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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道-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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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还要挣扎;就听后面有人道:“别动了;牧胖子的蛇儿脾气可是不好。你若挣扎大了;它咬你一口;可要入骨三分。”

那老者一惊;回头一看;果然见缠住自己脖子的黑线头乃是一个蛇头;蛇头做三角形;张大了口;蛇信和长长的毒牙清晰可见;登时吓得全身僵硬;不敢稍动。

只见倒在地上的三个人陆续爬起;阴邪花起来之后;抹了一把脸;道:“像你这样先天以下的小卒;平时我一指头不知道碾死多少。今日倒为了你大费周章;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那老者道:“你们果然……还是为了引我出来;才布下了这个局。”

阴邪花笑道:“果然?看来你也察觉到了;牧胖子;你的演技也不怎么样啊;这老小子有察觉啊。”

牧之鹿淡淡一笑;叶孚星道:“阴邪花;你别老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刚刚若不是牧师弟的计谋;咱们哪能有这样的收获?”

阴邪花道:“怎么是他的计策?是我放出黑雾;营造了和他的对话的环境;计策是我们两个一起决定的;后来才通知的你。再说我冷嘲热讽怎么了;我嘲讽是因为和他能聊天;你看我嘲讽你么?只因为咱们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没法对话。”

叶孚星只气的浑身发抖;阴邪花笑道:“这几天走来你没一点儿发现?每次机关发动的时候;都是我等最疲惫的时候;猝不及防;各种犀利。要说死机关能做到;我是不信;分明是被人操纵;想必就是这老儿。既然有人窥伺;那就要把他引出来。自相残杀就是个好办法。牧胖子和你一路;要说这个计策早就能实行;可是为什么要等我出来才行?分明是因为你不可救药……”

叶孚星额头上青筋直跳;牧之鹿开口道:“我找你是因为和你翻脸更可信;别说有龙木做由头;就是没有;你这样子;随时跳起来给我两刀都很正常。还有;阴邪花你别说得太满;一会儿你要用到叶孚星;小心自打嘴巴。”

阴邪花道:“我会打嘴;哈哈……”

牧之鹿突然问道:“你刚刚说猜到我们是试探;那么出来的时候一定做了准备;是不是那黄雾?可是剧毒?”

那老者狠狠道:“那是我田氏‘龙门毒雾;;你们别看现在活蹦乱跳;一会儿就要七窍流血而死。”

阴邪花笑道:“想瞎了你的心吧;你那点儿本事;还想难住鼎湖山的……”突然噎住;看向叶孚星。

叶孚星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差点自己笑出来;却只给了他一个嘲弄的眼神;道:“别指望你的毒雾了;不如想想你自己;带我们出迷宫;可以饶你不死

阴邪花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光出迷宫怕是不够;还要拿出点儿东西来。”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你们以为我怕死?老夫早就……”

话音未落;突然只听风声大起;伴随着地面摇动;众人抬头;只见上空无数巨石落将下来。

几人大吃一惊;各凭本事;纷纷跃开;大石砸在地上;尘土飞扬;登时搅乱了视线。

过了好久;尘埃落定;阴邪花从巨石阵中走出;看向那老者来时的方向;果然已经不见踪影;叹道:“被他跑了。他能远程操作机关?怎么做到的?”

牧之鹿闪身出来;道:“不是自己跑的;是给人救走的。”

二六零帝王陵;祖神殿

阴斜花一惊;仔细看时;却没看见周围的墙壁有任何异常。他想起来;那老者来时;也是从某个机关壁板上翻过来的;现在想必又是翻回去了。突然眉头一皱;道:“你看见他被人救走了?既然你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不阻止?

牧之鹿道:“我并没有看见。和你一样;我也被迷惑了。但是他身上缠着我的蛇儿;是蛇儿给我发的讯息;对面有两个人。”

阴斜花道:“既然是有灵兽在;你快指挥它战斗;就算看不见人;咱们也要他死。”

牧之鹿无奈道:“晚了。我那蛇儿一时离了我;战斗力下降;被对方给斩杀了。刚刚那讯息是蛇儿临终发来的最后消息。”

阴斜花啧了一声;道:“不行啊这个。这不是前功尽弃?”

