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子松今年不过十四,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未有造树,在这样的青葱年纪里,除非是一些风流浪子,如若不然,一般的富家子弟,是绝不会轻易在外头问柳留情的,也显少有未婚的公子将姑娘家送的荷包堂而皇之的别在腰上的。
因此,那王婆子才会惊讶的尖叫起来。
被她这么一叫,众人也都纷纷转过头来,带着几分好奇的将视线落在肖子俊的身上,却发现,那王婆子说的并不假,肖子俊的腰间此时真的挂着一个色彩鲜艳的荷包,与他今儿个着的这身青色衣裳,便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注意也难。
冷怀瑾的眉心微微一拧,侧头问身旁的张全:“我如何没有发现表哥竟戴着这么一个荷包?”
这么显眼的东西,她没有理由没瞧见啊。
“小姐,属下没有注意!”张全的嘴角微微一抽,俯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凑到冷怀瑾的耳边轻道。
他一个大佬粗,怎的会去注意别人的着装?因此,那肖子俊身上的荷包是不是一早就别在腰上的,他还真没有注意,想必在场的人和他的想法大相径庭,毕竟,今儿个的主角是冷昌修,而不是肖子俊啊。
刘氏的脸色一变,面上尴尬了起来,自打肖睿封了品阶之后,她生怕自己给肖家抹黑,因此,对两个儿子的管教也是极严的。
平日里,都是差下人将他们的行踪报给她听的,却也没发现肖子俊这段时日有什么不妥!
都说母子连心,若是肖子俊真有什么诡异,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理由感觉不到!
“想来,肖家二位少爷的喜酒也迫在眉劫了!”村民们都纷纷起哄,吆喝着要罚肖子俊酒。
“这……”而在这时候,肖子俊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个带着香味的精致荷包。
这是如何回事?他身边可从来没有这种东西,再说了,他也答应了母亲,在未有成就之前,是不会谈婚论嫁的。
人群的热潮将他一时之间的惊愣淹没了起来,肖子俊大声嚷道:“这东西不是我的!”说罢,便孩子气的将腰间的荷包给扯了下来,正要丢掉,却被人抢去一瞧。
这不瞧还好,一瞧,真真是吓了众人一跳,那荷包上赫然的绣着一个‘素’字,在场所有人中,名字中有个‘素’字的,却只有冷怀素一人。
因此,那人看清了上头的字后,不禁回转头去看坐在李氏身旁的冷怀素。
此时的冷怀素,却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茫然的望了过来。
“想来肖二少爷这是相中了冷家三姑娘啊,这是好事啊!”好事人又嚷嚷了起来,原本围着肖子俊的队伍,却往着沈氏那一桌涌了过去。
现场一时之间混乱不堪,加上几分酒劲作遂,就连里正也喝斥不住了。
“这是如何回事?冷怀素的荷包怎的会在二表哥的身上?”静立一旁的冷怀瑾此时已经将整件事的搞了个清楚。
这整件事,分明就是冷怀素的手段。
她不甘嫁给村子里的那些莽夫,因此,刻意在庭广众之下制造了这么一出郎情妾意的假戏。
冷怀素啊冷怀素,比起当年冷怀玲污蔑肖子俊的手法,可是高超了不少啊。
如此一来,即使肖子俊如何同众人解释,这罪名也是洗脱不掉了。
若是他不承认,肖子俊便是顶着一顶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的帽子,而以肖睿如今的名望,定不会容别人在背后议论,如此一来,冷怀素,要嫁进肖家,便等同于毡板上的肉,不切不行了。
“小姐,会不会是他们你情我愿……在私底下……”张全吞吞吐吐了半天,话虽没说全,但这意思,却是带到了。
连张全的心里也这般认为,别人又会如何想呢?
“不是这样的,这荷包根本不是我的,你们别误会了,三堂妹,你倒是出来说句话啊,我和你清清白白的!”
肖子俊急得直挠头,随便抓了个人便焦躁想要澄清,却是说来说去,连自己都信服不了,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冷怀素。
但此时的冷怀素,只顾得掩面低泣,哪里还有空理会他。
“大家停一停,这个荷包,能不能让我看看,若真是乱点了鸳鸯,对大家都不好!”冷怀瑾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是成功的将混乱的现场给制服住了。
也不知道是她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族小姐气质,还是她从骨子里涌出来的从容自信,使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要去服从她,听从她的指挥。
这荷包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冷怀素不开口澄清,那么,肖子俊的罪名便坐定了。
张全从刘氏的手里接过那个荷包,恭敬的递到冷怀瑾的手上。
这场面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一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礼贤下士,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冷怀瑾的手里,仿佛只要她一点头,真相就肯定了,只要她一摇头,真相就否决了。
握在手里,凑到鼻间,却是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野菊花的香气,闻起来使人神清气爽,想必是用来压惊的,再观这荷包下头,确确实实有个清晰的‘素’字,看来,真的是冷怀素的荷包,这一点也毫无疑问了。
“怀瑾,这荷包到底是不是你三姐的,你倒是和众人说说啊!”沈氏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她亲切的称呼冷怀瑾为‘怀瑾’又称冷怀素为‘你三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他们几家的关系给拉在了一块了。
这话听着,却不觉得有何不妥,但众人的心里,却又将他们的关系给推进了一步。
是啊,毕意是冷家的人,即使断了情,但‘亲’还在呀。
“奶,虽说我们三房去管二房的事不合理,但二表哥的事,我还是要管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坏冷怀素的名声不是?”她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望向沈氏那桌,目光却落在李氏母女的身上。
一番维护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却又生生的将冷家三房和二房的关系给隔离了开来。
是啊,断绝书都写下了,还谈什么‘亲’和‘情’呢?
