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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岳天出言提醒道:“这把短剑看上去是很普通,但究竟是用什么材质做出来的,连太阳国人都不知道。你仔细看看它的剑尖,几个小缺口应该是故意做出来的,不是因为材质差才给砍成这样。”
“嗯……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梁宇琛端详着手里的剑,没一会儿就放下了,太重。
文菁也正瞄着翁岳天,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显然有些意外,乾廷说过,关于三神器的事,真正了解的人并不多,翁岳天连这个都知道。
乾廷心里略感惊讶,翁岳天的见识这么广博,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保险箱里的东西太让人眼花缭乱了,那种沧桑古朴的气息,浸透你的毛孔,洗涤着你的筋骨,每个人的心跳和呼吸都超过了平时的频率,大脑都有不同程度的混乱,这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冲击,换做定力差的人,很可能因为这种刺激而陷入癫狂。
各种色泽瑰丽的青花瓷,摆放在第一层,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散发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冷光,第二层,全是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等饰品,灿烂耀眼,与第一层的青花瓷一样,大多数都是文启华早年盗墓而得到的。第三层是书画,收藏着古今中外的书画界名家的传世之作。都是能让人疯狂的世界名画,艺术价值难以估量……
虽然说这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因贪财而来,但是,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欣赏,却是与生俱来的,面对这天大的震撼,没人能保持心情平静,只听见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太美了,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种奇幻的美景,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平时只能在电视里,博物馆里看见的东西,一下子呈现在眼前,并且数量如此庞大,就连翁岳天和乾廷那种级别的有钱人,也不禁会为之屏息,战栗……谁能独自拥有这么多的宝物?那个人的命得有多硬呢?文启华,一代大亨,传奇人物,却在中年遭遇不测,难道就是因为他拥有了这些而招来了上天的嫉妒吗?所以才使得他英年早逝……
文菁从呆滞中回过神来,调整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把手伸向这些宝贝。其他三人也是和她一样的动作。
梁宇琛随手拿起一幅画,展开一看,不由得惊呆了,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是唐……唐伯虎的春树秋孀图……连博物馆都见不到这画,原来是在这里……”梁宇琛的喉咙发干,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画上移开,瞄向翁岳天……
梁宇琛在瞥见翁岳天手里那幅画时,顿时被口水呛到了……
“我的神啊,这幅画是……是……达芬奇的作品,《母与/子》!天啊……这画不应该是珍藏在意大利国家博物馆吗……”梁宇琛感觉有点头晕,虽然早就知道文启华是神一样的人物,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事迹,但现在所受到的震骇却过于大了,完全颠覆了人的一贯认知。
翁岳天眼底也浮现出异色,把画收起来,点点头说:“你说得也没错,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猜,这幅画被文启华盗走之后,博物馆里陈列的就是以假乱真的赝品。文启华除了盗墓,还曾遍游世界各大的博物馆,但是……听闻他有一个原则,国外的博物馆,他要盗走某件东西的话,一定是因为那个博物馆里曾经陈列过我国丢失的文物,侠盗的名号不是白叫的。”翁岳天言语之间流露出敬仰的神色。
文菁是不知道这副画的价值,不过听翁岳天和梁宇琛的对话,她也能感受到几分。最令她欣慰的是,父亲没有被人认为是坏人。
除了画卷之外,其他的古董也令人惊叹不已,青花瓷,就算是十分著名的收藏家,能拥有一件就格外稀罕了,到了文启华这里简直就是小儿科,这大大小小好几十件青花瓷,加起来该价值多少呢?想想都会头皮发麻。这些还不算,如果那幅《母与/子》被公诸于世,难以想象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这宝库收藏的物品都太霸道了,难怪世人会拼命寻找……是将她文。
接二连三的震撼过后,大家终于是淡定了一点点,脑子被冲击得快麻木了……最最让人揪心的就是草锑剑,怎么处置才好?
