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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说,这候宴厅中的小姐们谁还敢乱说话,谁不知道这位公主的脾气,若是今儿个得罪了她,指不定一会儿就去皇上和皇后面前告状去了,那可是连累家族的大罪,因此,在步尘问及之际,竟是无一人敢出声回话。
“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搜,我就不信,那么多的食人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躲得无影无踪!”
敏娜也不是傻子,虽说她没养过食人蚁,却是懂得其习性,因此,指了方才食人蚁逃离的方向,便吆喝了起来。
步尘一听,觉得有道理,便立即吩咐众人将候宴厅整个团团围了起来,在各个角落里开始紧锣密鼓的搜查着,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几乎将整个候宴厅都搜遍了,却也没瞧见半只食人蚁的影子。
这可将敏娜急坏了,眼看着这件事就要作罢了,她竟不顾身份上前一步,便要抓起冷怀瑾那宽大的袖口:“一定在她身上,你们搜她的身,定能找到!”
步尘一听这话,整张脸都青白了起来。
堂堂的二品大员家的千金,又岂容他来搜查,再说了,这冷小姐真被他搜了,岂不是清白尽毁,他日还有什么脸面做人?
就在步尘不敢轻举妄动之际,敏娜已经任性的先一步,抓住了冷怀瑾的袖口,眼看着就要探进她的袖子,便在这里,臂上一痛,她整个人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人反拧一道,用捕快最常用的反剪手死死的禁固住了。
“敏娜公主,你敢不敢和我赌,若是你在我身上没有搜到什么食人蚁,你当场向我磕头认错;而若是你搜到了,我亦当场向你磕头认错,并且任你处治,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一个对敏娜十分有利的提议。
既然敏娜认定了那食人蚁在她的身上,她便给她一个机会。
冷怀瑾的脸色始终清清淡淡的,在温和的宫灯中,就好比虚幻的影子,松开手之际,敏娜气急败坏的转过过来,正想脱口而出‘搜就搜’,却被身后的婢女劝道:“公主,若搜不到,您可是要向她下跪的,这……”
这话适时的提醒了敏娜的冲动,她不禁抬眼看着冷怀瑾的面容,只见那秀丽的模样没有半丝的惊慌,始终不惊不躁,从容淡定,就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模样,原本使得笃定了事情的绐末的敏娜涌出几分犹豫。
上前的脚步也顿了顿,但是……步尘在那里看着她,她要是不搜了,岂不是一样颜面无存?
却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嗓音传来:“听说这里热闹的紧,我有没有错过什么?”
随声而望,只见一个长相十分秀美的少女轻盈的走来,她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眉宇间透出温柔和端庄,一身华丽的宫服穿在她的身上,为她的容颜又增添了几分华贵之色。
赫映月急忙跳了过去,喊道:“德馨姐姐,你可来了,敏娜公主正和大家开玩笑呢!”
这番解围的话,不禁使得紧张的局面迎刃而解,敏娜也适时的收回了脚步,不甘不愿的回到赫映月的身边来,冷怀瑾与众人向德馨郡主行过礼之后,就安静的退到了一边。
德馨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一举一动都端庄有度,只见她的目光在冷怀瑾和众小姐的身上扫过一遍之后,嘴角便挂起了浅浅的笑意:“既然如此,便请众位小姐去观戏吧!”
众人道了声‘是’便随着德馨往临时搭起的戏台子那一头走去了。
冷怀瑾松了一口气,将袖口里装那食人蚁的盒子护得更紧了一些。
若是方才敏娜真的要搜她,只怕今儿个,她也是逃不过的,但她笃定了,敏娜赌不起,绝不会为了一时的意气,而失了身段。
出了候宴厅,冷怀素这才跟了上来,正要上前问一问冷怀瑾有没有吓着,却不想,身体被人推了一把,脚下踉跄了几下,险些摔倒,正要破口大骂,却不想,抬头一瞧,那推她的人竟是九公主赫映月,因此,到嘴边的话也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怀瑾,一会儿观了戏,太后差你到永寿宫去!”赫映月想起上一回冷怀瑾画画时的风姿,这心里就佩服得不得了,再瞧着她波澜不惊的模样,又不禁问道:“你不怕蛇么?敏娜那蛇可是有毒的,万一被咬了一口,可不得了,幸好那些蚂蚁帮了你……”
在赫映月的心里,冷怀瑾虽然有些本事,但还不至于会去养食人蚁,因此,她以为方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听了这话,冷怀瑾侧过头瞧着她,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怀瑾天不怕,地不怕!”
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她还怕什么?唯一怕的,便是家里人的安康罢了。
“真的?我可告诉你,这宫里最近闹鬼呢,你若真不怕,你敢不敢进宫来捉鬼?”说到‘天不怕,地不怕’,赫映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冷怀瑾的耳边神秘兮兮道。
这宫里闹鬼可闹了好些日子,还有不少人在夜里看到过,因此,这次借着太后的寿辰,也是驱驱这宫里的阴气。
前些日子皇后连法师也请来了,却仍旧无济于事,那‘鬼’似乎是闹得更加的凶了。
“敢!”冷怀瑾笑道,却是丝毫没有被赫映月的话给吓到,反而笑得越加的温和起来。
戏台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没多久,便有宫人将皇上、太后,以及皇后和刘贤妃簇拥着出来,众人行过礼之后,皇上道了声“都坐下吧!”
