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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放出去,等同于公开审查,那知县要做什么手脚,却也是不可能了。
以冷怀瑾的能力,完全可以买通那知县,将这事件给掩埋了下去,她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呢?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以退为进!”赫惊鸿勾唇一笑,捏起茶盏,淡淡的嘴角抿了一口,接下来便是看好戏的时候了。
但事情总归有万一,若是真出了那个‘万一’,他也好及时英雄救美。
这四周已经布下了他的人,一旦有变,他不惜屠杀百姓,也要保她平安无事。
“开审了,开审了……”却在众人都好整以暇之际,那送茶水上来的店小二激动的喊了起来,只怕今儿个他们茶楼的生意会如此之好,可全凭了那场百年一遇的官司啊。
如此想来,那茶楼的掌柜的,可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恨不得天天开一场这种官司。
……
今儿个冷家的人全数到齐,就连被关了一年之久的老大冷昌盛和冷昌达今儿个也特赦出来作证观庭。
沈氏是一路哭着来的,一张老脸憔悴不堪,身上的衣裳是补了又补的破旧之物,乍一看上去,就好似那街道上行乞的叫花子。
而冷家的其余人,今儿个也是多加‘打扮’了一番,个个粗布麻衣,一脸灰败。
说起来,冷家的其余人倒是真的好些日子不曾吃过一餐饱饭了,所以,瞧着也无异样。
原告人一出,身后的百姓立即唏嘘一片,看着那狼狈的一家子,再瞧瞧冷昌修一家锦衣华服的来,便更加的痛恨这‘不孝’之人,场面一度失控。
“安静,安静……”关知县手中的惊堂木震得案台翁翁作响,可外头的人就好似开了锅似的,怎么也按压不住。
冷家一家慢慢的在公堂中央跪下,看起来畏首畏尾,给人一种弱者的错觉。
冷昌修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今日好似做梦一般。
活了近三十年,他从未想过,会有一日会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亲生兄嫂举目成仇。
“爹,不要怕,有理走遍天下,既然大家要看,我今儿就是要让大家瞧瞧什么是公正,什么是真理!”冷怀瑾看父亲的神色沮丧,不禁上前握起了父亲的手,一家人挺直了背脊,丝毫没有被外头的言论所打倒。
肖梅姑也是自信点头,同样昂首挺胸的立在一旁。
因着冷昌修秀才的头衔,因此,他反而不用上跪,这一高一低的架势,越加的衬得冷家人软弱可怜,是赠足了百姓的同情之心啊。
堂上关知县已经喊得喉咙冒火,堂下观审的百姓却毫无消停的打算。
正在这时,冷怀瑾一声响棒劈下,震天动地的巨响顷刻之间盖过了人言,硬生生的将外头的喧哗给截断了。
趁着这安静的档口,她步出公堂外,不卑不坑,却又礼节得当的扬声道:“众位乡亲,今日既是公审,我相信大家都想看到一个真实的答案,你们若是再吵闹下去,这场官司只怕要押后再审了,你们难道希望那些含冤的人再饱受几天的苦痛折磨么?”
她说完这话,故意往沈氏一家的方向望了过去。
好似在暗示什么。
与此同时,在一片吵闹声中,聂氏心里有些得意,却又有些惶恐的问跪天身旁的李氏:“二弟妹,你只说将消息散布出去,怎的整个商州都惊动了?”
是啊,这场面可真是吓死人了,她活了三十几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仗势。
一方面,又希望三房受指责,毕竟冷逸林的婚事,她将罪全定在了三房的头上;另一方面,她又怕出变故。二层茅盾在心里绕着弯来来去去。
“这……大概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缘因吧?”李氏也不太确定,但想到这‘不孝’之罪,在天熹国是重罪,大家听了消息都来凑这一份热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便不再起疑,而是专心的扮演着她可怜的村妇模样。
外头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都安静下来,你们再吵就是便宜了恶人了!”
冷怀瑾悄悄的挑了挑眼眸,在人群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那喊话的人便是壮子,而另一边,也有人应着壮子的话,都是冷怀瑾属下的人。
为了控制局面,她安插了不少人混在这混乱的百姓群里,与他们打成一片……
嘴角一抿,娇小的身子这才缓缓转了回去,示意那知县关大人:“可以开始了!”
☆、072 开堂公审,反告一状
“咳咳……”关知县清了清嗓子,拿怪异的目光瞧了冷怀瑾一眼。
心里却不可思议,这般混乱的局面就这么安定了下来,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侥幸还是有真本事。
前些日子,碍于好爷的面子,关知县是给冷家三房几分薄面的。
但今儿个等同于开堂公审,整个商州县的百姓都驻足观看呢,他若是想要包庇他们,也是万不可能的,因此,只能朝冷昌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求多福了。
而正在这时,刀疤脸张全也将闻讯赶来的肖家人拦在了门外。
“肖将军,小姐吩咐过,不让插手,还请肖将军与家人到对面的茶楼静坐观审!”张全不容置啄的语气,和丝毫不退让的架式着实让肖睿恼怒。
他心里原本就急,眼下被人拦着,就更加的火上浇油。
“爹,既然是冷家的意思,您便静观其变吧,反正咱们的人都在这里,姑姑一家是吃不了亏的!”肖子松上前一步,凑到肖睿的耳边小声嘟哝了几句。
他的性子倒完全不似肖睿,做事沉稳不说,凡事都思虑的几乎妥当才肯出手。
再说了张全可是冷怀瑾身边的红人,近段时日也颇得她的欢喜,因此,也算是一个信得过的人。
刘氏也上前劝说,总算将肖睿给拉到了对面的小阁楼里坐下。
这小茶楼里今儿个可是热火朝天啊,但凡有桌子凳子的地方都是坐满了人,肖家刚走进去,便听见这么一波声音。
“我押那可怜的老母亲赢,下注十两!”
