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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话一出,连沈氏都信了几分。
毕竟相处了这么些年,她自然清楚自己几个儿媳妇的品性,老大媳妇虽然泼辣,但是个没脑子的;老三媳妇老实木纳,平日里压根不懂得惹事生非。
唯有这个老二媳妇,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和和气气的,但她心里有多深沉,沈氏这个过来人,自然也看懂了几分。
因此,聂氏的话,倒说中了冷家几房人的心坎里去。
冷昌达一听聂氏算到自己媳妇的头上去了,忙上前一步,冷冷道:“大嫂,你可不能犯了错便往别人的身上推,你这话说出来谁信呢?我媳妇向来温顺,定不会和你同流合污,你若是乖乖认了错,或许肖家还能网开一面,再狡辨的话,肖家不报官,我都要去报官了!”
谁都听得出来,冷昌达是在护着李氏。
比起打人的冷昌盛来说,李氏的命运还是好太多了,她有一个疼她宠她信她的丈夫,无论她犯了什么错,冷昌达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只是这个后盾一顿崩裂了,李氏会怎样呢?冷怀瑾的唇瓣懒懒的勾了起来,她似乎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李氏失去冷昌达后的表情了。
聂氏委屈的急记道:“不是,我说的是真的……”
只可惜,话未说完,已经被冷昌盛抓住了头发,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臭婆娘,你给我闭嘴!”他恶狠狠的掌了聂氏一个耳光后,抬起头来献媚的看着肖睿,讨好道:“亲家大舅,这婆娘做出这等恶毒之事,我冷家完全有理由将她休弃,这事便与我们冷家无关了,你说这样成不?”
没有人想到冷昌盛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聂氏猛的挣开了他的手,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吼道:“冷昌盛,你说什么!”
☆、042 逆道而行,事发有变
冷昌盛方才已经在心中权衡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整件事,都是冲着聂氏来的,不管见不见官,对冷家大房来说,都是穷极一生的丑事。
但若是把聂氏休了,这件事便另当别论了。
他大可以将自己和三个儿女都说成是受害者,被聂氏欺瞒了,如此一来,不仅儿女的名声保住了,他说不定还能和肖家拉回亲戚关系,待到金银满屋之际,他还愁找不到暖床的婆娘么?
想到这里,冷昌盛的心里已经笑开了花,眼前布满了繁花簇景。
在聂氏震惊的同时,其余的人亦都沉默了,没有人上前去为聂氏求情,就连一向护着聂氏的沈氏,也都紧抿着唇瓣,毫无帮腔的意思。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的一双儿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聂氏四下张望间,却对上一张张敛下的脸,她视为掌上珍宝的三个儿女此时亦是低着头,默不吭声。
她都养了些什么白眼狼,聂氏怒极反笑,整个人既狼狈又凄励。
肖睿左右为难:“这……”他知道冷昌盛的意思,但这行为真真是丢了男人的脸面,自己的婆娘犯了错,做为男人,不仅不替她扛着,还要落井下石,这聂氏也是嫁错了人啊。
“大伯娘,你别急,只要你能证明这事是别人给你出的主意,那么,这错便不该由你一人扛着!”冷怀瑾见时机已经成熟了,便上前一步,对聂氏循循善诱。
在人最脆弱的时候,丢一个馒头,他可以把命都给你。
活了两世,冷怀瑾早已将人心摸了个通透。
聂氏果真感激的泪流满面,一双徬徨不安的眸子感激的看着冷怀瑾,许是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不是自己的丈夫儿女替她出头,却是这个一直被自己厌恶的小侄女替她说话,她喉头一哽,道:“我有证据,那八字是李桃去找人做的手脚,那日他还特意去后山见了个人,我虽没看清楚是何人,但知道是个男的!”
正在这时,一直挤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刘壮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拔开人群便跳了出来,冲着冷怀瑾道:“对对对,前几日夜里,我也瞧见李婶子去见了个男的,我正巧在后山挖些草药,给碰上了,七尺高,着一身蓝色的道袍,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刘壮子的话是重重的打在李氏的脸上,她万万没料到,那人请人合八字的事,竟会被人瞧见。
秀丽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捏住冷怀素的手也紧了紧,这种事,一旦传了出去,是如何也说不清楚的。
“壮子,你许是看错了,我娘夜里都是陪着我的,怎么可能出去见什么男人?”
冷怀素心领神汇母亲的意思,冷静的上前一步,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壮子,说话间理直气壮,没有半丝心虚之色。
一个十岁大的女娃子第一时间便说出这种话来,确也是十分的让人信服的。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李氏十分疼爱这个小女儿,平日里去哪里都是领着她的,因此,冷怀素的话立马便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有人开始质疑刘壮子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冷怀瑾看着这对母女,事隔两世,她们仍旧功力深厚,有着颠倒黑白、惹人同情的能力。
“刘壮子,你倒是说说为何认定是我家二伯娘,这事可不能乱说!”顺着冷怀素的话,冷怀瑾装作十分忧心的诱导他。
刘壮子被村子里的婆子们问了几句,已是涨得满脸通红,争于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听了冷怀瑾的话,他立即道:“那日李婶子穿了身绿色的翠花衣裳,我还听到她唤那个人叫作‘长虚道长’,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看来,壮子是离的很近的,居然连他们之间的谈话都听了几分去。
李氏的胸口已经剧烈的起伏了起来,壮子的话无非是铁铮铮的证据,商州的道观就那么几个,尽管那个‘长虚道长’名气不大,但只要派人调查一通,定能揪出来。
若到了那个时候,李氏再去争辨,就真的是晚了。
‘扑通’一声,李氏敛下双眼,直直的跪在了沈氏的面前:“娘,八字确实是我去合的,这事虽然是为了帮大嫂,但我确实有错,要休要弃,随便你们!”
