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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立坤在冯臻怀里轻轻蹭了蹭,撒娇一样地眯起眼,“那你亲亲我一下。”
这到死都不忘占人便宜的蠢蛋。冯臻真想抬脚再踹他一下,只是现在站着都费力,哪还有心思跟他较真,拧了下眉,他有些敷衍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无视掉蒋立坤略显失望的眼神,扯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明明上山的时候觉得只有那么一小段路,何况他们一路被水冲到了瀑布下方的小河下游,离山腰处的寨子隔了不知多远,已经将将接近山脚下了。
冯臻扶着蒋立坤一路沿着那细肠小路慢慢走,其实没走多久蒋立坤就已经半昏了过去,这摇摇摆摆地全凭着一股坚毅的意志才紧紧攀住了冯臻的肩膀没有瘫软在地上,只是冯臻的情况也不多好,他身子本来就不如蒋立坤,不过落水之后被小心护着才没受更多伤,只是眼前视线再次恍惚时,他也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快到了,快到了,坚持下去,坚持……”冯臻晃了晃脑袋,急促地喘气,就像在沙漠里奔跑到声嘶力竭地的模样,连嘴里的话儿都无法让人听清。
小河下边有茶田,这漫山遍野的除了果子树就是一排排梯子一样的茶田,当然也有山下当地农民在那里种下的一垄垄菜地。
远处人影绰绰,看着眼前老农惊讶的眼神,冯臻终于能够安心倒下,他们有救了。
屋外下着雨,冯臻只能捧着那位哑巴老伯给他煮的白粥小口小口地吃着,桌上只有一小碟青菜,和一搓小罗卜干。
“咚咚咚,”门打开,老伯又笑眯眯地进来收了碗碟出去,冯臻忙起身叫住他。
这里位置很偏僻,说起来倒像另一个版式不同的‘寨子’,只是比起古道老人那里,这里的人口要更多些,九浮山隔壁的山脚下实在说不上是不是比九浮山山腰处的那个寨子更富裕些。
“阿伯,你这里有电话机吗?我急着联系家里人。”冯臻是昨晚上退的烧,喝了药歇息歇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蒋立坤还是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仍旧不醒人事。
老伯双手比划来比划去,又指了指外面那天气,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只不过他出房门之后又找了邻家的赤脚大夫拿了包草药,等着待会儿煎药给蒋立坤喝。
看懂老伯的意思,冯臻有些无奈,这里姑且就算一个小村子,而这里的掌权人村长家里倒是有台电话机,但是那电话机时好时坏的,又碰上了这样的鬼天气,要想打出去,悬呐。
也不知道赵叙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现在都是第二天了,找不着人肯定要急死。
冯臻叹口气儿,实在急不得,只得返身去水盆里拧干一条湿毛巾给蒋立坤擦汗,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但是身上的高烧还是退不下去。
过了会儿,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只是这次进来的不是老伯,而是另一个干瘦的长胡子老头,打着赤脚,也算得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赤脚大夫了。
“这个,这个给他喝,喝,喝了好,好,”长胡子老头嗓音带点奇怪的异地口音,说起话来声音嘶哑地不行,但是眼里的关心却是毫不掩饰的。
冯臻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那碗乌抹抹的中药,瞧着比昨天喝得颜色有点不一样,不由多看了两眼。
长胡子老头比划着向他解释,“这,这药,好,好,比昨天,更好,刚采的。”当然,他的话儿换种说法大概和以毒攻毒差不多意思,高烧不退,烧久了会烧坏脑袋,迫不得已就只能下猛药了。
冯臻眉头一挑,果然看到长胡子老头微微湿润的头发,想来该是早上就出门上山挖草药了,这碗里的药味确实比昨天的浓烈些,甚至还带着点土腥味,冯臻心中微暖,一边扶着人喂药,随口问他,“这药有什么副作用没?”
