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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职责,你的事后面再跟你算账!”肖羽丝毫不让步。
“让开!”夜凌寒出手推肖羽,却被他一掌格挡开,两人就这样在刑场上你死我活的打了起来!肖羽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招招致命,而夜凌寒只有一个剑鞘,他以鞘当剑,不断的回击着,丝毫不让步。我看的胆战心惊,希望他不要被伤到才好。
“漴笙!”离琰从远处跑过来,他身后跟个骑铭和骑瀮。
他们……他们来了……我的身子一软,眼泪倾闸而出……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他们……我又在刀头捡回一条命……其实在刚才,我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难以接受或者多么委屈,然而此刻,面对他们关切与疼惜的眼神,我竟莫名的委屈恐惧起来,我靠在离琰的肩膀上全身颤抖,泪水沾湿了他的半边衣袖。
“来人!快给我把这鬼东西弄开!”离琰大吼一声,旁边的狱卒呆呆的站着,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抬头去看旁边和夜凌寒厮杀的肖羽,嗫喏着不知所措。
“漴笙姐姐!”暮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我浑身的伤痕,立刻惊叫着捂着小嘴。
“你们快把她放了!听到没有!”暮雪吼道。
“暮雪公主……这……小的们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放这朝廷重犯啊,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了……”狱卒们在骑铭和离琰的逼视下瑟瑟发抖。暮雪气急败坏,跺着脚正在纠结怎么办才好。
“解开她的枷锁。”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向后看去,一个方脸高鼻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一身亮黄色的长袍典雅精致,上面绣着繁复的龙纹,头顶上也是金黄色的龙纹发挽,他的步伐沉重稳健,眉目间气宇轩昂。身旁,一个紫衣凤袍的女子挽着他的胳膊,那女子看上去不算年轻,但容颜清丽气质不凡,满头的金钗银饰典雅庄重,看她一眼,那高贵之感便扑面而来。
见到来人,三位狱卒立刻跪倒在地上,夜凌寒和肖羽也停止了打斗,惊慌的整理了自己已经散乱的衣衫。
“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三位狱卒头抵到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两人。
“微臣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夜凌寒与肖羽也俯身行礼。
“拜见圣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骑铭骑瀮和离琰三位王子也俯身行礼,只有暮雪,她并不理会来人,依旧抱着我,疼惜的抚摸着我身上的伤口。
这是,当今圣上?当今皇后娘娘?
我依旧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怔怔的看着两人,圣上的目光深邃,扫过我的脸庞,他微微后退了一步,似乎很是诧异惊奇。对,在牢狱中他们已经强行将我脸上的面具摘去,我左脸上如毒蛇一般的疤痕,狰狞恐怖。而那位凤冠的皇后娘娘,她用手帕微微掩着口,看到我满身的伤痕,脸上全是疼惜和不忍。
“苦命的孩子……”皇后上前一步,左手抓住我的手,右手轻轻的抚上我的脸颊,心疼的泪水滚落她的脸颊,我的心跟着一酸,这是多么好的一位皇后,我多想告诉这样一个美丽的妇人,不要哭,不要为我流眼泪……
“像……真是太像了……”圣上的眼眶湿润了,他红着眼睛,喃喃的说道。
“还不快把枷锁解开?”皇后娇斥一声,旁边跪着的狱卒马上跑过来,颤抖着打开我的枷锁,刚才持刀的壮汉此刻跪在地上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估计他干这个行当这么久以来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他宽厚的额头上微微冒着冷汗,面对天子,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心疼的打量着我已被铁锁磨得通红的手腕,和暮雪一起将我搀扶起来,“来,小心点,孩子,你终于回家来了,以后呀,你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了。”
我眼泪含着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回家来了?皇后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承认了我清漪的身份了么?如此简单?可是看到夜凌寒的风尘仆仆和骑铭离琰厚重的黑眼圈,我估计这亲人相认来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心底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这么多年的冤屈,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今日算是得以昭雪了么?我不用再被砍头了?
“圣上,此女身犯重罪,今日理应处斩,圣上这是为何?”肖羽上前一步,愠怒的问道,要从他的手下带走一个重犯可没那么简单,包括当今圣上。
“肖大人,朕没有跟你说清楚,这位姑娘是朕皇姐南音公主的亲女儿。”皇帝面露难色,解释到。
肖羽蓦然转过头来看我,他鹰一样的眼神吓得我一个激灵,皇后觉察到了我的紧张,将我往她怀里拉了拉,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压根就不清楚到底是真是假的北漠公主呢。”肖羽的神色狠烈,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酷与理智,“先不论这个公主是真是假,刺杀王爷之罪,便足以问斩了!”
“肖大人,皇姐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待实情调查清楚,我定会重重罚她,但是现如今一切真相尚不明朗,还是不要再为难她了。”圣上跟肖羽解释着,虽然他贵为天子,但是对于锦衣侍卫之首,他还是多些耐性。
肖羽单膝跪地,两手抱拳,坚定的说:“臣恳请圣上三思!不要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欺瞒了!无凭无据之事,还请圣上不要妄自相信!”
