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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痞子圈养计划[书法]-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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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黎阿姨没有犯错,她是被冤枉的。”陈恪之安慰道。

    这句话几乎成了覃松雪全部的精神支柱,把心底的忐忑与不安全部驱逐,一个简简单单的“被冤枉”在此刻竟成为了天籁,覃松雪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短语。

    覃松雪漠然地看着陈恪之,没有焦急的神情,眼泪在迅速凝集然后垂直坠下,泪水在眼睛里形成的水雾让他看不清陈恪之的相貌,为了让视线更加清晰,他只能瞪大了眼睛。

    陈恪之伸出手慢慢地将覃松雪圈在怀里,让他把脸埋在自己的肩窝,陈恪之的衣服没一会儿就被打湿了。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覃松雪已经钳口结舌,陈恪之斟酌着语气和内容,慢慢地说出他所知道的事实:“你妈妈在x县当书记,和当地的官员意见有分歧……你妈妈去那边的刚好x县在商讨全城搬迁的事情,x县原来的县城有三分之二是在山上,原来的班子想在山脚下再建一个新城,面积扩大一倍,让市里和省里拨款把原住民迁出来,能更好的发展城市建设。”

    政治政策问题覃松雪压根不懂,陈恪之挑的都是他所能理解的内容:“你妈妈不同意全城搬迁,觉得劳民伤财。而且x县是工业大县,每年的税收比其他几个县加起来都多,所以*问题比较严重,迁城的费用拨下来肯定会有很大一部分进他们的腰包。每年的财政拨款都有限制,你妈妈想把钱用在环境建设上,就否决了他们的方案。”

    “迁城的问题他们争论了很久都没有结果,最后折中,招标在山脚把行政中心搬下去,然后慢慢再开发,财政拨款还是用来设施改造。”

    “你妈妈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他们找了个理由把你妈妈陷害了。罪名是受贿三十万,行政中心招标负责组有人举报的。五月十一号你妈妈被纪委的人带走,易叔和我堂哥都在活动,我大伯打了招呼,你妈妈在里面很安全。”

    “有我大伯在,你妈妈不会有事的,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她一定会回来,你不要着急。”

    “球球,听话,你先把明天的试考好,不要让师父担心好吗?就像上一回师父被隔离,我们拉钩不让你妈妈知道一样。球球,你一定会做到的对不对?”

    覃松雪胡乱地点头,蹭得陈恪之的衬衫上一塌糊涂,颤抖着抬起手,翘起小指,要和陈恪之拉钩。

    陈恪之一边亲吻着他的脸,一边和他拉钩,还用大拇指盖了个章。

    “别害怕,会没事的……”

    陈恪之给覃松雪呈现出的东西已经删去了很多内容,官场过于黑暗的一面他并不想让覃松雪去接触。

    在这场斗争中,覃母只是一枚棋子,她的背景是陈建国,曾经的n城副市长,现在的省委常委,n城市委书记。正是有了陈建国,她那次才有底气撤掉手下一名局长,狠狠地正了一回县委领导班子的风气。

    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陈建国的背景也不算特别硬,在他上面还有更大的人物。x县这块肥肉被多方势力盯着,涉及的大人物不仅仅局限于本省省委,甚至还有其他省的班子。覃母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迁城的事情在覃母去x县之前就已经提上了议程,而覃母一上任立马对方案进行否决,让他们的计划全盘泡汤,让他们如何不统一排外?

    地方势力顽固,意见一旦统一,想要陷害一个人何其容易?

    x县县委班子百分之八十都有背景,有一部分和陈建国不在一个派系,而陈建国上面还有另外级别更高的人在站队。在官场斗争中不可能有一派拥有绝对的优势,大多是互相平衡制约的,而且斗争永远无休止。

    覃母档案上的年龄比实际要小两岁,还未满四十,在提副厅级的重点培养对象范围内,在这个时间点出招是何居心路人皆知。

    而且这段时间正是到了省委换届的时候,不出意外陈建国将被中央任命省副书记兼任省长。所以对立派以x县为点,覃母为突破口对陈建国敲山震虎。省长的任命牵扯到更高一级的中央,如果陈建国为了保住覃母而有所动作,被抓住把柄,不仅省长泡汤,而且极有可能连市委书记一职都无法保住。若陈建国没有任何动作,覃母的倒下大大削弱了原有的陈建国派系势力,等陈建国离开n城去他省任职省长,他们在s市和本省会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他们最终想打压和忌讳的只有陈建国,至于小小的县委书记覃母的生死与否并不重要。

    说到底覃母只是个牺牲品。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陈恪之不可能告诉覃松雪。

    他想让覃松雪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黑暗,很多东西依然是美好的,邪不胜正,坏人总会被好人消灭。

    无论外界多么不堪,他要覃松雪处在一个没有风雨的温室中,只需要做一个单纯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每天写写字画点画,讲点笑话,和高丞曦插科打诨,然后轻轻松松过完一天。

    “球球,宝贝儿……”陈恪之倾其所有的爱他,只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不要怕,我一直在这里陪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陈恪之都在陪着他,一如既往地陪着,覃松雪想哭可以靠着他的肩膀,想生气可以拉着他发泄,想笑可以大声地尽情宣扬。

    爸爸出了事,不能让妈妈更担心,他的真实情绪只能憋着留给陈恪之看。

    妈妈出了事,不能让爸爸更担心,他的真实情绪也只能憋着留给陈恪之看。

    陈恪之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大的地雷:

