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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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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在栾川阁后院设了个小宴,的确是小,因为只有四人。
    陈婠奔波了一日,腹中饥肠辘辘,坐在皇上身边也顾不得虚与委蛇,慢条斯理地用着饭食。
    对面瑞王一派洒脱,自斟自饮。
    几人都换上了常服,今日奇怪,皇上钦点了沈青桑,从布菜到斟酒,只让她一个人伺候。
    “青桑姑姑辛苦,本王敬你一杯。”瑞王饮了不少,面色微微酡红。
    沈青桑木着一张脸,“多谢瑞王美意,奴婢不会饮酒。”
    瑞王轻笑,放下酒杯,又拿了一块酥心糕,“既然不会饮酒,总可以吃糕的。”
    沈青桑耐着性子,“奴婢不饿,不食甜食。”
    陈婠眼波在二人身上流连几番,再愚钝,也看出了不同寻常。
    她想开口,封禛却先一步将她手握住,附在耳畔道,“由他们自己去吧。”
    瑞王不疾不徐,似乎早已料到她的表现,伸手将身旁木凳拉开,“无妨,青桑姑姑既然不喝酒吃糕,那便坐在这里陪着本王吃。”
    素来只闻瑞王爷花名在外,陈婠还是头一遭见他如此行径,不禁暗自咋舌。
    果然是有一套手段的。
    不论如何,此时此地,沈青桑是没有理由拒绝瑞王的意愿,何况她是皇上安排过来的,即便再大胆,一个忤逆君主的罪名她担不起。
    陈婠才喝了几口鲫鱼羹,便被封禛强行拿开,“朕和婉惠妃膳毕,到花园中消一消食气。”
    绕过殿后,陈婠小声抗议,“臣妾还饿着的。”
    封禛一笑,“无妨,咱们换个地方再吃。”
    ……
    篝火猎猎,熊熊燃烧。
    肉炙美酒,为沙场将士最爱。
    武官素来不拘小节,打心里头瞧不起文士那酸腐文绉绉的做派,如今把酒畅饮,免不了一番豪言壮语,海阔天空。
    许多卫尉皆是跟着陈棠去过天河城的旧部下,情谊甚笃。
    推杯换盏间,不觉有几分酣畅。
    接过敬来的酒,陈棠皆是来者不拒,也记不得是谁递过来的。
    温颜的几次邀约,陈棠虽然心中苦闷,但毕竟权衡大局,却不会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
    既然米已成炊,木已成舟,那份情感只能深埋心中,不见天日。
    月上中天,将手上的夜光杯一饮而尽,他悠悠起身,辞别众人独自往寝舍走去。
    岂料半路上,却被一个士兵模样的内侍叫住了,说是皇上有急事在临华台召见。
    陈棠酒意微醺,便不曾多想,又问为何不在栾川阁召见?
    那士兵便答,实属私密,陛下刻意换了地方。
    这一说,陈棠便想到皇上早先和自己提过的,有意向西北分派重兵,两年之内攻下乌蒙大部的宏图伟略。
    登时清醒了几分,遂加快脚步往临华台去。
    四下安静,引他入内之后,人便消失无踪。
    陈棠推门,但见上座有人,灯烛昏暗瞧不清楚。
    “微臣拜见陛下,不知深夜急诏所为何事?”
    静了片刻,竟是一道柔媚的女声响起来,“陈将军。”
    陈棠猛地抬头,温淑妃悠然下榻,缓缓而来。
    一身丝质薄纱长裙委地,如月中仙。
    他心知上了温颜的当,登时便抬步往外走,谁知一推,门竟是从外面锁上。
    而此时,背上一具柔软的身子轻轻覆了上来,抱住他的腰,“陈将军真是绝情,竟然丝毫不念旧日恩情,本宫三番四次约您,迫不得已才用此手段,陈将军不会怪我吧?”
    那一瞬间,血气上涌。
    陈棠强迫自己保持镇定,用力扳开她的手,猛地一推。
    “请淑妃娘娘自重,微臣虽从前有仰慕之意,但君臣伦常绝不会违背,”陈棠态度坚决,“尽快将门打开,不致酿成欺君之祸!”