“我也押那老母亲赢,正注五两!”
“咦,怎么没人押冷秀才赢?”不知是哪个不通的,居然问了这么一出不识相的话,立即被围桌下注的人鄙夷嘲笑了一番。
笑过之后,一人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这种官司,根本就没有玄念,你看看老妇人一家子那模样,就凭是我也该判那冷秀才输了!”
这话立即引起了一众人的共鸣,在座各位纷纷附和起来。
那愣头小子却是不信邪,撇了撇嘴,硬是将自己身上的几十两银子都押了下去,声音洪亮道:“我押冷秀才赢!”
这银子刚放下去,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小子却不以为然,将头上的斗笠拉得更低了,双手环胸,开始静坐一旁等待最后的消息。
……
待众人果真安静下来,关知县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一双小眼珠不断的望向门外乌溜溜的人头,额头冷汗连连。
这桩官司,看起来不过是一家人的纷争,但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案子,朝廷定会倍加关注,他若是处理好了,那可是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指不定三年期一到,他便可以升职入京了,但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他这顶乌纱帽都难保了。
因此,他格外的小心自己的言语。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惊堂木一响,他望向瑟瑟发抖的冷家人。
沈氏身子一抖,揭着眼泪抬起头来,可怜巴巴道:“大人,民妇沈金花,乃冷家的当家主母,被告人的亲母!”
以沈氏的学问,是说不出这般清楚的话来,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说的。
冷怀瑾认真的听着沈氏的言辞,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父母的反应。
好在冷昌修夫妇都面色如常,并无什么悲伤难过之色,想必这些日子,他们的心里也想通透了。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关知县洪亮的嗓音再次响起:“请问你状告何人?”
沈氏被那惊堂木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已然有些发毛,因此,忍不住斜过眼偷瞧聂氏和李氏的反应,却见他们都觉着脸望向自己,她这才心虚道:“民妇要状告自己的三儿子,告他不忠不孝之罪!”
此话一出,堂外一片喧哗声响起,许多人已然拿恶毒的目光投向了冷昌修一家,这事就好似还没开始,便已经笃定了是他的错一般。
“哦?竟有此事?”关知县挑眉,脸上的肥肉一颤,好似不知情一般,瞪着一对老鼠眼看着沈氏一家,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聂氏先抢过话,急切道:“他辱骂大嫂,诬蔑兄长,拆散侄子姻缘,对亲母不敬……”
这一宗宗,一项项的罪名重重的扣了下来,聂氏心里一阵畅快,嘴角都忍不住扬了起来,想起自己当日被休弃的难堪和落迫,他便越加的恨透了三房,恨不得将能说的能编个够。
而正在聂氏说完这话之际,受了好些日子牢狱之灾的冷昌盛和冷昌达立马应允道:“是啊,三房仗着自己是秀才,压根就不将我们这些兄长放在眼里,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最后还硬是诬蔑我们偷他家的东西!”
面对他们正气凛然的激动陈词,李氏反倒显得安静了许多。
“二伯娘,您不打算说些什么吗?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既然要来,便一块上,也免得她再费一次心机,更何况,这种声势浩大的场面,可是千载难逢啊,她便不信李氏就真的会痛改前非,不想在他们家的果园分一杯羹?
李氏错愕的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微微扫了一下冷怀瑾的方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看那丫头的模样,分明是胜卷在握。
但她又着实想不通,这‘孝’与‘不孝’不该是长辈说了算么?难不成她还能玩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正当她举旗不定之际,跪在她身旁的冷怀素却替她拿了主意。
“大人,三堂叔家的四妹妹,还曾经打伤我,您看看这手脚,便是被她害的,如今连拿个碗都拿不好,一辈子等同于废人了!”
说罢,一张被养得娇俏可人的小脸已是满面的悲伤,楚楚可怜的流下伤心的泪水,银牙轻咬下唇,那模样说有多惹人怜便有多惹人怜。
她伸出手腕,微微将袖口往上捋了一些,露出两道狞狰的伤疤,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被人残忍的挑断手筋而造成了,再观她方才进来之际,行动迟缓,已然猜到,她的脚上必定也有这么两条伤疤。
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姑娘,便这么毁了。
外头看热闹的人都心疼的捏紧了拳头,牙齿在口腔中咬得咯咯作响,就恨不得当场将三房所有的人凌迟处死,以消众人的心头之恨。
“说的好!”冷怀瑾微微勾唇一笑,对上冷怀素暗自挑恤的眼神,做出一个魅惑众生的唇语。
纤长的睫毛俏皮一眨,脸上的悦愉之色转瞬即逝,很快,她便低下头,与父母一般不喜不怒如一尊石雕。
听到这里,原本打算暗暗给冷昌修一家通后门的关知县也听不下去了。
这天底下竟会有如此可恶的一家,若事情是真的,他绝对会禀公办理,还沈氏一个公平公正的结局。
“被告冷昌修,你可有话要说?”惊堂木又是一响,却是震得整个公堂都嗡嗡作响,也喧泻着关知县对这‘不忠不孝’之人的痛恶之心。
堂外有人传了起来:“冷秀才辱骂大嫂,诬蔑兄长,拆散侄子姻缘,对亲母不敬!”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对面的茶楼里,那些下注买了冷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