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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这个时候,黎曼最恨的便是她,恨不得把她剥皮抽血,碎尸万段!
她被庄岩拘留,若不是傅夜七给她的早餐下药,她绝不会染上毒瘾,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跌跌撞撞的出了卫生间,她冲向床头柜,把抽屉里的东西狠狠蹂躏砸进垃圾桶,她不需要这东西!
磕碎的玻璃管、针筒尖儿扎进手心,鲜血淋漓,可这对于黎曼,已无直觉。
身体里的虫蚁撕咬着五脏六腑,她咬破唇抓破胳膊,最后扎进浴缸里试图溺晕自己。
无果。
溺得狼狈不堪,脚步疲软,转头抓起枕头死死捂住脸。
窒息,才能忘却这煎熬的痛苦。
她给傅夜七下了噬华没有错,可噬华解了,傅夜七却给她下了无名的药,出了局子,她在医院如半死人一般枯瘦如柴,以为熬过去了。
可残留药性发作,她以为自己能解,误打误撞,却是让自己染了瘾。
可她不怪自己,她只怪傅夜七。
她不想死在这瘾上,她要看着傅夜七比自己痛苦千万倍!傅夜七不是最宝贝她的儿子么?
青少年倒卖、消费毒品?沐煌公司人心惶惶?他们都以为这就是目的?
呵呵,只有她黎曼清楚,她的目标,只是蓝司暔,哪怕她被沐寒声弄死,也要拉蓝司暔垫背!
房间里一片死寂。
黎曼软软倒在床笫之间,抓着枕头的手松了。
可新闻里还放着沐煌财务漏洞的新闻,周而复始,引着各界的密切关注。
艺人在门口敲了良久,听不到回应,最终皱着眉离开。
晚间。
沐寒声回来得早。
彼时傅夜七端了一杯红茶在阳台赤着脚,若有所思。
忽而被揽进还略微寒气的怀里,她才柔眉微动,转头看了沐寒声,小心着手里的水。
“回来这么早?”她浅笑。
谁也媒体那晚求婚的无疾而终。
男人勾唇,伸手拿走拿杯红茶,“胃不好,少喝……洛敏最近不称职呢!”
她从他怀里转过身,抬手替他褪去外套、解开领带,才仰脸略微的担忧,“公司都这样了,你怎么心情尚好?”
沐寒声笑意不变,想亲一亲她沾了几许茶渍的樱唇,却被她往后一仰,躲开了。
她狐疑的盯着他看。
沐寒声终于低低的一句:“事已至此,悲有何用?”牵了她的手,总算吻了吻手背,解馋了,才道:“放心,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何况,事件的发展比他预料的快。
“等这事结束,咱们去度假,你都佘了我快两年了!”男人不无抱怨。
傅夜七蹙眉,竟看不懂这男人,这关头,还想着逍遥度假?
等他的唇又一次寻过来,她倒是不多,却用掌心堵了他的嘴,绝美的脸,一丝问罪,“问你个事。”
沐寒声薄唇撅了撅,趁机痒痒她的手心,“你说!”
“打算给哪个女人送礼物呢?”她莫名的问了这样一句。
连沐寒声都不明所以,英眉微挑,一脸信誓旦旦,“为夫眼里、心里绝对只有七七……”
她抬手掐住男人腰间结实肌肉。
让你贫!
“嗯!”夸张的低哼,却又鹰眸弯弯瞧着她。
看着妻子将一只精美皮鞋放在自己跟前时,沐寒声笑了,悠悠的盯着妻子看,“你就说的这个?”
不然呢?她也没几分表情,就安静的立着。
男人勾着嘴角,磨着下巴,左右看看那双鞋,意欲走过去将她拥过来时,又被躲了。
无奈,他薄唇微动,“不眼熟?”
她上哪眼熟去?
