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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她拿回来后,还未曾细看过,手指刚触上扇柄,一股如冰般的冰凉气息便传入指间,若是炎夏,定让人身心透凉,但此时已是初秋,气候逐渐转凉,因此,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手指,原本打开的欲望也莫名的放下了。
却不想,她的一系列动作,已被一双在暗处盯着的眼睛看了个正着,正当冷怀瑾将寒玉扇放下之际,‘嗖’的一声,一道闪着银光的毒镖直冲她的咽喉,她原本也懂得一些简单的拳脚,因此,身子迅速一闪,竟是险险躲过了。
那暗处之人,似乎没有料到她竟会些花拳绣腿,因此,这一招只用了一成的功力,不禁暗暗懊悔起来。
却是没给冷怀瑾呼救的机会,那人一个翻身,从暗处蹿了出来,两个翻滚后,粗糙的手指竟一把将桌面上的寒玉扇给抢了过去。
‘啪’的一声,折扇开启,几乎亮闪闪的银光突的朝冷怀瑾飞射了过来。
那速度之快,让她几乎是始料不及。
便在这时,一双粗造有力的大手猛的抓住了她细小的腰枝,快速往旁边一带,‘噗噗噗’三声刺响,三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在昏暗的油灯灯光下射入了冷怀瑾身后的床架上,她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人剑眉斜飞入鬓,丹凤眼微微向上挑起,此时却紧张的拧了起来,薄唇带着几丝怒意的抿阒。
“赫惊鸿”她用唇型叫着他的名字,对方却未回来,而是抱着她又是一轮翻滚,无数飞镖在插在他们滚过的地面上。
那黑衣人却仍旧没有放弃,而是一招手,从另外两个方位再涌出了两名身着同样劲装黑服的朦面男子。
三人双管齐下,似乎不达目的不打算罢休。
赫惊鸿寻了这个空档,将冷怀瑾安置在一个角落里,修长的手指‘呼’的一声抽出了环绕在自己腰间的金丝软鞭。
‘啪’一声,软鞭打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极为柔韧的脆响。
三人自知遇上了高手,断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变幻着脚步,呈三角形将赫惊鸿围困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奇特的三角阵法。
这是暗卫中较常见的一种逼死法。
赫惊鸿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方才双方对持中,他已经能从这三人的气息中感受他们绝顶的武功,若是以一敌三的话,他毫无胜算的打握。
更何况,此时他正包裹在阵中央,只怕力不从心。
“傻子,攻他们下盘,以退为进,右上方是突破点!”冷怀瑾突的开声,指挥赫惊鸿破阵之法。
却是,这种阵法重在三人合作,只要攻其下盘,便可以寻到突破点,但右上方又是何解?
却是冷怀瑾话音刚落,那三人已经低喝一声,同时攻向赫惊鸿,赫惊鸿身形一矮,柔韧的鞭子正想攻向几人的下方,却不想,那几人早听到冷怀瑾的话,已有防备。
皆向上一跃,如此一来,赫惊鸿装作逃离阵法,几人紧追穷逼,赫惊鸿却是一鞭击向右上方,恰巧将一名正俯身刺下的黑衣人打得皮开肉绽,口吐鲜血。
这阵法,只要一个人退出,便不能再继续了,因此,在赫惊鸿的攻击下,那三人很快就被打得满地找牙。
正当他欲杀之而后快时,冷怀瑾却突的高喝一声:“住手!”
