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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鸢脸烫了下,嗔他一眼,“帅到掉渣!”
玺暮城扬眉,一跃而下,然后,站在下面,张开一双手臂,“鸢儿,跳下来,我接你。”
墨初鸢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被他一双手臂稳稳接住。
军校后面是一片农田,里面有一些坟堆,尤其是夜晚,在农田穿行而过,冷飕飕,阴森森的。
玺暮城攥住她的手,“以前经常翻墙?”
“嗯。”
玺暮城看了眼不远处的一些坟堆,“在坟地里走,不害怕?”
“不害怕。”
“没见过女生有你这么胆大的。”
墨初鸢转头,望着夜风里玺暮城模糊不清的侧颜,鼻子又是一酸。
萧瑾彦,胆子不大的话,当年也不敢追你。
走了几分钟,两人到了宽敞的大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市区。
上车之后,墨初鸢称累,趴在他腿上,阖上了眼睛。
玺暮城没有打扰她。
两人各怀心事。
墨初鸢心里哽痛。
从玺暮城的反应看来,他并不知道萧瑾彦于他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此刻的玺暮城,心里又乱又慌。
苏洵提过那个人是一个军人。
他又来到了军校,为什么对那里有一种熟悉感?
萧瑾彦这个名字滚进心里,他浑身发寒。
努力回想最后一次记忆停留的画面。
他好像在乔菲那里……
一些画面滚进脑子里。
他眸色冷凝,乔菲好像说要对他催眠治疗。
可为什么他会跑到海城?
玺暮城并不知道,深度催眠下,被催眠者醒后,对催眠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几无记忆,更何况,乔菲这次对玺暮城进行深度催眠而唤醒萧瑾彦主体人格的计划失败。
……
抵达酒店,已是九点。
酒店房间。
玺暮城望着墨初鸢哭的红肿的一双眼睛,蹙了眉头,“去洗澡,别感冒。”
墨初鸢望着玺暮城,眼睛涩涩的。
一模一样的面孔,不一样的思维,性格。
他是她的丈夫。
而萧瑾彦……
想到这里,她转过身,不让玺暮城看见她再度盈满泪水的眼睛。
突然,她被他抱了起来,往浴室走。
墨初鸢急忙推他,“我自己洗。”
她不仅慌乱,而且害怕,还有一些陌生,甚至难为情……
想到婚后这些日子,与她夜夜缠绵床榻的人是萧瑾彦这具身体,她难以形容此刻心里灼烧又酸涩的感觉……
当下一瞬墨初鸢被玺暮城抵在浴室的墙上缠住唇舌时,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她双手抚摸着他身上每一块坚实充满力量的肌肉,是萧瑾彦这具身体把她变成了萧瑾彦的女人,想到此处,她浑身被玺暮城挑起的情/欲愈加浓烈,不由自主的迎合。
可是,玺暮城的性格又不是萧瑾彦,而是一个独立的人格,是他的丈夫,是她这些天思念的人。
又想到之前在坦克车里,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萧瑾彦撞进她身体那股力道,她浑身僵住。
而于此同时,缠着她的玺暮城屏气一个使力,融进她的身体。
她更加僵硬了。
“怎么了?”
玺暮城感觉她身体的僵硬和抗拒,吻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墨初鸢快要精神错乱了,猛地推开他。
玺暮城被她一推,从她身体出去,花洒喷洒的热水下,他一双黑邃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她。
墨初鸢触到他的目光,心揪了下,“抱歉,我……”
玺暮城没说话,拿了一条浴巾围住自己,关了花洒,又拿了一条浴巾,将她身体擦干,抱到床上,塞进被窝。
墨初鸢眼眶一热,转身而躺,被他拎到腿上趴着。
他找来吹风机,手指穿梭在她发间,给她吹头发,像以前一样温柔体贴。
她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腿上。
玺暮城感觉到腿上的湿润,关了吹风机,抱着她,和她面对面躺下。
墨初鸢低头,避开他的注视,却被他捏住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玺暮城眼睛里暗沉一片,“鸢儿,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
余下的话,被墨初鸢柔软的双唇堵了回去。直到她小手落在他腰腹下,他捉住了她的手,呼吸有些乱,在她唇上啄了下,“傻。”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明显感觉小腹被他那地方原始的力量烫着,自责道:“刚才在浴室,抱歉,我……”
“我去下浴室。”
玺暮城突然掀被下床,去了浴室。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墨初鸢知道他去做什么,往被子里钻了钻。
她觉得自己像和两个人在一起,快要疯了,脑袋疼的要爆炸,渐渐地沉入一场梦。
梦里,一会儿是她和萧瑾彦在军校的点点滴滴,一会儿是她和玺暮城婚后甜蜜的时光,最后,画面一转,她站在山涧绿野中,看见玺暮城一身西装革履从瀑布走了出来,她飞扑过去,喊着暮城。
突然,有人唤她。
她转身,看见萧瑾彦一身军装,从另一侧瀑布走出来,她跑过去,手被萧瑾彦拉住,另一只手却玺暮城拉住。
她站在中间,像被两只猛兽争夺的猎物。
忽然,萧瑾彦手握一把枪,瞄准了玺暮城,她立马看向玺暮城,玺暮城手里也拿着一把枪,瞄准萧瑾彦。
她惊恐万状,枪响一刻,她蹲在地上疯狂的尖叫。
?
室内光线璀璨,玺暮城穿着白色浴袍,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墨初鸢额头,脖子间冒出的冷汗,问一旁的医生,“我妻子什么时候能醒?”