☆、六十九章 舅母甚多
“肖大人,这件事就按照朕的意思来吧!”圣上言辞坚定,他转过身子不看肖羽,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清漪,”他哽咽着叫我的名字:“我是你的舅舅。”
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舅舅……多么亲切的字眼,曾经我也称呼过另一个人舅舅,那个人杀了我的爹娘,而我又杀了他……为什么生于皇家,就一定要接受这种自相残杀的局面么?而眼前这位舅舅呢?他是大唐天子,一国之君,那么对于我爹我娘,他可会给一个公道?
“傻孩子,快叫舅舅呀!”皇后娘娘拽拽我的胳膊,提醒着我。
我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任何声响。圣上看着我的样子,以为我是被吓到了,亦或是初次见这位舅舅羞怯,他慈祥的笑了笑,说道:“不碍事,你不用怕,明日的大朝会上,我便会予全天下宣布,你,就是清漪公主!我终于找到了我久别的外甥女!”
夜凌寒首先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走过来,站在圣上身后,眼神焦急,声音颤抖着问道“清漪公主,您为何不说话?”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此时肖羽接话:“她暂时失声了,昨天下午开始的。”
“啊?”所有人惊愕,夜凌寒的眼里更是含着像是刀剜一样的疼。
“怎么会这样?”暮雪念叨着,突然间她冲到肖羽面前:“你对漴笙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失声?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肖羽不答话,依旧冷着一张脸,全场就只有他一人最淡定,即对我没有任何的心疼,也对龙颜大怒没有那么大的忌惮。
夜凌寒并不理会旁边暮雪的吵闹,他的目光一直牢牢的锁在我身上,从没有离开过,我看着他红的像是兔子一样的眼睛,喉结微微颤动。
而今,我终于又能再这样看着他了,但心里又想到肖羽说的他刚刚陪菏泽游玩回来,心里又多了一丝酸楚,绞痛起来,突然间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乐宫。
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我微微张开双眼,模糊一阵之后,我终于看清,我的床边,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你醒了?”是陈飞,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大师兄,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一定让他担心了很久吧……
他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立刻蜂拥而来,离琰骑铭夜凌寒骑瀮暮雪,还有我那昨天才认识的舅母,皇后娘娘走到床边,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对着身边的侍女喊道:“快,快传外面候着的太医,快进来瞧瞧!”
侍女退了出去,不一会十几个年过半百的太医提着大大小小的药箱进来了,其中最年长的一个走到我床边,示意周围的人都让开,然后对我行了个礼,手指探上了我的脉搏。周围所有的人都屏息凝视,等待着他的诊断结果。
片刻过后,老太医将我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蹒跚着走出去对皇后作揖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本来体质就弱,再加上用刑确实让她吃了些苦头,身子才会吃不消,今后还需悉心调养,加强营养,将之前的气虚和血虚补回来。老臣先开几幅药给姑娘服下。”
“有劳了。”皇后娘娘低首回礼。
“什么姑娘姑娘的,现在可是公主了!”响亮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中气十足。所有人的目光均向门外看去,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在众多丫鬟的搀扶下走进门来,她一双丹凤眼顾盼生辉,眉目活络,刚走进房间这房间的气氛就像是顿时便成了夏天,泼辣干脆。
“王太医,这位可是清漪公主!以后可别再叫错了!”锦衣华服的女子声音洪亮,调笑着对给我把脉的老太医说道。
王太医俯首行礼:“是是是,贵妃娘娘说的是。”
贵妃?难道这位就是董苏婉董贵妃?
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丫鬟正要行礼,她伸出手轻轻一挥,便立刻制止掉了所有行为:“你们得了得了,免了免了吧,今天的主角又不是你们。”
她走到我面前,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我,顿时满脸满眼都是心疼和不舍:“哎呦,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呢……可怜的孩子,让你受委屈了……看着你这满身的伤,我这心里呀,比什么都难受。”
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我顿时尴尬起来,虽说董贵妃是我舅舅的妃子,也算是我的姑母,可是我与她素无交情,进宫之后也素昧蒙面,她这样体恤与关怀到让我觉得非常的不自然。不过幸好我现在还不能说话,不用去想我该用什么措辞来回应她。
“可怜的孩子,来,跟本宫说说,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跟本宫说,本宫让人全给你准备齐了送来!”她抚摸着我的脸,无不疼惜的说道。
“她失声了,暂时还不能说话。”皇后跟董贵妃解释到。
“啊?!”她像是不能接受这个刺激,抬起手捂住了自己艳红的唇,目光凄然:“唉……怎么会这样呢?孩子,你的命可真苦啊……不过,以后就都好了!”
我看着她,内心赫然,她是为了我而这般动情,而我却木木讷讷,没有那么多细腻的情感。贵妃娘娘,后宫中仅次于皇后的地位,让给这样一个女子做确实也不足为过,她的容貌堪称沉鱼落雁,而又生性活脱泼辣,因此总带着些干脆利落,爽朗带劲,相较于皇后娘娘的温柔,她的凌厉确实别有一番韵味。一举手一投足,眉眼之间全是戏。
她轻轻握起我的手,十指涂着红红的蔻丹,由于良好的保养,她的手细嫩弹滑,而我刚从牢狱里出来,五指枯黄:“清漪不用担心,你好好的养着,本宫那边有西域前两天进贡的雪莲,还有颗千年的人参,一直都没舍得吃,这不你生病正好需要,一会本宫就差人给你送了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我想要拒绝,但是又说不出任何言语,只能干着急。
突然间,一个婉转的女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