长胡子老头盯着蒋立坤半昏半醒间还要紧紧拽住冯臻腰上衣服的模样,眸光一闪,只胡口应他,“小问题,小问题……,晚上发了汗就好了。”
既然这懂医的人都这么说了,冯臻自然没有再提出什么疑虑。
到了晚上,蒋立坤果然浑身发大水似得开始冒汗,冯臻拿毛巾擦了一遍又一遍,又怕他汗出多了身子会脱水,手忙脚乱地还要帮着伺候人喝水,好不容易等人稍稍安静下来,冯臻亦是精疲力竭。
两人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冯臻歇了会儿,转头拍拍蒋立坤的脸颊,“我先去洗个澡,回来再帮你收拾,啊。”
出了汗之后,蒋立坤的高烧果然降了下去,冯臻忙活了大半天,草草将人擦洗干净,自己匆忙冲了个凉就穿着邻家小孩借给他的衣服回屋休息去了。
半夜,雨下得更大了,闷热的天气让人倍感浮躁。
迷蒙间,有温热的物体在身上游移,先是额头,鼻尖,再慢慢滑到花瓣一样的嘴唇,舔了又舔,吸溜果冻一般爱不释手,胸前宽松的上衣被轻轻掀起,那紧紧围绕着自己的火热温度让冯臻根本无法拒绝。
“嗯……唔……别闹,好痒……”湿漉漉的物体不断占领着胸前的领地,沉闷的呼吸反倒带起身体的几分凉意,有手指探入口中肆意地搅弄,冯臻无可抵挡地晃了晃脑袋,有银亮的水线从嘴边留下,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沉迷,只是理智挣扎下沉重的眼皮终于微微掀开了际线。
许是冯臻即将醒来的预兆让身上那人变得更加急切,阴影盖下,冯臻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猛地就睁开了眼睛,“蒋立坤,你干嘛,唔,唔;松……松手……”
蒋立坤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儿,浑身火炉似的轰热,双目赤红,像是情绪失控,忍无可忍般肆意侵占着冯臻柔软的唇瓣,双手用力捻弄着胸前两点,下…身更是猛兽出闸般不住地磨蹭,撞…击着冯臻同样敏感的地方。
‘啪………’
好不容易挣脱掉一只手的冯臻气得怒目睁圆,伸手就给人抽了一巴掌,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就连下边不太合身的裤子都被扒了一半,将将露出半边雪白的臀瓣,只要一动,就能蹭到中间那条美妙的分界线。
蒋立坤并不理睬冯臻的反抗,浑身力气大得没边儿一样,顺手就将人给掀翻了过去,微趴着身一把掀起冯臻后背那衣服,玉白的皮肤,勾人的腰线,还有支撑在床上那微微颤抖地双臂,一切都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着迷。
温热的亲吻一点一点落在那无暇的脊背上,冯臻被死死按住四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还叫嚣不休,“蒋立坤你混蛋,别逼我恨你,快给我松开,松开……”他的声音接近嘶吼,但是在这样的磅礴雨夜里,一切声响都被掩盖其下。
身后那人顿了一下,不等冯臻欣喜他仍有顾虑之时,下一秒,他家小兄弟就先被动缴械投降了,急得冯臻身子一颤,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你,你别这样……”
蒋立坤眼底的红已经慢慢褪去,但是那浓重的欲…望却是怎么也消散不掉的,他已经渴望了许久,怎么可能容许即将到嘴的鸭子从眼前飞走。
“臻臻,臻臻……”冯臻反转了个姿势被人抱在怀里,仍旧喋喋不休地嘴巴被人迅速堵上,缠绵悱恻的夜,大小兄弟自然亲密会合,更让冯臻羞红脸的是,蒋立坤那家伙竟然一手握住两家兄弟一起磨蹭,来回捋毛,如此刺激的举动,即便冷淡如冯臻,也自觉受不住。
冯家小兄弟是第一个口吐白沫鸣鼓收兵的,岂料蒋家二大爷死扛着就是不吐口,看情况更有愈战愈勇之势,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眸子,冯臻当真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在某一方面,蒋立坤遗传了那些大好男人都有优点,那就是埋头干活不吭声。
