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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烈日透过层层茂密的竹叶向下透射,林间有风,石子路上,光斑影影绰绰地浮动。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无比的熟悉,这里是酒如待在赵国五年之中,除了自己的琉璃殿,最常来的地方。在这里,随处都能够想起当年仍是少年的晏溪在此处的一举一动,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若是我不曾失忆,再回到这里,只怕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酒如道,“正是因为失去了又捡回来,从前的一切就像新鲜的事物充满了大脑,就像我只是前几天才离开这里,一个转身便回来,却已经过了八年。”
“你走之后,竹林里的竹子有些已经死了,又有新的竹笋长出来,但仍旧与当年一样。”晏成蹊道,“只是宫中的下人都陆续过了年龄,遣出宫去,换进了新的一批。”
甫一进竹林,便有宫人走上前来问安,晏成蹊让他们将行李收拾好,吩咐给肖沛辟一间屋子住,下人们一一地应了。
宫室的修建仍旧是以往大宇的传统格局,竹林掩映中露出琉璃飞甍一角,砖瓦齐整恢弘。晏成蹊领着酒如和肖沛去了大堂,分派了几名侍女伺候肖沛,并吩咐小白不会伤人,可以让它在紫竹轩内除了厨房以外的地方任意活动。
然后便带着已经筋疲力竭的酒如去歇息。
房间雍雅,摆着两盆盆景,桌椅茶几摆放得很是有致。酒如进门之后倒了一杯茶,大抵是渴极了,飞快地往肚子里灌。晏成蹊在她身后关上门,见她那副模样不由得失笑:“慢一点喝,小心呛着。”
酒如一屁股坐在小榻上,捧着茶盏,再倒了一杯慢慢地喝。
晏成蹊笑着走过来在她身边隔着茶几的位置上坐着:“上好的明前龙井,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
听言,酒如搁下手里的茶,再倒了一杯递到晏成蹊面前:“独糟蹋不如众糟蹋,来,一起糟蹋吧。”
晏成蹊轻笑一声,从善如流地接过来也喝了。
殿中置有冰盆,温度比外面凉爽许多。
“今日回来得突然,厨房准备得略仓促,没能事先按照你的喜好准备膳食,今日中午便随便用一用,回头歇下来再同他们讲一讲你喜欢的吃食。”晏成蹊道,“还有甜点之类的,一并同他们讲。他们清闲了这么久,总该找些事情给他们做了。”
“我们姜国的姑娘都吃辣,你这么不能吃,怎么让厨子做啊。”酒如想起之前听晏秋痕讲的话,捧着茶杯瞅着晏成蹊,“我这才想起来,你们赵国王室的厨子都不怎么会放辣椒的,从前琉璃殿里的厨子做菜放辣,你也碰都不碰,自小就不吃辣,恁的没出息。”
晏成蹊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望着酒如:“我发现,你进了封州之后,胆子倒是愈发大起来了。”见酒如用杯子挡着嘴笑,他伸过手将她手里的茶盏拿下来,“辣椒我可以陪你吃,只是你也得拿出胆子来,待会儿可别畏首畏尾地不敢同我去见父王。”
酒如默默地拿起之前在摊点上买的面具戴上:“这样去见,就不丢你的脸了。”
“……”
王宫的膳食比外面要精致很多,酒如原本已经习惯了肖沛的烧烤式野餐,但吃到宫中厨子烧出来的饭菜,还是更加适应的,这一点在用膳的时候于无形之中流露,使得肖沛忧伤郁闷了很久。
对于酒如必须要去见家长这个事情,肖沛虽然不乐意见着她和晏成蹊在一起,但作为一个从小在师父教育下读了许多圣贤书的深山居士,他也不得不承认,酒如确实是晏成蹊名正言顺的夫人,这见公婆一环委实是少不掉的。何况晏成蹊母妃早亡,见公婆只剩下了见公公,省去了一半的功夫,且明确了日后绝对不会出现各种复杂的婆媳关系,对此,他觉得,酒如作为人家的儿媳妇,而且是众多儿媳妇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应该当机立断飞速去见一见那位传说中英明睿智的赵王,以表示自己的诚心与孝心。然而,他见酒如一直在吃东西却始终像完全没吃东西一样没精打采,犹豫之于,建议道,如果她实在很紧张的话,可以带着小白去壮壮胆子,却被晏成蹊毫不留情地立刻否决。
于是,酒如只能默默地吃完饭,一面打着嗝一面被晏成蹊牵着,往赵王所住的宸康殿去了。
“你父王,嗝,他吃完饭不午休的么?我听说,嗝,上了点年纪的人,嗝,都有这个习惯。”酒如一面打嗝一面道,“你看我这样,嗝,怎么能见你父王啊,嗝……”
“那也是你父王。”晏成蹊一面给酒如喂水止嗝,一面道:“饭后立即午休容易积食,父王身体已经不大硬朗,一直听着太医的话养生,饭后会去康宸殿后面的园林里走走。谁让你吃那么多,不过这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我们到了父王跟前,估计不会再打嗝了。”
酒如抱着水喝:“可是,嗝,我喝了这么多水,就算不,嗝,不打嗝,看见你父王,嗝,指不定就要跑茅房了啊。”
晏成蹊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和地吐出两个字:“憋着。”
酒如:“……”
看晏成蹊的反应,似乎对这次见家长挺重视的,于是酒如决定好好地表现一下,就这么下定决心之后,她奇迹般地不打嗝了,然后就在迈进宸康殿的前一刻,她拉住晏成蹊的袖子:“我、我要如厕。”
晏成蹊:“……去吧。”
解决了当事人的身体障碍之后,晏成蹊牵着酒如走进宸康殿,立即有有眼色的宫人上前来,询问了他们的来意,然后朝着二人福了福身,领着他们穿过大殿,来到后面的花园之中。