    温淑妃眼中厉色渐浓,转而变成媚色无边,“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将军当真就没有一丝动心?”
    陈棠觉得周身越来越热,仿佛置身火海炙烤,头也跟着晕了起来。
    他晃了晃身子,扶门站定,眼前女子的脸越发娇媚,缠绕上来。
    温淑妃看到他的变化,满意地一笑,近身过来,柔若无骨地贴近他怀中,“陈将军莫要挣扎了,你对我有情,你心中不愿抗拒…为何不能遵守本心呢?况且,这曼陀罗花米分的烈性,你是敌不过的。”
    陈棠心中一紧,濒临爆发的欲*望和仅余的理智强烈交战,而温颜身上阵阵馨香仿佛最浓香的酒,引诱着他。
    “你竟然在酒里下药…”陈棠紧紧贴在门柱上,手脚虚软颤抖。
    温淑妃已经伸手打开他的外衫,“我只要一次便足够了,陈将军,我心里也是有你的。”

☆、第59章 镜花水月空枉然

触碰到他滚烫胸膛时,是男子精壮的身躯。
    温淑妃虽然已经人事,但皇上后来几乎再不曾碰过自己。
    她忽然停下了动作,抬头去看陈棠的眼。
    这个男人很多年前就对自己心有倾慕,但那时心高气傲,怎会看得起他一届小小的校尉?
    棱角分明的面庞,刚毅的线条,陈棠的确是极优秀的男人。
    只可惜,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若非心头妒火难平,恨陈婠争宠独占、天子薄情,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可现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温淑妃自嘲地笑了笑,转而将自己肩头的薄纱轻轻一散,露出大片雪白,“陈将军,今夜即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这笔交易咱们两不相欠。”
    曼陀罗花乃西域奇花,无药可解,是她费好大力气托哥哥暗自送入宫中的。
    躁动的纠缠中,两人皆已衣衫半褪。
    温淑妃踮起脚尖,重重印上他的唇。
    那一刻,陈棠脑中如大片白光炸开,几乎要失了心智。
    他猛地按住她的腰,转身将她抵在墙壁上,更加深重的探入。
    温淑妃承受着猛烈的攻占,第一次知道男子的索取竟然会如此…
    原来,在皇上那里,自己从来都不算真正的女人!
    想到这里,仅余的一丝愧疚之意,也消失无踪。
    她如蛇般灵活的身子抱住他,贴合的再无缝隙。
    可就在深深情动之时,温淑妃却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这一推仿佛用尽了男人全部力气。
    径直将她推倒摔在粗粝的地面上!
    一双赤红如血的双目望过来,陈棠的嘴角因为痛苦已经咬出了血,顺着坚毅的下颌流了下来,“今日,微臣便是毒火攻心,死在这里,也绝不妥协…”
    温淑妃捂住擦破皮的胳膊,她从没有受过如此对待,更何况是一直缠在自己身后的陈棠!
    “为什么…”她撑起身子,神情几近崩溃,“你不是口口声声我爱慕我?甚至为了我,连妻室也不娶!但要你碰我一下,你却宁愿死也不做!天下的男人皆是如此口是心非…你也是…陛下也是…”
    她不死心,扑过去缠住。
    这一夜,是她费尽心思才筹谋好的,等到回宫之后,就再无转圜之机了!
    僵持片刻,她死死抱住不松手。
    许久,见陈棠毫无动静,温淑妃一抬头,竟见他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把三寸长的小金刀,刀尖狠狠插在左臂上,翻起皮肉血淋淋。
    尖叫一声,她往后退开了几步,心中更大的耻辱却翻涌上来。
    尖锐的疼痛,缓解了陈棠焚身的欲念,他的眼光渐渐清明,“今夜淑妃娘娘约微臣出来也好,从今以后,微臣会将前事种种全部忘记。从前若有冒犯之处,请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再不必挂心。”
    句句诛心!
