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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昊南心中好笑,这个地方植被繁茂,到处隐藏着一股股不同的势力,连政府军都无可奈何,他们竟然想一统江湖?
他闲庭信步般向以往各组织头目脑聚会的地方走去,身后的冼志明和阮文正兴奋的比比划划,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一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就会热血沸腾,如同打了兴奋剂一样,在他们身后,荷枪实弹的跟着两队武装兵,在四周的密林里,又隐藏着无数暗人。
金三角就是这样个地方,不是你逞匹夫之勇之地,六七岁的孩子就会杀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半大孩子,有时候比多年的老江湖更可怕,因为他们的眼里没有规矩,无所惧怕。自己和文以墨在十一岁的时候,不就莽莽撞撞的杀了个大毒枭。
在坐的每个人都手里夹着香烟,腰里别着最新型的武器,身后站着若干膀大腰圆的保镖,拿出职业老大的范,吵吵嚷嚷。
厉昊南吃了份腾冲炒饵块,用绣着绢花的白色方帕擦了擦嘴,轻轻放下。他随意的靠在藤椅上,右手地搭在镂空的椅背上,右腿曲起踩在上好的软垫上,就如同将整个天下都踩在脚下一般。
屋里刚才叫嚷的人都静了下来,如同刚刚发威耍横的纸老虎一般,一下子见到比自己更强大的,立刻,便黔之驴了。
“我想过了,与其这样耗费精力,时刻堤防着自己人的反水,还不如把这些精力用到别的上面。”厉昊南的嗓音既淡且冷,他的目光好似从每个人脸上掠过,如同一柄锋利无双的兵刃,即将无声的穿透骨肉,插入对方最紧要的心脉。
众人面面相觑,现场鸦雀无声。
连厉昊南身后的阮文正和冼志明都脸色愕然微变,瞪着厉昊南的背影不敢说话。
随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惶惶然,以厉昊南今天的人脉和能量,无疑成了这些人的保护伞,而以他对金三角地形的熟悉和有仇必报的阴狠性子。。。。。。
随后,所有人纷纷来劝说厉昊南,最后的结果,厉昊南借着别人召开的大会,完美的一统江湖。
厉昊南完全清楚自己的价值所在,由此在这次会谈中再不给这些对手半分机会,他的离开毋庸置疑是釜底抽薪,以退为进的险招,而这些江湖莽汉只能节节败退。
虽然成了这里名副其实的老大,但是厉昊南并没有对这些人实施什么霹雳雷霆的手段,反而又放宽了一些路子,让这些人如同终于找到明主一样,喜不自禁。
摸爬滚打多年的厉昊南早就混成了人精,他早就熟识奴役人的办法,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连拍带哄,这看似最简单的套路,却可以轻松搞定很多事情。
最重要的是水至清则无鱼,如同想垄断别人的一切,那也是在绝自己的后路。
一场漂亮的战役,轻松获胜,阮文正和冼志明欣喜若狂的打电话回家报信,又张罗着安排吃喝。
厉昊南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却沉郁,因为他想起了妈妈。。。。。
南国的春天,亚热带的树木生长的矫健茁壮,开出艳丽的花朵。焰热的太阳虽然还未直照,但路上的沙土仿佛已是闪烁地生光,酷热夹杂在空气里,到处发挥着它的威力。
简陋的医院里条件极差,白炽的阳光穿过百叶窗投射进昏暗的病房里,小小的厉昊南原本汗湿的衣裳,此时又被烈日渐渐蒸干,结成一层汗碱,刺在背上又痛又痒。
妈妈病得一日重过一日,已经起不了床,他陪在妈妈床前。妈妈被病疼折磨的昏昏沉沉,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听着窗外隐约的蝉鸣,喃喃的说:“昊南,去把纱窗放下,免得蝉跑进屋里来,你爸爸这几天睡的不好!”
厉昊南心中一阵难过,他知道重病的妈妈恍惚中又把这里当成了从前的家,以为爸爸还活着。
从前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太平顺遂,爸爸生意做的很大,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每天在家里照顾他们父子的衣食起居,其乐融融。后来为了一宗大买卖,爸爸被几个大人物联合起来逼死了。妈妈找到了一些证据,他们竟然要杀人灭口。
妈妈知道这些人权势滔天,无奈之下,只有带着幼小的厉昊南偷渡到这三不管的地方。
孤零零的母子二人在异国他乡倍受欺凌,生活凄苦。
生活的艰辛,内心的苦楚,对爱侣的思念,心力憔悴的妈妈终于病倒了。
而此时,妈妈曾经如神女般绝色的脸上,如同照了一层死灰,曾经顾盼流转的眸子,也只是一片黯然,她伸出手,摸了摸厉昊南的脸,呓语般喃喃道:“昊南,我可怜的孩子,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可怕的世界里可怎么办!”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一直,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昊南,你这个孩子心思太重,凡是不要太计较,要不然生活是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厉昊南知道妈妈说得是什么意思,他点点头,心里却暗下决心,那些害了爸爸妈妈的人,他要让他们把歉他们的,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妈妈死的时候,是年仅七岁的他亲手拨的氧气管,他不忍心看她在病痛的折磨下苟延残喘。他的妈妈,和他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的妈妈,临死前还在念念不忘魂归故里。
他的眼泪汹涌而出,没有人知道幼小的他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有人知道眼睁睁看着爸爸妈妈被人害死是什么滋味,没人知道亲手拨掉妈妈氧气管是什么滋味,那一刹那,他就发誓要报仇。
第十五章如鱼得水
厉昊南回来了,改头换面以正当商人的身份重回故国,用了六年的时间,不惜一切力量把已经位高权重的几个仇家逼得走投无路。他不会太便宜他们。他曾受过的一切,他会让这些人以十倍来偿还。他发过的誓,要把这些害他们的人都赶尽杀绝。
可是只有顾长河太狡猾,太机警,成了最后剩下的一个。顾长河知道那三个同谋的惨死,开始惴惴不安。
他气定神闲的对强做镇静的顾长河说:“听说你女儿很漂亮,送给我做情人吧,我会给你的公司注入一笔钱,容你几天!”
