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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是不是说不爱了?
慕容婉青,你放弃名分换来的却只是这样一句话……他从没相信过你……
“皇上的意思,奴才明白了……皇上回吧,奴才累了,想歇着。”
我缓缓闭上双眼,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流到枕上。
窸窣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
“皇上,外面下大雨了。雨势太大,现在没办法出长春宫。”
苏培盛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卧室内,胤禛向他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又是一阵脚步声渐渐隐去。
我静静地躺着却没有睡着。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我裹了裹被子,翻了个身。
胤禛只是坐在我床榻旁边。除了雨声,屋子内便是我与他的呼吸声……
大约是又过了许久没有喝水,我的喉咙发涩,又咳嗽起来。我捂着嘴想止住咳嗽,却越发地咳地厉害,脸被憋得通红。
我撑着手起来,胤禛见了正欲伸手扶我,却被我用手挡住,“咳……咳……不劳皇上”
我掀开被子下床,胤禛侧着身子伸手拦住我,“你要做什么?”
我没答他,穿了鞋往桌子前走去。风从窗格的缝隙中透进来,一股凉意袭进我衣襟内,我的身子一颤,拿起水壶,往茶杯内倒了水闷声喝下。许是喝得太急,我被水呛到,“咳,咳。”
我的手撑在桌面上,咳嗽了几声,复又转过身回床榻。
“雨势小了,皇上可以回了。”我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他仍是不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榻旁看着我,脸上是我从未看到过的平静。
我脱了鞋,掀开被子躺下。
“等孩子出生,皇上就放我出宫吧。”我闭着双眼,语气平和,似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不是为了谁,只是想一个人没有牵绊地活着。”
“你明知道朕不会准的。”
“既然不爱了,又何必彼此牵绊。”
“总之,朕不会准的!”胤禛愤然起身,一甩袖朝外走去。
我的心里一阵空落,卧室内顿时又只剩雨声与我相伴……
待我身子稍好时,已是十二月了。我的肚子渐大,三个月,孩子足足有三个月了。我每天抚摸着肚子,感觉到他在我身体里面渐渐长大,心内竟忍不住有些激动。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极为寒冷,疏影仍像往常一样为我在卧室内烧起了炭火。
“小姐,今天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疏影从外面掀开帘子进来,拍了拍衣服,鼻头冻得通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开始有了妊娠反应,许多东西闻了便吐更不用说吃。疏影每日变着法子做新鲜膳食给我,却也是没用,我吃不了几口便开始吐。
“不特意准备,你随便做些就好。你快坐过来烤烤火!”
我坐在床榻上向她招招手。
“小姐,今日下雪了。”疏影将披风挂在衣架上走到我跟前。
下雪了?怪不得今日比往常冷些。
“辛苦你了。”我想到疏影每日忙着照顾我的起居,还要变着法子替我做吃的,长春宫内上上下下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点着,心内不禁泛起一丝愧疚。
“小姐说的什么话,不辛苦。”
我向她伸伸手,示意她坐到我旁边。如今我在长春宫内与她相伴,已成为习惯。
她走到榻上,挨着我坐下。
我拉住她的手道,“疏影,你若跟了别的主子,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小姐,辛苦些我不怕。只要能跟小姐相伴,我就知足了。别的丫鬟跟着其他主子,虽说比我清闲,却少不了要受气。我跟着小姐又何曾受过半分委屈?跟她们比起来,我不知幸福多少。”
疏影脸带笑意,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的心头一暖,亦回她一笑。
我与疏影正说着话,忽然一个小太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奴才参加婉妃娘娘。”一个小太监甩着袖子跪在我面前行礼道。
“起来吧。”
现在我这长春宫少有人来,这小太监为何突然来了?我正想着,小太监低头道,“娘娘,皇上召您去养心殿。请娘娘随奴才走一趟。”
召我去养心殿?我至少有三个月未去过养心殿了,他现在找我去难道是有事?
“你可知皇上召我何事?”
“回娘娘,奴才不知,是苏公公派奴才来请娘娘的。”
我的心内隐隐透着不安。
随小太监走出长春宫,雪花飘落在我头上。我抬起头望着天,天空一片浑浊,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我脚步一顿不禁打了个寒噤。
“娘娘,苏公公命奴才准备了步辇在宫门口,娘娘不必担心。”小太监走在前面笑道。
原来他竟以为我停住脚步是担心路太长,不肯走,我撇着嘴角没有回话,只是跟他走着。
风吹得我的外氅呼呼作响,我拉了拉外氅护住肚子。很久都没出长春宫了,外面虽冷,但空气却比长春宫内清新。
坐上步辇,不一会的功夫,已然到了养心殿。养心殿……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这里曾经藏着我和他的欢笑和对彼此的眷恋,可如今的我却再也找不回那种感觉……步辇忽然停了下来,我回了回神,下了步辇,随小太监走至养心殿门口,呼吸忽然变得十分沉重。我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脚步又往殿内走去。花盆底打在青石板上,回荡在养心殿内。
苏培盛早已等在偏殿门口,见了我,他弓着身子走过来,脸色却有几分凝重,“娘娘来了。”
我向他点点头,“公公可知皇上召我何事?”
