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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成听了好笑,打定主意偏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散心病团”。
正闹着,两个人怀里贴在一起的地方忽然震动起来。
许贝贝推开他,扯了扯自己的挎包,是她的手机。
许贝贝连忙做了个手势:“嘘——”
沈南成皱了皱眉,心说嘘什么嘘,老子见不得人是怎么地?
黑亮的眼眸不着痕迹地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许贝贝倒没想着瞒他:“是我阿娘。”
她接通许奶奶的电话,还没开口,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嚎啕:“贝贝啊……”
许贝贝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怎么了?阿娘侬哪能在哭啊?”
沈南成见她脸色大变,心神一敛,仔细聆听电话的动静。
许贝贝握着手机,焦急地催促:“阿娘侬勿要哭好伐,先港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手机里的哭声不断,连对面站着的沈南成都听得见。
许贝贝还要催,却听见许贝贝哭天喊地的声音。
“侬是不是被人糟蹋了?”许奶奶大哭不止,“侬阿爷一听,气得当场昏古七了……”
许贝贝嗡的一下,脑子就炸了,一张小脸瞬间惨白。
“侬……侬港……”她手足无措,声音细如蚊蚋。
电话里许奶奶哭得撕心裂肺:“贝贝啊,我的贝贝啊,侬这个小囡是要急死阿娘!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哪能不告诉我们的啊?”
旁边很快有人接过了电话:“喂?”
“喂喂?”许贝贝稍微回声,“侬是哪位?”
“我是护士,你人在哪里,赶快到医院来。”护士催她,“小姑娘我给侬港,侬阿爷这个情况真的特别紧急,很可能就……就遗憾终生了,侬晓得伐?”
许贝贝一听,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我、我晓得了,我马上回来……”
沈南成觉得事情严重,见她挂了电话,连忙问:“出什么事了?”
“我、我阿爷在医院……”许贝贝哭着急急道,“成哥我要回上海!”
沈南成神情一正,伸手将她按进怀里,马上让秘书订回上海的机票。
五分钟之后,Amanda查清了航班信息,回电询问两人的身份信息。
“明天?”沈南成皱眉,“什么时候?”
Amanda说:“最早一班是明天下午一点起飞,下午三点三刻到虹桥。上午三班飞机都已经满员。”
许贝贝趴在他怀里,急得迭声道:“太晚了太晚了!”
“别哭别哭。”他拍拍她的背心,“我想想办法。”
沈南成略一思索,马上问:“你查一下私人飞机申请航线的事情,看看有没有包机可以飞,要最快的时间出发。”
“好,”Amanda听出他语气严肃,感到事情紧急,不由地跟着加快了语速,“我马上办。”
挂了电话,沈南成拥住许贝贝的肩:“走。”
两个人快速地返回酒店收拾东西,随时准备出发。
期间Amanda给了几个反馈,但结果都一样。
今天走不了。
沈南成让她先定了能定的机票,避免到时候这张票也买不到。
许贝贝六神无主,坐在床沿上默默流泪。 往常她哭起来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可这次,却像是拼命压抑着绝望,那种穷途末路的绝望。
沈南成敏感地觉得有些不对。
他把证件放在一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小心地握住她的双手。
“贝贝?”
许贝贝两只眼睛通红,脸上泪痕斑驳。
“成哥……”
她眼珠一动,满眶的眼泪瞬间摔落,又添几许新痕。
“成哥,我好害怕……我爸爸妈妈就是突然走掉的……我都没有见到他们最后一面……成哥我好怕阿爷也突然走掉了……”
沈南成忽然理解了她的心情。
他站起来,将她抱紧怀里。
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腰腹之上,眼泪浸湿衣衫。
沈南成只觉得皮肤一烫,心脏像是被她的眼泪溺亡。
他摸着她的头,深吸一口气,抬手看时间,当机立断。
“走。”
他握住许贝贝的肩膀,将她扶起来站好。
“贝贝我们现在就走。”
南兴到上海,大概一千公里出头,就算是开车,也得差不多明天才能到上海。
但那也比坐以待毙的好。
沈南成打定主意,从衣橱里找出一条小毯子塞进她怀里。
“我开车,马上出发。”
许贝贝这才有些反应:“开车回上海吗?真的吗?”
沈南成站定,捧住她的脸,拇指拂过脸颊,擦她脸上的眼泪。
“真的。”
他取过她的包,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见她有些无措,沈南成勾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眉眼微微下垂,他原本锐利的眼眸浮起一抹柔情。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爷爷出事。”
他把她抱紧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坚定道:
“来,我带你回家。”
第35章 大哥好
沈南成从来没有开过这样漫长的路。
出了城; 车子越来越少; 夜色越来越浓。
许贝贝坐在副驾上有些害怕:“成哥; 你别开这么快。”
她看了一眼仪表盘; 已经超速了。
大晚上的; 高速公路上没什么车; 长长一段路上; 前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他们似一叶孤舟; 漂浮在黑暗寂静的夜里。
“放心; 我以前开车比这快多了。”他顺手打开音响; 转移着许贝贝的注意力,“等爷爷好了; 我们带他们出去玩玩吧,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许贝贝抱着揪着安全带; 眉宇之间尽是哀愁,“阿娘阿爷不喜欢出门; 说哪里都没有上海好。”
沈南成笑了笑,过了一会儿; 才低声说:“上海是挺好的。”
许贝贝侧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
“你以前不喜欢上海的。”
“是不怎么喜欢。”
“那……”许贝贝好奇道,“那为什么要回来啊?”
