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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坤子,可把你盼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家小情都要被人勾搭走了。赵叙笑得热情,肚内腹诽。
蒋立坤也笑,伸手重重捶了下赵叙的肩膀,“辛苦你了,赵小叙。”
他手上能用的人不少,但惟有赵叙才是他最放心的,蒋立坤会对赵叙这般言辞诚恳的道谢,其中最大原因还是因为,蒋立坤进到军校之后,里边规矩严谨,就连打电话都麻烦的很,所以外面的事儿也就全部交给赵叙打理了。
至于帮忙看着冯臻,别让其他人勾引他的嘱托,赵叙表示有些为难,冯臻要真想变心,又岂是已经进入部队的蒋立坤可以干涉的,远水救不了近火什么的,果然他这屁颠颠地跟在余珊珊屁股后头一块选了这个学校的选择是对的。
哼,天高皇帝远的,媳妇被勾搭走了都不知道,等你想着了,那可晚了,得哭死你。
路上沈清打电话过来,冯臻眼神莫名地看了眼蒋立坤,低低应了。
耳朵扑棱扑棱支起,蒋立坤故作不在意地撇过眼看他处,只是注意力明显在冯臻那低低一应中,待电话一中断,马上转过脸炯炯有神地看着冯臻。
“沈清和王小明也一块过来,让那边加两个位吧。”冯臻淡淡解释。
蒋立坤眉头一蹙,迅而松开,只含糊点头应了,没再纠结什么。
冯臻眨眨眼,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昨日便和沈清见过面,再加一个王小明也不觉有多大不便。
蒋立坤的性子一贯是好的,无话也能挑出三分趣味,他不喜欢任何一个抱着异样心思靠近冯臻身边的人,但也自恃男子气度,实在做不出像从前那样在丁雅面前没脸没皮的模样,都说在家三分懒,在外都端着,从前那般作态除了年幼也少不得和丁雅实在相熟,再者丁雅和沈清在冯臻心里的位置又有大不同,没到那般撒泼耍无赖不要脸皮的地步。
“臻臻性子独,其实也是面冷心善,我和臻臻都是打小一块大的,现在也不能时时在他身边守着,这儿又不比家里方便,在外全靠你们扶持帮衬了,来,这杯是我敬你们的。”蒋立坤眉眼一弯,客气话一篓子一篓子地送,偏偏话尾是将人距离扯得要多远有多远。
王小明尚好,这人是个混不吝,对这些倒不上心,只是拿着酒杯笑眯眯地凑上去干了,至于心里想得啥就没人知道了。
这话儿也就专门说给沈清听得,虽说蒋立坤见人一介女流不好明着与人争风吃醋,揽着冯臻说自己是他男人,但是心里不爽却是要挑着话头找回来的。
沈清何等聪敏女子,昨天那等架势她心里就隐隐有了几分不妙预感,今日再看蒋立坤那副主人客套的模样,心里顿时冷下几分,面上仍笑,“都是朋友,说什么帮不帮的,你这话儿便客气了。”
蒋立坤半耷拉着眼笑,嘴角微挑,看那斜眼散漫的模样,瞧着就一肚子乌黑,简直坏透了。
“来来来,吃菜吃菜,说这些客套话儿干啥,唉哟,可把我饿死了,从昨儿冯臻那顿饭,我今天就赶着这顿好的吃了,哎……大寒假那么多天,冯臻要回去了,我可就吃不到冯臻非得好手艺了。”王小明横插一头,一下打破这气氛微妙的场面,抄着筷子往嘴里不住塞东西。
“你这吃货,成天就知道到阿臻那里蹭吃蹭喝,活该你被拐到他那里做白活儿,”赵叙大刺刺往嘴里夹了块烤鸭肉,瞅着王小明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没好气的骂道。
蒋立坤顿时一挑眉,“成天……?”