顾长河明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却不敢拒绝。
厉昊南这个时候如同猫逮到了耗子,不会马上吃掉,逗一下,玩一下,再逗一下。现在顾长河意志消沉不愿再做反击时,就让他占点上风,激起她的斗志之后,在狠狠把他打击下去。
厉昊南在这之前只是远远的见过顾晴北两次,带着稚气的脸上化着很浓的妆,衣着鲜艳,喝酒点烟的姿势纯熟无比。据说顾大小姐骄纵奢。靡,放荡成性。
他身边的女人无以计数,他并不真的缺顾晴北这个情人,要她给自己做情人,就是要羞辱顾长河,让这个社会上流的圈子都知道,顾长河的女儿是他的情人,让他难堪。
可是,没想到顾长河死了,他还没玩够,顾长河就死了!
父债女还,顾长河欠他的,就该顾晴北还!
但是人生,意外太多。顾晴北并没他想的那么骄纵和脆弱,那么不堪一击。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她什么事情都会做。哪怕他成心羞辱她,凌虐她,她还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个女孩子也没有传说中的奢靡放荡,不甘寂寞,这样的日子也不觉得难过,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每次回去,家里都是十分整洁舒适。
顾筱北的乐观、精力充沛让厉昊南头疼,无论他怎么羞辱她,折磨她,当她再次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她的生机依然固若金汤。他的目的是看到她以泪洗面,哀伤不已,这样的话他也许会考虑放过她。只是可恨的她就像一块光洁如新的白板一样,轻轻一擦就把所有的伤痛抹去。
他对她这样坏,她似乎毫无感觉,她越是快乐,他越是愤恨,顾长河的女儿,自己仇人的女儿,怎么可以比他快乐!
******
广播里音乐响起来,学校总是在放学时分播放,歌曲五花八门,传统保守的,时髦流行的,只看今天广播室里坐着的是谁。今天放的一支英文歌,旋律熟悉而缓慢,正是顾筱北最喜欢的卡朋特的《昔日重现》。
歌声优美伤感,但是她的心情却通透明亮,跟陈爽说笑着,走出校门。
厉昊南坐在车里,透过车玻璃看着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少男少女,学生们慢慢汇成放学的人潮,他们沐浴在夕阳温暖的余光里,淡金的光点洒在他们身上,带着学生特有的生龙活虎。
“昊南哥,最近顾晴北每天都跟着陈爽在这里上课,下课就回家,在没有别的动静了。”坐在前排的吴闯把顾筱北的行踪告诉他。
正说着,就看见顾筱北和陈爽走了出来,顾筱北穿着白色的校服裙子,将酒红色的卷发尽量不显眼的挽成髻,露出脖颈处细致如白瓷的肌肤,一阵微风,道路两旁的樱花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的在她身边翩翩飞舞。
花瓣纷飞中,仿佛听见她清脆的笑声,她微微笑时,眼睛一瞬弯了下来,如春花绽放,亲切甜美地让人觉得一瞬间便可卸下所有的防备。尤其是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很娇嫩的鲜艳就会不由自主的从她每一个表情里外溢。
她的笑容很富有感染力,美丽的令人难以移开双目。
厉昊南不觉微微皱眉,这个顾晴北是他所不熟悉的,浑身上下张扬着青春的活力洋溢着热情。他承认自己惊讶于初见她时浮光掠影般的艳丽明媚;沉迷于她床上的生涩甜美;嫉恨她如小树一般的勃勃生机,甚至觉得装疯卖傻时的她有些可爱娇憨。
但是现在走在校园里的顾晴北是那样怡然自得,好像她天生就属于这里。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以过得这样随心所欲,如鱼得水?
厉昊南的嘴角扯起冷笑,如果自己的确是在坐“生”的监狱,那么也要扯上她,怎么可以轻易的让她越狱成功!
自从这天开始,厉昊南开始隔三差五的带着顾筱北出去,打牌,吃饭,玩球,看赛马……让她在也没有时间去学校。
顾筱北虽然不情愿,但是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胆战心惊的跟在厉昊南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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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的酒会上,社会各界名流云集。
中式风格的装璜,华贵而不失优雅,华丽的水晶吊灯把光都打散了,银粉似的洒下来,随处可见美丽性感的女人穿着露肩的小礼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诚或是虚假的客套。
顾筱北是讨厌这样的地方的,但是厉昊南让她来,她不敢不来。
合体的西装包裹着厉昊南完美有力的身体,他如危险的猎豹般,走动间每一块匀称的肌块若隐若现的透露着狂野和力量。他身边的女人,永远前赴后继。
顾筱北知道,只要厉昊南一出现,整个大厅里的未婚女子,眼里就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有些人就是有种霸气,只要他一出现,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厉昊南就有这种气场。
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不承认他帅气硬朗的。但是厉昊南在众多女子的追随目光里,仿佛什么都没看在眼里,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在男人崇拜,女人眷恋的眼神里,厉昊南在所有酒会上可算是风头无两,羡煞旁人!
至于顾筱北的身份,大家是知道的。这个圈子是没有秘密的,更何况厉昊南如此大肆的张扬,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顾长河作为‘战败国’的赔偿成为厉昊南的情人,更知道厉昊南对她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