沈南成侧眸; 扫了她一眼。
当初他们决定回国的时候,上海的确不是最佳选择; 甚至一开始根本不在备选范围内。
北京或者深圳都有更好的资源。
可是……
沈南成那个时候; 难得感性起来。
他忍不住怀疑; 两个人隔了那么远那么久,她会不会早就把自己忘了?
明明已经决定相忘江湖,可是一想到余生再也没有她,自己要与另外一个人相识相遇,结婚生子,而她也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沈南成曾经的愤怒,一点一点被抹平。
他觉得与其那样,不如继续过一个人的生活。
后来,他便跟路铮提议,要带着人回上海来。
同在一座城市,总好过两人相隔万里。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他甚至幻想出在陌生的街角,与她邂逅的样子。
沈南成恨恨地想,要是真的遇上了,他一定假装没认出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
可这城市这样大,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她一次,甚至连个相似的身影也没有。
但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在上海挺好。
要是某天他肯拉下面子,总能再次见到她的。
是心存幻想。
可人生没点幻想,要怎么继续走下去呢?
沈南成看着黑暗中,灯光里迎面而来的无数飞尘,调整了下姿势。
或许是夜深,或许是黑暗,让人容易卸下心房,坦然地面对自己。
沈南成默默地诉说着为什么要回上海,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年的思念,都一一告诉她。
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出声。
沈南成回过头来,看见她头歪着,一脸倦意。
他一怔。
“贝贝?”他迟疑了下,轻声叫。
她睡着了。
*** ***
他又孤独往黑暗深处驶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仪表攀上显示着油量不足。
沈南成在最近的一个服务区下道,重新加满了油。
大概是哭得太久,真的累了,许贝贝一直没有醒。
沈南成把车开进了隔壁的休息站,想要下车去买冰咖啡,结果只找到了两瓶红牛。
他回到车边,没急着上车。
凌晨四点的服务区,空旷而寂静。
诺大的停车坪上,零星地摆着一两辆车,服务区的灯关了大半,只有小超市里灯火明亮。
沈南成靠着车门,喝着饮料。
冰冷的空气跟着进入肺叶,让每一次的一起呼吸都沉而慢。
从南兴一路向北,到了浙江境内,天气已经非常冷了。
此时又是黎明将至,最是寒冷黑暗的时候。
他给许贝贝带了毯子,自己却只穿了一件T恤,夜里的冷风,像刀子似的划开他的衣服,冷到让人觉得又冷又疼。
沈南成倚着车门,喝完一罐饮料,点了一支烟提神。
烟草的滋味苦涩而回甘,让人为之一振。
没多一会儿,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许贝贝裹着毯子,绕过车头,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她甜腻腻的声音带着突然醒来的沙哑:“成哥。”
沈南成没留神,被冲击力撞了一下,后背贴在驾驶座的门上。
一片冰浸。
可胸口却一下子涌上来她又香又暖的温度。
许贝贝张开怀抱,把他裹进毯子里,一双小手在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拼命揉搓:“好冷呀,你站在外面干什么?”
她哆嗦着说:“我都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刚刚醒来更觉得冷,许贝贝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
沈南成把烟含进嘴里,大力地回抱住她:“外面这么冷,你下来干什么,先上车。”
“你呢?”她拖长声音,嗲兮兮的,“你在外面冷着干嘛啦?”
沈南成笑了笑,觉得她傻:“我又没跑远,抽完烟就上来了。”
“那我也要。”她抱着他,不让他去开车门,“我要陪着你。”
沈南成只好用毯子把她整个人裹成春卷,然后再抱进怀里。
许贝贝不干,偏要把他也裹进来。
“我不冷。”沈南成抱着她。
许贝贝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吗?”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
“那怎么地,”沈南成眯了眯眼,叼着烟含混道,“我现在七老八十了呗?”
许贝贝忍笑顺着话头说下去:“难怪老当益壮。”
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许贝贝捧着他的脸,把他拉下来。
沈南成不从,梗着脖子。
许贝贝没想到他突然较劲,哎呀了一声,“你干嘛嘛,低下来一点。”
“你说低就低?”
沈南成取下烟,喷了口烟圈。
“自己快上车。”他扬了扬手上的小半截烟,“我去扔了。”
许贝贝扬手取下他的烟,拉着毯子一溜小跑去旁边,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南成看着淡蓝色的绒毯下,露出她一双纤细的小腿,在夜里白得耀眼。
许贝贝扔了烟又咚咚咚地跑回来。
空气太冷了,她忍不住有些喘。
沈南成直接拉开车子后门,让里面的暖气透出来一些。
“上车上车。”
许贝贝抵着门不肯上,连声说:“哎哎哎,我不要,你等会儿!”
“别闹,一会儿冻病了。”沈南成催她,“上去再说。”
“就一下,就一下!”
他没办法,松了手:“说吧。”
许贝贝站定,一双眼睛亮晶晶地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儿。
她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