糟,说漏嘴了。赵叙再不敢答话,埋头苦吃。
冯臻昨天被做狠了,这会儿吃饭也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坐不直,这会儿看着蒋立坤明里暗里拈酸倒醋的架势,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伸手夹了一筷子苦瓜到他碗里,“吃瓜下火,苦苦口。”
蒋立坤面带委屈,语气软软地控诉,“分开这么久,我都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
冯臻没好气瞪眼,咬牙,“来、日、方、长,急什么?”
这家伙怎么不投到女儿胎去,心眼可比针缝儿,屁大点事儿都要计较,明知道王小明和他半点龌龊生不出,硬是自己找不自在,脑子里都装的什么粪料?
蒋立坤却是个脸皮厚的,欢欢喜喜应了好,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一下就摸到冯臻那大腿根处,那是揉了又揉,摸得冯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桌上人又不是眼瞎的,赵叙余珊珊自不必说,王小明人精一样的人物儿,打小什么市面没见过,即便心里自顾自叨咕,也只叹好白菜被猪拱了罢,摸摸自己的小心肝,一想及冯臻那副好手段,埋头苦吃只做不知道。
沈清原先将将维持的笑脸这会儿也直接僵住了,脸色一敛,垂眸不说话了。
心里百般情态无法言语表达,沈清自心口涌出一股落寞,也说不出是难过多点,还是庆幸更多,情已至此只得一声轻叹,没缘分啊。
饭后,沈清大大方方和冯臻告了别,脸上淡淡,或有别扭,但是眼神澄净,心眼也是好的,“得空儿打电话过来,回去的时候告知一声我去送送你们。”
冯臻不由松了一口气儿,心里的石头落地,面上的笑意便愈多真诚了几分,“国都离我那儿不算太远,若是有兴致过来玩,一定好好款待你。”
“那就说定了。”沈清粲然一笑,眼角瞥见颇有几分春风得意的蒋立坤,眉眼一勾,转而笑道,“这大过年的家里也忙,你看我帮你这么多忙,是不是给送点小礼物啊?”
“嗯?”冯臻莫名,一时搞不清沈清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过来……”沈清手指一勾,没得众人反应过来,冲着冯臻白皙的脸颊重重吧唧一口,对着脸色发沉的蒋立坤舔舔嘴,挑衅一笑,“回见啊。”话落,朝着众人一摆手,潇洒离去。
留下某只蒋小人恶狠狠磨牙。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84章 初窥内情
久未归家,聚路同途;到了家门;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眼看冯臻拎着大包头也没回地往家奔去了;嘟着嘴还想要讨个香吻的蒋立坤只得讪讪坐回原位;哎;名正言顺地去觐见媳妇他娘什么的,还有岳父大人,果然还不到时候啊不到时候……
冯臻是个内敛稳重的人;对外他是进退有度;向来不失分寸,对自家人虽说更甚一层,但是对感情的表达他更擅长用行动来证明,所以相对比蒋立坤的主动热情;他的那点小体贴不仔细用心体会是感觉不出来的。
内敛有时也反映着另一种情绪,比如说不热情,不主动……这几天没见,蒋立坤就跟蜂蛰屁股般,怎么也坐不住了。
打电话过去,冯臻这忙前忙后的,家里多的是要他这个长子出面的礼节,反而因为回来之前某只装大尾巴狼将人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吐,总之是把人给得罪狠了,导致每次就算接了电话,那头的人也压根不给你说第三句话的机会,咔吧挂了。
蒋立坤心里郁闷,冯臻也觉得烦。
有句话说,距离产生美。
这句话在某个阶段代表了一切真理,尤其是两个大小伙谈恋爱谈得蜜里调油的时候,适时的分开反而能增进两人的感情,冯臻虽然不是个性子热的,但起码对蒋立坤也有所回应。
