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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德寺在济城郊外,平时开车过去需要一个多小时,可今天过节第一天,路况很不好,两辆车开到广德寺所在的香云山脚下的时候,用了整整两个半小时。
节假日上山拜佛的人很多,仰头看着长长阶梯上乌泱泱的人群,童心下了车对康子仁说,“你和一诺就在车里等会,我跟妈上去就行了,应该很快就会下来。”
康子仁看了一眼坐车坐得有点昏昏欲睡的一诺,点了点头,“让司机跟着你们。”
欧阳艳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香火,美滋滋地主动过去挽起童心的胳膊,“走。”
看着三个人渐渐融入到了拥挤的人群里,康子仁才慢慢收回视线,坐进车里,陪在了一诺旁边。
欧阳艳和童心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来挤去,挤了一刻钟,汇终于拐进了位于香云山山腰处的广德寺。比起外面大路两旁各种小贩的吆喝,寺庙里清净了许多,香客们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烧香祷告。
童心从来都是唯物主义,从来没有拜过神求过佛,但是想到早上老太太的那番话,决定也做一回虔诚的信徒。
欧阳艳明显是这里的常客,寺里穿着和尚服的小僧看到她过来,很热情地过来双手合十向她鞠了一躬,“欧阳施主,这边请。”
“好,谢谢小师傅。”欧阳艳也十分恭谦地回了一个礼,握着童心的手跟着小僧进了正殿。
欧阳艳上了香,交了香火钱,和殿里的另外一名年长的僧人寒暄了两句,便走过来带着童心一起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念念有词地说道起来。
仰头看着威武庄严的神像,童心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
很快,欧阳艳把童心扶起来,“童心啊,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我想一个人在这里诵会经,很快,十分钟。”阵上农圾。
“好!”童心点点头,依言走出了大殿。
欧阳艳来到大殿后面的大堂里,在方才的老僧人跟前坐了下来,“师傅,我这最近又开始噩梦缠身,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一直在闭眼打坐的老和尚,缓缓睁眸看了一眼欧阳艳,皱了皱眉,“欧阳施主,你心里的执念不除,噩梦是不会彻底远离你的。若要清梦,则须静心。若要静心,必先净心。”
欧阳艳点了点头,幽幽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做那些事也是因为心有不甘,多这么多年过去了,让我现在去找他们磕头认罪,我实在做不到。师傅,您还是开导开导我,让我心里安静下来吧!”
老和尚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施主从始至终不愿正视自己的错误,又何须怕噩梦缠身。若真忌惮因果轮回,那就早日放下执念,回头是岸。”
“哎!我现在就是想回头,也来不及了!”欧阳艳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童心站在殿外的大树下,仰头看着直挺高耸的银杏树,脸上一片宁静。
突然,一道讶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唤的是她的名字,“童心?”
她收回视线,缓缓转过身去,看到的是站在自己四五米开外的两个贵妇,一个是尹爱萍,另一个她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尹爱萍的朋友。
这么巧?
他们这些贵妇怎么都不约而同地喜欢拜佛?
“您好。”童心微微颔首。
不管曾经有多么大的仇恨,她毕竟是一鸣和一曼的母亲。
尹爱萍看到果然是童心,瞬间睁大了眼睛,对身边的女伴说让她先进殿里去,自己呆会进去,就走到了童心面前。
童心看着她满脸的敌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真巧。”
“可不是么!我这来的一路上,还在惦念着我家一曼,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到宿敌了!怎么?亏心事做多了,来忏悔了?”尹爱萍丝毫不掩饰心里的不屑和鄙夷,眸子里满是怨恨。
“我跟您来这里的目的一样,阿姨。在佛祖面前,您这样语含怨嗔恐怕不太好!”童心淡淡地牵了唇,对她笑着说。
“哟,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跟你妈还真有一拼!难怪我女儿斗不过你!”尹爱萍冷哼一声。
“呵呵,让您见笑了!”童心仍保持着一副淡然的客气笑颜,“不打扰进香了,我先出去了。”
“童心!”尹爱萍抬手拦住了她,抬眸冷冷地警告她,“我告诉你,若不是我儿子跟我女儿现在不让我跟你再计较那么多,我一定不轻饶你!你最好烧香拜佛保佑我家一曼早日康复,否则我谁的面子都不给,一定让把我们全家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付出代价的!”
“阿姨,您别忘了,舒一曼跟我身上流的是同一个人的血,我不会愚昧到做伤害自己人的事,也请您自重,再见。”童心淡淡地说完,绕开尹爱萍,大步走出了寺院。
*
一诺要康子仁领自己下车玩,康子仁便抱着她下了车,站在人来人往的台阶下面,看路两边的各种杂耍。
“爸爸,”一诺突然抱住他的头,把他的脑袋往后扭,“爸爸,你快看,那个阿姨长得跟我妈妈一样啊!”
康子仁顺着一诺的小手指望过去,人潮攒动中,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背影清丽的女子,穿着米色风衣,两只手抄在口袋里,正盈盈拾阶而上。
康子仁眸光一敛,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抹背影。
没有看到正脸,但是除了发型和衣服,从背影和侧面看,真的很童心很像。
康子仁正在疑惑,那女子突然转过了身来,伸长脖子往后瞅了瞅,似乎在找人。
康子仁瞬间愣在了原地,果然很像!难怪一诺会说她长得跟妈妈一样。
VIP018。你看到杨雪了?
