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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太过顾着沈氏,而让家里的老婆孩子受委屈了么?
正在这时,外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大房冷昌盛媳妃聂氏的声音传来:“三叔,快开开门,我家逸林摔折了腿,快些帮忙去请个大夫过来!”
聂氏的话音刚落,冷逸琛便冷哼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嘲讽的望向父亲。
想到自家妹妹病得差点没命了,其他几房也不见有人过来看一眼,而大伯家的堂兄摔折了腿,便像是天塌下来一般。
冷昌修急忙开了门,便见沈氏披着蓑衣在院子里指挥开了,见到他出来,急忙喝斥他去请大夫。
肖梅姑原本想留下来照顾自家同样也病着的两个孩子,却不想,被沈氏一顿臭骂,最后不得已,只得叮嘱了冷怀瑾和冷逸琛好好在家里呆着。
这才不放心的到主屋里去帮忙去了。
大人走后,冷怀瑾便下了床,跑到哥哥的床边,仔细的察看起他的病情来。
只见哥哥身上瘦得几乎只剩骨头,眉眼深深的凹了下去,眼圈四周都是一片青黑色,嘴唇苍白中略微带紫。
“哥哥,你会好起来的!”她笑着将手搭在冷逸琛的手腕上,细细的诊着他的脉搏,发现他脉像虚弱,时而轻缓,时而湍急,十分的混乱。
若是普通的大夫,或许只会当作风寒来医,可她偏偏在滑胎那段时间有些疑神疑鬼,因此,刻意研究了一些偏门的怪像。
难道是……中毒了?
脑海中闷雷炸响,这个假设让冷怀瑾浑身发冷,差点瘫坐在了地上。
冷逸琛苦笑着摇了摇头,此时,他并不知道妹妹已经替他把了脉像,并且已有初步的诊断结果,伸手抚了抚她蜡黄的发丝,宠溺又虚弱道:“哥哥不要紧,只是连累了父母!”
若是他这个怪病一直拖着,三房也不至于被拖到今日这般田地。
连带着奶也不待见三房,大房、二房就更不用说了。
☆、006 饱受委屈,恶言相对
折腾了一个晚上,冷家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冷昌修和肖梅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大半夜,冷怀瑾哪里睡得着,耳朵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知道这一晚暴风骤雨中,娘亲和爹爹又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心里是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方才与哥哥谈心,她这才知道,哥哥的病是五岁时患上的,起初由村子里的大夫瞧着,却不想,药方开出来,是越吃越不好。
便在一家人都准备变卖家当,去县城医病之际,二房媳妇李氏却突然发了善心,求了在镇上开药房的娘家人主动接了冷逸琛的药方子,并且分文不取。
给冷逸琛看病的大夫,也由村子里的大夫,改为了在李家坐诊的大夫。
不知是那大夫医术好,还是药材好的缘固,冷逸琛的病慢慢的好起来了,也不心慌呕吐了,还能吃些东西下喉,只是……这身子骨却是一日接一日的瘦了下去。
这一治便是五年,命虽保住了,人却日渐乏力,连最起码的自理也难以做到。
“娘早上还说没银子,你看看,逸林的腿折了便有银子了,她分明就是嫌弃我们家逸琛和怀瑾……”肖梅姑的话是憋了好些日子,今儿个实在太气,这才压低了声音说了出来。
冷昌修默默的换下湿透的衣裳,脸色也不太好看。
想必方才那一折腾,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即使知道她偏袒其他两房,却也不能与她对着干。
待换好衣裳,冷昌修走到儿子的床边,神色沮丧的替他掖了掖被角,粗糙的手指抚摸着他发黄的发丝,心里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下。
