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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起一只烟,用力吸一口吐出白烟,取过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阿诚,给你三分钟时间,帮我彻查一个人!”
……
冰冷的水浇透全身,身体的痛楚,反复告诉胡以瞳,这不是恶梦,这是事实。
将全身搓了一遍又一遍,搓到全身的皮肤发红,却无法将那些带着耻辱的痕迹洗干净,不论怎么洗,再也不干净。
更痛的是心,疼得不能呼吸。
真相为什么这么残酷,为什么要在她失去最爱的人之后,才知道,原来最爱自己的人一直在身边?
放水的声音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在胡以瞳拼命搓洗的时间里,胡家已经热闹成一团。
赵老板带着一帮人杀到胡家,突然闯入的陌生人,将打得热火朝天的麻将桌给掀了,顿时尖叫声,砸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
赵老板红着眼,脸色相当阴沉可怕,坐在胡家客厅,冷眼旁观,任手下的人将胡家客厅砸了个稀巴烂。
昨晚在帝都酒吧作乐,离开酒吧时已大醉,原想和那美人儿共渡良宵,新买的红色法拉利让人通知已在废弃厂报废,心疼得肝肠寸断,更是得知让胡苏两人摆一道放了鸽子,所谓人财两空,恼羞成怒之下,杀到了胡家。
“别砸了,啊,你们干什么啊,快,报警,私闯民宅。”
几个牌友见出事,早就吓得跑得没了影,胡家当家又不在家,梅玉初一个女人,哪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是脸色发青,全身发抖。
“胡妮莎是你女儿吧?”眼见能砸的都让砸得差不多,不能砸的也砸得不成样,赵老板弹着烟灰,眼神阴狠的盯着梅玉初,“让她来见我!”
“我家莎莎怎么了?”梅玉初一听忙,面对这围站在她身边凶神恶煞般的大汉,两条腿早就打起了抖.
“妈,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候,已整理干净的胡妮莎和苏炎彬听到异常动静下了二楼,却见一地狼籍,皱着眉头不悦的问。
“赵老板!”苏炎彬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赵老板,脸色顿时变了。
胡妮莎这时也看到脸色非常难看的赵老板,忙收起脸上的不悦,陪起笑走到赵老板面前,嗲着语气,“赵老板……”
“敢耍我!”赵老板看到二人出现在眼前,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烟头扔在胡妮莎脸上,一把攥住胡妮莎的头发,恶狠狠的说:“要么还钱,要么你当我的狗,二选一!”
“赵老板,有话好好说,痛。”胡妮莎猛然跌跪在赵老板面前,头皮火辣辣的痛,握住赵老板的手,说,“昨晚的礼物不满意吗?”
“说得好听,人呢,人在哪?你倒是把人给我交出来!”赵老板失了爱车,一把怒火全撒在胡妮莎身上,又是一用力,痛得胡妮莎眼泪都飞了出来。
“赵老板,我昨晚亲自将人放到你的车上,我用人格发誓,七号车位,红色跑车。”苏炎彬见赵老板震怒,胡妮莎痛得脸都变了形,艰难的挤出笑解释着。
“呸!”赵老板朝苏炎彬吐了口痰,“放屁!”
“你们做什么了,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个主啊?”完全让蒙在鼓里的梅玉初见这帮凶神恶煞一进门不问青红皂白又是砸东西又是打人的,吓得嚎叫了起来。
“废话少说,马上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赵老板凶恶的瞪着苏炎彬,“还不了钱,将你第三条腿废了!”
“要什么人啊?”梅玉初一听又蒙了,“还什么钱啊?”
“妈,我和炎彬欠了三百万赌债,只要交出以瞳,就能抵债。”
胡妮莎这时候,又痛又恨,明明给了胡一瞳“特别”果汁,亲眼见她喝下,苏炎彬亲自送上的车,怎么人就不见了?
那么她昨晚在哪?
身上那些是怎么来的?