无论冯臻怎样踢打叫骂,蒋立坤只管满头干活,实在嫌人吵,抬嘴就将人嘴巴堵个严实,但是冯臻急啊,他这保管了十多年的小菊花,可不是在这种时候献出去的,啊呸呸,不对,他家小花什么时候都是要自家保管的,啊不对,这真是越说越乱了。
冯臻急得眼圈都红了,但是他体力不如蒋立坤,尤其他家二大爷还被收拾了一回儿,正是身体惫懒不爱动的时候,堵着蒋立坤骂人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
“蒋,蒋立坤,你别动,住手,住手……”冯臻整个被搂在怀里,后边还有几根手指不断试探着侵入他的后…穴,借着刚才那摊白星子,一点一点地涂抹着那小嘴,当那三根手指在里面会师的时候,冯臻被刺激得差点没跳起来,他揪住蒋立坤的脖子直喘气,脸颊红得发烫,哪知下面那蓄势待发的一团却是趁着他还微微失神的那刻,猛地就冲了进来,害得那冷冰冰的一张脸直接就给疼得扭曲了。
“好疼,疼,嘶,你别动,别动……”冯臻僵着身子不敢动,只能白着脸搂住人脖子猛吸气。
蒋立坤俯下脑袋亲他,看他疼得脸都眉头皱成一团,自家二大爷更是被箍地发紧,两人都不好受,他捧着冯臻的脸哄他,“不怕,不怕,待会儿就好了,你放松点,让我进去。”
“蒋立坤你到底发得什么疯啊,赶紧给我出去,出去,出去……”冯臻拽着蒋立坤的肩膀不断加重力气,大有两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蒋立坤垂着眸没动,只是用手轻轻摸着冯臻的脸颊,半晌,抬头看他,眼神很坚定,“臻臻,我喜欢你,给我好不好?”
“不……唔……”冯臻话还没说完,下方那巨物就急不可耐地一把冲了进去,痛得直接就昏了过去。
冯臻意识醒来的时候,他正半趴着跪在床上,身后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不断地前倾,被拉进怀里,再不断冲向前去,又被拉向后方,如此屡次循环……
说实话,冯臻只觉得全身痛到头皮发麻,一点令人舒服的感觉都没有,犹如鞭挞之刑,除了痛苦,只有折磨。
等那一股股热流深深流向自己的体内,恍惚之间,感觉到有人翻转过自己的身体,冯臻只能从腰上持续加重的力气来分辨出这人是那个他熟悉的人,他觉得有些怅然,心底不住泛起一股淡淡地失望。
“你别哭,别哭,臻臻,臻臻……”那双温暖的大手胡乱地擦拭着自己的脸,略显粗糙的手心蹭地他生疼,但是他此刻懒散地连责骂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心里轻轻反驳,他才不会哭呢。
“冯臻,你喜欢我一点好不好,我喜欢你,喜欢得发狂。只要别人一靠近你我就忍不住要嫉妒,我恨不得将丁雅她们赶得远远地……”
“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看,这只蠢狗总是以爱的名义来向自己索取的更多,永远都像一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又眼巴巴望着自己,莽撞又无理地肆意侵扰自己的世界,将原本条理分明的一切搅得乱七八糟地还像哈巴狗一样蹲自己跟前讨功,冯臻厌极了他的自以为是。
事实上,蒋立坤身上有着让冯臻挑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毛病,但是……后背猛地被一滴滴烫人的水珠灼伤。
有什么办法呢。冯臻只能对自己轻轻叹口气儿,无力的双手慢慢搂紧这个正在逐渐成长为男人的大孩子,谁叫这个人总是能让自己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突然觉得鼻子泛酸,哎,两个孩子都不容易。
不过,这么莽撞以后肯定要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