之前,他从浴室出来,发现墨初鸢睡得不安稳,好像在做什么梦,又哭又闹的。
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发烧了。
☆、尾狐190:大清早的你做什么春/梦呢!【二更】
尾狐190:大清早的你做什么春/梦呢!【二更】
玺暮城不忍半夜三更折腾她到医院,于是,叫来了医生。
医生给墨初鸢扎了针,说,“玺先生,输完这两瓶药就会退烧,主要还是贵夫人最近身体太虚,情绪好像受到什么刺激,所以,一直梦魇不断,我给她注射了安定剂,睡一觉就会醒来。”
“谢谢。”
玺暮城把医生送走,回到床前坐下,望着床上脸白如纸的墨初鸢,心疼不已。
这时,有人敲门。
他开门,是苏洵。
?
月城。
这一天,岳麓翰急冒烟了,忙的焦头烂额。
玺暮城约好上午要见一个英国客户,最后,人却消失了,打电话又联系不上,莫言找岳麓翰,只差跪求他了。
最后,岳麓翰和玺氏几个高层代替玺暮城应酬了客户,陪吃陪喝,整整陪了一整天。
晚上又陪客户在娱乐城和夜总会应酬到半夜,最后,项目合作的事情推到周一。
这会儿空闲下来,他打给了苏洵。
一天了,苏洵早该查到了玺暮城的踪迹,他一天天简直是老妈子命。
电话接通,传来的却是玺暮城的声音。
“老三,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岳麓翰呼出一口气:“二爷,咱能不玩失踪游戏吗?你这一走,整个玺氏快要炸窝了。”
玺暮城语气有些沉:“不是我自己来海城的。”
岳麓翰愕然,“是城城还是……”
“问乔菲。”
“为什么问她?”
“我昨夜去了她那里。”
“大半夜的,你怎么突然去乔菲那里?你不是说缓一缓再治疗吗?”
“我只记得去乔菲那里了,后面的不太记得。”
“我会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玺暮城望着床上还在发烧的墨初鸢,呼吸有些颤,“鸢儿,应该知道了。”
“知道什么……”岳麓翰一顿,“你是说……她知道你的病了?”
“嗯……应该是。”
想起在军校醒来的时候,看见墨初鸢泪流满面的样子,他无端的害怕,她好像知道了,又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而且第一次见墨初鸢哭的这么凶。
“丫头她……”
岳麓翰对墨初鸢尽是心疼,难以想象丫头知道这些以后心里该有多难过……
玺暮城叹了口气,“鸢儿发烧了,我要照顾她,公司那边你来安排。”
正坐在沙发上的岳麓翰,听到玺暮城的话后,不淡定的站了起来,“丫头发烧了?要不要紧?看医生没?”
岳麓翰失了冷静,玺暮城对此并无意外。
两人是最亲密的兄弟,有些心思,不必言,却懂。
两人之间的信任稳固如山,不会因此而心生芥蒂。
“看过医生了,没事。”
“好,二爷,别的回来再说,月城这边有我在,你周一一定要赶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牺牲色相了。”
玺暮城扬唇,“倒是不错。”
岳麓翰:“……”
?
酒店走廊,玺暮城靠墙而立,对苏洵说:“苏洵,查上次在玺氏门口拦住我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我要她所有的资料。”
“是,先生。”
苏洵离开之后,玺暮城回到房间。
墨初鸢还没有醒来,他坐在床前,一直守着药输完,拔完针,探她额头,已经退烧。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眼角不时地有泪水滑过,还喊着他的名字。
他拧了热毛巾,又给她擦了满是汗水的身体,掀被上床拥她入眠。
早晨七点,墨初鸢醒来,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指尖沿着他山峦欺起伏般的五官轮廓描绘着,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
想起以前几次他的异常,她觉得惭愧,居然没有发现。
婚礼上,洞房花烛夜,游乐场,游戏房,宴会上的玺暮城应该是城城吧。
城城喜辣,玺暮城素食主义,不喜辣和荤腥。
婚礼前一夜将她从黑衣人手里救下,她进入交通局第一次出任务追酒驾遇险,以及上次她被玺盛超的人挟持,给她发信号配合他行动的玺暮城应该是萧瑾彦。
和她在宣县共渡两天的也是萧瑾彦……
她望着自己的手,卷紧了手指,那次在电影院还被他握住手帮他……
她闭了眼睛,又睁开,懊恼的脸红如血。
一直以来,她居然和三个人在一起生活……
这三个人都是萧瑾彦,她以前眷恋痴迷的男神,居然是他的丈夫……
她脑仁疼。
原来几次三番误认玺暮城是萧瑾彦并不是错觉,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他没死,可是,为什么会被认定牺牲?
他姓萧,为什么会成为玺家大少?
一团漆黑的迷雾,她要一一揭开。
可是……
她望着玺暮城,心生怜惜。
如果他知道自己其实是萧瑾彦的一部分……
她不敢想下去,只要她一想,心心里钝钝的痛。
她开始害怕起来,万一他消失了怎么办?就像昨夜的萧瑾彦一样消失怎么办?
萧瑾彦……
若说他是可悲的人,那么被创造出来的玺暮城和城城何尝不可悲?
她呼吸轻颤,柔蜜的软唇缓缓地靠近他的,轻轻地贴上。
突然,脸上沾了湿润。
她一怔,退开一些,是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他眉头蹙着,好像在做什么梦。
她满是心疼,在他唇上轻轻地吸吮。
玺暮城的梦境好像被剪辑的乱七八糟的电影。
梦里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骑在他脖子上,拍着手,喊:“飞……飞……”
画面一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