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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只查了一人的暂住证,还不停地瞄床上,原来如此……朱珠长了回见识,头一次听说了非法同居,第二日早上,还额外获一对大大的黑眼圈。自此朱珠下决心要租楼房住,房租虽贵些,起码不会有人在夜半时分踹门。若不是存款太少,她恨不能现在就搬家,依现在的情况,只能再忍上几个月。
要等到四月上旬,她换了第二份工作,她的财务状况才出现好换。还有两个月,不论多讨厌她现在的老板,她都得坚持下去。
不知是她幸运,还是她不幸,第一份工作竟遇到骗子老板,算是给她这个初入社会的新人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
赵平阳,四十多岁,鲁省Z城人,自诩是人人皆读书古城名士。也不知读了几年书,写了小说无人出,就自己掏腰包出书。那本小说的名字,她不记得了,不过小说的第一句话,她现在还记得。
——妈了个巴子的!
朱珠被雷得外焦里内,原来小说也可以写成这样滴?只一句就完全颠覆她的认知,也没了读下去的意愿。据说是根据他自己的风流韵事改骗,而对他泛着恶臭的绯闻,她可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本质上他就是一个学了点食用菌皮毛的“文人”,刚刚进京时,在效区种植食用菌赚了一桶金。利用笔头替自己吹嘘,硬是套上了儒商的神秘色彩,成立的食用菌公司最终沦为非法集资的空壳公司。在几年后,他因非法集资上亿,被判了刑。
朱珠在他手下工作的大半年,认全了老板、骗子的所有手段,从他手下走开时,她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和巧舌如簧的真本事。
只当重新再看一回戏,何况他还会给她升职、加薪了,两个月时间应该不会太难过。
“BB——BB——”枕边BB机急促地抖动着,拿起来瞄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很陌生。朱珠套上棉衣,带上电话卡和BB机,再次出了房门。房东大码和西厢的女房客也都起床,正忙着点炉子、刷马桶。微笑着打过招呼,朱珠便出了门。
“请问方才哪位呼得……”朱珠把电话打了回去。
“嗯……你好,是我呼的……”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朱珠一怔,声音听着很陌生,应该不是自己的同事、同学、朋友。“你哪位?”她皱着眉,拼命地回想。
“我是阎晶晶的同事,姓李……前几天,打过电话的……”
对于他只是几天,可朱珠却是隔了整整十一年。再次接到猥琐男的电话,气得朱珠想抽自己,为什么就不翻一翻BB机的上、下页?“噢……有什么事吗?阎晶晶她今天坐火车,明天才能到京城。”
“还是上回的事,你的她朋友……能不能帮下忙?”声音里带着情圣般的忧郁。
恶心得朱珠差点吐了,幸好早上还没吃早饭。“你是谁呀?我是谁?你付心理咨询费了吗?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有病早点看医生,精神病可是要遗传给下一代的。别再呼我,这不是服务热线,小心告你骚扰!”没等他回话,啪地挂断了电话,心里一阵暗爽。
比起未婚的姑娘,已婚大婶可没什么好顾虑的,直接机关枪般的还击,估计他再没胆打过来了。旧怨、新仇通通了结,画了个完满的句话。心里痛快的朱珠,哼着小调高高兴兴把家还。
电话那头的男人呆愣了许久,看着手中嘟嘟响的电话,最后竟得出一个非常自恋的结论。“她不会对我一见钟情,由爱生恨吧?”又拼命脑补了一阵,才带着几分得意挂断电话。
若朱珠知道他脑补的想法,只怕要连吐上三天三夜……卷一 重来 第六章 旧友时隔十年,再度看到曾经的朋友,过往的青葱岁月一齐涌上脑海,朱珠重生后第一次感到年轻真好。
“小猪,几天没见,怎么感觉你瘦了?”阎晶放下包包,看到摆在桌上的饭菜,高兴地冲上来抱住朱珠。“还是小猪想得周到,肚子早就饿了!”
她身上的寒气,让朱珠头脑也清醒了,笑着挣扎。“身上那么凉,快放开!”
阎晶晶才脱去外衣,王学成和任峰也走进来,四人围着桌子吃午饭,三人讲,朱珠听。时间太久,细枝末节,早忘得干干净净。
“小猪,做菜越来越好吃。元白菜也炒得特别香!”阎晶晶又夹了一筷子手撕包菜,“不会这几日,去厨师班学烹饪了吧?”
“你给学费?”朱珠淡淡地回嘴,给老公、儿子做爱心餐的水平当然不低。
任峰也跟着夹了一大口,“嗯……味道不错!朱珠,不如嫁给我吧?咱们回老家买房结婚!”
朱珠用手捂住口鼻,差点喷了,勉强咽下口中的饭菜,喝了口水。抬头仔细端详了片刻,才缓缓摇头。“不行!我娘那关就过去!”
看着他那张与老鼠有些相似的脸,她更加怀念老公、儿子大小两张帅脸。习惯看帅哥的眼睛,再看他简直是种折磨,更别提天天看。
任峰一窒,筷子也顿了一下,接着又埋首饭碗,再不提一句。
虽说有些残忍,朱珠不想浪费别人的情感,还在萌芽里就掐灭,利人利己。四人沉默不语地吃完午饭,两位男士洗过碗,便回自己房间休息。
“小猪,语气好绝情!不留一点余地?”阎晶晶小声凑过来,“馒头男也不错,能赚钱,虽说丑了些,但保险!”
“不只是有碍观瞻,主要是没感觉,没办法想象同他过日子的样子。”朱珠摇了摇头。
阎晶晶无奈地耸了耸肩,该说的,她也说过了。任峰没戏,她也不能硬把两人绑到一块吧?“我先睡一会儿,醒了一起去洗澡?”