“可送礼总不该送一只。”男人悠然提醒。
傅夜七依旧不得其义。
好一会儿,沐寒声笑意渐浓,想着当初妻子气哼哼的拿鞋子当投壶玩。
才道:“大概是去年的十一月底,有一位绝世美妻惹了丈夫生气,丈夫故意想与她讨主动,她却一个人在门边玩投壶……”
傅夜七忽然拧起柳眉,不等他说完,抓起鞋子扔进盒子里,“晚餐好了!”
男人悠然挪步,笑看她,拦在跟前,“当礼物送你?”
她才不要!
不过,忽然想起离开伊斯时,以为这只没了,才把那只鞋给扔了,谁知道是他偷偷带回来留着日后笑弄她?
理直气壮的仰脸,“你赔我一双!”
男人点头,“赔,十双、百双,都赔!”
低醇、宠溺。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女人微嗔,男人微笑。
倒是看得旁人糊涂了,沐煌如今水深火热,该愁眉不展、板脸深沉的,不该是沐寒声么?
“吵架了?”陆婉华紧张。
沐恋的事刚过去,这一对可千万不能出事。
沐寒声浅笑,“无事,奶奶,我与夜七只炒桂圆不吵架!”
餐桌上蓦地静了片刻,忽而是陆婉华和洛敏笑得乐不可支,憋坏了的洛敏急匆匆的进厨房端菜。
陆婉华在桌上看了孙子,嗔了一眼,可脸上都是笑意。
只有傅夜七不明所以,暗里
所以,暗里伸脚碰了沐寒声,眼神询问:笑什么?
男人不言,只是勾唇,却眼底、眉间都是笑意。
就这个‘炒桂圆’,晚餐后,傅夜七几次旁敲侧击,男人就是不肯言明,只她每问一次,男人便笑意。
睡前,奶奶还吩咐洛敏特意断了一碗汤上来,说:“这汤利于受孕,少夫人可多喝!”
她只当是奶奶习惯了的关心,自是接过去了。
看着沐寒声刚打完一通电话,翻了书页,却看着她笑,她才嗔了一眼,忽而提及:“对了,瑾儿是不是该回来了?”
沐寒声有那么些迟疑。
自然不是因为不想儿子,而是他最近要忙的事太多,怕疏忽了他们母子。第一岛怎么也重兵把守,每一次打电话过去,也都是蓝修带着儿子在军事基地,挺充足。
何况,沐寒声想,沐家男儿,文、武哪一样都不能落,幼时蓝修带惯了,那便先让瑾儿强‘武’,等他该上学的年纪,他便监督儿子重‘文’,正好。
傅夜七知道他的想法,不过,“蓝修应该也过来,青山说他有事忙。”
秋落玩了这么久,心情也该好些了,总不能就这么撂着庄岩,她当不成和事老,也不能当拆情棍。
……
安玖泠回到住处时,包里装了不少给儿子买的东西,庄岩手下那儿讹不来钱,一些小人物的钱虽然不多,还算成功了两票。
只是用着黎曼的要,她也心有不安。
这是最后一次吧!以后再不找黎曼,她想。
“发财了?”刚到家门口,猛地听了一声戏谑。
她一抬头,见了门口的顾准之,穿得依旧衣冠楚楚,还是那抹看似温和儒雅的笑,可满身酒气,不雅的站姿令人顿生厌恶。
“你来干什么?”安玖泠冷了脸。
顾准之浅笑,看了她包里的东西,轻哼一下,“没听到沐煌的新闻么?我还以为,这会儿你得巴巴的往我这儿钻!”
安玖泠嘴角扯了扯,不说话,明智的不去激怒一个壮志难酬的疯子。
可顾准之靠近了她,问:“你今天去哪了?”
安玖泠愣了一下,他知道她今天去了沐煌?
可顾准之的下一句是:“又去找男人了?”否则哪来的钱?
