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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希望!”周润芝的眼中已经泛了几分犹豫,毕竟是亲哥哥,血浓于水啊。
冷怀瑾这才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的看着周清江,声音清亮,一字一顿道:“周大人,您觉得您的儿子是聪明还是愚蠢?”
周青江微有发怒,故冷冷道:“世华自小聪颖过人,绝不是一介武夫!”
周润芝也点了点头,府中的一众下人皆点头。
确实,若他没有一点儿脑子,又如何能在年纪轻轻坐上这正七品的安抚司俭事,虽说这其中必有周青江的人脉关系,但总归他自己就没有能力么?
既然大家都一致肯定了周世华的聪慧,那么……
冷怀瑾的目光微微一移,看向了方才将东西搜出来的下人的身上,励声道:“这问这位小哥,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那人见周青江都不发话,便也不敢怠慢,正色道:“是从枕头底下找出来的!”
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枕头底下这般容易找到的地方,这可是一个聪明人的所作所为么?
冷怀瑾的唇角已经勾起了浅浅的冷笑,回转身来,再度望向周青江,道:“周大人,您觉得您的儿子会将这般重要的东西随意的放在沈头底下等着人来找,而后让他东窗事发,落个被押入祠堂仗毙的后果么?”
是啊,进这个院子,连个阻拦的人都没有,这岂不是太奇怪了么?
可偏偏在这时,有人惊叫起来:“二少爷的身上怎的有一串长长的假发?”
若说周青江此时已经将冷怀瑾的话听过去了几分,那么,被侍卫捏在手中的这一长串头发,便足以再次勾起他们的怒火和肯定。
周乌氏离周世华最近,自然也发现了从他袖口掉出来的那一长串头发,故吓得尖叫着往后扑去,再也不敢靠近这个儿子了。
周润芝恼怒的叫了起来:“爹爹,方才他便是用这种长发来吓唬我和娘亲的,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跟着周乌氏一道前来的下人也纷纷附和点头。
当时,大家都是亲眼瞧见的。
周青江原本缓和的脸骤然青黑一片,他狠狠的瞪了冷怀瑾一眼,却是不再听从她的狡辨,大步朝着周世华走去,一手便将他残破的身子给揪了起来,眼神冷冽的让人如坠寒霜,火热的气息喷在周世华的脸上,带起浑身残破的血腥味:“周世华,你这个畜生!”说罢,一口唾沫啐在他的脸上,转头冲管事吩咐:“开祠堂,请周家族长,我要将这个畜生逐出周家!”
说罢,手一松,周世华已经如破布般的滑落,几名侍卫将他押解起来,拖着满地的血迹,往祠堂方向而去……
☆、081 好爷呵护,祠堂开审
回到周乌氏的院子,这里已经被下人清理干净了,整个院子的灯火都燃了起来,试图驱散这夜的诡异阴寒之气。
曲婆子泡了上好的安神茶,正伺候着主子们坐下歇息。
周乌氏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在额头上按压着,双眼疲惫的半眯了起来,喝了一口茶水又满怀心事的放下,却是如何也不得安宁。
周润芝的情况并不比周夫人的身况好多少。
她年少气躁,没坐一会儿,便忍不住嚷了起来:“娘,二哥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即使大家不喜欢他,那也是他脾气太坏,怨不得别人。前几日,他还罚了我院子里的奴才,大哥挡着,他便把大哥的鼻子给打出血来了,大哥还让我瞒着,别将这事说出来,竟不想,他不但不领情,还将咱们全家给怨上了!”
周润芝越想越气,只觉得通体的恨意再也压制不住了。
周乌氏脸色惨白,听了周润芝的话却也没有反对,而是轻轻的叹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虫:“我乌氏教子失败啊,怎的会教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儿子来,真是作孽!”
说罢,眼中又流出泪来,曲婆子替她顺着后背,小声安抚道:“夫人莫再动气了,这身子骨要紧啊!”
这一个晚上已经哭昏过几回了,府里的大夫方才匆匆来诊过一回,开了些安神的方子,便退了下去,想必这一晚上也够那大夫折腾的,老夫人那边夜里可是离不得人的。
周乌氏原本想自己照料着,却不想,昏了几回,反倒添了乱,只得由了二太太去领这个功了,再说了周世英亦衣不解带的守在老夫人那里,也算是替周乌氏敬了孝道。
一想到这个儿子,周乌氏的心里便宽慰了一些,又抿了一口茶水,转过头去对曲婆子道:“好在还有世英,如若不然,我真的愧对周家的列祖列宗啊!”
曲婆子点了点头,道:“夫人能如此想便好了,有大少爷在,谁敢说夫人的不是?”
周乌氏不禁破涕为笑,点了点曲婆子的额头,嗔怪道:“就你是个嘴角伶俐的!”
压惊茶喝过了,一行人也该歇息了,周润芝却是死活不敢回自己的院子,虽说那装神弄鬼的人已经查了出来,但众人的心里却都还是有阴影的,那场面装得太过逼真,周青江回府后,也派人将整个周府都彻查了一遍,却是除去周世华,未发现半个可疑人士。
“娘,您说方才真的不是秀芝姐姐来寻仇么?”周润芝神经兮兮的拽住周乌氏的袖口,双眼又在四周绕了一圈,似乎仍旧心有余悸一般。
周乌氏拍了拍她的手,愠怒道:“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你爹爹最不喜听到这种话!”
