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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景。苏萨走到她身前,半跪下来,试图将她横抱起来。然而,左肩的伤痛再一次袭来,苏萨手一软,重又跪倒在地。
“唔——”苏萨呻吟了一声。
这时,他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唤他的名字。
苏萨抬头望去,看到艾夏正沿着林间小径奔过来,她的身后,跟着沙欧罗迦、约瑟夫和玛莎。
艾夏看到林间搏斗过后的惨状,面色大变,飞快地扑到苏萨跟前:“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都已经结束了。”苏萨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
艾夏目光在他身上一转,落在了染红的半边身子上。艾夏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一把揪住苏萨受伤的左肩,生气地说:“还没事?”
“咝——”被扯动伤口的苏萨倒抽了一口冷气,逞强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这,这是谁包扎的?简直是胡闹。”艾夏余怒未息,冷冷地瞟了旁边的蝴蝶夫人一眼,然后动手开始解苏萨肩上的纱布。
纤细的手指,温柔的动作,冷若寒霜的表情。
她肯定是在埋怨自己回王城却不先到她那里打声招呼吧,肯定是在生我的气。苏萨心里暗忖。
沙欧罗迦、约瑟夫和玛莎也走近前来。
“啧啧啧……”绿眼人咂着舌,“看来已经没有吾之戏份了。”
“详情沙欧罗迦已经跟我们讲过了。”约瑟夫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总算追到王后了吗?”
“是啊,这下少女失踪案和弑君案总算能告破了。”苏萨欣慰地笑着,精神一懈,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艾夏他们的惊呼,是他耳边最后听到的声音。
※※※
苏萨醒来的时候,发觉老宰相吕宋正坐在床前,看着自己。黄昏的阳光斜射进房间,将老宰相劈成一半明一半影。
“哦……”苏萨挣扎着想撑起身来。
“就这么俯卧着说话吧,小心伤口。”吕宋微笑着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地压住了苏萨。
“那……失礼了。”苏萨客气地说,头侧枕在灯芯草枕头上。老宰相的身影,在他眼里变成了横卧的奇怪姿势。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听他们汇报过了。”吕宋清咳一声,温和地说,“辛苦你了,苏萨骑士。”
苏萨没有作声。他觉得没必要向吕宋夸功。
吕宋继续说道:“王后陛下那边,我已经着杜瓦耶带人看守好。你的朋友艾夏和玛莎,也同陛下形影不离,你就放心吧。”
“宰相大人考虑周详。”
“你昨天一直在找我?我听巴特说。”
“是的。”
“肯定是为着东境的事吧?”
“是的。”
“希望我给你一个交待?”
“是的。”
苏萨一连回答三次“是的”。吕宋头抬起来,目光深邃地望着上方,半晌不语。
苏萨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停战协议已经签了吧?”吕宋突然反问苏萨。
“是的。”
“协议的具体内容?”
“就在我怀里。”苏萨挣扎着想摸出来,却发觉吕宋手里晃着一份协议,带血的协议。苏萨这才意识到,上午的激斗,自己忘了将协议保存好,结果被弄污了。
“不好意思。”苏萨赧然。
“没什么,”吕宋展开那份协议,看着大片的血迹,悠悠地道,“带血的协议书啊,的确是这样。……你就把协议口述一下吧。”
于是,苏萨就把同里贝卡商定的协议内容告诉了吕宋。吕宋听罢,轻叹了一口气,说:“果然……”
“什么?”
“里贝卡能给出的,也就是这种条件吧。”老宰相说道,“与王城停战,只不过是为了消除来自西边的威胁,好集中精力对付北方的第一军团。然后,如果他能够战胜第一军团,拥有了东境和特里耶故地的他,下一个目标就会是我们王城了吧。”
老宰相的分析一针见血,无可辩驳。苏萨不语了。
“所以啊,第三军团必须要陈列在东境线上。即便是不出一刀一剑,也必须让里贝卡明白我们的存在。”
“牵制住他,让他不敢轻易北上吗?”苏萨明白了吕宋的意图。
“是的。在这乱世当中,想到谋得和平,就必须保持均势。一旦实力的天平失衡,天平上所有的东西,就会全部摔落,不管是翘起的一方,还是压下的一方。”吕宋语带深意说。
苏萨定定地望着他,良久。房间内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
最后,苏萨打破了岑寂:
“我明白了。”
吕宋微笑着颔了颔首,然后站了起来: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萨会意,喃喃地说道:
“明天……亚雷克斯的……最终审判……”
“也是对王国过去的最终审判。”老宰相面色凝重地说。
第四十九章 少女的初吻
吕宋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苏萨突然叫住了他:
“宰相大人。”
老宰相驻住脚步,并没回头,静等苏萨说话。
苏萨犹豫了一下,问出了那句一直藏在他心头的话:
“恶魔神甫多佛尔,是你提出地牢的吧?”
沉默。
沉默片刻后,老宰相点了点头。
“他现在人在哪里?”
“死了。”
“死了?”
“是的。我命人杀了他。”
“为什么?”
“他是黑使徒,也是少女失踪案的凶手之一。”
“那就更不能杀。”
“他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什么意思?”
“恶魔神甫。他死了,还是个神甫;他活着,就是个恶魔。”
“……这么说来,鼓动市民暴动,赶走齐格勒,这些也都是你的手笔了?”
“……”
“那天我正好在场,那具用来煽动市民暴动的神甫尸体,就是多佛尔的吧?”
吕宋转过身来,深深地注视着苏萨,半晌,感慨地叹息:
“整个王城没有一个人真正理解我的智慧,除了你,苏萨。”
“我很荣幸。”苏萨淡淡地回答。
“既然你是聪明人,那就该知道,有些事,知道了也没用,还是忘记得好。”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已经忘了。”
“很好。”吕宋再次深深地望了苏萨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最后问一句,”苏萨说,“假如有那么一天,我挡在宰相大人您实现梦想的路上,您是否也会像对付多佛尔那样对付我?”