一句话,坦诚了错误,说明了理由,还主动承担责罚!
反倒让原本对李氏指指点点的人闭了嘴,这便是李氏的高超之处,在别人争着推御责任的时候,她却反其道而行,抓住了人心啊……
沈氏脸色变幻,青一阵白一阵,一日之间,两个媳妇都犯了大错了。
若真要休掉一个,她宁愿休掉聂氏,毕竟聂家没有李家财大势大,对冷家的帮助也不多。
正想开口,却见冷昌达已经扑跪在了李氏的面前:“桃儿,你这是做什么?这事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心慈也不该将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啊,你若是走了,我和儿女怎么办?”
说罢,两夫妻相拥而泣,是难分难舍啊。
冷怀素和冷逸真亦跪在了父母的面前,不舍的流着眼泪,这戏码是演的惟妙惟肖,看热闹的婆子们已经不忍的开始求情了。
便在这时,肖子松凑到肖睿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肖睿脸色大变,上前与冷昌修夫妇道了别,便急急忙忙的策马而去,肖家的人也都一并离去。
冷怀瑾追出去时,只闻肖睿留下一句:“巡抚大人亲自要人来了,这事估摸得暂且搁下了!”
一直被困在马车中的年秀芝轻轻的撩开帘子,冲着冷怀瑾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仿佛在说,这场仗还长着呢……
☆、043 棋差一步,说破身份
冷怀瑾看着那马车越行越远,直到没了踪影,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指尖掐进掌心中,刺得皮肉生疼。
只差一步,她便可以将年秀芝给揪出来了,那巡抚大人居然这般快找到了这里,人一旦被救走,再想推翻年秀芝,便是难事一桩了。
她唯有等,等待和年秀芝的下一次较量!
冷家院子门前的村民已经完全的散了去,余留下一片凄冷和落寞,唯有聂氏的哭声震天动地。
冷昌盛已经写好了休书,在里正和乡绅的见证下签了字。
为了巴结肖家,冷昌盛这一回是下了血本了,连自己的婆娘都抛弃了。
他贪婪的看着冷昌修夫妇,讨好道:“三弟,弟妹,这恶婆娘我已经赶出咱们冷家了,以后咱们兄弟便别生份了!”
冷昌修面无表情的瞧着他,紧抿着唇瓣,一声不吭。
他似乎不太相信,这种势力小人,真的是他的亲大哥,还有大房的三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被赶出去,竟没有一人出来阻拦,个个都像缩头乌龟般似的。
“大伯娘,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看看这些和你骨肉相亲的人,他们可都是没有意见的,你又何苦死赖着不走呢?”与其留在这种冷心冷情的地方,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活得自在些。
冷怀瑾在聂氏的身旁顿了顿,便快步往院子里走去,活了两世,她早已不指望男人能带给自己幸福了。
依附住别人的生活真的太累。
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来一世,她定要随心所欲。
赵楠守着赵屠夫的尸首,呆呆的跪在那里,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了无生气。
父亲的一条性命,最后竟只抱来聂氏被休的结局,赵楠接受不了,却又无能为力。
“梅姑,把肖家送来的五两银子给赵楠,她一个女孩子家,又要安葬父亲,又要自己讨生活,也是可怜的紧!”冷昌修叹了口气,虽说赵屠夫差点杀了他的妻儿,但赵楠毕竟是无辜的。
他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不会将上一辈的仇算到下一辈的身上去。
肖梅姑‘哎’了一声,二话没说,便将身上的五两银子交到了赵楠的手里。
此时的赵楠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含着泪紧紧的拉着肖梅姑的手,默默的随着村子里来办丧事的人将父亲的尸首给运出了冷家的院子。
这一夜……也总算过去了。
黎明的署光从九天直射而下,耀眼的阳光打在众人苍白的脸上,仿佛做了一场恍如隔世的恶梦。
聂氏也在哭闹无果的情况下,落迫的揣了休书离开了大坑村。
二房一家仍旧在上演母慈子孝的感人戏码,唯有沈氏沉默了,她看着冷家三房,神色古怪,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冷怀瑾已经无心去猜测沈氏的心思,扶着父母和哥哥一同回了屋子。
“姐姐……你等等我……”身后的绝美少年,见冷怀瑾一把甩开了他,委屈的嘟了嘴,可怜兮兮的追了上去。
冷怀瑾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泛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回头狠狠的瞪了那少年一眼,鼓着腮帮子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叫我作姥姥,叫声姑奶奶也好啊!”
噗……冷逸琛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个妹妹是越发的不饶人了。
“怀瑾,不得无礼,你要记住这位公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往后,你便要好好报答他,若是再对他无礼,爹不会饶你!”冷昌修眉心一拧,回头严励的喝斥冷怀瑾。
在他看来,这少年是他们全家的恩人,不管他出身何处,是杀人犯还是劫匪,都该被他们全家庇护。
冷怀瑾不甘的冲少年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换了张甜腻腻的笑脸,挽起少年的胳膊,用只有自己和少年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赫惊鸿,你就装吧!”
‘赫惊鸿’三个字清晰的传入少年的耳中,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不知所措,天真的问道:“我叫赫惊鸿么?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