鬼神之说虽在民间极为流行,但在京城的显贵人家可是禁忌,一旦被查出散布流言之罪,只要证据确凿,重则可罚仗毙。
周乌氏向来将周润芝当作掌上明珠来养,她将来要嫁的人非富则贵,因此,乱嚼舌根这个坏毛病,亦是周乌氏要教导她的。
周润芝见母亲面色严厉,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吐了吐舌头,再次央求要留宿一宿。
“我再说一遍,这府中安宁得很,该处理的人,你父亲都会将其一一定罪,你只需安心睡觉便好,来人,将小姐带回院子!”周乌氏不愧是个心思透亮的人。
在这风口浪尖上,既然周青江说了,这事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即使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她都不会在人前表现出来,而是一派当家主母的作风,以身作则的向所有人做好榜样。
这一点,亦是她身上最让周青江看中的地方。
周润芝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冷怀瑾拽了衣袖拖着往外走了。
“你干嘛拦着我,我可不想再回我那院子,我害怕啊!”周润芝刚出了周夫人的院子便赌气的往地上一坐,怎么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冷怀瑾突然有些恼怒起来,周润芝的将来,必定是进宫或者嫁入高官之家,以她如今这般沉不住的性子,如何能适应深宅大院的尔虞我诈?
周乌氏将她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她到现在还心思单纯,目光狭隘。
“小姐,老爷说了这世上没鬼,就真的没鬼,你要学会用心去看东西!”蹲下来,她目光如炬的瞪着周润芝,眼中并没有半丝同情与怜惜,有的只是严厉的警告。
上一世,年秀芝教会了她女人间的争争斗斗,她从起先的吃亏到后头几乎屡战屡胜,却也是多亏了年秀芝的‘虑心教导’。
周家的妻妾名份差别极大,因此,周润芝根本无须担心宅内的事情,这于她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
“怀瑾,这不是还有你么?只要有你在,一定没有人能伤害我的!”周润芝突然紧紧的抓住了冷怀瑾的手,她并不笨,早已从她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切的想要抓住这个唯一能让她屈服的朋友。
“周润芝,你知道我不是周家人,我来此做给你做陪读,只是暂时卖了夫人一个面子,我与周家并未有主仆之约,因此,只要我想走,便没有人能拦我,你懂么?”冷怀瑾依旧面色阴沉,眼中却含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对于周润芝,是她计划中的意外。
她确实没想过要在周府交朋友,她原本亦以为自己无需朋友,只要有家人在便可。
“我知道,我知道,怀瑾,你这是要走了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害怕!”她不是傻子,亦清楚冷怀瑾绝不是池中之物,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根本就比她这个大小姐做的好。
这样的一个女孩,连带着周青江都刮目相看,周润芝又有什么理由将她困住?
她渐渐明白了,母亲为何执意要将冷怀瑾弄到她身边做伴读,便是想让她学着像冷怀瑾那般坚韧的活着。
“回去吧,外头风大,今晚睡个好觉!”冷怀瑾从她的表情中已经看出了周润芝的觉悟,心中不禁宽慰了一些。
却也觉得周润芝还是有几分聪慧的,只要自己再提点她一些,总有一日,她会懂得这深宅大院的争斗。
“好!”吸了吸仍旧有些酸涩的鼻子,周润芝已经乖乖的站了起来,与冷怀瑾一同回了自己的院子。
下人已经将院子打扫妥当,房里也点了帮助睡眠的熏香,净了面,便乖乖的钻进了被子里,好似一日之间长大了好几岁。
这样的拔草助长,却是看着让人心疼的。
冷怀瑾待她睡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方才进门,萧一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姐,属下该如何做?”萧一跟了她一段时日,已经能摸透冷怀瑾的一些心思,知道她在何时需要自己,何时不需要自己。
这是萧一最贴心的地方。
冷怀瑾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在黑暗中泛着危险的冷光,娇美的唇瓣微微开启,低沉道:“既然被卷进来,便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了,萧一,依你所见,你觉得周世英这个人如何?”
黑暗中,看不见萧一的表情,但从他倒抽一口气后短暂的沉默可以猜测出他的想法,显然是吃了一惊的。
“小姐,这……怎么可能?周世英平日里为人和善,即便是对下人也极为宽容,再说了,他又为何要吓唬将他疼在手心的里的祖母和母亲?”
是啊,周世英在周家可谓是如鱼得水,不管从哪一个角度看,他都是毫无嫌疑。
但一个人若是完美的近乎找不到缺点……那便证明,这个人的身上便越加的有问题。
冷怀瑾接触他数月,确确实实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缺点。
他容貌俊朗、待人温和、孝顺长辈、宽容下人、对公务一丝不苟,乐善好施,在整个平定县都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即便是他的父亲周青江的名声,在这一带似乎也比不上他这个做儿子的。
如此的一个人,又有什么破绽可言?
“你说的却也没错,但我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你且去他院子里查一查,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若是有什么不妥,便立即撤回来!”
冷怀瑾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坚持将主要目标投到周世英的身上。
她始终相信,周家两兄弟的仇恨绝不会单单从一个人的身上挑起,而周世华性子的转变,其中也必定有一桩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内。
“是!”萧一领命,身形一转,已然消失在了她的房里。
冷怀瑾知道,自己已经脱不开身了,自打进入了周家,她便隐隐陷入了一场无声无息的争斗中。
她想尽办法斗垮年秀芝,而年秀芝背后的那个人,却又在想尽办法将她卷入水中。
刚想坐下喝口水,指尖却触碰上什么冰凉的东西,点了小油灯一看,竟是那柄周世英送她的寒玉扇。
倒是,她拿回来后,还未曾细看过,手指刚触上扇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