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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烨放下书本,抬眸看着我,问:“你穿过旗袍?”
“没有。”我下意识地否定,与他四目相对,江烨凝神片刻,之后笑着说,“你的气质适合,我觉得挺好,别管旬一的看法了。”
“嗯,我没在意。”
“他受了伤,可能脾气有点不好。”
“我知道。”
“我想喝咖啡,你帮我冲一杯速溶的吧。”江烨说完,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
我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出房间,我的心虚差点出卖我,不过江烨真的很聪明,他一定是感觉到异常,他不会怀疑我和旬一有什么吧,应该不会,我们根本没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他不可能感觉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如果不喜欢却偏要强迫自己穿在身上,即便取悦了所有人,却永远都取悦不了自己。”想起江旬一说的话,我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这家伙怎么会这么说,他似乎将我看透,我不想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摇了摇头,将他和他的“谬论”摇出我的脑海。水正好也烧开了,我打开咖啡袋,准备倒入杯中时,忽然身后有人抓住我的手,我一怔,他的手滑向咖啡袋,然后趁我惊讶的同时,将咖啡袋拿走。
“我哥喜欢现煮的咖啡。”江旬一抬起手,从橱柜拿出咖啡机,再从另一个橱柜翻出咖啡豆。
我眨了眨眼,看他轻熟的动作,像是要教我煮咖啡。
“你看清楚了,我只会教一遍。”江旬一的语气很冷,他一边清洗咖啡机,一边说,“他喜欢蓝山的口味,咖啡豆也要现磨才好喝。”
“刚才你哥说他只要一杯速溶。”我赶紧补充。
“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不会煮。”江旬一斜睨我,面色冷静地说,“如果你煮了一杯他喜欢的咖啡,他会对你刮目相看,你就会有更多机会。”
“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我别过脸,忧虑地问。
江旬一很认真地筛选咖啡豆,没有说话,他不说话,我也不想说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害怕我说错话,我害怕他又知道我的心思。
“因为你是我嫂嫂。”江旬一单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打开咖啡机,“你反复强调的,你是我嫂嫂,是我哥的妻子,一开始,我也是希望你和哥能好好过一辈子,所以我才决定留在国内。”
我杵着,心里飘零着被我剥下来的伤感。
“当年,我知道我哥有了妻子,我特意不回来参加他的婚礼,因为我觉得这肯定是一桩买卖。”江旬一继续陈述,“后来,我看到你这么努力地维持这段婚姻,无论是出于爱情还是承诺,你却一直努力着,你的努力让我越发不想你离开江家,这个家,太需要真正的爱。”
“你做这么多,只是不希望我离开?”我凝望他的背影。
沉默良久,江旬一转身却说:“记住,千万不要煮沸咖啡,合适的温度最好……”
“我问你,你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我打断江旬一,认真地问,“这个家太需要真正的爱,那我呢?有谁为我想过?有谁爱过我?”
“既然试穿了我哥这件衣服,你也买回了家,你说的,不后悔。”
我说的,不后悔,我怎么会忘了我自己说过的话,我纠结什么,在意什么?无论他为了何种理由,反正都跟我无关,他说清楚也好,我不会胡思乱想,以后就不会表错情会错意。
“煮咖啡这种事,我做不来。”我推开江旬一,关掉咖啡机,扭头又道,“努力是双向的,我一个人的耐心有限,如果你哥执迷不悟,我不会让江家困住我。你,也不能。”
泡好速溶的咖啡,我打算离开,走到客厅,我却听到厨房的动静,于是我故意放慢脚步,偷偷瞥见江旬一将咖啡机扔进水池,并且所有咖啡豆都被他扫到地上,他脾气不好,我算是领教到了。
正文 第86章 蝴蝶梦
我想象中的慈善晚会,应该很简单,我一个外行人,又从未加入什么慈善会,大抵跟我没什么关系。晚宴上,我不认识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认识我,最好是躲在不碍事儿的地方吃点喝点,也算是不枉此行。
换衣服的时候,婆婆终于留意到我手腕内侧的烫伤。由于当时没有处理好,加上之后连续不断地出现意外,被感染后,烫伤的地方留下颜色较深的痕迹,不规则的深肉色疤痕看起来有些碍眼,婆婆露出嫌弃的表情,说我糟蹋了这件衣服。
我没有刻意遮掩这块疤痕,也不打算去整容医院处理,好在手腕内侧不轻易露出,勉强吓不到今晚上的贵宾。
江烨安排的司机,中午就到门外等候,我以为宴会一般都是晚上进行,后来才知道,慈善晚会跟其他PARTY不一样,他们今天有一场拍卖会,江烨打算让我跟他一起参加,我不需要了解过程,像个花瓶坐在他身边,让其他人看到我的存在,很奇怪的是,我对这种存在感毫无兴趣,我们拼了命地寻求存在感,而我拼来的这份感觉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们不在乎,江烨更不在乎。
“如果不喜欢却偏要强迫自己穿在身上,即便取悦了所有人,却永远都取悦不了自己。”