    荷薄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15 21:45:32

    若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15 18:25:10

 第86章 chapter86

   

    知道真相后的覃松雪几乎一夜未合眼;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又被半梦半醒间产生的幻觉惊醒;然后紧紧地缠住陈恪之的腰;让两个人相拥着再次入睡。

    覃松雪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

    陈恪之告诉他,只有真正的挫折才会让人成长;他人生的坎比其他人来得更早一些,如果挺了过去,那么这将是他人生中的一场华丽蜕变。

    覃松雪问他什么蜕变。

    陈恪之拿出笔,写了一句——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覃松雪的心理承受能力经过陈恪之的敲打之后变强了不少;理综的考试没有超常发挥,和语文一样;中规中矩的,生物和化学的大题有些难,物理却全部做了出来,如果选择题没有出差错,应该和满分差不离。

    中午陈恪之给覃松雪买了瓶牛奶,让他喝了之后好好睡个午觉,下午英语考试得集中精神,特别是听力部分,跑神的话什么分都没了。陈恪之说如果他不好好对待考试,那么他就浪费了他妈妈把他的户口转到g省来的苦心。

    提到覃母,覃松雪心里难受,但却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这一届的英语考得比往届的难,覃松雪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试卷本身的难度加大,考完之后感觉不佳。

    陈恪之安慰说没关系,英语就算分低也不会被拉开多远的,只要前面的分数高就行。

    覃松雪勉强笑了笑,和他一起去学校参加了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做得很隆重,覃松雪面无表情地在自己班级所在的区域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陈恪之拿手机给覃松雪和他现在的班主任合了个影,老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覃松雪一句都听不进去,机械地应答着,大部分仍是陈恪之在替他说。

    参加完典礼,陈恪之便去覃松雪的寝室给他收拾行李。

    覃松雪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不多,除了书和被子之外,不算校服,剩下的衣服只塞了半个行李箱。

    覃松雪一脸麻木地看着陈恪之忙上忙下,寝室的人都还没回来,整栋楼都空荡荡的,双眼放空地盯着墙壁。

    陈恪之把被褥卷成一团塞进压缩袋,准备把抽气泵给覃松雪让他帮下忙,看到覃松雪的表情又把手收了回去。

    “球球,球球?球球……”陈恪之喊了几声。

    “怎么啦?”覃松雪终于回过神。

    陈恪之揉了揉他的头,道:“没事。”

    覃松雪看到抽气泵反应过来,道:“哥,你去叠衣服,我来吧……对了,哥,茜茜一直打我电话,我不想接,手机你帮我拿着吧。”

    校外有编织袋卖,陈恪之进校之前买了一个,压缩袋抽完气之后把被子被褥全装了进去,收拾时间花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高铁票买的是最晚的一趟,他们打的赶去车站还绰绰有余。接下来的时间覃松雪一直在神游,去火车站取票上高铁,下车打的回家,仿佛一晃神就过去了,站在熟悉的玄关时覃松雪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到家了。

    覃父一个人坐在沙发边抽烟,整个客厅都是呛人的烟味,在覃松雪到家之前他就和陈恪之通过短信,知道覃松雪已经知情,特地回家等他儿子。

    蛋蛋一改往日的安静,在水缸里摇摇晃晃地探头看刚刚到家的覃松雪,似乎想问他要点东西吃,见没人理它又缩了回去,吐个泡泡表示不满。

    三个人都没说话,覃父回过头,客厅里全是烟,覃松雪原本就近视的眼睛更加看不清楚,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开口。

    陈恪之把手放在覃松雪的肩上,喊了一句:“师父。”

    覃父用中指和食指夹着烟,摁进烟灰缸掐灭,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清了清嗓子,才道:“回来了。”嗓子干涩粗哑,像是久病未愈一般。

    陈恪之推了推覃松雪,让他走上前和他爸爸打招呼。

    覃松雪走上前,凑近了才看清他爸爸现在的状态,面颊凹陷,黑眼圈和眼袋明显,两鬓有了花白的头发,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脱皮。

    一瞬间覃松雪就明白了他爸爸不陪他高考的原因。

    覃松雪忽然想到他意气风发的父亲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他渐渐长大,而父母却在逐年老去。

    覃松雪又想哭了,硬生生地忍了下去,喉咙颤抖着喊了一句:“爸……”

    覃父抿嘴微笑,对着他招手,让他过去。

    父子俩坐在一起,覃父拍了拍他的肩,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爸……”

    覃父心里的无力感不会比覃松雪小,这些年他认识的高官级别止于陈建国,这次的变故易修昀和陈铭上下打通关系,陈建国不好出面,但能打的招呼都已经打过。而易修昀甚至进了关押的地方见了覃母一面,他的人脉广到无法想象,覃父从来都不知道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竟然有那么大能耐,省政法委和纪委都有熟识的朋友,还有各种媒体的高层,关于覃母的报道有很大一部分都被压了下来。

    他从未想过易修昀是什么背景,为什么会与家里决裂那么多年,这回的动作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易修昀平时打电话随口说的名字他一个都没有听说过,陈铭在的时候与他的对话覃父根本插不上嘴。

    覃母在覃父最艰难的时候给予了他强大的后盾,但是如今他只能求助于别人。

    比起覃松雪而言,覃父的心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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