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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更能让他臣服的权势。
刘景一气之下,袖口一挥,几名护院便齐齐涌上,与那几名彪形大汉扭打在了一块,原本整洁的雅致的包厢,一时之间被击得乒乒乓乓,名贵的瓷器碎片撒了一地。
不过是为了一间包厢,这样大动干戈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那掌柜的却仍旧不肯让步,任两方人马扭打破坏。
却在这时,两名打斗中的人踢翻了八仙桌,桌旁的梨木椅受力猛的往后撞去。
冷怀瑾身形一闪,正要避开,却不想……刘景一个健步挡在了她的面前,竟硬生生的替他挡下了这一道飞来的横祸,要知道,这些东西要砸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那可是能出人命的。
“嗯!”一声闷哼自刘景的嘴里逸出,他剑眉紧拧,神色痛苦的扶紧了旁边的案几。
“刘景”冷怀瑾脸色大变,伸手便将他扶住,气愤的冲那掌柜的大喝道:“报了官来解决吧,为了一间小小的厢房闹成这样,掌柜的认为合适吗?”
刘家可是整个商州的大户,不仅因刘家家财万贯,还因刘家祖上人才辈出,朝中支线连连,到这一代更是出了一位盛宠不衰的贤妃娘娘,这样的家族,即使放在上京,也是极为尊贵的。
到底那赵爷是何方神圣?
说到见官,掌柜的又慌忙捏了一把冷汗,面上虽是惊慌,但却完全没有退却的打算。
而正在这时,那位神秘的赵爷总算露了脸。
“小事一桩,何掌柜的何必劳师动众?”轻淡随意的语气,带出一位年轻男子,他面容温厚,神色怡然,浑身散出一股子淡雅的气度,一举手一投足间,便能猜测此人身份非凡。
半眯着双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下颚间那一小簇引人注目的山半胡。
他嘴里虽这样说,但行动上却背道而驰。
三言两语,那掌柜的已经恭敬的退到了一边,眼色使然间,几名彪型壮汉立即退了下去。
“是,赵爷说的极是,是小的鲁莽了,小的这就给两位爷赔不是!”掌柜的点头哈腰,原先与刘家二位少爷的坚持劲一股脑的崩塌了,只剩下满脸的歉意和深深的悔悟。
上前一步,便深深的弯下腰去,诚心道:“小的向两位爷道歉,方才的事是小的错,求两位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
这么一出戏,也不知道双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那掌柜的显然是充当了中间人。
原本以为刘景定会大发雷霆,闹翻整个银月楼,却不想,刘家的几名护院在刘坤抬手间,已经快速的将刘景压制住,局面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冷怀瑾看着赵城,分不清今儿个在这里见着他,到底是巧合还是赫惊鸿刻意的安排。
毕竟,他说过不让她来找刘家的人。
“原来是赵爷,怪只怪我们兄弟二人有眼不识泰山,今儿个多多得罪了,还请赵爷莫见怪才是!”刘坤笑着抱拳,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与赵城恭维客套。
说罢,手一伸,极为友好的请他入座。
刘景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很显然,他对这位赵爷也是有所顾忌的,难道好爷在商州比刘家还得势么?
一行人围桌而坐,其间赵城和冷怀瑾便装作不认识,由着刘家两兄弟随意的介绍了两句,便这么带了过去。
很自然,这酒水的事,便就此搁下了。
出了银月楼,那掌柜的再看冷怀瑾,已是一脸的恭敬,甚至比对待刘家的二位公子还要礼遇一些,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和赫惊鸿有所牵连,但又不明白赫惊鸿为何要管制她,毕竟她们一家只是赫惊鸿临时避难,而用来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
壮子在门外等了好半天,正焦急的四下张望,见着冷怀瑾出来了,忙上前询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怎的去了这么久?”
冷怀瑾摇了摇头,跳上马车,低声道:“去肖府!”