“好!”朱珠点了点头。“你明天上班,叫那个叫李什么的,别再呼我了。他喜欢你是他和你的事,别把我也拖进去,没那闲功夫!”
阎晶晶身子一僵,怔怔着看着朱珠。“他呼你?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他喜欢你,他对你有情,他很痛苦……”朱珠鄙视的哼了一声,“他不找你讲,对我说什么?难不成想让我把你和王学成搅黄了,他好趁虚而入?够变态的!你小心点儿吧!”
“对不起……小猪……”阎晶晶涨红了脸,“我……和他只是……”
“你们的事没必要同我讲,别再把我同他连到一块就好!”朱珠收拾好洗浴用的东西,躺到床上午休。
阎晶晶忐忑的看着朱珠,半晌后满腹心事的躺到床上,张着眼睛,久久未能入眠。
大年初七的早上,朱珠心情愉悦地出门工作。在巷口的食杂店买了包苏打葱香饼干和一根火腿肠,准备带去公司当早饭。街边的早餐点都还没开张,为了有一副好肠胃,她也只好将就一下,反正她又瘦了。
说到体重,朱珠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得往上翘。昨天下午去洗澡,她净重一百零八斤,乐得她差点飞起来。不到三天的时间,她竟瘦了十二斤!圆圆的脸蛋也渐渐有了瓜子的模样,让她再瘦点,再瘦十斤,让她也成为不足百斤的纤细美女吧!
坐在空荡的公交车上,朱珠瞪着窗外的街景傻笑,YY着成为美女之人,疯狂扫街的情景。想到扫街,朱珠又不禁皱起眉,没钱如何扫街?
那个莫明其妙的男仙,为什么不明白的讲清楚?还要猜?这要等到猛猴年马月,万一她一辈子猜不出,岂不是抱着聚宝盆受穷?
算了,知足长乐。她才重生几日,慢慢来吧!
放松心情,朱珠难得好心情得看着窗外的街景。二、三层高的超市、市场,有些冷清的街道,只怕三、五年之后又是另一番模样了。
未来得及感叹,街边的一处招牌,让朱珠的眼前一亮。
天哪!她差点忘了件天大的好事——彩票!
二零零零年四月初,京城彩票开出有史以来最大额奖金——四千五百万!具体是体彩,还是福彩,她记不清了,不过那组号码她记得清清楚楚,因为七个数字当中的六个与父母和妹妹的生日有关,另一个则是她当年的周岁年龄。
领奖得是一位中年妇人,带着墨镜、口罩。她领奖的那天,正好下着小雨。她记得晚报上讲,“她从彩票中心出来后,坐上出租车,在地铁站下车,最终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朱珠兴奋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太棒了!兀自盘算着彩票的事情,差点坐过了站点,最后在售票员不满的目光中,匆忙下车。
“别想了,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最早也要下个月才开始,”整理好衣服,朱珠往曾经的公司走去。一会儿还要面见极品老板呢,可得打足精神,小心应对。
站在三层办公楼前,朱珠顿足仰望,如同走进3D电影,还是有些不敢肯定。直到她的肩头被重重的拍了一记。“傻站着干什么呢?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
猛回头,朱珠笑了。“张主任,过年好!”
“过年好,怎么休息几天,小朱怎么瘦了?”张主任皱着眉,推着他那辆早该报废的自行车,他是公司里唯二知道她没回家的人。“是不是这几天没正经吃饭?”
“算是减肥成功!”朱珠笑着帮他抬破旧的自行车,两人上几层台阶,走了公司的大门。
张主任是上海人,刚过五十。年轻时下乡到北大荒,后来又回上海,最终同京城的女知青结婚,落户京城,三十多岁才生了个八零后的儿子。
张主任既有北方人爽直,又有南方人的细腻,和个性温驯的朱珠很投脾气。他原本是办公楼财权单位的代表,赵平阳租了整栋楼房用来办公,他们原单位为了节约开支,让他给赵平阳打工、连带看楼,他的工资由赵平阳出。
作用根红苗正的正统的一代,张主任最看不上赵平阳的种种作为,平时闲着无事,常跟着朱珠两人聊八卦。还会时不时得,传授朱珠防狼秘决,让朱珠受益非浅。
必竟是久经世事的老油条,张主任对老板交待下来的任务是全心全意地完成,还指着他发工资呢。不过私底下,他在家养了一条狗,起名“老板”。
每次听他叫赵平阳老板,朱珠就暗自偷笑得肚子抽筋,连带着她也改了口,由赵总换成了老板卷一 重来 第七章 工作过年后的第一次例会,赵平阳坐在会议室里,给总部不足二十人的员工开会。先是总结了过去光辉的一年,又开始对着给各个部分下派新的任务。
每个人都认真得做着会议记录,只是不知道在本上写了什么。
销售额到达到三千万?
赵平阳虽说吹嘘下面有四大基地,要搞深加工。可仓库里存着的产品,都是他从外面收来的,看着好看,却没有一点药效。平时基地产出的新鲜食用菌,连工人的工资都没办法支付。而外人看到的办公楼、生产基地,也都是租来的,他所鼓吹得一切,都只不过假象而已。
看着坐在正位上口若悬河、有此亢奋的赵平阳,突然觉得他十分得可悲。性格决定命运,正是他好面子、不踏实、好逸恶劳的性格决定他最终的悲剧结尾。
不过回头看,做为骗子也有他的高明之处,来投资的每个客户基本都是他亲自接待。他并不象其他庞氏骗局,给业务员提成;所有客户和金钱都只握在他的手里,真正的内幕只有他和他的小蜜孟会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