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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夫君有孩儿,只如今因着贤妃,却是落入天牢之中,日后还不知晓能不能再出去。
再说,便是她出去了,她亦再无法回到夫家了。
早知如此,当初她便不应听信了贤妃的鬼话,只一门心思的将瑶华长公主当成十恶不赦之人,唯恐瑶华长公主会拿捏了自己的婚事。
这一切皆是贤妃做下的孽,偏生她却是受到了贤妃的牵连,竟是不得不陪着贤妃一同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中!
“贱人!”席珞宁道。
秦隐动作很是迅速,不仅仅是将贤妃的罪名都给罗列了出来,更是查到了行宫刺杀一案与贤妃亦是有所关联。
“贤妃温氏有三大罪状,一则指使席珞宁毒害瑶华长公主之驸马,二则与郦国国君相互勾结残害凉州百姓,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三则在买通杀手,于行宫中国刺杀皇上,实乃大逆不道。臣恳请皇上严加惩处,以示戒由。”秦隐朗声道。
因着贤妃与太傅有私情,因此怀上了太傅的孩儿,最后更是狠心喝下落胎药,陷害宫妃的事儿不宜在众人跟前提起,秦隐很是识相地略过这些,只留下贤妃明面儿能最是罪无可恕的罪状。
昭德帝脸色阴沉,“准。”
退朝后,秦隐便被昭德帝留了下来。
他亦是十分识趣儿,不待昭德帝问起,便说道:“战王妃送来的那些人,皆可证明贤妃确实与太傅有了见不得光的关系。一个老嬷嬷说,当年太傅喝醉了酒,便误打误撞地闯入了贤妃的寝宫中。也不知晓是为何,那夜贤妃的寝宫中竟是无人发觉太傅闯了进去,直至贤妃怀上了身孕,因着担忧私情被察觉,狠心喝下落胎药,旁人方是发觉了不对劲儿。”
昭德帝微微颔首,“宫中戒备森严,太傅竟是能悄无声息地闯入了贤妃的宫中,如今看来,只怕二人早便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秦隐张了张嘴,心中却是暗道,许是不是因着那二人早便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因着有人刻意叫宫中的守卫将太傅放了进去。
只他却是不曾将这话说出口,反倒是顺着昭德帝的话往下道:“后来太傅与贤妃暗中联络,太傅帮了贤妃不少忙,贤妃会与郦国国君勾结,亦是因着太傅在暗中相助。还有行宫刺杀一案,似乎也与太傅有些关联……”秦隐顿了顿,迟疑地望着昭德帝,“皇上,您看太傅是不是亦该查查?”
虽说贤妃方是主使,只太傅到底是帮凶,若是便这般放过他了,未免有些便宜了他。
“不必了。”昭德帝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厉声道:“朕已经叫何公公拟旨了,太傅办事不利,从今日起,这太傅之位便由太常寺卿顶上,从今日起,傅松文便再不是我大昭的太傅了!”
“那这太常寺卿……”
“自然是叫傅松文去当了。”昭德帝瞥了秦隐一眼,“傅松文以为朕是傻子好糊弄,朕不诛他九族,便已是开恩。如今朕不过是叫他去当太常寺卿,他该是感激朕才是!”
“这……”秦隐似乎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妥当,若是便这般轻易地放过了傅松文,保不准他还当皇上是心软了。”
昭德帝摆摆手,神色颇是意味深长,“你当朕不知晓?可傅松文此人最是个虚荣的,他的女儿不是想当朕的儿媳?朕偏要叫她永远只能跟在老四的后头,当个没名没分的!若是傅松文还是太傅,说不得他女儿还有机会,只如今却是半点儿机会皆无,这傅松文的家中,岂不是要乱了套?”