这会儿爹娘定还在那里,说不定肖家会知道一些关于商州好爷的事,她从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渐渐的闻出了危险的味道。
壮子忙赶了马车,按照冷怀瑾指的路线起程了。
“怀瑾,我方才好似看到了刘家二少爷呢,好似受了伤,几个人扶着,你进里头没碰见他么?”刘景,壮子是见过的,就是上一回在酒酿街,那个相貌像神仙一般的少年,只不过脾气却是坏得很呢。
“没有!”冷怀瑾心中一愣,方才刘景为她挡木椅的那一刻又涌上了脑海,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该去拜会一下刘夫人,说不定那害他们三房的人会有所眉目?
壮子‘喔’了一声,知道冷怀瑾不愿意多说,便也没再问,马车一路驶向肖家新府。
在商州最繁华的长胜街,一间间气势宏伟的大宅院整齐有致的坐落两侧,但凡在商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住在这条街上,而肖府因是御赐之宅,位置尤其好,便是坐落在长胜街的中央位置。
两尊张牙舞爪的石狮坐落在朱漆大门两侧,两名护院站立其间,数米高的围墙将整个宅院与外界完全的隔离了开来,使得外头的人完全看不到里头的情形。
壮子低呼了一声,一双眼珠子都几乎要掉了下来,好半天才怯怯的蹭了蹭冷怀瑾的肩膀,低声道:“怀瑾,这便是你大舅家?”
冷怀瑾点了点头,跳下牛车,上前差那守门的小哥进去通报。
没过多时,大门便被人拉开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引了冷怀瑾进去,壮子已是大气不敢出,只管随着冷怀瑾的身后,看着满院子的鸟语花香,亭廊蜿蜒,随处可见的假山楼台,虽算不上巧夺天宫,却是样样精巧慎人。
而这里的情景,在冷怀瑾的印象中,却已是熟悉得不得了,她轻巧的跟着管家,一路穿过回廓,往花厅前去。
人没走到,肖家一众人和冷昌修夫妇已经迎了出来。
“我的小祖宗啊,你怎的自己就来了,方才下人来通报,我还以为是听错了……”一道洪亮又慈爱的声音远远便传了过来,冷怀瑾咧嘴一笑,欢快的跑了过去,撒娇的扑进老妇人的怀里,甜甜的唤道:“外婆,我可想您和外公了!”
肖老夫人瞬间眉开眼笑,一俯身便将冷怀瑾抱了起来。
冷昌修夫妇原本想斥责她两句,此时也不好多说,随了肖老夫人,一家人便进了花厅中。
壮子进这宅子,原本就浑身不自在,向大家打了声招呼后,便随着管家缩进了旁边的小阁里,备了些点心给他等着。
肖家今儿个可真热闹,两家人难得的聚在一块,肖家二老更是喜笑颜开,嘴都合不拢了,好似比过年还让人欢喜呢。
“怀瑾妹妹,你总算来了,我和哥哥们正打算去大坑村看你们呢!”肖老夫人刚把冷怀瑾放下,肖三容便粘了上来,拉着冷怀瑾的手亲昵的向她打招呼。
冷怀瑾笑着捏了捏肖三容的脸,打趣道:“表姐怎的越长越漂亮了,害我都认不出来了!”
肖三容脸上一红,追着冷怀瑾便要打她屁股,一家人又是一阵欢笑。
肖子松、肖子俊和冷逸琛三个少年坐在一块,亦是眉眼含笑的看着两个姑娘家跑来跑去。
待一行人闹够了,肖睿这才差了这些孩子出去。
看来,他们是要谈正经事了。
“去书房玩吧,表弟过两年也该考童生了,正是看书的时候,你看看有哪些书合适的,便借回去瞧,待看完了,再来换!”肖子俊和冷逸琛的年纪相当,两人的关系也是尤其好,便勾肩搭背的往书房去了,肖子松摇了摇头,也一块跟了去了。
冷怀瑾正寻思着肖三容会带自己上哪儿去玩,却不想,她刚出了花厅,又折了回去,却是寻了处隐蔽的地方静静的蹲下来偷听大人们的讲话。
“三容姐,你这是做什么?”冷怀瑾假装不懂,拽了她的衣角疑惑的问道。
肖三容伸出一根手指,在唇瓣间做了个‘嘘’的动作,骗冷怀瑾道:“我听听奶要给我们买什么礼物过年呢!”