这片园林是赵王宫中心的,也是整座王宫中最为雍容雅贵的园林,其中假山流水、奇花异草、亭台小楼一应俱全,格局错落有致,是王室接待客人的必至之地,也是宫中有位份的主子们常常休憩的地方。
赵王对此地情有独钟。
宫人带领酒如二人来到一条石子径上,道:“王上便在里面,奴才不便进去,还请世子和夫人自行拜见王上,奴才告退。”言罢行了一个礼,便退走了。
酒如捂了捂脸,晏成蹊摸摸她的发顶表示鼓励:“进去罢,此刻,父王大抵在亭中赏花,我们去正巧有个讲话的地方。”
酒如沉了沉心绪,然后牵着晏成蹊的手,顺着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走进一段藤蔓攀爬的长廊。尽头处,藤蔓尽数消失,朱亭正立,天光明朗,亭中桌边的一个背影,金冠束发,身着黑色滚金边蟒袍,双手负后,气度卓然,正看着亭外花枝伸入亭中的紫薇花,亭子边角立着一名侍奉宫人。
酒如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
似是听见脚步声,亭中的赵王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儿子,然后,顺着他们二人牵着的手,视线深沉几乎与晏成蹊如出一辙,落在了酒如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在外面旅游依旧勤劳码字按时发文的楚爷小天使【哔——】
明天不一定能准时发文,毕竟要和爸妈住在一起,白天出去玩,晚上回来得太晚俺不方便开着灯码字,请谅解么么哒~
☆、叶县已泥丹灶毕,瀛洲当伴赤松归
午后的园林安静却富有生机。站在亭中的赵王转过身来,那同晏成蹊有着三分相像的脸上,有风霜的刻印,有身为帝王文治武功的自信与深邃。
晏成蹊捏了捏她的手心,带着她走进亭子,俯了俯身:“见过父王。”
酒如回过神来,也行了一个礼,学着晏成蹊道:“见过……父王。”
亭子里安静了一瞬,酒如低着头,鼻端萦绕着清淡的花香,等着赵王的反应。
晏云洲的视线在酒如身上停了停,半晌,“嗯”了一声。
酒如松了口气,抬起头来。
寻常人面见一国之君,可能会因为其代表的权势、财富、力量以及其本身所具有的威严气势而感到胆怯甚至退缩,但酒如站在亭子下面,微微仰着头仔细地望着晏云洲,原本对于面对赵王的紧张情绪,竟然渐渐地消弭了。
她恍然觉得,面前这位一国之主的身上,与她身边赵国未来的国君,有着某种十分相似的特质。
沉凝、内敛、自信。
酒如就这么看着晏云洲,甚至没有注意到后者也正在看着她。
晏云洲看着酒如,见她那样毫不避讳地看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甚至还有些出神的模样,目光坦然清澈,他淡淡地笑了一声,挥退了亭中的宫人,然后转向晏成蹊,也就是自己最为器重的儿子——晏溪:“回来了?”
“是。”晏溪微笑点头,等赵王在亭中石桌边坐下来,也牵着酒如坐下,“多谢父王在都城主事,回来一路上还算顺利。”
“你虽然已经加封世子,但以后万事仍需小心。”晏云洲似乎身体不甚好,咳了两声,道,“你大哥毕竟同你是骨肉至亲,况且此事牵扯太广,并非我们一国之乱,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寡人不能草率地给他定罪,只能将他软禁一段时间,日后他究竟是留在封州还是给他一块封地,这全在你的决定。”
“大哥虽有错,却也是受人蛊惑,此事牵扯到邻国,不宜张扬。”晏溪道,“儿臣已将钟明君押解至封州,交给下面人处理了。”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寡人听说了一些不大体面的话。不过只要不张扬出去,也不过是儿女私情的小事。毕竟,这事情是你们之间的事,还是得你们年轻人来处理。”晏云洲意味深长地看了酒如一眼,“看来寡人这个儿媳妇选得很有眼光,不仅姜王视为掌上明珠,就连齐国的世子,仅仅是曾经有缘见过一面,也难过美人关。”
酒如心口一堵,默默地在心中道,其实是您老人家根本不知道你这个儿子以前也很不老实,总是私下里和我混在一起,还带着我乔装改扮去齐国串门,这直接导致他们俩从小结下深仇大怨,还把我不明不白地牵扯进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好嘛。
晏溪瞥了一眼酒如无语的神色,笑了笑,道:“儿臣倒是担心,她在外面玩了半年,现在连个公主的性子都没有了,日后镇不住宫里的人。”
晏云洲道:“不会的东西,以后可以慢慢学。想当年你母妃那样温婉的性情,代替王后摄六宫事之时也是井井有条,丝毫没让寡人忧心。”
酒如心里一跳。赵王晏云洲这一生有过一位正夫人和三位如夫人,晏溪的母妃早亡,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刚到赵国的时候,他的母妃尚且在世,但后来和晏溪熟络之后,他的母妃已经过世了。晏渊是嫡长子,他的母后是赵王正宫,也就是现在的流瑛夫人,家世煊赫,且为赵王育有一子一女,自其入主赵宫以来,一直稳坐东宫的位置,按道理来说,这六宫之事乃是流瑛夫人当仁不让,怎的让晏溪的母妃主摄了。
酒如没有漏看赵王提到那位如夫人时神色中掠过的一丝温柔的怀念,这种情绪化的表情,在一位杀伐果断的国君脸上,是极为罕见的。看来,赵王之所以选择自己的二儿子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不只是因为晏溪的文治武功。她默默地垂下眼,每一个王室都有不为人所知的秘辛,即便是一国之君,心中也有鲜为人知的一面。
“寡人虽然不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