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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捉襟见拙了,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只得将她的两个儿子又遣了回来。
相比祖母和母亲,几个孩子的心里也是不好受,大房家的冷怀敏,今年也十六了,这样的年纪,无非是大龄老姑娘,早些日子上门提亲的不是死了妻子的就是腿脚不便的,气得她差点上吊了。
“吃不下了,咱们冷家便只有他们三房有孩子了,咱们的孩子还未嫁未娶呢!”聂氏到如今还改不了她的性子,搁了筷子便压低了声音抱怨道。
虽说不服气,但人家眼下可是举人,还候补了京官,与他们已是云泥之别了。
今儿个冷昌修能回冷家来办这场宴席,无非是看在沈氏还在的份上,若是沈氏不在了,他们莫说是沾三房的光了,就算是挨个边,只怕也不行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嘴巴还改不了,看我回头不收拾你!”冷昌盛一瞪眼,拳头已经在桌子底下抡了起来。
聂氏立即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那一头,众人正为冷怀瑾的婚事操着心,冷昌修被大家夹在中央,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不住的举杯,向乡亲们敬着酒。
当然,这话,冷怀瑾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跟在他身后的肖子松也不禁瞪圆了双眼,脸上似有几丝红云飘过,回头瞧了一眼刘氏。
肖冷两家可是亲戚,这亲上加亲的事,说起来也算是美事,因此,刘氏笑着转过头去与肖梅姑道:“妹妹,我看你家怀瑾一日不许人家,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早前与你的提议,你可想好了?”
刘氏正说到这里,只见冷怀瑾冲沈氏那一桌敬了一壶酒,墨殇扬高了声调笑道:“冷家尚有堂兄堂姐在,若是哪家公子有意,大可以先议了堂哥堂姐的婚事!”
此话一出,立即惹来了不少白眼。
三房早在二年前,便与大房和二房分了家,还写下了断绝书,与冷家大房和二房结亲,无异于就是与三房撇清关系,这种事,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会赶鸭子上架的。
唯有一些村子里未婚未嫁的大龄姑娘和男子起了心思。
不管怎么说,这血浓于水的事实还是无法改变的,再说了,沈氏如今也健在,冷昌修就算不要兄嫂,也总不能不要亲娘吧?
这般想着,已经有几人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我看怀敏就不错……”
“也不知道我家闺女肯是不肯,逸林也看着老实……”
不知为何,大家都刻意规避了二房的儿女,倒是将主意打到了大房的身上。
冷怀瑾抿唇一笑,便借着这光,将这一大家子给解决了也不错,她知道爹爹的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冷家的一众侄儿,若是今天,能借着这个光,给他们许一户人家,想来爹爹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因此,冷怀瑾并不作声阻止,反倒用眼神撺使墨殇和张全将这事给闹大一些。
果然,大家的心思很快就被转移了。
村子里的人这才想到,冷家其余的孩子似乎都未有婚配,于是三姑六婆齐齐上阵。
便在场面谈得热火朝天,连带着沈氏和聂氏、李氏都加入之际,冷怀素却是悄然离了席。
☆、094 见招拆招,拒绝示爱
冷家的人都在做什么?这是要趁着冷昌修带给冷家的最给一丝荣耀,而好好利用起来么?
是不是没有了冷昌修,冷家的子子孙孙便娶不了媳妇,嫁不了好的郎君?
虽然谁都没有点破这一点,但大家的心里都是雪亮的。
是啊,待冷昌修带进来的光芒一散,整个冷家,又会变回原来那个冷冷清清的,无人问津的冷家。
冷怀素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手脚在寒冬腊月时早已痛得麻木,如今,到了春天,天气潮湿,更是如针刺骨,她忍着浑身的巨痛,悄悄的离了席。
不,她不能任冷家安排,随意的嫁个山野村夫,她原本就长了张天仙似的脸,小时候,李氏常说,她生的是富贵命,即使嫁不到官家,也必定是嫁到富贵人家享福的。
但这一切,都随着她那回被挑断手筋脚筋之后,而彻底的米分碎了。
她恨冷怀瑾,恨冷家所有人,同时,却也恨极了将她养育成人的李氏。
微红的眼眶在四处环视了一圈之后,她慢慢的朝着院子外头走去。
肖三容正帮着冷怀瑾忙开了,眼看着门外又有客进来,便笑着让哥哥肖子俊将其记下,却是一转身,却不想,竟和冷逸真打了个照面。
如今,她的心里早已清明一片,即使此时的冷逸真用灼热的目光瞧着她,也未能让她的心里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如今,她已经十二了,早已不是十岁出头的青涩小丫头了。
肖家搬到商州后,她也随着父母见识了不少东西,却也听说了许许多多在宅院里发生的或大或小的丑事。
再回想自己当年那般莽撞的想要嫁给冷逸真的想法,却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三容,这一年来,你可好?”冷逸真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因长高了不少,因此,他和肖三容说话的时候,略微是低着头的。
他原以为,眼前的女孩,定是心里如小鹿乱撞,满面通红的不知所措,却不想,肖三容竟大方的勾唇一笑,微微福了福身子,言行举止,早已如同大户人家的小姐无异,轻道:“谢堂哥关心,三容一切都好!”