“这……”他语气踟蹰,又续道,“娘娘进去便知。”
苏培盛说完便领着我走进偏殿内。
才踏进偏殿,我的呼吸一窒,眼泪滚滚而下……怎么会……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o(╯□╰)o
☆、第六十一章 对质 证人 论罪 偿罪 漏胎
养心殿的偏殿内,地上放着的剑,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哥哥的冰青剑。哥哥穿着灰白色长袍跪在胤禛面前,脸上长了些胡茬,比在西北的时候清瘦了些,眼神略微憔悴。与哥哥并肩跪着的,左边是张若涵,右边是怡亲王,再往前面一些是常寿常大人。而年妃端坐在胤禛旁边,面色柔和,眼神却有几分得意之色。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我的心颤抖着,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稍微平了平情绪向殿内走去。
“咚咚”的脚步声回荡在养心殿内,却重重地落在我心上。
胤禛望着我走进殿内,面色清冷,哥哥,怡亲王同时回头看着我,他们二人的眼神里都透着担忧。而年妃则高昂着脖子,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让人看了心颤。
我走到胤禛面前,福身行礼,“奴才参加皇上。”
“起来吧。”
胤禛的话音如同他的脸色一样清冷。
我缓缓站起身,吸了一口气,双手交握着。顿时殿内一片静谧,空气仿佛凝固。
“慕容婉青,朕问你,去年三月,你可有去过西北?”胤禛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
我的交握着的双手微微一颤,眼角的余光瞥了哥哥和怡亲王一眼。既然他如此问,哥哥如今又被领回了宫,想必已经知道全部实情。
“是,奴才的确去过!”我的声音淡定从容,年妃的眼里透出一丝惊异。
“你是怎么去的?谁带你去的?是不是怡亲王?”胤禛的问话咄咄逼人,我不敢直视他眼睛,只是低着头。
“回皇上的话,不是怡亲王带奴才去的!”
胤禛站起身,将手边的一本奏折奋力扔到我面前,我慢慢蹲下身子拾起来,打开一看,里面写得全是当日我与怡亲王在军营内的对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连这一句,我与他私语的誓言都赫然在目。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是谁……?
“你还敢说不是?!”胤禛怒目圆睁,太阳穴突出,脸微微有些红。
“皇上!是臣带婉妃娘娘去的!是臣啊!”常寿跪着挪动双膝到胤禛面前,声音带着哀求。
“常大人!”我喊住他,扑通一声跪下,眼睛盯着地板,“当初奴才在府中从常大人口中得知哥哥仍在西北活着,便央求常大人带奴才去西北救哥哥!常大人拗不过我,没办法才答应了。此事与常大人和怡亲王都无关,求皇上放过他们!”
“婉青!”哥哥冲我大喊一声,拉住我的胳膊,我回过头,淡淡笑道,“哥哥,事情确是如此。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
哥哥的嘴角微微一动,脸上的胡茬也跟着动了动,眼里满是自责。
“慕容婉青,你到底瞒了朕多少事?!”胤禛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低下头背着手,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我捏了捏裙子,手心里竟有细微的汗珠。
胤禛在我面前定定地站了一会,又走到张若涵面前问道,“张若涵,朕问你,婉妃娘娘跟着行军时,你可有见过她去怡亲王营帐?朕要实话!”
张若涵双手撑地,两腿发抖,“回皇上,臣……臣记不大清了。”
“朕说过,要实话!”胤禛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稍微缓和,语气却更加坚硬。
“回皇上,确……确有一次,臣经过怡亲王营帐时见过婉妃娘娘,不过,臣并未见婉妃娘娘进去。”
一直坐在旁边看戏的年妃终于开了口,“皇上,没看见她进去并不代表她没去过!”
胤禛瞥了年妃一眼,她脸上露出惊惧之色,便不敢再说下去。
“常寿,张若涵,你们先下去。”胤禛吩咐道。
常寿大人低着头瞟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担心,而张若涵则只是低着头,身子仍微微发颤。
常寿大人与张若涵向胤禛行礼告退,胤禛坐回榻上。
“这件事暂且不论,慕容婉青,朕再问你,你哥哥找到后,是不是你放跑的?”
“是,是奴才放跑的!”我直言不讳地回答。
“婉青!”
哥哥跪着向胤禛磕了个头,眼里满含泪水,“皇上,一切都是臣的错,求皇上放过我妹妹!臣甘愿代她受罚!”
“皇兄,当初臣弟也在场!婉……婉妃放走慕容瑾的确是情非得已!”怡亲王的眼圈通红,亦向胤禛磕了个头。
“好一个情非得已!慕容婉青,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放跑慕容瑾?”胤禛咬着牙,眼睛睁的很大,手里的拳头紧紧握着。
“回皇上,我哥哥在罗卜藏丹津军中待了四年,奴才担心哥哥回朝后背上叛军的罪名,更会连累慕容府上下百余口人命,所以放跑了哥哥。”
“你好大的胆子!”胤禛的手在几案上一拍,原本端坐着的年妃肩膀微微一抖,而我的心内亦生出几分畏惧。
胤禛愤怒地伸出手指着我,又指向怡亲王和哥哥,“你,还有和朕一起长大的弟弟,你们竟联合起来骗朕!”
“皇上,平日就是您太宠婉妃娘娘了,才会让她恃宠生娇!要不是臣妾的哥哥派兵在江南找到慕容瑾,恐怕这件事就要永远石沉大海了!”年妃边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睛盯着我,眼神狠戾。
“放心,我会让你输得很惨……”她那日的话重回我心头,我的心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寒意。
“慕容婉青,你太让朕失望了!”
我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话,他又接着道,“你可知欺君之罪该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