她似是发现了什么,急促的上前拉开一个人脸上的蒙面巾,将小油灯移过来仔细一瞧,不禁觉得几人似乎都在哪里见过,想来都是府里的下人:“谁派你们来的?”她呼喝一声,揪住其中一人的衣襟,双目瞪得滚圆。
但毕竟是个七岁大的小姑娘,那几人哪里有半分的惧怕,纷纷咬牙别过脸去,压根没将她放在眼中。
赫惊鸿生怕那几人再起反抗之意,便用绳索其绑了个严严实实。
“让我来,他们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赫惊鸿拉住冷怀瑾,心里清楚这丫头的性子倔强,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定不会善罢甘休。
为免他们发出声来,赫惊鸿用布块将其嘴塞住,软鞭‘啪啪啪’的一声又一声的甩在他们的身上,所到之处血肉模糊,浑身惨不忍睹。
却是,那几人只瞪圆了双眼,却仍旧没有半丝要招供的意思。
冷怀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在周府,还安插了多少像这些人一般的暗卫。
却在这时,萧一回来,一看这屋子里的情形,便知道方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下意识的瞧了瞧冷怀瑾,似乎在探测她有没有受伤,待确定对方安好之后,他这才冲赫惊鸿行了礼,径直往冷怀瑾的方向走去,压低了声音,附在她声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冷怀瑾似有些震惊,瞪圆了双眼‘哦’了一声后,便点了点头,却是再看向那几人时,眼眸的颜色便加深了许多。
“既然你们不肯招供,那便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抬手,示意赫惊鸿让开,她眼眸含笑的望着那三个黑衣人,嘴角泛起淡淡冰冷的弧度,手上一转,多出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罐子,上下把玩了起来。
脚步在几人的面前踱来踱去,似乎在挑选合适的人选。
便在这时,其中有一人不屑的别过脸去,冷怀瑾手指一指:“就是你了!”,说罢,便打开了手中的小罐子,细长的手指莹白如玉,在暗淡的灯光下,一点一点的将那罐子里的东西撩了出来,细细的,白白的,再抓起一把,噗……的一声,往那人的身上一撒。
原本还硬得跟铁似的汉子,此时已经是额头青筋暴跳,整个面容扭曲抽搐,若不是被封了口,只怕他的大叫要响彻整个周府了。
赫惊鸿的背脊也微微有些发凉,额头冷汗连连,她居然将盐撒在那人的伤口上,要知道,那可是比刀子割在身上还要痛苦一百辈。
盐遇到人体的热量,再慢慢的融化进血肉里,钻入人的身体里,便如同千刀万剐般的极刑之痛。
萧一也浑身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看了赫惊鸿一眼,略略带有同情之色。
爷……您看上的女人,够狠的!
再瞧冷怀瑾,仍旧是面带浅笑,风淡云清的模样,好似眼前的人并不是血肉模糊,而是曼妙如花般的让人赏心悦目。
“说与不说?”唇瓣微启,低低的悦耳的声音传进那三人的耳中,不知为何,竟让人心生恐惧,只觉得面前的少女如同鬼魅般的可怕。
另外两人亦是惊恐的瞪圆了双眼。
他们都是暗卫,自都不怕死,但若是痛苦到极至,亦是受不了的。
受刑那人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脖子梗得老粗,只差没断下气去,也不知道是冷怀瑾故意歪曲他的意思,还是玩虐上瘾了,她慢条厮理的再取出一个同样精致小罐子,打开一闻,竟是扑鼻的香气。
上好的蜂蜜呢,照着那人的头上慢慢的倒入伤口,眼鼻耳口,再一点一点的分散在他的全身,那受刑人有了糖份的滋养,慢慢的缓解了盐的灼伤,正松了一口气,舒服了一些,却不想,那罐子一扭,竟从里头爬出数百只黑漆漆的,如小指般大小的豆大蚂蚁来,这些蚂蚁最喜甜物。
一闻到蜜糖的香气便如同猫见了老鼠一般,哄的一声,尽自己所能的往这人的身上钻,先是在伤口上啃食,再慢慢的钻处眼鼻耳口,再是往肚脐,但凡能钻的地方都爬满了。
巨大的惊恐和生不如死的痛苦,让那黑衣人浑身颤抖得如同秋风扫落叶,想叫却又叫不出,满眼满口都是密密麻麻的蚂蚁,很快,他外表的皮肤已经撕碎不堪,露出鲜活的血肉。
但他仍旧活着,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这一点一点的钻心之痛。
冷怀瑾双眼扫过另外两人惊恐的表情,只见其中一人猛的朝她点头,想来已经妥协下来,抽出脚踝上的小匕,再将另一人一刀刺死,转身吩咐萧一:“将这二人处理掉!”