是啊,再过几日便要迎灶神了,一年的冬也即将过去了。
冷怀瑾直觉肖三容定是有事瞒着她,也不说破,坚起耳朵认真的听着花厅里的谈话。
肖睿在孩子们走出去之外,脸色便不太好看,但碍着父母在场,也不敢如何造次,只得闷声道:“昌修,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如今看来是我这个做大舅的高看了你!”
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冷怀瑾不解的蹙了蹙眉,想到是不是为了冷逸真的事闹成这样?
肖三容听了这话却浑身一僵,身子向前倾了倾,整个人都贴在花厅的门背上。
里头沉默了一阵后,又传来了肖老夫人的声音,先是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喃喃道:“昌修,你到底在顾忌什么?三容配逸琛再合适不过了,两人打小一块长大,三容的品性你也是知道的,再说了,你大哥有意提你一把,你这不是拂了他的好意么?”
这话一出,冷怀瑾只觉得脑海中一声闷响。
原来,父母今儿来肖家是为了商量这事?
再看肖三容,她的小拳头此时捏得紧紧的,柳眉微蹙,十分反感般咬紧了牙关,整个人僵硬的贴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事情的转机。
这时候冷昌修发了话:“娘,大哥,我们是怕委屈了三容,肖家如今已不同往日了,三容若是要嫁,定能嫁个人中之人,哪里轮得到逸琛啊!”
冷昌修的话确实不假,他并不是不喜欢肖三容,而是觉得自己家里高攀不上,怕将来委屈了她。
这倒是冷昌修的作派,冷怀瑾不禁点了点头,父亲做的没错。
‘呯’的一声,茶盏重重的掷落的声音,肖老太爷猛的站了起来,冷声道:“好了,这事别再提了,既然人家不愿意,你们又何必硬塞过去!”
看来是动怒了,肖老太爷平日里的脾气是极好的,想来这事是整个肖家的主意,并不是肖睿一个人的意思了。
“昌修,梅姑,你们要知道我和你大哥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们不指望她能嫁去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我们只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活着,一世无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还不明白么?我们只要找一个对三容好的女婿!”
刘氏再也忍不住了,干脆把话往明白里说。
这桩婚事,原本就是肖家一致同意的,刘氏为人实在,想的没有肖睿那般长远,她只知道冷昌修两夫妇都是老实人,将来定不会亏待了她的女儿。
肖梅姑已经红了眼眶,肖家人对她满满的关怀像清泉一般流过她的心田,她还有什么理由好拒绝?
“爹、娘,大哥、大嫂,我和昌修定不会让三容受委屈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她拉住冷昌修的手,正要给肖家二老跪下。
却在这时,原本在门外偷听的肖三容突然撞开了门,猛的扑了进去,尖叫一声:“我不同意!”
冷怀瑾刚想拉住她,却已经迟了。
“三容,你快出去,你一个女孩子家,少管这些事!”肖睿眉心一拧,不耐烦的冲肖三容挥了挥手,只道是女孩子家娇羞之作,心里也没想其他。
却不想,肖三容不仅没有退出去,反倒含着泪‘扑通’一声跪在了花厅的中央,咬了唇,斩钉截铁道:“我不要嫁给逸琛表哥,如果你们真要将我嫁人的话,我宁愿嫁给逸真表哥!”
冷怀瑾听到这些话,已然明白了三分,早前在肖睿荣归故里之际,她便查觉了冷逸真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