不管了,只要把胡以瞳推出来,她就能全身而退。
“一筒那死丫头不就在家里吗?”梅玉初语无伦次起来,“你们为什么会欠这么多赌债?啊,你个死丫头,白生了你个不争气的。”
赵老板一听人在胡家,顿时猛一松手,胡妮莎跌坐在了地上,披头散发的,十分狼狈。
“还钱、交人,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赵老板一口烟吐在胡妮莎那痛得几乎扭曲的脸上,将双臂放在沙发上,将一双脚架在了茶几上。
“三百万,哪来这么多钱?”梅玉初一听要还三百万赌债,顿时眼都红了。
胡家这幢别墅还是十八年前,胡以瞳她妈挺着大肚子投奔他们时掏钱买的,白得了幢别墅并没追究哪来的这一大笔钱,胡家这些年,表面风光,其实底子里并没有多少钱,当家的投资又一直失败,想马上凑齐三百万,只能把房子卖了。
☆、11。第11章 昨晚她去了哪?
胡妮莎从小娇生惯养的,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向以高人一等的姿态生活着,加之平日交的一帮狐朋狗友都是富家子弟,招了一身坏毛病,零花钱几十万还是有的,但因为嗜赌,一下输这么多,加上利息,原谋划着,用胡以瞳一夜抵债,过后再给胡以瞳点好处,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怎料,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妈,只要以瞳陪赵老板一晚,赵老板答应,会既往不咎。”这时候,胡妮莎所能想到的,只有胡以瞳,只要胡以瞳陪赵老板一晚,她的危机就能解除,否则,可不是还债这么简单。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梅玉初一听嘴上骂着胡妮莎,话锋却马上一转,“快把胡一筒那个死丫头叫出来,快。”
“妈,她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反正事实已经这样了,胡以瞳也知道了她现在处境,胡妮莎索性全说了。
“什么?”梅玉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知道,她的身世了。”胡妮莎声音再次放低,“全都知道了。”
“咦,你你你,你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就说出来了?”梅玉初这下总算听明白了。
“我就不是一时不小心嘛。”胡妮莎马上呈委屈状。“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炎彬可以做证,是她发疯打我,我才口不择言的。”
说完,冲苏炎彬使了个眼色。
“算了,迟早都会知道,也不差,知道了反而更好,免得我心塞.”梅玉初沉默一会,心里反而高兴起来,纸始终包不住火,早点让她知道也好,免得这死丫头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
“妈,你不生我的气?”见梅玉初似松了口气的样子,胡妮莎知道这件事已经过去,故意轻声问。
“你说了也好,我们就不用拉下这个面子。”当家的不在家,就算在家,那又怎样,胡以瞳算什么,反正不是她亲生,既然她全都知道,更没什么可忌讳的,白养她这么大,没想到她这么值钱,只要陪一晚,抵三百万呢,比起卖房子,她一块肉块不少就能解决的问题,当然是让她去了。
赵老板望着这谈得欢的母女,慢悠悠的吸着烟,提醒一句:“还有一分钟!”
旁边几个打手,开始搓拳揉掌,大有大动干戈之势.
“胡一筒,你给我上楼来!”梅玉初见状,吓得忙跑到地下室入口处,弯下腰,冲地下室大吼一声,不再去思量当家的回来如何交待。
胡妮莎此时和苏炎彬紧闭嘴不吱半声,两人同时想不通,明明按计划进行,最后怎么会失算了?
胡以瞳一夜未归,身上那个痕迹,分明是欢爱过后留下的,昨晚,她到底和哪个男人上床了?
惨了,赵老板杀上门要人,胡以瞳却失了身,她还值三百万吗?
两人心怀鬼胎,脸色难看的彼此望着,紧闭着嘴,见一步走一步。
“胡一筒,臭丫头,你耳朵聋了吗?叫你上来!”梅玉初叫完,不见胡以瞳回应,迈出两价梯,更大声的叫起来,“翅膀硬了你,叫你敢不应!”