牧之鹿道:“怎么前功尽弃?至少我知道了;他从这块板后面走的——”说着一指对面那块板;“即使咱们不知道机关在哪儿;可是已经知道这里头是空的。”

阴斜花登时兴奋起来;道:“明白了。咱们三个合力打破这块板子;追上老东西;叫他把好东西全都吐出来。”

孟帅怀着愉快的心情往山上走;越走越是不对劲。

这座山乍一看没什么;看得久了也看出诡异来了。

首先是异常的安静。

按理说;他连世界树那种寂静到底的死树林都见过;应该不会觉得其他地方安静了;但这里比之黑土世界里又是一种寂静。

与其实说寂静;不如说是寂寞;或者说;是单调。

孟帅从山路上走了一半;突然恍然。这座山上;没有树。

也不是全没有树;在石阶的两旁;就如同林荫大道一般;种了两排高大的乔木;已经长得亭亭如盖。但大道以外;没有一棵大树;只有满地的野草;偶有灌木;虽然也十分茂盛;但是没有乔木的支持;就如同没有主心骨;显得颇为寂寥。

因为眼前有大树;所以这个情况不易察觉;但一旦察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就冒上心头。

另外引起不适的;就是石阶两旁的石刻。每隔几丈就有一对;有石马、石虎、石狮等等;雕刻虽然栩栩如生;但孟帅总觉得比以往见过的雕刻相比;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怀着难以释怀的心情;孟帅最终到达了山顶。

山顶一大片平地;上面是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雕梁画栋;朱栏玉砌。周围有堆土城墙。正面一座大门;能看到一道石头铺成的大路通向大殿。大道两旁;种着柏树;叶做深绿;郁郁葱葱。

虽然这地方看来气派非常;但和山下一样;也是寂静的出奇;简直一丝活气也没有。

进了大门之后;两旁有两排石像;个个都是人像;雕刻的很是精致;但人面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谈不上表情;倒是很庄重。

孟帅看到这些石像;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再看那大门后面的建筑物;尤其是当中的主殿;高大雍容。气派形制;完全是皇家规格。

等等……

皇家……石像……土山……柏树……

孟帅一拍大腿;叫道:“我知道了;这特么是一座陵园。”

陵园;帝王陵所在地。刚刚他走上山来的石阶;就是神道;这山上的土墙;想必就是神墙;而前面的大殿;不用问;是帝王寝宫。

原来是帝陵啊……

原本觉得诡异;但一旦明白了缘故;种种怪异都有了解释;反而无碍了。若是一般人可能对坟墓有些畏惧;但孟帅也算刀头舔血过的人;哪怕死人?何况是埋在土里的死人。

难道死掉的皇帝;就不是死人了?倘若说有不同;那么“他”或者“他们”活着的时候和一般人或有不同;死了之后尘归尘、土归土;那就没有任何不同了。

相反;孟帅的好奇心反而被勾上来了;暗道:这里是哪个皇帝的帝陵?是不是大齐天子?

其实不必想;也应该知道;这里必定是大齐王朝;如果他判断不错的话;这里还在龙木观附近;也就是还在京师。前朝固然有在此建都的;但位置都略有偏移;且国力不如大齐;不能建造这么大的帝陵。

何况这里是和龙木观直接相通的;龙木观又是田氏的根基之一;如果说他们是守护先祖帝陵的力量;也是顺理成章。

不过……看来他们也没有尽到守护之责。

至少孟帅站在宫殿前这么久;没看到一个人;哪怕是个扫地的。按理说既然是当代王朝的帝陵;就算没有军队驻扎;至少有不少守陵人吧?怎么连帝陵下湖水降了这么多都没人出来看一眼?看来是真的没人常驻了。

都说皇室财政紧张;看来已经扣钱扣到自己祖宗身上了。

按照一般说法;孟帅弄这么一出;坏了他们祖坟的风水;本来就国运不稳;又出这样的变故;还没人察觉;可见是气数将尽了。

既然到了此地;孟帅难免就要进去看一看。倒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就想看看这个世界的帝陵;到底什么样子?田家当初兴盛时的帝王;和现在这些田氏子孙;有没有不同?