“你说呢?”吕宋头也不回地反问。
苏萨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明白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苏萨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活力。左肩胛的伤口愈合速度快得出奇,他挥了挥手臂,发现基本上没多少影响了。
“咦?”连苏萨自己都感觉奇怪了。一般说来,伤筋动骨,起码要躺上一两个月。才一个晚上就恢复了,这也太奇怪了点。
苏萨正迷惑间,旁边传来沙欧罗迦的声音:
“吾说过,尔乃黑暗君王的魂之皿。”
苏萨循声望去,看到沙欧罗迦坐在房间的窗台上,曲起一条腿,背倚着窗框,十分悠闲。
他继续说:“尔体内有黑暗君王的力量,这点小伤对尔而言,不成问题。现在看来,尔身上的力量正在不断觉醒,总有一天,尔会完全成为黑暗君王的仆从的。”
“你也觉醒了,怎么不见你成为黑暗君王的仆从?”苏萨反过来讥讽沙欧罗迦。
“吾?”沙欧罗迦诡秘地一笑,“因为吾手里有一样好东西,足够对抗黑暗君王的精神禁制。”
“又是你那破珠子吗?”苏萨冷笑。
沙欧罗迦嘿嘿笑而不答。
苏萨没好声气地说:“好了,这个问题就到这儿吧。一大早就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觉得晦气吗?”
“晦气?不,吾觉得很有趣啊。”沙欧罗迦邪气地笑着,“吾以往所见的魂之皿,均为杀人之利器,从未见过尔这样还有自己意识的。黑暗君王利用尔之躯壳时,一定忘了取出尔之灵魂了,所以才会出现一皿双魂的怪事。吾倒很有兴趣想看看,尔究竟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所以你才一路从卡里波里跟我到这里,才这么主动地为我服务?”苏萨冷笑。
“尔放心,”沙欧罗迦笑道,“吾只是好奇,对尔并无恶意。尔要头疼的不是吾,而是尔的主人。”
“够了,我已经听够了你的鬼话。现在,我要起来了。今天就是弑君案的最终审判日了。”苏萨说。
穿好了衣服,苏萨正要走出房间,沙欧罗迦再次化作跳蛛,钻入苏萨耳朵眼。苏萨忍不住抱怨道:“为什么你老是喜欢钻我耳朵眼?你不会是把我的耳朵当你的客栈了吧?”
“这样省得走路啊。”沙欧罗迦的回答令苏萨差点鼻子都气歪。
苏萨只得由他去。他迈开大步,离开房间,刚走到厅内,就见迎面走来一名少年侍童,手里捧着一束花。看到苏萨,眼睛一亮,便快步迎了上来。
“骑士先生,早安。您的花。”
“什么?”苏萨一愣。从没有人送过他花。
他接过花束,一看,是新采下来的,花瓣上犹自带着晶莹的晨露。
“是谁送的?为什么不亲手送给我?”苏萨很奇怪地问侍童。
“对不起,那位女士交待我不能透露她的名字。”侍童大声回答。
“嘿嘿……”沙欧罗迦在耳朵里坏坏地笑着,“女人们脸皮一向比男人要薄,伊大概是不好意思吧。照吾看,送尔花的那妞儿八成是爱上尔了。”
“到底是谁?”苏萨不理会沙欧罗迦,追问侍童。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就这样了。再见,骑士先生。”侍童不容分说,匆匆鞠了个躬,羞怯地逃离了。
“尔认为会是谁?”沙欧罗迦问一头雾水的苏萨。
“反正不会是你。”苏萨返身回到房间,将花插在一个花瓶里,然后离开房间,向珂缇娜的寝宫而去。
来到珂缇娜的寝宫时,特蕾莎她们正在为珂缇娜卷发卷,阿蕾希娅正陪着珂缇娜小声地说着话,看到苏萨来了,珂缇娜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苏萨,你好啦?”
“是啊,珂缇娜。”苏萨在珂缇娜对面的沙发椅中坐下了,看珂缇娜晨妆。按规矩,王室女性成员的晨妆,除了国王及孪生兄弟之外,别人是不能旁观的。苏萨却不管这套礼节,珂缇娜也完全没有回避苏萨的意思,反而一个劲儿地催特蕾莎她们手脚快点,好早点跟苏萨说话。
好不容易梳弄好了,珂缇娜迫不及待地坐座位上跳起来,快步走到苏萨跟前,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着苏萨:“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接受公主殿下的检验。”苏萨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在确认苏萨已神奇地痊愈之后,珂缇娜的快乐更倍增了。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持续多久,说了一阵话,珂缇娜的脸色突然毫无征兆地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苏萨关心地问。
珂缇娜垂着头,不说话。
苏萨还欲再追问,突然心头一亮,意识到了珂缇娜为什么而情绪低弱。他不知该怎么劝导珂缇娜,所以搓着手,有些无措。
“苏萨,不如你陪珂缇娜到花园里去走走吧?”一边的阿蕾希娅提议道。善解人意的她,没有把一切挑明,她只是向苏萨使了一个眼色,苏萨便明白她的意思了。
“珂缇娜?”苏萨注视着珂缇娜,询问她的意思。
珂缇娜轻轻地点了点头。
于是,换了身高腰宽松长裙,珂缇娜同她的骑士离开了寝宫,来到花园散步。
“还记得吗,苏萨,你第一次来王宫的情景?”
走到喷水池旁边的时候,珂缇娜这样问苏萨。
“嗯,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伸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