秦隐肃然起敬,“皇上英明,比起杀了傅松文叫他痛痛快快地没了,倒不如叫他仍在朝中,却只能饱受旁人的冷眼。”
他跪下身来,神色之间满是佩服。
昭德帝很是满意,原本糟糕的心情亦是恢复了不少,他大笑了几声,示意秦隐站起身来,“日后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秦隐顺从地站起身来,只双眸中却满是嘲讽。
果真是如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眼下便有除掉傅松文的好机会,可皇上却偏是要将此人留下,除去想要看着傅松文饱受折磨,只怕更多的还是他这君主的软弱。
傅松文在朝中势力不小,若是贸然的出手,断然会引起旁人的不满。皇上怕事儿,便这般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傅松文,可见此人难堪大任。
见着他许久不说话,昭德帝亦是有些累了,正欲叫他退下,却见着一个宫人匆匆地走了进来。
“皇上,大事不好了!”宫人跪在殿中,身躯颤抖,“贤妃,贤妃娘娘从天牢中逃走了!”
昭德帝一惊,手边的茶杯落到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什么?”
“天牢戒备森严,贤妃是如何逃走的?”秦隐亦是有些吃惊,“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应道:“便是不久前,奴才也不知晓贤妃娘娘是如何逃走的,只天牢中的官兵们,却都晕倒了,瞧着似乎是被下了迷药。贤妃逃走后不知去向,天牢中的大人们无计可施,方是不得不将此事上报了。”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竟还有脸上报?还不快去查!”昭德帝满目阴霾。
秦隐匆匆告退:“微臣这便下去追查贤妃,务必将贤妃捉拿归案!”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哟~咩嘿嘿~
☆、第四百三十七章 人在哪儿?
“贤妃逃了?”
屠凤栖挑了挑眉,扭头瞥了司湛一眼,眸中带着些许兴味,“在她离开天牢之前,可曾见过旁人?”
连翘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听闻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去见了贤妃,还给她带了些往常惯用的饭菜,贤妃见了那位宫女后,神色便很是不对劲儿,后来又被席珞宁给说了几句,方才便有人进来与皇上说,贤妃逃了。”
不必说,这其中定又是皇后做了什么。
“天牢中的官差们皆是被她给迷晕了,临走前她还砍了席珞宁一刀,席珞宁本便旧伤未愈,还未等到太医过去,便已经咽气儿了。倒是瑶华长公主吩咐了身边的人过去收尸,听闻席珞宁临死前还瞪大了双眼,竟是死不瞑目了。”连翘嗤笑了一声,“天牢中的官兵说,应是贤妃本便带着迷药进去,只她藏得好,竟是无人知晓罢了。”
“无人知晓?”屠凤栖摇了摇头,这等话糊弄糊弄旁人许是还行,可那亲自搜查了贤妃的人是秦隐,秦隐定知晓其中的不对劲儿的。
皇后身边的宫女一走,贤妃便有了异动,说不得那迷药便是藏在了膳食当中,如若不然,贤妃怎能逃出天牢?
“奴婢亦是这般想的。”连翘道。
司湛道:“贤妃应是会进宫来。”
于贤妃而言,头等大事便是来寻瑶华长公主报仇了。只瑶华长公主在这宫里头,贤妃轻易是进不得宫了。
“皇后娘娘知晓的事儿可真多。”屠凤栖抱着司湛的手臂,笑嘻嘻道:“却也不枉费湛哥哥好一番算计了。不过贤妃到底是个祸患,我猜她应是知晓湛哥哥的身份了。”
司湛低下头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肚子,“知晓便知晓了,总归她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屠凤栖歪了歪脑袋,颇为不赞同。贤妃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只要叫她进了宫,她便定是能寻着机会来给自己添麻烦。
可贤妃眼下应是还没有想到,她自以为掌控一切,而真正掌控了她的人却是皇后。
“皇后娘娘早便知晓我怀了身孕,湛哥哥的身份亦是被她给猜着了,若贤妃进宫来,定会借这两件事儿生出是非来。湛哥哥,这几日宫中怕是又要不平静了。”她将脑袋靠在了司湛的身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王府呀?在这宫中忒叫人烦心了些!”
