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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指滑动,孱孱如水的琴音便飘荡在羽坤宫的上空,这是一首非常难的曲子,奏的是一年四季的景像,眼下是深冬,因此,便从冬日开始,雪花飘落,树叶凋零,满目的白,过年的喜庆以及孩童的欢笑声,似乎都在琴音中一一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她的琴声中,跟着这声音开始感受那和美的气氛。
但慢慢的,琴音一变,又换作了劳作的快乐,春暖花开欣欣向荣的景象,树叶冒出新枝,湖水漾着波澜,小鸟鸣唱,草儿发出嫩绿的牙尖……
正当人们陷入到春天的美景当中之际,一个回转,花儿怒放,百鸟争鸣,蝴蝶飞舞……夏日炎炎,却在大家都跟上夏天的脚步之际,突然……她身上绣着的蝴蝶竟生生的舞动了起来,一只一只的盘旋在大殿之上,似乎被她的琴音所吸引,随着节奏飞旋起来……
这一幕奇景,简直让众人目瞪口呆,只闻百鸟朝凰,却不曾看过这样真实的场面。
就连皇上和太后也看得惊叹连连。
一曲过后,董婉玉微微一福,却是良久听不到唤她‘起’的声音,敛下的双眼里不禁藏了几分笑意,她便不信冷怀瑾今儿个能斗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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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等文的妹纸了,今日更晚了,因为太后有喜了,这几日都吐得厉害,所以耽误了码字,希望大家多多谅解!
☆、131 山外有山,得赐封号
“今儿个真是大开眼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说了这样一句赞美的话,终是将众人从梦境中带回了现实,一时之间雷鸣般的掌声四起。
元庆帝连说了三个:“起”字,太后的脸上亦现出如梦初醒的震惊,而后转化为了欣赏以为喜悦。
这冬日里引来蝴蝶,于天熹的天相来看,是好事,意味着国硕民强,一年之内风调雨顺。
更有大吉大利之兆。
“董家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刘贤妃便在董婉玉优雅起身之际,回转头去,脸上含着惊叹的笑意望向元庆帝。
这董婉玉果真没让她失望,确实是个可塑之材。
不仅人长得漂亮,技艺超群,而且还是个心思灵敏之人,得了赞赏既不好大邀功,也不骄傲自满,反倒谦虚淡然,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
“赏,董家有如此出色的女儿,理应赏!”在刘贤妃的提醒下,元庆帝终究如梦初醒,扬手便要大赏物赏。
太后亦点头赞同,觉得这琴技,得封赏确实不为过。
正当元庆帝欲封赏董婉玉为三品县主,及珍宝数样之际,九公主赫映月突然站了起来,不服气道:“父皇,您怎么能如此片面?冷家小姐的画技不也一样超凡脱俗么?你怎的不先观赏了冷家小姐的画技再作封赏也不迟呢!”
赫映月便是这样的性子,认定了谁人好,她便要帮到底,而其他人的感受,她一概不理。
这提议,也适时的提醒了众人。
是啊,天熹除了一个董婉玉能以琴引蝶,还有一个冷怀瑾,能画中开花呢。
但思及那日在董府冷怀瑾作画的情形,即是始终不如今日董婉玉抚琴引蝶的技艺精彩,因此,许多人听了赫映月的话之后,先是一番认同,而后都纷纷敛下眼,不再作声,既不附和也不反对。
她这话,没有得了别人的意,却是得了太后的意,冷怀瑾所画的那副莲上鸳鸯,至今还摆在她的永寿宫,只是那昙花一现的奇景,她当时是没有瞧见,因此,在屡次听德馨诉过之后,是越发的想亲眼目睹一番了。
未待元庆帝说话,太后已经先准了赫映月的奏。
赫映月瞬间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连忙跑到冷怀瑾的面前,挽起她的胳膊,喜滋滋道:“怀瑾姐姐,你快让大家开开眼界,若是你今儿个打败了董婉玉,我便拜你为师,从此,你就是我赫映月的师傅,谁敢欺负你,就是欺负我赫映月!”
她的狠话已经放出来了,而且声音洪亮,在座的众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些原本讨厌冷怀瑾的小姐们,也都不禁敛下眼去,不敢再造次了。
“怀瑾无德无能,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比起董家小姐的技艺是差远了,实在是怕有碍圣眼!”冷怀瑾被赫映月挽着,出到羽坤宫的正中央,面上微微有些惶恐之色,十分谦虚的向元庆帝及太后行了礼,却也没有推托,只是将自己形容的更加卑微了一些。
这些话却也没人反对,至少在这里的人,都认同她比不上董婉玉。
故没有为她说话。
唯独赫映月,不服气的冲着董婉玉的方向轻哼了一声,道:“这可不一定,我家师傅画技超群,定能让众人更为惊叹!”
说罢,双手一拍,端着笔墨纸硕的婢女鱼贯而入。
想来,赫映月这是早已准备妥当,便是要给冷怀瑾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看得出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最上乘的。
“冷怀瑾,你也不必再推辞了,便依了映月吧!”刘贤妃冷冷的瞧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以一种看好戏的姿态,单手撑起下颚,挑着眉,庸懒的瞧着殿中央的冷怀瑾。
眼看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儿个,就算她想置身世外,只怕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
一双双如狼似虎的双眼,一个个掏心挖肺的心思,一张张冷嘲热讽的嘴脸。
她眼中的惶恐更加深了一些,状似忐忑的往后微微退了一步,小声道:“既然如此,怀瑾便献丑了!”
