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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明白鹭鸶花的含义。那日他借簪救人后,看她失魂落魄地看着簪子,满目都是心疼,他知道那簪子于她定有特殊的含义,可是今日,她宁愿舍弃这样重要的簪子,也不愿接受他!
难道还要强人所难?
他不敢打开匣子,否则,只怕那簪子会再断一次。
“主子,这天眼见着就黑下来了。玉姑娘的背后又一直有人惦记着,就怕此去路上有个什么万一。再者,三公子若是得知玉姑娘离开,定然也会前去追人……”李斯年看着他脸色瞬息万变,心中暗叹红颜祸水。可没法子,谁叫主子喜欢!说什么都没用,还得下一剂最猛的药!
果不其然,李善周身子一顿,起身问道:“她此刻人在哪儿?”
“玉姑娘是往建州去,京师去建州只一条路,玉姑娘骑马,行得不远,晚上应该是住在离京师不远的同福客栈!”李斯年将话一骨碌说完,话音刚落,李善周已经走出门外。
“你们公子这是怎么了?”玉满楼颇有些鄙视地看着李斯年道:“不过一个女人,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
李斯年用更加鄙视的眼神看着玉满楼,二人对视半晌,玉满楼有些恼怒地看着李斯年:“你这样看着我作什么!”
李斯年犹自摇了摇头,道:“我是感叹我家公子傻,听谁的不好,就听了玉大人您的,什么对待姑娘当如熬药,什么火候分寸的!不是我说,玉大人您要是懂女人,您能活到二十六了,都能尝过女人的滋味?”
这两傻雏,傻一块去了!
李斯年心中藏了一句话没说出口,凑上前看了看玉满楼的脸,啧啧道:“玉姑娘姓玉,玉大人您也姓玉,难不成姓玉的都克我家公子?”
眼见着自家主子走远,他忙不迭跟上,边走边念:“不说还不觉得,这两姓玉的,怎么长的还有几分相似呐!”
玉满楼语窒地看着二人离开,转身看着桌面上被遗落的金丝楠木盒子,他伸手想要打开看看,终究还是收回了手:那或许是李善周送给那位姑娘的定情信物?非礼勿视,算了。就是不知道这位玉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人这样魔症……
此时的玉珺耳根子有些痒,她料想或许是有人在念着她。离开时纵马奔驰,她还有些庆幸娘从小教她骑马。离京师越远,她越觉得自己脱离了禁锢。虽然前程不明朗,可至少她是自由的。
夜朗星稀,一阵暖风吹进屋子里,惬意油然而生。门笃笃作响,开了门,店小二笑眯眯地站在门口,道:“姑娘,您要的热水我给您送上来了。饭菜一会就准备好。”
玉珺倒了声谢,这一路尘土飞扬,她早就恨不能洗个干净,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裳,钻进浴桶里,顿时被一股暖意怀抱,竟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只听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刹那间清醒了大半,忙开口问道:“谁!”
那步子顿了一顿,尔后却没有半分停留,径直穿过屏风,停在她跟前。
玉珺躲之不及,只能将身子深深地埋在水里。四目交接,是一双漆黑若深潭的眼睛,不带半分□□地望着她,动也不动。
就这么过了许久,玉珺终于熬不住这吓人的寂静,开口道:“大公子,咱们有话好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你在这儿,我不能好好说话。”
在她的印象里,李善周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可有一日,他这样脸含愠怒眼底里却是深深的失望地望着她,她却没了主意。她一心想要先把自己从这样的困境拯救出来,可是他却只是微微移开了眼睛,声音冰冷:“玉姑娘还是好生在水里呆着吧。否则只怕我一个晃神,姑娘又不知何时消失了。”
今日,出现在这里的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李善周不敢往下想。她的发梢是湿的,隐约露在水面上的肌肤泛着动人的嫣红,像是怒放的桃花,热水氤氲下,她的面颊泛着光芒,水波映射下,是楚楚动人的眸,即便再佯装镇定,仍存看得见的慌乱。从前他觉得她像一株顽强的狗尾巴草,此刻才发现,错了错了,世上有哪株狗尾巴草会这样四处乱跑?
眼前,这样的一个她,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怕都会把持不住。
“姑娘说要离开京师,说能照顾自己,结果就是这样?险些被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饱了眼福?”一出口时,连自己都诧异自己言语里的酸意。可是他控制不住,只要想到这点,他就快疯了。
玉珺往里缩了缩,今日横冲直撞进来的人是他,可是他竟然恶人先告状?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还这样嘲讽她!
玉珺梗了脖子,道:“公子自小受圣人教诲,应该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道理。这样站在一个陌生女子跟前,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他怒急反笑,原本移开的眼睛又无波无澜地转回来,视线停留在她的鼻尖,嘴角却弯起一个弧度:“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君子!?”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到耍无赖耍地这样正义凌然,这样毫不掩饰的!玉珺有些无奈。此刻浑身上下一…丝…不…挂,逃走是不可能了。可是让她这样赤…裸…裸跟他讲道理,她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天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温文友善的一个人,蛮不讲理起来,竟像个孩子一样!