沈氏的脸上一番不自在,连带着聂氏和李氏都阴沉了几分,不自觉的便将头低了下去。
这一晚上,大房和二房的二个男人始终没有开声,这会,听了冷怀瑾这样说,却也不免要维护自家人,生怕冷怀瑾将这桩婚给破坏了去。
“怀瑾,你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还是少管这些事好!”哪有未婚的女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管人家情情爱爱的事。
上一回冷逸真的那事,便是被这丫头给搅黄的,她这是不希望冷家的其他两房沾了肖家和三房的光去。
说到这里,冷昌修脸上也一阵尴尬,刚想出来制止冷怀瑾,却闻她噗哧一笑,扬声道:“二伯也别急着撇开我,我这不是在为三姐讨个清白么?你要想想,若是三姐真的在私底下乱送男人荷包,这传出去,她这辈子也休想嫁人了啊!”
是啊,即使她倒贴上去,但总归为了一个名声,人家也不肯要啊。
冷昌达被冷怀瑾呛得胸口发闷,险些一口血吐了出来,心里却又畏惧她的手段和本事,因此,只得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别过脸,不再作声。
李氏见此,亦知道有这丫头在场,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是活的,但她如何也不相信,铁证在此,冷怀瑾还能翻了天去。
“没错,正因为怀素手脚不便,我便帮着她一块绣起来的,但花样子和属名可是她自己花了好几晚上给绣出来的!”李氏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与冷怀瑾隔空相对,眼中皆是对彼此的憎恨和冷漠。
连李氏都说了,这荷包是她帮着冷怀素绣的,便也排除了是别人送的可能了。
“二伯娘,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荷包里放了宁神静气的花草,我家二哥吃得好,睡得暖,平日里可从没有用过这种东西!”
既然从绣工上作不了文章,没关系,突破点可不止一个!
冷怀瑾的唇瓣再度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毫不示弱的与李氏对望。
但凡懂得一些医理的人,都明白,除非是夜里常做噩梦,平日里经常心神不宁的人,否则正常人是不会用这种香料佩戴在身边的。
说到这个,向大夫也忍不住上前闻了闻,断定道:“这荷包里还配有几味宁神药材,非常人佩戴之物啊!”
既然有药材,便是大夫给开的,试问一个正常人,如何会把这种东西时刻放在身边。
反观冷怀素便不同了,她被人挑断手脚筋,行动不便,等同于废人,因此,夜里常做噩梦也是正常的事。
她若是神智清醒,便不会强把自己佩戴的东西,赠给一个男子;而一个同样神智清醒的男子,自然也不会拿人家用来治病的香包啊!
话说到这里,原先起哄的一众人都冷静了下来,也都议论纷纷,觉得这事中间是不是有所误会。
李氏自然不肯罢休,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肖子俊亦冷静了下来,他并不傻,此时经达冷怀瑾的一番提点,也想到了,这荷包或许就是方才他救冷怀素的时候,她偷偷塞到他身上的。
如此一来,却是想不到他一番好意,人家却将他当成了垫脚石,也难怪冷怀瑾会常说人心叵测之类的话。
“三堂妹,你方才去小河边,险些落水,我拉了你一把,许是那时你不小心落下的,好在没给你带来麻烦,如若不然,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即使知道了冷怀素的企图,但总归是存一丝善心,肖子俊还是将故意说的婉转而随意。
刻意将她寻死的那一段给切去了。
便以为,冷家二房会就此收手,却是错了,李氏丝毫没给人思考的余地,便拍了桌子道:“怀素根本没去过什么小河边,肖家二少爷这是要推御责任了么?”
刘氏见儿子手足无措,急得不知如何再解释好,亦站了出来:“她二伯娘,你何不问问你女儿,只要她肯说句什么,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到这个时候了,刘氏的心里也清明的很。
这冷家分明就是借机要将人往她肖家送,肖子俊正房的位置,如今可是个香饽饽,哪家的小姐不是如狼似虎的盯着?
李氏推了冷怀素一肘子,拉着女儿站了起来,只见冷怀素一副受了惊的小白兔模样,面对众人颤颤道:“我没有去过小河边,我一直跟娘呆在一块!”
这话说出来,肖子俊简直是瞠目结舌了。
睁着眼说瞎话这种事,他一直以为,只有市井无赖才做得出来,却不想,如此干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竟能做出这种事来。
今儿个,也给肖子俊上了一课人心与道德课。
“小河边都是泥,若是去了小河边,这鞋子部归要染上泥的!”沈氏瞥了一眼自家孙女儿的绣花鞋,见其是干净的,因此,也插上了这么一句。
众人瞧着,却也没错啊,那么到底是谁说了谎呢?
肖子俊已以气得沉不住气来,呼喝道:“她的鞋子定是换过了,只要一搜她房里,肯定还有一对染了泥的鞋子!”
话刚说完,冷怀瑾已经扬手,在他的头上重重的敲了一记,人家打好算盘要算计你,自然藏得天衣无缝,哪里还会给我找到证据的机会?
正在这时,萧一挪到冷怀瑾的身边,低声凑到她耳边说道:“小姐,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
冷怀瑾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
也懒得再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