大侄子冷逸林是冷家的长孙,虽说会特别疼爱一些,却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沈氏出了诊钱不说,还特别拿出了二两银子让聂氏买些好东西给他补身子,那钱可是冷家三兄弟拼死拼活挣来的。
三房的儿子女儿病得差点没了,也没见沈氏拿出一文钱来给她们看诊,想想,这心里便寒得厉害。
肖梅姑见丈夫不说话,以为他是气自己说了那些不敬的话,便红着眼眶,堵气似的挨着怀瑾便闭上了双眼。
次日一早,这场维持了整整七日的大暴雨竟出奇不意的停了下来,温暖的阳光撒遍了大地,鸟儿的低鸣,虫儿的轻唱,无处不透着一股子生机怏然的夏季好景,被淹的庄嫁是没办法补救了,按照村子里之前商讨的方法,便是抢种玉米。
因此,这雨势一停,各家各户便忙开了。
肖梅姑伺候好儿子吃早饭,想着将怀瑾安排好,便下地干活去了。
冷昌修一早就出去了,估摸着,也是为了抢在大房、二房未出门之前,先多做一些。
“娘,哥哥今儿个精神好多了,我想一会带他到院子里坐坐,也好晒晒太阳呢!”冷怀瑾吃着碗里的红薯粥,仰着一张天真的小脸,笑看着肖梅姑。
这久病的人,切忌长年关闭在屋子里,这是最基本的医理。
晒太阳对哥哥的病情是有帮助的,因此,她决定从今儿个开始着手哥哥的病症,一旦证实了哥哥确实是中毒,她也好找方法替他医治。
“这……”冷逸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他是渴望出去的,只是城里的大夫叮嘱过不能外出,要多躺,多休息,再加上奶每次看见他,眼中闪现出来的嫌弃和其余几房那不咸不淡的嘲讽,久而久之,他更加不喜出门,一个人窝在家里也窝惯了。
肖梅姑也有些犹豫,但她担心的却是儿子的病情,怕一出门,损了身子可不好。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担忧,冷怀瑾咧唇一笑:“我早前听村子里的杨大夫说,这晒太阳能将病魔杀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这话正说到了肖梅姑的心坎上,这些年来,她总忧东忧西,反而很多东西不敢去尝试,又见女儿如此热心,一时高兴,便应下了。
冷逸琛也难得的咧嘴一笑,由肖梅姑扶着下床自己用了一回早饭。
待安顿好两个孩子,从院子里扛了把实用的锄头,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院子的木摇椅上的儿子和一旁笑得一派天真的女儿,心里头暖暖的,转头,便要走出院子。
却听正屋里传来一阵响动,聂氏和李氏同时从沈氏的屋子里出来,两人抹了一把嘴角还残留的鸡汤汁,见到肖梅姑居然还没走,顿时一阵不满,嚷嚷着便喊了起来:“三弟妹,你怎么还在家里呢,地里的活哪里忙得完呢!”
肖梅姑脸色一僵,加快了步子便要出门去。
冷怀瑾却是扬了声,洪亮道:“大伯娘、二伯娘,你们不也没去么?都说先长后幼,你怎么也不带个头呢!”
这话可是打脸的大话,聂氏和李氏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狠狠的瞪了冷怀瑾一眼,心道,这孩子何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了。
“多嘴,你这丫头真是没教养,谁教你这样说话的?”聂氏没好气的指着三房的两个孩子。
恰巧这时沈氏正领着大房和二房的几个孩子从正屋里出来,几人的嘴角都油腻腻的,很显然是刚吃了好东西,再加上院子里飘过一阵鸡汤的香味,冷怀瑾和冷逸琛已经了然于心了。
对于这种事,他们两兄妹也是见怪不怪了,原本也不想说什么,可大房的女儿冷怀玲和冷怀敏都捂了鼻子躲在了沈氏的身后去,眼中满是嫌弃和厌恶,像是见着企么肮脏的东西似的指着冷逸琛,尖锐道:“奶,快叫那人进去,这病要是过了给咱们,那岂不是害了咱们一大家子!”
沈氏脸色一沉,瞥了一眼冷逸琛,不咸不淡道:“出来做什么?还不快些进去!”