“快了。”司湛望着门外飞快闪过的身影,十指张开,揉了揉她的脑袋。
贤妃一时还未进宫来,屠凤栖却也安安稳稳地等着。直至第三日,前头传来消息说,贤妃曾到过傅松文的府中,只不知为何,后来竟是又不见了踪影。
她仿佛人间失踪了一般,便是秦隐搜遍了昭都,竟也找不着她。
这日,瑶华长公主从扶摇宫过来,只说御花园中的花儿开了,听闻很是有一番滋味儿。
“你如今怀了身孕,本应是多出去走动走动的。正巧儿了,前头御花园的花儿不错,这几日皇后与皇上亦是常常过去,那伺候花草的宫人,竟都得了好些赏赐。”
因着与魏黎将军和好如初,瑶华长公主面上的冷傲褪去不少,偶尔竟也会对着屠凤栖几人笑意盈盈。
屠凤栖“呀”了一声,拎着自己的裙摆站起身来,“此话当真?正巧我这几日在寝宫中待得闷了。”
她龇了龇牙,模样颇是可爱。
瑶华长公主不由轻笑了一声,抬头一看,果真见着司湛正满目宠溺地望着那作怪的小丫头。
“湛哥哥,一起走呀!”屠凤栖伸出小手挥了挥,笑眯眯地说道。
司湛走到她的身旁来,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隔墙有耳,待会儿可不能这般胡闹。若是叫旁人见着了,我的身份便要暴露出去了。”
屠凤栖不乐意地撅了撅嘴巴,扭头低声嘀咕:“难不成换了一张脸,便不是我的夫君了?若是当真如此,我这便去求皇上给我寻千千万万个美男子过来!”
瑶华长公主有些羡慕,她生性高傲,纵然千娇万宠着长大,却也不曾如屠凤栖这般,只叫人看一眼,便觉得该是怜惜。
“您那头的事儿,可都是处理好了?那一家子是不是都送回去了?”屠凤栖闹了一会儿,待到走出殿门,便恢复了寻常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问道。
瑶华眉目含笑:“人已经送回去了,亏得你将他们给带回来了,倒是帮了本宫的大忙。有他们作证,席珞宁毒害驸马一事,方是真真的证据确凿了。只席珞宁死后,他们便将人带回去了,说是生前虽做了不该做的事儿,但人死如灯灭,以往的恩怨过错亦该是消散了,他们会将席珞宁带回家中好生安葬。”
便是瑶华长公主亦是不得不感叹,虽说贤妃本是抱着恶意给席珞宁挑了这般一户人家,只这户人家却倒是是有情有义的。
知晓席珞宁犯下滔天大罪,他们虽担忧被牵连而休了席珞宁,只在得知自己需要证人后,便也跟着来到了昭都中。如今席珞宁已死,他们竟放下了往日的恩怨,将人带走。
“许是有情有义,又许是贪生怕死。”屠凤栖眨眨眼,望着前头开得妖娆的牡丹,“谁说得清是如何一回事儿呢?不过能给驸马伸冤,总归是好的。”
瑶华长公主亦是道:“本宫亦是这般想的。当年驸马临死前曾与本宫说,叫本宫莫要怪罪席珞宁,总归是一家人,再如何他总是会原谅自己的妹妹的。本宫应了,心中却是不大痛快,事到如今本宫方是知晓,便是一家人,亦不能去包庇了席珞宁,若没有惩罚,她便永远不知自己错在了哪儿。”
二人聊得有些入神,却是不曾发觉,早便有人站在不远处听着了。
“哟,依着瑶华姑姑的话儿,那有的人岂不是要罪该万死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屠凤栖与瑶华长公主齐齐抬眼望去,便见着一个身穿翠绿色齐胸襦裙的姑娘缓缓地走过来。
【作者题外话】:本来想写“贤妃在哪儿”,结果发现字数不对_(%3Aзゝ∠)_
☆、第四百三十八章 贤妃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