但熟悉童心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两个人五官相似,眼神不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不同。
所以,连一诺也只是说跟妈妈长得一样,而不是妈妈。
但是尽管如此,这个女孩不近看的话,绝对也可以跟童心以假乱真。
“爸爸,那个阿姨为什么跟妈妈好像?”
一诺稚嫩的声音把康子仁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他抱紧一诺挤进了人群,边向上张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边追了上去。
*
“尹爱萍,你干嘛?又想欺负我儿媳妇!”刚走出正殿的欧阳艳就看到了尹爱萍和正往外走的童心,立刻睁大了眼睛,蹬蹬蹬下了阶梯过来。
听到声音,尹爱萍转过身来,在看到竟然是欧阳艳时,不屑地撇撇嘴,“儿媳妇?欧阳艳,你这脸皮可要比那百年大树的树皮还厚!怎么?你儿子把我女儿害成那样了,你就不舔着脸来千方百计求我们舒家跟你们康家联姻,这么快倒戈相向去认你口口声声当贱人喊的女人了?”阵上纵才。
“尹爱萍,你说话注意点身份!童心怎么了?她也是有背景有身份的人,她父亲可是舒国安啊,难道你非要让我给你提醒一下你才能记得起来吗?”欧阳艳走到尹爱萍身边,傲慢地挺直了背,乜斜她一眼,“可怜你啊,白白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真是为你感到可悲!”
一提起一鸣,尹爱萍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凑近欧阳艳,一把拉着她,把她拉到了银杏树后,厉声说,“欧阳艳,我女儿跟你儿子的事,我已经答应了我儿子和女儿,我们一笔勾销。但是,我儿子的事,你必须给我交代个清楚。当年,到底是不是你把我的亲生孩子跟一鸣换了?”
“你神经病!”欧阳艳甩开了她的胳膊,“那天如果不是我,你有可能就把你儿子生在走廊里了,你自己抱错了孩子,现在找我麻烦?真是恩将仇报!”
“是吗?”尹爱萍不相信地冷哼一声,拉着欧阳艳的胳膊就往正殿里走去,“好,既然你说不是你,你有本事就当着佛祖的面说跟你无关,不是你做的,要是说一句谎话,全家人都遭天打五雷轰!”
“尹爱萍,你理智点!你自己大意丢了儿子,跟佛祖有什么关系?”欧阳艳停下脚步,用力甩开尹爱萍,精明的眼珠转了转,反手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爱萍,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觉得当时在产房里发生换孩子的可能性比较小,毕竟有那么多人呢!你想想,是不是在病房里被人给换了?婴儿生出来都长得一样!再说了,你把一鸣当亲儿子养了这么大了,他现在可是国安银行的行长,这是你公公在世的时候就白纸黑字写下的遗嘱,给舒一鸣的!万一你真的找到你亲儿子了,你亲儿子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还好说,万一不是呢?你不仅丢了一鸣,丢了国安银行,还要白白养一个一无是处的儿子,你说你是不是得不偿失?”
尹爱萍皱着眉,垂眸想了想,“那也不行,一想到我的骨肉叫别人妈叫别人爸,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养比生大!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反正,我对这件事真的是一无所知!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让自己养大的儿子去认别人当妈,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叫个陌生孩子喊自己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欧阳艳整理了一下被尹爱萍拉得有点皱的袖子,转身离开。
尹爱萍愣了好久,似乎在回味欧阳艳的话,也似乎在做什么决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欧阳艳早已经没了踪影,又懊恼地抬脚跺地,“欧阳艳,你太阴险了!”
*
童心和欧阳艳刚从寺庙里出来,她就看到了抱着一诺在路边等候他们的康子仁,正在跟司机说着什么。
“怎么过来了?”童心诧异地问他。
“有点事我先回公司一趟,你跟妈带一诺先回家去。”
“哦,行!你去忙吧!”
到了停车场,康子仁让家里的车先离开之后,自己才坐上车,拨通了一鸣的电话。
“你等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回国来了?”电话接通,康子仁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舒一鸣。
此时坐在国安银行董事长办公室的舒一鸣,听到康子仁这句话,皱眉一怔,“什么意思?你看到杨雪了?”
“我没记住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也没见过你那个女人的照片,但是我刚才见的这个,跟童心的确长得很像。只可惜这里人多,我没追上。”
“你在哪?”
“广德寺。”
“广德寺?”
“嗯。我刚问了,这里就这么一个进出口,你要是想来,我现在等在门口帮你看着。如果,你还没做好见她的准备,那我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舒一鸣犹豫了一下,站起了身子,“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
“好!”
两个小时后,舒一鸣的车在香云山脚下的停车场停了下来,他匆匆下了车,直接小跑着向等在第一个台阶下面的康子仁跑去。
“还没看到她出来。”康子仁看到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舒一鸣喘了一口气,把手机递给他,“是不是她?”
康子仁接过来看了一眼,舒一鸣的手机屏幕上的女人照片,确实跟方才他看到的那个女人很像。但是这是一张近照,五官都放大放近了,这样一看,跟童心并不是很像,但是整体看来,应该就是刚上山的那个女人了。
“应该就是了!好像是一个人上去的,目前应该还在山上,总有下来的时候,等着看吧!”康子仁把手机还给了舒一鸣。
舒一鸣转身看了眼仍然人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