衣物就在跟前,只要拿到手,她就解脱了。玉珺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招釜底抽薪。
“大公子若是不走,我可站起来了!”玉珺威胁道。
“姑娘都不怕,我怕什么?”李善周笑得一脸坦然,话音刚落,浴桶里突然响起“哗啦”一声响,他心里一惊,赶忙撇开头去,那一厢,玉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舀起一大勺水往他脸上泼去,李善周只觉得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间,一片雪白纵身站起来,以极快的姿势从衣架上扯下一件长衫,匆忙套上后,便想从浴桶中跳出。
☆、第22章 追逐
可惜天不遂人愿,玉珺以为自己总算能解了目前的局,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大大的一个趔趄,尔后,她整个人又落在了李善周的怀里。
玉珺咬碎了银牙,低声道:“大公子这样伸脚绊我,未免太过卑鄙!”
“姑娘无故拿水泼我,难道就是高尚?”李善周反唇相讥。
鼻尖是刚出狱的美人特有的馨香,他眼睛入了水,难免有些酸涩,可仍旧看得清身下的人有着玲珑的身段,被水淋湿后,有服帖的曲线。发梢上的水滴落在他的手上,灼烫而动人心弦。
今天的亏真是吃大了。玉珺咬着下唇暗暗思量,李善周有一张精雕细琢般精致的脸,若想不赔本,最好的办法就是摸他几把。
可惜,她有贼心没这贼胆。
时间静静流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笃笃响了,玉珺浑身一颤,赶忙从李善周怀里挣脱,低声问了句“谁。”
“是我。”因着玉珺早有吩咐,店小二停在门外轻声说道:“姑娘,您的饭菜准备好了,我给您放门外。”
她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了声谢。身后的人走了两步,阴影落在她身上,她直觉想要躲开,身上却突然多了一件圆领宽袖的白纱褙子,袖口有雅致的水墨竹兰。她低头看袖口上的兰花,鼻间萦绕着李善周身上独有的气息。她的脸蹭一下就红了,低声道了句谢,躲到屏风后面穿戴齐整衣物才敢走出来。
烛光里,李善周依旧不痛不痒地站着,脸上没了起初的愠怒,没了方才的无赖,没了方才淡淡的笑意,俊俏的脸上只剩下云山雾绕,让她看不透彻。
她低声叫了句“大公子”,他扭过头来,笑道:“我以为你会趁此机会从窗户逃走。”
“大公子不是毒蛇猛兽,我不必急着逃走。更何况,我也没有大公子一般飞檐走壁的本事。”
李善周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她的话让他很受用,在她心里,至少他是安全的,一想到这点,他就自动忽略了她嘲讽他破窗而入的事实。
“既然我不是毒蛇猛兽,为什么你要不告而别?”李善周往前走了两步。
来者不善,玉珺只能后退,直到退到门边,她退无可退,李善周就这么站着,满眼里全是她,许久之后,他终于微启双唇:“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的人,我说的话,我送你的礼物,你都能明白。若是你不明白,没关系,我愿意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玉珺,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知道,这种喜欢,这辈子都不会结束。你说你对京城没有留恋,那我愿意成为你的留恋。你说你要开一家小医馆治病,安安稳稳地度日,我愿意陪你!京师的病人需要你,而我,就是全京师病的最重的那个人。不管你答不答应,我要你留下来!”
他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出来。
心里最苦,莫过于最期待的告白成了最惨烈的凌迟,玉珺被逼到角落,若不是背后还有墙支撑,她几乎要站不稳。
她曾经隐隐期待过这样的场面,可当时就被自己全部否决。诚然,李善周是个优秀的男人,不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风评近乎完美。出身显贵、样貌卓越、腹有诗书,武功卓越,除了有耳疾,她想不出他还有任何的缺点,这样的男人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任何女人都会心动,包括她自己。
可是玉珺过不了自己那关。她一想到前一世的结局,她就犯怵。大宅院里的尔虞我诈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李善周是李善均的哥哥,两人再不对付,到底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她上一世已经栽在了定国公府,这辈子难道还要把自己送进去?
一想及此,不寒而栗。
算了吧。她凄凄然地闭上眼,不去看李善周。
“大公子,我不会留下来的。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也不、不喜欢你。我就是个普通姑娘,只想着过一世平淡安稳的日子。你要是那阳春白雪,我就是那下里巴人。以您的身份,将来总能找到更合适的人,何必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那你觉得谁适合你?夏锦良么?”李善周冷冷笑着,“你费尽心计救他,难不成想要嫁给他?也对,你和夏昭雪共过患难,又是夏锦良的救命恩人,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加好的缘分。更何况,他娘又这样喜欢你,恨不能把你当作自己的摇钱树!”
“不是的……”玉珺想要辩解,李善周沉了嗓音,怒气濒临爆发:“如果不是这样,那是如何!我不问你为什么能够不问缘由费尽心力去救一个不相干的路人,也不问你为什么要去打听我三弟的喜好,我三弟的过往,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不肯花哪怕一点点的心思去了解我,而是张口就拒绝!”
李善周突然后退了两步,自我嘲讽地笑了:“又或许,你只是嫌弃我听力不济?”
暴风雨一般的问句席卷玉珺,她的心头有钝钝的刺痛感,闷闷的难过。几番开口想解释,可是却无从说起。
嫌弃?她哪儿敢?
开了门,取了地上的茶水返身回屋子时,玉珺恍然记起,前世有一回,她陪着李善均去见她的婆婆宣慈长公主,那时他正好也在,她站在他的背后,不敢仔细瞧他,只听到他用淡而文雅的语气对宣慈长公主道:“城外同福客栈的茶水很是特别,是用嫩桑叶、白菊花、苦竹叶煎水煮茶,又加了写陈年山楂,苦中带着微酸,又有草药的清香,若是配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