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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怀瑾这么一呛,她是不敢再作声了。
这丫头伶牙俐齿,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了,但在人前如此不留情面,还真是头一遭,冷昌修浓眉微微一蹙,有些不悦的低声道了句:“毕竟是姨娘,说话还是留几分情面的好!”
他原本也不是想帮着沉香,不过是不想家中生事端,但这话听在肖梅姑和众人的耳中,便觉得这是在替沉香撑腰了。
沉香一听冷昌修这话,原本已经咽下去的气却又腾升了起来,抽了帕子,掩着小嘴儿,便娇滴滴的哭了起来。
“小姐说的是,妾不过是个姨娘,她想如何教训我就如何教训我,妾都忍了,可是……妾好夕也是老爷身边的人,小姐这不是连老爷都不放在眼中了么?”
她倒是个能耍嘴皮子的,一番话下来,反倒替冷怀瑾安了个目无尊长的罪名了。
肖梅姑看着自己女儿被这贱蹄子欺负了去,心中更是不愤,上前便指着沉香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指责我女儿,今儿个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我是不会允许你坐在这里的!”
这话说的真是畅快。
冷怀瑾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看来,母亲的心里亦是通透的,不过是需要时间接受罢了。
待冷昌修的官路通畅之际,这样的事,便会接肿而至,到时候,她的气是堵也堵不完的,倒不如,提前利用沉香,给母亲先上一课。
沉香被肖梅姑这么一喝,脸上的泪珠子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直往下掉,好不委屈的扯着冷昌修的袖口。
‘啪’的一声,案台上的茶盏被冷昌修重重的掷下,眼看着这场面混乱成这样,他的心里一阵烦躁,口气自然加重了几分:“好了,都给我闭嘴!”
若说方才所有人都只是在看这一场妻妾之争的笑话,那么,便有那么几个人却是丝毫未被吸引过来。
而这一切,却都没能逃过冷怀瑾的双眼。
没错,方才,她是故意与沉香吵起来,亦是故意制造出混乱。
都说做贼心虚,方才她一番故弄玄虚,那贼人已经是提心吊胆,以为冷怀瑾定是发现了什么,眼下,正好一场混乱,那贼人还不趁机将罪证往旁人身上抹去?
场面渐渐的镇定了下来,冷怀瑾的目光也从沉香的身上移到了那跪在前厅中的三人身上。
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很好……这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102 环环相扣,疑凶自尽
便在此时,萧一已经来到了冷怀瑾的身后,锐利的眉峰低敛着,并不看在场的众人,只是弯下腰,极为小声的在冷怀瑾的耳边说着什么。
冷怀瑾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点了点头,待萧一说完,她这才抬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而方才冷昌修的那一声大喝,无形中又像是在指责肖梅姑一般,因此,她这心里堵得厉害,想到早前日子虽清苦,但一家人却是和和睦睦,即使是年秀芝那只狐狸精,也没能撼动冷昌修的心思。
心里一阵又一阵的揪痛之后,她只得坐下来,大口喝了案几上的茶水,这才解了几分胸口的气闷。
肖梅姑的一番举动,却是没能逃去冷怀瑾的双眼。
她心中也极为沮丧,便若是抓不出那个背后要害她们的人,冷家便是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因此,她心中一狠,将视线重新别到厅中央的三个人身上。
“王妈妈,我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是你干的,枉我和母亲还那样信任你,你可对得起我们冷家,哼!”手中的一包东西狠狠的砸向王妈妈的门面上,惊得她瞪圆了双眼。
待双手接住那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小包米分沫状的东西,凑到鼻间一闻,无色无味,也不知道有何用处。
“这是麻醉药,方才我已经派人检查过,这包东西正与马腹上的白色米分沫吻合,同属一样东西,咱们冷府中近来也有采购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是绝对没有采购过这些下作的东西,王妈妈,你便等着见官吧?”
冷怀瑾杏眼一瞪,一双大眼睛里,便充斥着让人畏惧的锐利之色,她冷冷的看着王妈妈,面容温怒,似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她征治一番。
众人听说那要害冷家的人居然是王妈妈,都惊讶的望了过来。
早前为了王妈妈的丈夫姚九,冷家可是不惜得罪了太子太傅,这才换来了姚九的含笑九泉,如果不是冷家,只怕那姚九到死都不得瞑目了,按理说,她不该会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来。
但一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又哪里来的忠肝义胆呢?
这王妈妈想必是收了别人的钱财,而被人安插在冷家做内应的吧?
如此一来,大家再看王妈妈的眼神,便早已没有了早前的恭敬之色,皆是面带副夷,一副要对她避而远之的神色。
冷昌修和肖梅姑对望了一眼,震惊的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个结果,令到他们太过于吃惊,王妈妈在肖梅姑身边服侍的这几个月中,她做事勤勤恳恳,从不仗着自己被肖梅姑信任,而对下人作威作福,平日里总事也极为妥当,还时常提醒肖梅姑,为她指路点灯呢。
若说是主仆,便太过生份了,因为在肖梅姑的心里,早已将她当成了一个苦命的妹妹。
而冷昌修震惊的是,在冷怀瑾那般信任她的情况下,这人居然还是个要对冷家不利的细作。
他并不笨,一听说人被揪出来后,心里已经有了底子,知道冷家这是被人记恨上了,揪出来的这个人,自然就是安插进来的细作。
“不,小姐,这东西不是奴婢的,奴婢从来没想过害小姐和老爷夫人,奴婢对冷家忠心耿耿,求小姐查明真相!”
