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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夜七转头轻轻蹙着眉看了他,不明所以。
直到沐寒声指尖捻着她刚买回来的避孕药冷冷的盯着她,“避孕药?”
那目光仿佛要把她钉在原地烧成灰烬,药盒子早就被他捏得面目全非。
他忽然走近,愠怒下的气息烧得人迷眼,他就那么盯着她,下巴绷得死紧,“你在吃避孕药?”
傅夜七终于察觉不对劲,她吃避孕药有什么不对?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以他现在的冷淡,不是怀孕的时机。
一般人意识里,避孕药都是事后尽早吃,她现在准备吃药,只能说明上一刻在与人缠绵,与谁?
沐寒声没空想那么多来来去去,这种意识一萌生就搅浑了理智。
“咔擦”一下撕了包装,捏着那枚小小的药粒,他近乎狂躁。
药粒在他指尖化为粉末时,她试图上前,却被他一把推到床上。
看着他指尖一扬,药沫飞扬无踪。
然而沐寒声锋利的眉峰越见阴沉。
“你干什么?”傅夜七也拧了眉,被摔得不轻,好在床够软,但气也上来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见她起身就想出门,沐寒声更是一股火往头顶冲,攥着她的手腕扯了回来,“你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手腕被捏得生疼,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更是反而一个字都不想说。
“你是什么人,苏曜又是什么人!”他僵硬的一句,紧攥的指节毫无分寸,冷睨着她。
他这段时间脾气很差,傅夜七知道,所以不想跟他吵,只拧眉侧脸,“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沐寒声!”
他不但不放,反而抵着她往床边。
“沐寒声!”傅夜七急了,他现在气头上,一点温柔都没有,就算她不介意发生关系也不想是这样的状态。
“我和苏曜之间有没有事你心知肚明!何必这么欺负人?”她脾气上来也顾不得手腕多疼,挣扎着拒绝。
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信,但怒火消不下去,手臂一用力将她整个托起,转身抵压进床褥里。
她刚出门回来,穿得并不少,越是如此,沐寒声扯下她的衣服越显烦躁,毫无怜惜,直到她被剥得一干二净,洁白如玉的肌肤在微凉的空气中轻颤。
先前她的确是被杜峥平的人绑了,在路上没少折腾,没少挣扎,腰间、手臂不少淤青。
真是巧合得不得不令人误会,但别人可以,他沐寒声不行!
傅夜七双手微微合拢护着胸前的袒露,红了眼,冷盯着他居高临下的眼,“看够了么?”
他以往再生气也没这么侮辱过她。
沐寒声紧抿薄唇,死死盯着那些淤青,“哪来的?”
她反而勾着嘴角冷笑,气急了顺着他的怀疑走,“你不应该最熟悉么?”
这话一出,沐寒声眼底都淬了火,峻脸黑如石墨,“我再问你一遍,哪来的?”
她反而侧了脸闭上眼。
沐寒声一拳砸在枕头边,闷声震荡。
“笃笃!”敲门声随之响起礼貌的问话:“您好……”
床上的男人正火冒三丈,不知抓了什么东西,扬手就砸了出去,伴随着雷鸣般的怒喝:“滚!”
门外的餐厅服务被吓得跳脚往后退,“是不是您叫的餐厅服务?”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根本没机会问出来。
咽了咽唾沫,皱着眉几乎小跑着折返回去,心里却纳闷,不说住的荣京女高官么?怎么是男人怒喝?不论是谁,
男人怒喝?不论是谁,反正得罪不起。
傅夜七一脸平静,根本没看他暴怒的脸,从他身下翻身就要下床,回国前她还有事的。
可身体刚离了床,一下子被他按了回去,双手被举高压在头顶。
夹杂情绪的吻从来不可能温柔,唇齿之间几乎啃噬,舌尖狠狠撬开她的牙关直接闯了进去。
她是拗不过他的,但这样的吻令她觉得痛苦,五官极度不满。
身体一动,却被他用下身狠狠压住。
最后一点衣物被剥去时,她终于睁眼看他,只是目光里满是冷淡。
也许是她的目光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不够温柔伸向下身的手最终缓在她胸口。
“是他?”他的目光再次放在她脸上时,虽然脸色阴郁,语气低沉却温和了不少。
傅夜七知道他此刻问的人是杜峥平,却拒绝和他交流。
她以为他既然猜到了,就不会再继续,哪知下一秒却忽然抬手蒙了她的眼,湿热的吻从唇畔、下巴一路游到胸口。
相比于此前的躁怒,他要她时并不粗鲁。
可事后,她依旧蜷着身子,并不想看他。
一切平静下来时,她身上盖了棉被,被子底下的身体依旧寸缕不着。
荒唐的误会并没继续,他清楚她的身体,但要了一次,好像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愠怒收个尾,为证明一些事,更是气她竟然不想怀孕。餍足过后,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半分钟就下了床,穿戴整齐之后并未多看,信手捻了手机。
“两张机票。”缠绵过后的声音带了几分性感,却依旧凉薄。
她终于从床上坐起,低眉淡然,“我不跟你一起走。”
沐寒声转过头,眉峰微蹙,薄唇抿着看了她足足五秒,像是想给她再做一次决定。
但她还是那句话:“我还有事。”
最终沐寒声转过头,唇齿微紧,“一张!”