仔细看时;神道对面的大殿;竟然不是唯一一座。在神殿两旁;竟然各有一座大殿;一共三座。后面两座明显看着比较新;而且规模比正中间那座稍微低了一点。

但毫无疑问;这三座大殿都是按照正殿的规模建造的;和中间那座比起来;也并不是正殿和偏殿的区别;隐隐有并驾齐驱的意味。

难道这座帝陵属于三个帝王?

不是吧?这也太寒酸了吧?

这里可只有一个山头。

筑山为陵;这个成本是大了一点;筑不起可以筑低一点;再不行让几位老大合在一个陵园也罢;但至少要保证每人一个山头吧?都在一座山里;他们的地宫怎么安置?难道要叠罗汉么?好歹也是一朝天子;死后还要睡上下铺?

好笑的摇摇头;孟帅还是朝大殿走去。他想要看看其中到底安睡着哪一位或者哪几位帝王。他对田氏老祖宗没什么兴趣;更谈不上好感;但唯有一位很感兴趣。

就是太宗皇帝。

虽然只听过那位几次的事迹;但孟帅心中已经存在了一个天骄雄主的形象;应当不输于前世常提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且还因为武功盖世;另有武林大前辈的一面;都值得后世景仰。倘若这里果然是他的寝宫;孟帅倒真的有心上一炷香。

从哪里开始呢?还是先去看看最中央的那座大殿;按理说;这座大殿的主人地位最高;倘若有太宗在;应该供奉在这里。

除非还有另外一位……

迷宫的出口外;长须老者捂住心口;盘膝坐在地下;正在运功。另有一人站在旁边;神色关切;正是田攸。

过了一会儿;那老者睁开眼睛;神色肃然;田攸道:“您老感觉可好?”

那老者呼了一口气;道:“谈不上好;就这样吧。这畜生的毒性厉害得很

田攸满面愧疚;道:“都是孙儿出手晚了;让您遇险;后来又不小心;害得老祖被那鬼蛇临死犯伤;孙儿万死不足赎罪。”

那老者叹道:“你已经做的不错了。若不是你相助;我哪里会只被咬一口这么简单?早就跟着几个老兄弟、老侄儿一起去了。”

田攸垂泪道:“是。几位老叔伯实在是太惨……咱们龙木观……没人了……”一面说;一面以袖拭泪。

那老者仇恨之色盈于眼眶;紧接着又露出几分颓丧;道:“好一群恶客;不分青红皂白行此罪孽;还什么大荒上使;呸;也就是一群狗强盗。我龙木观遭此大劫;真是祸从天降。可是这群恶客要全身而退;却也没那么容易。”

田攸道:“对。咱们早晚有报仇的时候。不过眼下;咱们还是暂避锋芒吧。他们一会儿就会追上来;我保着您先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祖何必在意一时?”

那老者缓缓站起;道:“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能当柴烧?不过是拼了性命;把他们都留在这里罢了。”

田攸道:“恐怕难吧?那机关早晚要被破了;可指望不上。”

那老者冷笑道:“谁指望机关了?我另有办法;你可知道我龙木观建造在这里;为的是什么?”

田攸道:“当然是为了守护王朝万代。”

那老者道:“是了。你以为只凭我们几个不入先天的老棺材瓤子;就能守护了?我们不过是看守者罢了。”

田攸惊喜道:“莫非另有底牌?”

那老者嘿嘿两声;看向田攸;道:“你很不错。我知道你过去犯下大错;但这次你已经立下功劳;若能再进一步;保全我龙木观的香火;那就是天大的功劳;什么罪过都抵了。这幅刑具;也可以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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