王妈妈听完冷怀瑾的话时,浑身已是抖得厉害,手中死死的拽着那包米分沫,一抬头,却是坦然的望向冷怀瑾。
她相信,冷怀瑾不是那般容易被蒙蔽的人,早前自己丈夫的那个冤案,便是凭着冷怀瑾的洞悉力而查出来的。
这一次,她怎的如此草率。
如此想着,王妈妈脑子里突然一顿,猛然想起,那个被自己引进冷府中,后被安排在冷昌修身边当差的侄女秀珠,昨儿个夜里曾去找过她。
当时,秀珠闪烁其词,坐了一会儿便急促促的走了。
难不成,那包药米分居然是秀珠塞到她房里的?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眼神下意识的去寻找秀珠的身影,而此时的秀珠却一步一步的往人群的后方退去,似乎想要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存在。
牙关轻咬着下唇,根本不敢抬头看王妈妈。
“王妈妈,这东西既然是你的房里寻到的,我也不管其他,只得将你交给官府去办,是非曲直,便由着官府去说吧!”冷怀瑾慢条厮理的用眼角的余光查看着王妈妈的反应,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意思是,王妈妈的死活,她不管,只要这府里有谁敢存什么心思对冷家人不利,她冷怀瑾是绝对没有情面可讲的。
便看这王妈妈的下场就知道,即使是夫人面前的红人又怎样?只要小姐一句话,连夫人的求情也是没有用的。
挥手,便要吩咐人将她押下去,却不想,跪在王妈妈身边的马厩小厮突然哭喊了起来:“小姐,这事不是王妈妈做的,是我,都是我!”
这小厮是个老实人,招他进府时,可是张全亲自检验过的。
显示易见,方才他是说了谎的,昨儿个夜里,马厩里除却张全和王妈妈定还是有人进过,给马儿下刀子的人自然不会是他。
“哦?你说这事是你干的?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何时将那麻醉药放到王妈妈房里的?你又是放在她房里的哪个位置?”
既然招了,她自然要问清楚,冤枉了好人,可不是她冷怀瑾的所作所为。
听了这话,那小厮不禁浑身一僵,瞪圆了双眼,不知所措的看着冷怀瑾,嘴里吱吱唔唔了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别说是王妈妈房里的摆设,他压根就没进过内院,连王妈妈住在哪里,他都一无所知。
“放在……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硬着头皮,小厮瞎蒙道。
这话,连王妈妈都听不下去了:“胡说,我是同夫人房里的小翠睡同一间房的,房里哪里来的柜子?木箱子倒是有几个!”
这小厮看来是想维护什么人,却又不擅长撒谎,因此,话一说出来,漏洞百出,压根没有让人相信的地方。
被王妈妈这么一说,小厮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知道这事情自己是扛不下去了。
说来也是,这些不堪一击的谎言,放到冷怀瑾的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在董婉那样的大户人家,冷怀瑾都能揪出真凶,何况,一个小小的冷府呢?
但狗急了还能跳墙,人急了,自然也能无所用其极了,小厮哆嗦了一会儿,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突的精光一现,手指指向那坐在冷昌修身边的柳氏便喊道:“是她,是她指使我去做的,她是小姐房里的丫头,知道小姐今儿个要出门,因此,给了些银钱给我,让我办好了这个事,这药米分定是她为了栽赃嫁祸放到王妈妈房里的!”
说罢,小厮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浑身更是颤抖得厉害。
但目前的形势,为了保全他们所在乎的人,指定沉香是凶手,无非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沉香在冷怀瑾身边当过差,自然对内院极为熟悉,因此,要找到王妈妈的房间。
便瞧着昨儿个夜里沉香闹得那么一出,她和冷怀瑾怨恨便也明显了起来,因此,这祸事由她担着,想必定没有人会有疑惑了。
赵楠原本就看不惯沉香,一听小厮如此说来,便没能忍住,走上前,便冲着沉香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仅是个狐媚子,想不到还是个蛇蝎精,枉老爷夫人还护着你!”
沉香骤然被人一指,一张秀美的面容已是花容失色,她满怀委屈的想要去扯冷昌修的袖子:“老爷,妾没有想害大小姐,妾昨儿个夜里出了您那里之后,就乖乖的回去睡觉了,老爷,您一定要相信我!”
说罢,沉香急得大哭了起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冷昌修和肖梅姑的面前。
用帕子掩着哭得梨花带泪的小脸,真真是我见犹怜啊。
冷怀瑾和张全互望了一眼,却是没想到,那小厮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居然懂得移花接木之术,虽说错有错招,但这招刚好让她心里发爽,因此,也乐得在旁边看场痛快的好戏。
爬上姨娘的位子,不过一天的光景,她就惹了这么一身骚上身,也正好给府里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提个醒。
这冷家的姨奶奶可不是想当就能当上的。
看这沉香的下场,便知道,往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与其这样,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做个本份的奴才,将来得了夫人和小姐的意,指不定还能许一户好人家。
“混帐,你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今儿个我定然不会饶过你!”冷昌修已是气得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暴跳。
肖梅姑母女不知,他却清楚的记住,昨儿个夜里大家走后,他是给了这个沉香一个选择的机会。
她若能选择离开冷府,那么,冷昌修也不会亏待她,必定会给她凑些银子,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可惜,她当时,言语凿凿的要留下来,此时想来,她居然是打着要害他宝贝女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