胡以瞳此时红肿着眼收拾着房间,房间很小,很挤,现在,床上更是一片狼籍,散发着恶心的酸臭味,这张床,让那两个无耻的人睡过,她再也不要睡在这里,她要离开这里。
梅玉初连叫两声得不到回应,一转头,见赵老板眼神又凶恶起来,扯着嘴角冲赵老板露出一个干笑,转而脸一沉,大步迈开,去了地下室。
“胡一筒,胆肥了你,当我死了吗,聋了还是哑了?”梅玉初大步走到卧室,却见一地的被单,不问青红皂白,走向前,扯住胡以瞳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攥起来,骂骂咧咧的将胡以瞳拖出房间。
“别碰我。”胡以瞳拍打着梅玉初的手,在胡家,只要稍一点不顺从,便会受到辱骂,平日妈心情一不好,看她不顺眼时,小则骂,大则打,她真是受够了,现在,终于知道真相了,她要离开这个家,离得远远的。
她叫了十八年的爸、妈、姐,真是可笑,她视他们为最亲的人,他们把她当什么?可怜虫?免费的下人?
“死丫头,翅膀硬了,敢顶嘴!”胡以瞳向来逆来顺受,从来就不敢当面顶嘴,今日竟敢顶嘴,还敢还手,梅玉初受了这半天气,顿时火冒三丈,反手就往胡以瞳脸上扇了一巴掌。
冲了半天的冷水,加之身上又痛得厉害,胡以瞳让这一巴掌扇得跌坐在地上,此时,身上的痛都没有心里的痛来得厉害。
当年姑姑还在的时候,这一家人,总算还对她客客气气,可随着时候推长,打从她记事起,舅妈和表姐就没有在她面前有过好脸色,明里私下说得很难听,温柔好脾气的姑姑总是让她忍,后面,更是态度越来越差,在这个家,也就只有姑姑一个人真心对她好。
姑姑,妈妈。
胡以瞳心抽痛,原来,姑姑就是妈妈。
那几年,妈妈强颜欢笑,全是为了她!
妈病去后,她便再没有人疼,表面上是家里的二小姐,实际和下人一样,她听妈的嘱咐,一直忍,一直忍,却不想,到今天这到步。
眼见胡以瞳让打蒙,不再反抗,梅玉梅拖着胡以瞳,像拖着垃圾一样,将她从地下室拖上楼,拖到赵老面前。
梅玉初攥紧胡以瞳头发的手一松,胡以瞳让推倒在赵老板脚边。
“舅妈,你到底想干什么?”胡以瞳气愤的抬起小脸,突然下巴一凉,脸被扳向一边,迎上的,是一张油光满面全是肥肉的大叔脸。
中年男人眼神很阴暗吓人,胡以瞳让吓了一跳,脸别向一边,却发现,身边站了许多脸色不善的男人。
“真是她?”赵老板眯着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相比昨晚那个勾了他魂魄的妖娆女子,这个小女人,稚嫩娇柔,一双大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似纯似妖,一张小脸楚楚动人,皮肤白得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光看这张脸,便让人冲动。
☆、12。第12章 低债宝贝
“就是她。”胡妮莎眼神对上胡以瞳的眸子,却又心虚得忙闪到一边,昨晚是暗做,今天是明干。
“带走!”赵老板将烟扔在地上,抬起脚踩了几踩,起身离开。
几个男人向前,没有丝毫怜惜将胡以瞳从地上像攥小鸡一样攥起来,架着往门外走,在场的胡妮莎、苏炎彬、梅玉初,只是冷眼旁观,无人伸出手。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胡以瞳吓得魂飞魄散,张牙舞爪又蹬又踹,她一个弱女子,让两个大男人架着,像个小丑一样蹦哒着,而她视为最亲的亲人,却无动于衷。
“妈,救我,舅妈。”胡以瞳此时已知事情不妙,不住的哀求着,“姐、表姐,炎彬,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