她穿了内衣裤从床上下来,精致进了浴室。
“嘭!”还没打开花洒,房间里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她只是闭了闭眼,慢条斯理的清洗身子。
水流了一地,她也依旧不疾不徐,整整洗了四十分钟才出来,换了一身衣裳,先给赵霖打了个电话。
“……我可能明天才回,今晚傅氏的会,你替我出席吧,还有……沐寒声可能会找你……不,你没做错,只是他不喜欢你把我交给苏曜而已。”她说得很平淡,根本听不出情绪。
赵霖并不清楚沐寒声和苏曜之间的恩怨,但他那时候能想到的,认为最安全的人,只有苏曜,否则把她交给谁,杜峥平都可能抢过去。
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满屋子的狼藉,床边散落的衣服扯得不成样子了,她干脆拾起来放在一起扔到门边的垃圾桶里。
转身之际,顿了顿脚步。
看着门板被砸掉了一块漆,一只名贵腕表安静的躺在门板一角。
原来沐寒声用手表砸的门。
蹲下身,表盘都砸列了,如果没记错,他挺喜欢这只表,换来换去也就这只经常戴,转手放进了衣兜里才。
第二天和苏曜越见的地方很安静,她没有电话,只能安静的等着。
中午时分,苏曜才来。
“怎么出来了?外边冷,说了在你房间谈的。”苏曜坐下,看了她略微泛白的脸,以为是冻的。
她笑了笑,替他叫了一杯热茶。
这次被弄到意大利,是出乎她的意料,但也收获也不小。
“傅孟孟为什么会把一半的股权转到你名下呢?”她一直都弄不明白。
苏曜对此也只是挑眉。
“感恩么?”她轻轻蹙眉,猜测。
苏曜当初被撤职,事件源头就是她傅孟孟,若说感恩,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傅孟孟明明从来也没承认过自己的责任。
苏曜从头到尾就一句话,“你若需要就拿过去,放我这儿也没什么用。”
她自然需要,如果有了这一部分,加上她自己的股份,在傅氏说话就是铁板钉钉,谁也插不上嘴。
但她要过来,不够心安理得。
苏曜看出来了,笑眯眯的看着她,“先给你记账上?等哪天万一我有求于你呢?”
这显然是玩笑,他怎么会有求于她?
“我倒是想你有求于我。”她轻轻抿着淡笑。
“不一定的,翻译你又做不下去,必然会接手傅氏,生意上的来往,谁说得清楚?”他依旧是那派温淡,尽给她找路。
……
赵霖给苏曜打电话说已经到意大利时,她是有些惊愕的,赵霖说傅氏的会议结束,他就过来了。
电话被她接过,捏在手里,“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赵霖的声音低沉平淡,“正好出差。”
出差就出差,还加个正好?
等到了晚上,傅夜七才知道这个‘正好’的意义。
沐恋到意大利学习半个月出差才是真的,她前一天过来,赵霖后一天就赶上了,只是来了之后并没立刻去找她。
晚上四个人一起吃的饭。
沐恋先来的,见了苏曜,只是笑了一下打招呼,看似很自然,却不可避免的几分拘谨。
“我可能吃到一半得先走。”傅夜七说。
沐恋转头皱眉,“赶着回去?”
把她和苏曜单独留下,显然沐恋不
显然沐恋不太自在。
她只是淡笑,抬手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赵霖。
苏璃一转头见了赵霖,惊得睁大眼,等他走近了,习惯了和他相处的随性和直率,轻快的开起了玩笑:“你是跟屁虫转世吗?”
赵霖只是温和纵容的笑,然后第一时间对着傅夜七点头问候,再对着苏曜握了握手:“苏先生!”
苏曜的脾气和赵霖相似,两人在一块儿没什么不妥。
只是赵霖更为年轻,沉稳的表面下藏着属于年轻人的主动。
他在沐恋身侧坐下,信手就拿了一杯水优雅的喝了两口。
“那是我的杯子!”沐恋略微气闷,侧面看去略撅嘴又笑着。
显然,赵霖的到来,让她忘了刚才的拘谨。
赵霖放下杯子,依旧是淡然的笑,“就两口,怎么这么小气了?”
沐恋‘切’了一句,嫌弃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水,只是后边吃着饭,她也不只是忘了还是根本不在意,照样喝了。
傅夜七抬头看了苏曜一眼,苏曜却低眉自顾喝水,表情很淡,事不关己。
菜上来时,桌上的气氛是不错的,除了沐恋,他们彼此的领域都有交集,不至于冷场。
有一道酒焗虾,上来时赵霖看了沐恋一眼,具体说是在看沐恋夹了一只虾的筷子。
她坐得近,听赵霖表情淡然,却带了几分命令的一句:“最多吃两只。”
沐恋嘻嘻的笑,虾却被赵霖接了过去,剥出虾仁再放进她碗里,全程都很自然。
“恋恋对虾过敏么?”傅夜七问了一句。
沐恋尴尬的笑。
赵霖说:“应该是,超过三只就胃痛,再多吃就起疹子了,偏偏还爱吃。”
显然一起吃过不少饭。
“那还是少吃为妙。”她还真不知道沐恋的这个毛病。
看了苏曜一眼,他依旧是优雅的吃着菜,偶尔给她挑一筷子,也是极其自然。
其实她能感觉到,就算气氛自然,但苏曜和沐恋没有直接对话过,不注意依旧不觉得别扭。后来怎么样,傅夜七就不知道了,她中途离席,谁也没让送。
在机场,掏出大衣兜里的腕表,皱了皱眉,修是修不好了,一咬牙,转为飞往瑞士。
……
是晚上十点左右,苏曜、赵霖、沐恋才从酒店离开,两个男士还好,沐恋却喝得一脸通红,离开时要稍微挽着赵霖才走得稳当。
“我送你们回去?”苏曜停在门口,他的司机已经等着了。
赵霖点了一下头,一手虚扶沐恋腰际。
也许是喝过酒的缘故,沐恋一路都没没说话,倒是快到酒店时,忽然对着苏曜:“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苏曜从副驾微微侧身,先是看了赵霖依言,几秒后点了一下头。
车子在赵霖下榻的酒店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