说刚说完,那边的冷怀瑾已经在喊她了,肖三容只得抱歉一笑,转而朝着冷怀瑾那边过去了。
与冷逸真擦肩而过之际,冷逸真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不该是肖三容对他的态度,至少在冷逸真的心里,肖三容不应该将他放下,即使是受了伤,也要记住对他的恨意啊。
但是,那双明媚的双眼里,却是什么也没有,就好似在和一个初识的人寒喧谈话一般。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看来不止是三房,连带着肖家,都不会再与他们冷家人有任何的交集了。
却在肖三容转身之际,肖子俊登记好名单,记下了贺礼,眼看着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人进来了,便伸了伸懒腰,准备趁着这个空档稍作休息。
一抬头,却瞧见冷怀素神情落没有从冷家院子走了出去。
他起身“哎……”了一声,却没能将人叫住,正要回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一眨眼之间,冷怀素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肖子俊心下一紧,冷家这堂妹该不会是看不得三房风光,如今受了刺激,而想不开吧?
若说是想不开,却也不是没可能,以她那残疾的身子,再加上冷家这两年来的光景,只怕在村子里没少被人笑话。
心里这般想着,肖子俊也顾不得其他,‘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冲着院子外头便追了上去。
却不想,冷怀素,那已然残疾的腿脚,竟也能这般灵辨,待他追上去的时候,冷怀素已经拐过了几条小道,来到村子里村一的一个小鱼塘边。
因着冷家今日办席,因此,整个村子的人都忙着道喜去了,就显得村子里头格外的冷清。
而冷怀素的身影,却也越加的落没起来。
肖子俊刚停下脚步,却见冷怀素朝着那鱼塘慢慢的走了过去,脚下的污泥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她却是浑然未觉,身子在春季清冷的风中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会一头栽进鱼塘中。
便在这时,冷怀素脚下一滑,嘴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她整个人都猛的往鱼塘里栽了进去……
肖子俊只来得及喊了声:“小心……”,便也没想其他,便跨了过去,将险些摔进鱼塘里的冷怀素给一把捞住了。
进而再将她整个人拖上了岸边,嘴里却啐了起来:“好好的,你如何要寻死呢?只要你们一家人勤勤恳恳的劳作,总不能将人饿死吧……”
他一门心思以为冷怀素是因为家里贫穷落没,而眼下又受到三房所带来的刺激,才会一时想不开。
被肖子俊救上来的冷怀素,撇了撇嘴,干脆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在冷怀素活了十三年的岁月里,却还是头一遭,以前的她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有一副好容貌,必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景。
直到父亲被抓,那些原本上门提亲的人,如今见到她,却都是避着走,像是怕惹上麻烦似的。
眼下,莫说是嫁个官富之家了,就算是嫁个村子里能扛能挑的小伙子,只怕人家也看不上她。
“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苦,若是这身伤给了你,你当如何?你便能好好的活着吗?”冷怀素一边哭,一边沮丧的低喃着。
这话,却是没错,一个人最大的财富,便是身上的一切,若是连这个身子也毁了,那还能有什么盼头?
如此一想,肖子俊也不禁同情起冷怀素来,却又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好,只得干巴巴的劝了几句,便将她偷偷又扶回了冷家院子。
方一将人安顿好,冷怀瑾便走了过来:“表哥,你方才上哪里去了?舅母正到处找你呢!”
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她自然清楚,方才便在冷怀素出门后,肖子俊也跟着出了门,若是放到平日里来说,或许是巧合,但今儿个,这么多人在,肖子俊又负责登记贺礼,他定然不会随便出门的。
“没什么,我就是见客来得差不多了,便在门口转了转”肖子俊原本想如实相告的,但又想到冷怀素那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个女孩,伤了手脚,原本就够惨了,若是冷怀瑾今儿个对她赶尽杀绝,将她要自杀的事抖了出来,只怕冷怀素就真的是活不成了。
因此,他最后还是兜了个话题,决定将这事给瞒了下来。
那一头,冷家大房的一儿一女,已经在冷昌修以及里正和乡绅的大力搓和下,谈好了亲事,许的都是村子里的小户人家,没有任何的家庭背景,世世代代从事农耕。
这样的人家,在早前冷家是看不上的,但经历了这些日子的这些事,他们也再没有挑剔的能力了,因此,许下之后,便立即谈了彩礼,待算了八字估摸着,就要早早将婚事给办了。
冷逸林也总算松了一口气,早前,因着和三房闹翻,他功名也没考成,最后连媳妇也没谈好,虽说他眼下说的这门亲事,只是个相貌平凡的农家姑娘,但也总好过自己一直单身下去,因此,也是欢喜的。
而冷怀敏,却也说了门村子里的亲事,和里正家里还带着亲,因此,也算是和冷香兰嫁到了同一家,心里也欢喜着。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李氏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为两个儿子都说了门亲事。
唯独自己最小的女儿,冷怀素,她是如何也放心不下。
冷怀素手脚不便,因此,也做不了农活,这要是真嫁到农家,只怕迟早要被人疑弃的。
想到这里,李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冷怀素一眼,却见她正从屋子里缓缓走来,脸上并未带半分的不悦,整个人反倒像是如沐春风一般。
她正狐疑发生了什么事,那一边却有人尖叫了起来:“肖二少爷,你别着的这个荷包绣得如此精致,必定是哪家的姑娘给送的,亏我还想替你说媒呢,这回是省了事了!”
说话的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王媒婆,亦是冷怀玲的婆婆,她眉眼轻浮的瞧着肖子俊,掩着嘴,却又有些鄙夷起来。
肖子松今年不过十四,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未有造树,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