好半晌,大家才从这一堆宝物里收回了心神,神经却还是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翁岳天在极度的刺激之后,最先想到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转过头,漂亮的凤眸里流动着异彩,轻声说:“文菁,你是这宝库的主人,你有没有想好,我们把东西转移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再也瞒不下去的,你最好能有个妥善处理的办法。”
这也是梁宇琛和乾廷担忧的问题,闻言,不由得全都看向了文菁,他们也会好奇,到底这个小女人能怎么办呢?私底下,这三个大男人不知想象过多少次了,宝库发掘后将会怎样?但毕竟他们都不是文菁本人,她是文启华唯一的血脉,就算她要另外再找个地方藏起来,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这样的话,他们潜意识里说不定会隐隐对她感到失望。
地下室里,安静得出奇,都在等着文菁的回答,这是相当关键的事情,关系着宝库运出去之后将在哪里落脚。
在六只眼睛的火热注视下,文菁苍白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拍着胸口,顺顺气,平复一下心境,她才将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眼眸,不闪不避,一阵静默之后,幽幽然轻启樱唇:“我早就想好,这宝库里的东西……我会……会交给国家博物馆。”
此话一出,一时间没人说话,翁岳天那双幽深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处像是被猛捶了几下。渐渐的,他眼角露出笑意,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是的,他该自豪的,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实在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乾廷的手紧紧攥着,眸光极为复杂,随即笑出了声,这爽朗的笑声,很明显,他也被文菁的气度所折服了。是真正地心服口服。
梁宇琛的目光停留在文菁身上,惊异过后,他仿佛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两个极品男人会同时爱上文菁,她看似平凡的外表下,娇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异常高大的灵魂……
宝库是让人震撼不已,但更让人惊骇的是文菁的态度,她竟然会有如此胸襟!假设这宝库是自己的,能做到像文菁这样吗?说实话,那是未知数。
“文菁,我真是服了你了!好样儿的!”梁宇琛一手拍在文菁肩膀上,发自内心的赞叹。
他没看错人,早在文菁第一次为翁岳天上庭作证那时起,梁宇琛就知道她与众不同,只是今天,他彻底的懂了,为何翁岳天肯为了文菁而做出那些事,甚至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牺牲。翁少和乾廷都没看错人,文菁,是一个值得男人想一生拥有的女人。
文菁被梁宇琛夸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不经意吐了吐小舌头……其实,在打开保险箱那一霎,文菁脑子里曾有一个将宝库独占的念头,当很快就被她抹杀了。‘。想想这些年的经历,磨难,大都是源自于宝库。假如没有这东西,父亲也许不会死,她也不用那么艰难地隐藏身份,宝宝也不用一回国就窝在家里不去上学,失去小孩子的许多乐趣……宝库是很诱人,但如果拥有之后会没命,会背负着沉重的精神枷锁,她自认为是经不起那种心理折磨的。受够了因宝库所带来的磨难,文菁不希望宝宝也步她的后尘,与其战战兢兢地,提心吊胆地活着,不如……放手。她和宝宝虽然失去了宝库,但即将得到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这对于她来说,是渴望了多年的心愿,能得以实现,她也满足了。
翁岳天虽然没有开口夸文菁,但是他眼底的赞许和欣慰,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境。
“好了,我们准备把这些东西打包吧。”翁岳天说完就走到洞口,仰头朝外边大喊……
“亚森……把麻袋扔下来!”
“少爷,你们找到了?哈哈,太好啦!麻袋来咯!”亚森欢呼一声,从上边丢下几个麻袋。
正好,四个人,一人一个。麻袋里还有许多棉花,是翁岳天特意准备的,料想宝库里会有易碎的陶瓷品,有备无患。
大家围在这保险箱前,将里边的东西分别装进四个麻袋里。青花瓷的那个袋子里塞的棉花最多,把每个陶瓷之间都隔开了,避免相互碰撞而遭到破坏。
每个人心里都难以平静,能与这些绝世的宝贝零距离接触,感受到历史留下的沧桑痕迹,那种激荡的情怀无法言喻。唐伯虎,达芬奇,王羲之……等等这些旷世奇才,他们在历史的长河里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身后留下无数辉煌与传奇,我们不能与这些人同生在一个时代,只能从他们的作品里窥见其风采……想象着,他们当时是怎样的心情,脑子里会不由自主地幻化出他们模糊的轮廓,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这画,这字,是前人智者们触碰过的,充满了无穷的灵韵,是智慧的结晶,是人类世界的瑰宝……这美妙的感觉,正是无数人想要追求这些东西的初衷。
梁宇琛一边捡宝贝,一边好奇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地下室显然比文菁母亲的坟墓占地要大许多,上边还有其他人的坟吧……”
翁岳天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当下轻笑两声说:“我猜,文菁母亲的坟墓周围,那几个坟都是空的,是文启华特意设下的,否则,这地下室”
四人埋头在保险箱前,全部的心神几乎都沉浸在里边了,小心翼翼地将宝物都放进麻袋,那草锑剑,被翁岳天握在手里。草锑剑太过特殊,是所有物品中最让人忐忑不安的,牵涉到的事物也最为复杂,大家商量的结果是,等把麻烦都运出去之后,草锑剑由翁岳天随身携带,以确保万无一失。
保险箱里的东西差不多打包好了,文菁站起身来,拍拍手,走到洞口,抬头望去,高喊一声:“亚森……准备拉绳子!”
“好嘞!”亚森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欢喜,蹲在洞口,准备着拉绳子。
亚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下边了,既然找到宝库,运出来就完事,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气。整个过程很顺利,这也使得人在潜意识里放松了警惕……
洞口那垂下的绳子,是大家上下这地下室的通道,文菁此刻是背对着洞口站的,翁岳天三人正合力将一只麻袋提起来,打算转移到洞口下……
蓦地,洞口漏下的光亮忽然一暗,三个男人同时一惊,但由于他们距离文菁还有好几米远,因此想要做出反应已经来不及!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文菁身后,文菁的尖叫声卡在喉咙,因为……她脖子上多出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这感觉,她曾经有过,那就是几年前被魏榛劫持的时候。
“文菁!”翁岳天失声惊呼,乾廷动作算是够快的了,将手枪攥在掌心,但由于他们从一开始就慢了几秒,所以,乾廷没有机会开枪,文菁落入了黑影的手里。
黑影的速度太快,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那说明上边那些守护的人都遭遇到了不测,包括亚森……
文菁突遭雷击般呆立不动,两眼直勾勾盯着几米之外的三个男人,她无法回头去看,不知道用枪指着她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你别乱来!”梁宇琛一声暴呵,他的手按在腰上,却不敢拔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