肖梅姑眼中含着泪,只觉得儿子好不容易出门一回,竟被人这般嫌弃,又是悔,又是痛!
冷怀瑾暗中捏了捏冷逸琛只剩骨头的手背,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小腰杆一挺,冲着沈氏便嚷了起来:“奶,我和爹娘日日与哥哥同吃同住,也不见这病气过到我们身上,难不成还能长了脚飞到你们的身上去?那就奇了怪了!”
☆、007 天生戏子,怀瑾落井
冷怀瑾暗中捏了捏冷逸琛只剩骨头的手背,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小腰杆一挺,冲着沈氏便嚷了起来:“奶,我和爹娘日日与哥哥同吃同住,也不见这病气过到我们身上,难不成还能长了脚飞到你们的身上去?那就奇了怪了!”
一行人被冷怀瑾的一席话呛得无言以对。
她说的却也没错,这病气自然是过给身边的人,难不成还会长了脚跑到他们那边去么?
“冷怀瑾,你分明就是想把这病气过到我们全家,你是嫉妒奶偏袒我们,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毒呢?”这话是二房的幺女,年仅十岁的冷怀素说的。
不愧是二伯教出来的女儿,又狠又辣,句句诛心。
哪一句不是打着沈氏的名号,直冲着三房这边狠狠的砸过来的。
前一世,冷怀瑾可是受了她不少冤气,她年长冷怀瑾四岁,处处压制她,若不是父亲后来一举高中,平步青云,只怕冷怀素对她的憎恨和轻蔑也不会强行隐忍。
她一直好奇,她与冷怀素无怨无仇,为何冷怀素每一回见着她,就像是见着仇人一般?
这一世,她倒要弄个清楚。
沈氏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方才仅存的一丝被三房撞破偷吃的羞耻之心,也随之淹没,眼神冰冷的盯着冷怀瑾,几乎恨不得伸出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将她活生生的拍死。
“三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别人听了还以为你在挑拔我们和奶之间的感情呢!”冷怀瑾咧嘴一笑,仿佛没看见沈氏那杀人的目光,风清云淡的便将她的话给驳了回去。
这般精彩的反击,令到肖梅姑几乎都怔住了,自己的孩子一向胆小懦弱,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但转念一想,许是昨儿个见到这一家子的冷漠,终是让她强硬了起来,她心里苦得厉害,直怪自己没用。
冷逸琛也愣了愣,感觉妹妹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此时的冷怀瑾仍旧是那副蜡黄的面容,削瘦的小身段,只是那对大而灵动的眸子里,却绽放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异样光彩,有些咄咄逼人之势,看向人的时候,好似一把锐利的冷匕,呛得人浑身发冷。
二房媳妇李氏见自己的女儿在言语上吃了亏,委屈的跺了跺脚,天熹国最重的便是名节,女儿年仅十岁,若是这长舌妇之名传了出去,往后哪里还有好人家敢要她?冷怀瑾的话比起冷怀素的话,是一分也不差,直打人七寸。
“梅姑,你快说说怀瑾,咱冷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怎能如此挟恩图报,逸琛生病的时候咱们怀素还在李家帮着他说话呢,你们怎么能……”说罢,李氏的眼泪都出来了。
抱着冷怀素,便伤心的哭了起来,就好似三房的人欺负了她们母女似的。
冷怀瑾不禁在心中冷笑起来,她上一世倒没看出来李氏还是个天生的戏子。
她自知与后辈斗,讨不了好,便转移了阵地,冲着肖梅姑教训了起来,连带着三房的人全给算进去了,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这话别人听了刺耳,可沈氏听了却十分的舒服,堂堂一个‘书香世家’,便是高抬了她沈氏,如今,这冷家可是她当家,将来几个儿子出息了,她又成了当家主母,老夫人了,每当想想,这心里便乐开了花。
肖梅姑原本也是替女儿委屈,但一听李氏提起冷逸琛的病,心里又觉得亏欠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