萧一脸色怪异的点了点头,上前将那两人的尸体扛了出去。
赫惊鸿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接受了这个女人的残忍,她分明就是做给他看的,试试他会不会在她如此心狠心辣的情形下,始终对她如一。
聪明得过份的女人啊。
“你现在可以说了!”这屋子里,如今只剩下一名黑衣人和他们,拉下他嘴里塞着的布,冷怀瑾歪着脑袋看着他。
那人已是再也不敢小觑这个女孩了,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道:“是大少爷,他指使我们装神弄鬼,趁着老爷不在,吓唬府里的女眷,目的是栽赃给二少爷,原本我们是不需要来的,但是冷姑娘你却是没动那寒玉扇,所以……”
“所以你们又来了这一趟!”
冷怀瑾接下他颤抖得说不出话来的声音,隐隐有些明白起来,为何周世英会将那扇子用来作赌注。
若是一般人得了一把如此精贵的折扇,必定要打开来仔细的瞧上一瞧,可偏偏冷怀瑾没有,他千算万算,却算错了冷怀瑾异于常人的心思。
那人猛的点头,双目瞪得滚圆,吓得满面汗水,身子仍旧颤抖不已。
“我要知道磷米分在哪里!”冷怀瑾思索了片刻,又淡淡开口,周世英能将东西移花接木的放在周世华的身上,便也有法子做得滴水不漏,这亦是萧一未能在他院子里找到丝毫证据的原因。
那人思索了一番,压低了声音道:“在小的身上!”
话音刚落,冷怀瑾已经从那人的胸口搜出一包充斥着刺鼻气味的黄色米分末,凑到鼻间一闻,果真是磷米分。
看来,这事若是东窗事发的话,周世英便能将罪名一并推到这人的身上。
噗……的一声,匕首割断绳索的声音,那黑衣人手脚一软,身子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许是方才同伴的死让他余惊未泯,因此,即使得到了自由,他也毫无反击之力。
只是惊恐的看着冷怀瑾,等着她给自己最后的指示。
“去,将这东西放到周世英的身上,无论用什么方法,明天在祠堂里,我要他无路可退!”稚嫩天真的面孔在黑衣人的面前无限放大,直到看进对方那乌黑的摸不着底的双眼中,那黑衣人这才惊恐的爬了起来,抓起那包东西,便冲出了屋子。
赫惊鸿摇了摇头,不禁失笑,双手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好一个读心术,冷怀瑾啊冷怀瑾,你身上还有多少让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黑衣人死了两名同伴,断不敢将今晚的事如实禀报周世英,他心里清楚周世英的心狠手辣和疑心病,因此,只能谎报;再者,周世英不久定会发觉这人跟他撒了谎,因此,这人唯有死路一条,他如今想要活命的唯一方法,便是制周世英于死地。
“好爷过奖了,我如何厉害也不及好爷的十分之一,你说是不?”冷怀瑾淡淡一笑,慢条厮理的清理自己的手指。
“你这话什么意思?”赫惊鸿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已经迅速消退,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冷怀瑾的双手,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双眼深沉的如同一汪湖水,碧波中竟有含有淡淡的无奈。
冷怀瑾亦不惧他,迎上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唇瓣冷冷一哼,沉声道:“难不成好爷在此不是为了要寻求用来谋反的传国玉玺么?”
轰……的一声炸响,赫惊鸿此时只觉得脑子里混乱不堪,整个人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才慢慢的放开了她,缓言道:“你如何知道?”
这于整个天熹国来说,都是显有人知的秘密,到目前为止,他只遇到二批人,其中有一批是赫连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