他扫了一眼她购买的东西。
安玖泠倒是顺着点头。
“开门吧,我进去看看我儿子,混个眼熟,以后的抚养权就是我的,可不能让他连爹都不认识!”顾准之笃定的一句。
他以为,沐煌如今混乱,再不济,他都能捞个几百万。
以往的顾准之,不说有气度,也有几分英俊儒雅,可他的事业败了,他的财路断了,左右无源,一年、两年的耗着,所能有的气质都磨光了,不成市井流氓,已属大幸。
安玖泠咬牙,她是不愿的,可她不说。
开门进去之际,她一把砸上门。
引来顾准之一声嚎叫,起了火,“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开门,我今天就把儿子带走!”
安玖泠死死抵着门,勾着门边的东西。
她的头发被门外的人抓住,一把往外拖,又往里抵,也不着急抱走孩子,却是解皮带。
屋外的夜色里,站着两个人,对视一眼,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毕竟沐总要护着安玖泠。
……
三月七日,天气:多云。
蓝司暔和蓝修从第一岛回来,一进荣京,听到的就是关于沐煌的新闻。
蓝修挑了一下眉,正好!让沐寒声繁忙去,青少年组织倒卖毒品一案,是他的了!
中途,蓝修接了个电话,竟然是黎曼打来的。
他颇有意味的笑了会儿,而后给青山打电话:“把八爷送到丫头那儿去。”
蓝司暔说:“我自己能回去,让青山叔叔查案去吧!”
蓝修摇头,“案子没你重要儿子!”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可谁也没料到,这一分别,蓝司暔竟没了踪迹。
傅夜七提前从外交部离开,到了玫瑰园,却迟迟不见青山将儿子送回来
------题外话------
你们猜,炒桂圆啥意思?
☆、第162章 寒声,来世只让我爱你,好么?
她在客厅等了会儿,来回走着。
陆婉华见了也皱眉,却也宽慰:“不急小七,司暔总喜欢在外溜达,兴许是去了哪儿,一时忘了回家了,以往都无事,放心!”
大概是蓝修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抱着到处逛,蓝司暔的确喜欢在外溜达,偶尔也一个人出去,从来没出过事。
可傅夜七莫名的不安。
转手给蓝修打了个电话。
“嘟……嘟……”一直都是这样的声音,并无人接听。
她皱了眉,竟无从下手。
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忽然升起的不安,她柔唇微咬,打给沐寒声。
“太太?”接电话的却是古杨。
若是平常,她会直接挂断,不再打搅沐寒声,可今天例外。
“沐寒声呢?”她低婉的声音里带了几许说不出的凝重。
那头的古杨顿了会儿,低低的声音传来:“太太,沐总今晚比较忙,财务漏洞一事还没解决,下午接连三个会议没能停歇,庄处那边说有突发案子,恐怕得过去一趟,回去该是凌晨了。”
既然古杨这么传达,那必定是沐寒声的意思了。
他很忙,事情重大而紧急,她都知道,也明白不能让他添堵。
沉吟许久,她蹙着眉,“好,但别关机,也许我还会打过来。”
古杨不明,“太太,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抿了抿唇,最终一句:“无事,让他别担心,先处理公事。”
挂了电话,她上了楼。
陆婉华看了看时间,这也的确是太晚了,司暔怎么会这么晚。
“说是青山送司暔回来?”陆婉华转头问洛敏。
洛敏点头,“少夫人说是,大概是蓝先生的安排。”
青山这个人,陆婉华见过一次,不像没分寸的人,带着司暔若是晚归也应该会打个招呼,却一个信儿都没有。
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老夫人,要么……给许南打个电话?”洛敏微皱眉,提了一句。
许南在荣京各处人脉广,指不定会有人见到青山和小少爷经过。
老太太点了点头,握着权杖的手略微磨着,不太心安。
楼上。
傅夜七再一次给蓝修打电话未果,便找了秋落,看看来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可惜连秋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