只是,世事无绝对,对于冯臻这类人,用一句‘平日贪得几分闲,最是快活似神仙’,最能反映这人的心理需求。
石头心被焐久了自然会热,但是松开之后的温度也会随风消散,当然,这话儿说的夸张了些,毕竟人类不比那么没温度没感情的物体,但是不得不说,蒋立坤的离开也给了他一种格外自由的新鲜感,起码没有蒋立坤在身边黏着醋着、管着顾着,让他凭空生出一种解开束缚的自由感,总之,自由的气息何其珍贵,这在蒋立坤去了军校之后才更体现出来。
万事有利有弊,冯臻会愈发容忍蒋立坤今日的贪婪,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还是补偿心理居多,就像说你给我自由了,我也要对你好的道理一样。
只是蒋立坤当局者迷,对冯臻的心思太过专注,反而注意不到其他方面上去。
所以说,蒋立坤今日的不满,以及冯臻现时的不耐烦皆是自由的后遗症作祟罢。你让一个久未吃肉,一连几天都有肉吃,再让你每顿吃素你试试?你让一个被死死捆住没法动弹的人,放出笼子自由一段时间,你再让他乖乖让你当马骑,那还得看心情呢?本来就不大愿意,现在可好,总归是有的蒋立坤烦得。
家里的事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至少一年到头那些亲戚朋友什么的,还是要好好串串门联络一下感情的,再者来往采买、送年货,日日都是忙碌的,倒也不至于挪不出时间来和蒋立坤联系。
冯小弟最近简直是闻风就长,短短一年的时候,愣是从原来的一米五多长到了一米七二,看着不过是个小初中生,浑身大块结实的,和冯臻站一块,要不是脸上稚气未脱,保管有人说他是冯臻的同龄兄弟。
国都离家里这么远,冯小弟平时那是盼星星盼月亮的,一周五通电话都没够,简直恨不得能顺着那电话线,溜达着从电波里爬到冯臻那边去,搞的这些日子一直黏在他身边的方晴小姑娘心里忿忿,却又生不来他的气。
“哥,哥,唉,唉,你别动,我来就好我来我来……”但凡见到冯臻要上手做什么,冯小弟立马嗖地一下蹿上去,抢过冯臻手上的东西,将人赶到一边,斗胜的小公鸡一般翘着尾巴趾高气昂地战斗去了。
冯臻看着一边的方晴小姑娘,哭笑不得地一摊手,不就是拿个长笤帚扫扫屋顶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方晴小姑娘倒是抿着嘴难得在冯臻面前有几分小羞涩,不管之前心里是不是还有些抱怨那个冯二呆子眼里只看得见他哥哥一个人,但是真正见了冯臻的面儿,这个性子开朗心思活泼的小姑娘实在是对冯臻讨厌不起来,大概也是这时才有一种真正感受到与冯小弟类似的那种崇仰的心理吧。
“哥,你也吃橘子吧,这是表婶专门买来送你吃的,可甜呢,”小姑娘在心上人哥哥面前反倒留了几分矜持,弯着眉笑得很腼腆。
方晴什么心思,冯臻倒不至于一点地瞅不出苗头来,不过冯小弟现在年龄还小,开不开窍两说,单是方晴这孩子就是冯臻打小看大的,性子精干利索,再则一个知根知底,要两人真有几分机缘,家里大人肯定不会反对的。
大约是从两小孩的青梅竹马联想到自己身上,不管怎么说,冯臻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对丁雅有些亏欠的,哎。
蒋立坤这边也实在磨不出时间跑去冯臻那里。
进了军校,有了自己的明确方向之后,蒋老爷子也便正式开始为自家孙子暗暗铺路,家里来来往往的宾客来了一拨又一拨,老爷子特地省了自己休憩的时间,每日每日地带着蒋立坤给那些久未见面的老友介绍认识,老人家老了老了,儿子又是个稳重保守的,到了孙子现在都这么大了,心里想得只剩下为家族后代铺路一个念头。
当然,老爷子老当益壮,蒋立坤尽心学习之余还是会适时的关心自家爷爷的健康,顺带着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求知老爷子。
有人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