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江旬一跟我说的话,他说的很多话我都会想起来,我最近总是魂不守舍,我有点害怕面对江烨,我觉得,弟弟有的这种透视功底,哥哥可能更甚,我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江烨开始更加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这个屋檐下,有一种窒息的暧昧渐渐地吸附住彼此的灵魂。
整装待发,我深吸口气开了门,婆婆先走出去,撞到匆忙赶出门的白晓琳,她们打声招呼,白晓琳说,她陪旬一去医院复查,顺便探望朋友,可能有活动,所以今晚上就不回来了,婆婆眉开眼笑,叮嘱白小姐照顾好自己,也叮嘱白小姐随时搞定江旬一。
小女孩红着脸,笑着跑下楼。她走了,留下倩影,我盯得心里直冒冷汗。
我上了司机的车,白晓琳上了江旬一的座驾,他的车驶出车库,从我眼前经过,白晓琳洋溢在脸上的欢笑让我觉得我这是要上刑场。
“你苦着脸是什么意思?”婆婆走到后座,命令司机摇下车窗,对着我不悦地质问,她可能看出我心事重重,“不用紧张,有江烨,有你老公在你身边,他不会让你出丑。”
有老公在,安全感就在,这是很正常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来得太虚,我错过了认知的时机。
司机驱车前往目的地,貌似拍卖地点改在一家星级酒店,听说是为了方便三楼的庆功宴,拍卖一结束,直接上去三楼吃吃喝喝。
怀旧慈善会,顾名思义,拍卖的物品自然都是有些年代的玩意儿,我不懂这些,刚下车的时候的确慌张了一下,好在江烨在外面做足了老公的责任,亲自来酒店门口接我,他牵着我的手,让我挽着他的手臂,他对我微笑,笑得深沉,我恍惚间一对比,觉得他没有旬一笑得真诚。
也罢,我不能要求太多,至少他演得很好,我不由自主地全情配合。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江烨的赞美反而让我生分,可能是知道他从未正眼看过我,偶尔看一眼,赏了一句好听的话,对他来说是恩赐,对我来说是虚无。
“咦,这不是江先生吗?”油头光面的青年男子迎面而来,他似乎认识江烨,打量我之后,又谄媚地笑了笑,“把嫂子藏了这么久,总算肯拿出来让大伙认识一下。”
“这个是现在地产金融界风头正盛的青年才俊。”江烨有意无意地对着我说,“刘先生是个人才,连我都佩服三分。”
“江先生这不是笑话我吗?我小刘怎么说也只是个晚辈,这几年承蒙江先生的照顾才得以被人赏识,我嘛,全凭个运气,要说才智,那怎么着也不及江先生的三分。”
这个姓刘的男人说得谦卑,其实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我看不出什么恭敬,他的眼神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扫了一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男人不单单只是个人才,还是个人精。
两人的寒暄让我听得反胃,直到又有人跨入酒店的大堂,他们才结束了你来我往的客套。江烨领着我上电梯,私下里我们简单交谈,他说,刘先生全名刘辉,喝过几年洋墨水,为了塑造自己,还读了什么MBA,的确是这几年突然成了各大公司争先恐后要拿下的人才,不过他并不认为刘辉有真材实料。
我问,是不是他之前也抢过这个人,只是没抢到。
江烨不说话,斜睨一眼我,电梯门突然打开,他扑哧一声笑出来,他说我还算是个聪明人,我白了一眼他,说他根本不了解我,倒也是,结婚两年,就今天我们互动最多。
我不怪江烨不了解我,实际上我也没真正了解他的事业。老爷子是白手起家,一开始和杨文华合资做商超,后来进军房地产,可是地产业浮浮沉沉这么些年,江烨几乎赚少赔多,所以他说,公司请不了这尊佛,他也就放弃了刘辉。
“举办怀旧慈善会的人是金融大亨,据说他的妻子是个痴迷旗袍的女人,所以有人为他策划了今天的慈善会,并且收到风声的人投其所好地安排自己的老婆穿上合适的旗袍。”江烨狡猾一笑。
我冷冷地说:“妈说公司出了一点事,看来是真的了。”
“不能有事就麻烦杨叔叔,这次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化解危机。”江烨凝重的表情让我有点担心。
说话间,我们被人带进拍卖会场,陆陆续续进来的人都跟江烨打招呼,但是他们转身就变得陌生,这就是职场,我曾经想踏入而没机会靠近的那扇门,在今天这种不适宜的场合下被我自己打开了。
我没想到,杨文华也来了,他和江烨挥了挥手,然后走近我们,坐在江烨身边,整个等待开始的过程我都是被晾在一边无聊扳手指,江烨和杨文华低头交谈商量,大概过了很久,我刚打了个哈欠,忽然会场的灯就暗下来一半。
拍卖师很卖力地诠释每件陈旧物品的历史意义,虽然不是特别值钱的古董,但大多来历都很了不起,很多人开始举牌购得心仪的古董,说实在的,我的无聊持续下去只会让我更加想睡,我又不能给江烨丢人,所以大腿都要被自己掐出血了。
直到那件旧旗袍被人抬上来,拍卖师很激动地诉说这件旗袍的故事,一件看似普通的旗袍却蕴含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件旗袍出自裁缝世家的唯一传人之手,传闻旗袍有两件,而另外一件下落不明,只有这件被人一直收藏……”我张望旗袍,从上到下都很熟悉,特别是领口的蝶形盘扣,旗袍上面的刺绣很精细,跟我衣柜那件不同的是,这件穿插了金线,所以在灯光下特别耀眼,穿上身的女人一定夺人眼球,不过为了保护旗袍,只是将其裱起来。
“根本就不对。”杨文华盯着旗袍,双眼一眨不眨,冷静地说,“故事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胡说八道。”
“杨叔叔知道这件旗袍?”江烨好奇地问。
“听人说过一点点。”
“也许那个人所知道的并不是事实,一件衣服而已,杨叔叔不必在意。”
“我很喜欢这件旗袍。”我由衷地叹道。
杨文华转头对着江烨说:“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