说了这句,董婉玉的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得意。
美丽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冷怀瑾,她要亲眼看着冷怀瑾在她面前出丑,她要从明天起,京城中‘第一好女’的头号,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她要夺回被冷怀瑾抢走的一切。
包括此时亦目不转睛看着冷怀瑾的赫连城。
她知道赫连城根本不爱敏娜公主,他的心里仍旧藏着一个冷怀瑾。
越是看着冷怀瑾惶恐后退,她心中的快意便越加的加深了一些,恨不得立马就要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进而被唾弃,被打入无底的深渊。
纤长的手指伸向前,捏起那上好的狼嚎,沾着朱砂,前头的两名婢女已经将画架摆好,却不想,她竟摇了摇头,转身,命人取来一大盆雪。
这雪是以白色瓷盆所装,因此,雪盆合一,完全看不出是雪还是盆。
正当众人不知她所为何意之际,冷怀瑾向上福了福身子,轻轻一道:“怀瑾献丑了,既然董家小姐能以琴引蝶,那么,怀瑾便试着在雪上作画!”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既使是‘活画法’,他们也只听过上一世的第一画师,有此画功,这雪上作画?
竟是闻所未闻,雪遇热融化,墨汁溅在上头,更是酝开四散,哪里还能作出什么画来?
莫非冷怀瑾这是被董婉玉的一出精彩技琴给吓傻了?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众人互望一眼,只觉得此女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是做不可能做到的事。
“哦?这倒新奇,朕倒想见识一番!”元庆帝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也如众人所想,但总不能拂了九公主的面子去。
赫映月看中的人,若是皇上不认同,明儿个便要尽可能的去折腾他了。
既然元庆帝都开了口,众人也都默不作声,都假装认真的瞧着冷怀瑾执起那狼嚎,在那白色的瓷盆里的雪地上开始舞动狼嚎。
鲜红的朱砂如鲜血一般染红了满盆的雪,所处之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一片,让人心生不忍。
不出片刻,冷怀瑾便停了笔。
众人随之望去,那白色的瓷僵里只是轻点了几点红色,斑斑点点的,就好似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上头,让人看出来她到底画的是什么。
便在这时,林芊芊提了问了:“冷小姐,你这画的是什么?就点几点红色,这也叫画?”她语气轻蔑,带着明显的嘲讽之色,末了,还不忘冷哼了几声。
这话,说的却也不假,这画确实就是点了几点,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一些原本看过她画活画的人,也都大失所望,纷纷将目光收了回去,不忍直视的直摇头。
一时之间,羽坤宫上上下下议论纷纷,大家都觉得是不是冷怀瑾被董婉玉的琴技所吓傻了,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就连赫映月也急了,走上前,扯过冷怀瑾的袖口,压低声音道:“冷怀瑾,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你这画的……”也太不像样子了。
只不过她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太后的眉心已经拧了起来,元庆帝一拍案几,怒喝道:“冷怀瑾,你这是欺骗朕么?”
这话便等同于给她下了个‘欺君枉上’的罪名,真要处置起来,只怕罪名不小。
冷昌修携冷逸琛,以及肖睿急忙上前跪下求饶:“皇上,怀瑾定是一时大意,还请皇上念在她年幼不更事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随着冷昌修的求饶,周青江也思量之后上前跪了下来:“求皇上开恩!”
就连太子都站起来替冷怀瑾说了几句好话,刚想出列,竟被身边的蒋氏给扯住了,蒋氏早前在冷怀瑾的手上讨过没趣,这会儿看到她出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就连眉宇之间,也染上了几分喜色。
赫连城只是不解的望着冷怀瑾,不明白一向聪颖的她,如何会在圣上面前失了分寸,而他身边的敏娜公主,早就憋着笑,心里痛快的不得了,恨不得冷怀瑾早点被皇上处置,如此一来,赫连城就不会再记挂她了。
赫惊鸿也微微握紧了杯盏,眉心往里收了收,却是看着那盆雪一眨不眨,他可不相信冷怀瑾会做出惹人笑话的事来,这盆东西定是另有玄机……
元庆帝的脸色,在众人的求情中黑得更为厉害,眼看着就要摔杯掷盏,将冷怀瑾打出去行刑,今儿个可是太后的寿宴,出了这样的事,等同于对太后不敬,因此,他刚要唤人,却不想,太后竟惊叫起来:“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随着她的声音,众人都望向原本摆在殿中央的那盘雪中。
顾名思议,雪遇热化水,而殿内又燃了暖炉,自然要比外头暖和得多,因此,那些雪很快就化成了一盆水。
原本点在雪上的红点此时正慢慢的酝开,一点一点的扩散。
慢慢的……慢慢的……形成了一幅帷妙帷肖的画卷,周遭是鲜艳盛开的牡丹,而卷中央则用绢秀的小楷字写上‘寿比南山’的字样……
鲜红的字体,在还未化全的白色雪山中绽放,就好似一个个极地而开的怒放生命。
看起来欣欣向荣,使得人心都振奋了起来。
太后扶着德馨的手立了起来,而随着她一块起来的还有元庆帝与众们嫔妃们,一时之间,殿内所有的人都立了起来,唏嘘声连成一片,刘贤妃似乎是不信邪,觉得定是那雪有问题,或是那图原本就是一幅放在雪中的画。
因此,她请示了皇上,伸出纤指来一探究竟,一摸下去,却是触手冰凉,丝毫没有在水中捞到除却冰和水之外的东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了声:“冷家小姐好技艺!”便呐呐的退回了原位。
“师傅,我就知道你是最厉害的!”赫映月高兴的抱住冷怀瑾,也不顾众人在场,在她的脸上‘巴嗒’的亲了一口。
这一下,终于将不动声色的赫惊鸿给惊醒了,只见他身子微微向前倾,眉心拧得更加厉害,嫉妒的望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