众人便都坐了下来,戏台子那边便唱了起来。
唱的是那出‘仙姑贺寿’,手捧着仙寿桃的仙姑从戏台子的一角徐徐而出,竟喻着连神仙都要来给太后贺寿,都聚精汇神的看着,便在这时,冷怀瑾只觉得头顶传来一声极为细小的风吹树叶的声音,抬头一望,却是什么也没有。
见众人都看看入了迷了,她便悄悄起身离去。
这殿内虽大,但毕竟人多,她坐的位置又较偏,因此,基本上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出了羽坤宫,便见孙漓漠一身大内侍卫的打扮,冷怀瑾看了他一眼,便跟着他来到了羽坤宫内的一处偏僻的厢房内。
门一打开,人已经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
头顶上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在黑暗中赫惊鸿的声音便传入耳中:“怀瑾,一会儿我会去永寿宫,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愿意让你知道,但这一切,还是来了……”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不是怀南王世子,宁愿自己从不曾认识冷怀瑾。
那么,他就不会纠结,该怎样处理自己的婚事。
冷怀瑾自然清楚他所指的是什么,这件事,她似乎想的比赫惊鸿更为清明,既然躲不掉,她何不必坦然接受,若是赫惊鸿日后与德馨假戏真做,也只能证明,这个男人不是她的良人,而倘若他真能做到他曾经保证的东西,那么……冷怀瑾自然不会负他。
纤长的手指紧紧的与赫惊鸿的手指相扣,一冷一热的温度融入对方的血液里,这一刻,似乎他们都在赌,赌将来会是什么模样。
“去吧,该来的总归要来!”她若是不给他一颗定心丸,只怕以赫惊鸿的性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她不希望天熹的江山落到赫连城的手里。
因此,不管赫惊鸿是不是她的良人,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帮他。
只因,帮他便等同于对付赫连城。
“怀瑾……你等我,总有一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一个女人,再理智,再聪慧,总归需要男人的庇护和承诺,而他此刻给不了她什么,唯一能给的,便是这份承诺。
松开手,外头已经响起了孙漓漠的敲门声,离开的时间不宜过长,这戏一旦唱完了,便该开宴了,众人也都会发现,两人不在殿内。
松开手指的这一瞬间,赫惊鸿的心里似乎闪过一丝悲凉和落没,就好似这个人要从他的身边抽身离去一般,但再次伸手抓去,却只来得及抓住她已然离去的背影而已。
唱完这出‘仙姑贺寿’,宫宴也便正式开始了,歌舞弄起,乐曲响起,整个羽坤宫里热闹非凡,笑声和交杯换盏声不绝于耳,就连元庆帝似乎也喝多了几杯,进而脸上染了几朵红云。
便在一曲歌舞落幕,刘贤妃笑着敬了元庆帝一杯,轻道:“太后,难得今儿个雅性,不如请董家小姐为太后献上琴音一曲,臣妾听闻董家小姐的琴音可是绕梁三日,不知今日是否有这个荣幸!”
皇后挑眉瞧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知情刘贤妃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因此,抿了唇,并没有作声。
而太后,今儿个也显得十分高兴,听了刘贤妃的话,却也觉得甚好,点了头便笑道:“便请董家小姐为哀家奏一曲,也让众人开开眼界!”
元庆帝也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一时之间,殿内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董婉玉的身上,她先是怔愣了片刻,而后立即起身,张驰有度的行了礼后道:“臣女董婉玉得太后谬赞,今日便为太后献上一曲,琴音粗略,还请太后海涵!”
说罢,已有人抬上了董婉玉的专属古琴,名为‘绿水’,这可是一柄价值千金的好琴,此琴据闻失传多年,却没想到,竟在董婉玉的手里。
冷怀瑾看到这一幕,不禁勾起了一丝冷笑,看来董婉玉这是要趁着太后宴寿,将自己的名声重新树立起来。
能将这柄琴都带过来,想必已经做好了十全的准备,再瞧那刘贤妃,眉宇之间虽没有异样,却是很显然,是故意提携董婉玉,看来,董家已经彻底倒戈赫连城了。
整个殿内沉静如水,众人亦都纷纷放下杯盏,聚精汇神的看着此时如仙女般坐在殿中央的女子。
她生的极为美丽,整个人就像是从名师的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再加上她今儿个穿了身桃色的衣裙,袖口和裙摆都滚了银色的边,蝴蝶在花丛中戏舞,纤纤手指抚上那白玉的琴身,与董婉玉的一身装扮看起来极为吻合,就好似那些蝴蝶在花中起舞,随着琴音环绕在她四周。
光看这一身姿色,便已叫人惊叹不已。
京城中的人家,没有人不羡慕董家能生出这般出色的女儿来。
因此,许多闺中小姐亦都有意学着董嫁玉那娇弱似柳的身姿,以及那温婉可人的气度,却大多都学不到几分,有些模仿过度的,竟显得东施效频了。
“皇上,董家小姐可算得上是京城中大家闺秀的典范,不仅人美,还习得一身技艺,确实不错!”刘贤妃见元庆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不禁凑到他耳边,又是一番赞叹。
这般一说,元庆帝心中原本对董婉玉的芥蒂,似乎消除了不少,见到众人那痴迷的目光,便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话一点儿没错。
再加上董太傅的地位,这样的女孩,理应嫁到皇上,尊享万人仰幕才是。
想到这里,元庆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赫连城的方向,却见他正与敏娜公主交杯换盏,心里纵然对这敏娜的性子不满意,但国难当前,却也不能真的得罪了她,因此,只淡淡回了刘贤妃:“连城倒是尚未娶妻,只不过做个侧妃,不知那董家小姐可否愿意才是!”
“皇上,咱们陈王可是人中佼者,董家又怎会嫌弃?”刘贤妃立即掩着嘴儿笑了起来,在高席之上,与董太傅交换了个眼色,便静下声来,认真的听着董婉玉的琴声。
她纤指滑动,孱孱如水的琴音便飘荡在羽坤宫的上空,这是一首非常难的曲子,奏的是一年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