,与他高大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好有爱。
“久儿想去儿童乐园吗?”
久儿认真地点了点头,左森笑了,猝不及防地捏了幽幽的脸蛋一把,
“是不是想让幽幽姑姑跟你一起去?”
久儿的眼睛亮了亮,冲着幽幽使劲点头。
看着左森略带得意的笑,幽幽生气地拍掉了他的手:
“左森,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那你就是在欺骗久儿了?”
左森看向久儿,
“久儿,这次不是爸爸在骗你,是幽幽姑姑不想陪你一起去,不怪爸爸哦!”
“左森!你怎么这么坏?”
她抬手想要去打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当然不是,你从小就这么坏,坏透了!”
幽幽拧眉嗔怪着。
他笑了,反手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一起离开了阳台。
左森驾车带着幽幽与久儿行驶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后面跟着另外几台车,都是左森的手下,负责保护几人的安全。
到达市中心一个综合体商场,幽幽望着外面的繁华,打起了退堂鼓。
她好久没有离开过左家了,她的世界已经缩小得只剩下一方天地,她不想接触外面的人、事,好像做了个茧把自己封闭了起来,离开了茧,她仿佛就不再安全。
过去的日子,她与世隔绝,也许最重要的原因是怕被人找到,被过去的任何一个人找到,井晨风、江明达、谷幽兰……她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牵扯,可心中的恨与怨能因为不见他们而消散吗?
见她愣神,久儿拉了拉她的衣襟,小手指着外面,示意她下车。
看着孩子可怜的模样,她一阵心疼。
久儿生得很漂亮,可她不会说话,天生哑女,没有人忍心拒绝她的要求。
“幽幽姑姑知道久儿着急了,我们下车,好吗?”
久儿高兴地拍手点头。
左森会心地笑着,绕到后座帮她们拉开了车门。
谁也没有注意到,商场的观光升降梯里,井晨风与陈思正站在里面,随着电梯徐徐上升……
☆、293 相遇
商场里的繁华与热闹让久儿兴奋,撒开脚丫到处跑,怕她摔跤,幽幽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地追着她跑。
“久儿,慢点跑,当心摔跤!”
她边追着边紧张地叮嘱着。
左森慢步在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后面,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们。
如果……这就是他的妻子与女儿,如果他们可以每天都这样相处,该有多好!
可他知道,幽幽心里的伤不会那么快愈合,除了对她好,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这样远远地看着她,偶尔从她那里偷点小欢乐。
久儿柔软的小手拉着幽幽往室内儿童乐园跑去,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进入儿童乐园,眼睛里放着光,到处对她都充满了神奇的吸引力。
她指着旋转木马,拉着幽幽就跑。
跑了没几步,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停下来转过身,朝左森跑来,拉起左森的大手,又朝幽幽跑去。
最后她一手拉着一个,朝旋转木马跑去,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就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老公高大帅气,老婆漂亮迷人,生的女儿遗传了两人的优点,就像一个洋娃娃。
路过的人无不多看上几眼,幽幽无感,左森的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三人一起坐了旋转木马,又陪着久儿玩了沙子,用大积木搭了城堡,直到午饭时间,久儿才在幽幽的劝说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儿童乐园,三人坐上了观光电梯往顶层的餐厅而去。
电梯到达三楼,久儿突然指着外面的一家玩具店,好像恨不得马上飞过去一样,急得呜呜直叫。
幽幽知道,玩具对孩子有着天生的吸引力,正巧电梯在这时开了,有人下去,幽幽抱着久儿,也随着人群下去了。
“幽幽……”
电梯满载,左森刚刚反应过来,隔着几个人,电梯门却已经关上,继续上行了。
透过玻璃,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幽幽和久儿身上,随即掏出电话:
“小姐在三楼的玩具店里,赶紧过去。”
电话挂断,电梯恰好停在四楼,他挤开人群冲了出去。
商场很大,从这部电梯到刚才那间玩具店要绕一些路,左森的心被两个女人牵引着,一种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他拼命地奔跑起来。
三楼的玩具店里,久儿挣脱了幽幽的怀抱,朝一只毛毛熊跑去。
“久儿,慢点!”
幽幽紧随其后,生怕她磕着碰着。
就在她蹲下身子的瞬间,一个声音突然在玩具店里响了起来:
“这个洋娃娃,这把玩具枪,还有这桶积木……”
她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脏也停止了跳动,这个声音,是她的噩梦,她永远都记得。
她捂紧了嘴巴,蹲在久儿身边不敢动,生怕被发现。
她恨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不是怕,是再不愿与他有任何纠葛,孩子没有了,这似乎是老天爷给她的暗示,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剩了。
“总裁,类似的玩具您已经买了很多了,家里的婴儿房都快装不下了,况且至今没有夫人的消息,您又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样买下去,只会浪费得越来越多。”
是陈思的声音,也只有他敢在井晨风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婴儿房?
他在给谁准备婴儿房?
他们的孩子吗?
他一直在不停地给孩子买东西?
“这次派出的人带回来好消息了?”
井晨风低低地问,听不出任何情绪。
“抱歉,总裁,还是没有夫人的消息。”
陈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抱歉,
“不过我们没有查到夫人的出境记录,相信她还在这座城市,用不了多久,你们总会再见的。”
他在找她?一直在找她?
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她?现在做这些事还有意义吗?
这时,久儿抱着毛毛熊转过了身,原本笑意暖暖的小脸突然涌上一丝惊奇。
她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在幽幽的脸上抹来抹去。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像是发现了这对“母女”的不对劲,一个年轻女店员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俯下身问:
“你好,这位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幽幽吓了一跳,她现在不敢动,托了货架的福,井晨风现在并没有看到她,她希望他不要发现她,永远不要。
于是她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拧着眉朝女店员直摇头,示意她不要跟她说话。
女店员不解其意,一再地追问:
“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她不敢出声,也许就像她无法忘记他的声音一样,或许她的声音也早已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她又摇头、又摆手,示意女店员离开。
可女店员却误会了,她审视着久儿的衣着,又看了看幽幽的打扮,顿时生出一脸的不屑:
“小姐,您是保姆吧?如果买不起这里的东西,就叫你们家主人来,你们不买这只熊就不要一直抱着了,这是样品,还有很多客人等着看呢!”
久儿浑身名牌,幽幽的衣着却过于普通,于是让这位见人下菜碟的店员误会了。
她说着,一把抽掉了久儿怀里的毛毛熊,放回了原来的货架上,然后转身走开了。
久儿的怀里空了,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动物,也许她听不太懂刚才那个阿姨的话,可被强行拿走小熊的行为却引起了她的恐慌,女店员刚转身,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女店员轻蔑的话语早就引起了井晨风的注意,也许是他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听见久儿的哭声,他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动了,朝哭声寻去。
一排货架,两排货架,三排货架……距离越来越近,那个高级订制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她浑身战栗,她的周围仿佛只剩下这个声音。
他来了,他来了……
脚步声在她的身后消失了,不用回头,她也感觉得到他的存在,他就站在不远处,也许此刻正盯着她的背影。
她一咬牙,抱起久儿绕过旁边的一排货架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