    说话间,陈棠颤抖着手伸入怀中。
    那是一只拼接完好的玉簪。
    温淑妃只觉得心头上想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尖锐地疼了起来。
    “这是入宫前你送给本宫的东西…”她声音不稳,那是她弃如敝履的物件儿,若非羞辱陈婠,她甚至不会多看一眼!
    陈棠带血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然后用力一甩,玉簪打在墙壁上,又落下地,这一次,摔了米分碎,便是能工巧匠,也再粘不完整。
    他缓步走进,一件一件捡起地上的衣服,“今后你我恩断情绝,形同陌路。”
    温淑妃抱着光裸的身子,蜷缩在地上,一言不发。
    陈棠蹲下来,随着刀割血肉的疼痛和流血,身体里曼陀罗花的药性似乎也渐渐减弱。
    他沉默地将衣裳裹在温淑妃身上,然后毅然转身,一脚便将木门踢碎。
    待温淑妃再抬起头时,空荡的室内,除了散乱的碎片和衣角,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失败了,就连她一直认为会永远跟在自己身后的陈棠,也终于放弃了。
    霜灵偷偷跑进来时,就见月光下,自家娘娘裹着衣衫坐在地上。
    鬓发散乱,毫无平日里的从容艳丽。
    “外面可有人来过?”她带着浓重的鼻音,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窗外的月。
    霜灵摇摇头,赶忙扶着起来,替她整理好衣衫。
    温淑妃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任由霜灵扶着从后门小径,走回了寝殿。
    ……
    在西林猎场小住了月余,陈婠的骑射之术日渐精进,整日不用面对后宫里的勾心斗角,颇有几分乐不思归的意味。
    但奇怪的是,自从在那日和自己针锋相对之后,温淑妃一直称病幽居在寝殿中,鲜少露面。
    偶然皇上设宴,就连洛嫔也出席的,却不独独见温淑妃。
    据她贴身婢子霜灵说,自家娘娘水土不服感染风寒,不能侍奉陛下。
    皇上倒也不曾亏待她,宣了随行的太医替她诊治。
    更令陈婠奇怪的,是大哥的异常。
    御驾启程回京的前一日,西林猎场举行了规模宏大的赛马。
    皇上与她坐在猎烟台上,身后华盖遮阳,悠然地观赏场中赛马。
    而大哥身为九营统领,自然在列领头。
    赛马激烈壮观,热血沸腾,但不知何人的马突然失控,将原本跑在前面的陈棠重重撞击,当下便滚落在地。
    猎烟台上,陈婠猛地站起来,却见大哥撑着身子重新站起,那纵马的士兵跪在地上,大哥并未多言,说些什么陈婠听不清楚。
    而后他挥挥手,重新上马,示意比试继续。
    但大哥始终捂住左臂,面色有一丝隐忍的痛苦。
    她看的分明,坠马时,大哥摔伤的应该是右腿,左臂只是牵扯了一下,对于惯于习武的大哥来说,根本无足挂齿。
    但那痛苦的神情,是装不出来。
    晚间陈婠本已经卸了妆容,拆了钗环饰品,不料岫玉过来传话,说是陛下在书房召见。
    待她简单地收拾一番过去时,却意外地见到大哥也在。
    案头和书架上堆着厚厚的折子,即便是远在沧州,朝政上封禛绝不会有丝毫的放松,身虽不在明堂,却运筹帷幄千里之外。
    他刻意留懿太后在宫中,看似纵容,实则已然将长线抛出,引蛇出洞,只待日后时机成熟,收网殆尽。
    欲要取之,必先纵之,封禛深谙此道。
    放下手中书卷,封禛摆手示意她近前来。
    “你替朕劝一劝你大哥,”封禛淡着脸,抬眼扫过静立在原地不动的陈棠。
    不明就里地看向大哥,只见他目光沉沉,显然心意已决,“微臣对天河城地势民情熟悉,朝中没有比微臣更合适的人选。”
    “好好的富贵京都留不住你,年纪不小,仍是独身一人无妻无妾,教朕如何舍得将最亲信的爱将送到西北去。”
    陈棠始终半弓着身子,“望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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