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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脑海中浮起了那一棵香樟树下的白衣男子,执着一柄白羽扇悠然地扇着。如画中仙般,他朝我微微一笑,便是千年:“徒儿,你又偷懒了!”
我露出八颗牙齿跑过去,拽住师父白色的袖袍,左拉拉右拉拉:“师父,我没有偷懒!我只是暂时性大脑缺氧需要休息而已!”
意思渐渐地模糊了下去,眼皮重得再也抬不开。
原来,我竟有一天死在了宇文成都的手中;这样,也好吧!
如若有来世,我希望不要再生在一个大家族,不要再有一个哥哥。
多一念却添了太多危险
意思消失之前,耳畔似传来了绿豆的嚎啕大哭:“你放开姐姐,混蛋!你快放开姐姐!”
“你凭什么能掌管姐姐的生死,你算得上姐姐的哥哥吗?”
“你有抱过姐姐,给姐姐买糖吃吗;你有叫过姐姐妹妹,晚上替姐姐盖好被子吗;你有正眼看过姐姐一眼,你有发自内心地在乎过姐姐的感受吗?没有,这些都没有!”
“你就是个恶魔,你就是个大坏蛋!你根本不配做姐姐的哥哥!呜呜~~~!”
我袭一身大红的嫁衣,红色的嫁衣上用银色细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盘旋而上。我走在漆黑的夜色中,身边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花开彼岸,彼岸有花。三千年开花,三千年无花。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开遍的红色曼珠沙华,我竟然已经到了冥界。
冥界原来也是有风的,寒冷的风吹过,大红的嫁衣被风吹起在空中舞出妖娆的弧度。我又一次看向身上的大红嫁衣:“我结婚了吗?”
我摇了摇头,生前我并没有嫁人,那为何会穿上大红嫁衣?
我茫然地朝前走,内心只觉得空落落的,我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人,一个极其重要的人。我将他遗忘在了忘川冥界之外,我再也见不到他。
眼前的彼岸花如红色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个世间的所有红尘烧尽。红色的尽头,一白衣男子执着一柄白扇缓缓地朝我走来,步若生莲,所到之处红色的彼岸花皆褪色变为白色。白色的彼岸花如纷纷的雪,一如琼华最美好的景色。白衣男子的眉目渐渐清晰,如画的眉目间蕴含着三分痛苦七分寂寥。
我的心狠狠一痛,看着来人。我怎么会忘记了师父,忘记这个白衣如雪的男子。
师父看着我,苦涩地一笑,仿若千年:“清浅,你为何要抛弃为师?”
我慌忙摇头:“我没有,师父!我没有………!”
师父摇了摇白羽扇,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落寞:“那你为何要嫁给他人,又为何要率先离开人界到冥界来?”
我茫然了,怔怔地看着师父。内心渐渐被疼痛填满,我忘记了生前的事。我忘记了自己为何会穿上大红嫁衣,忘记了自己为何会先到忘川冥界。
因为忘记,我无从解释。师父的神色更加落寞,他看着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往事如烟,红尘之事皆忘记吧!清浅,为师与你一同度过奈何桥,一起投胎转世!”
师父握着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那么的细腻,那么的宠爱,只一眼便是千年,这曾是我最沉沦的美好。我点了点头,师父牵着我的手朝奈何桥走去。
孟婆看见我们,说道:“一文钱一碗!”孟婆又打量了一眼师父,眼神逐渐不耐烦:“你的阳寿未尽,不该来这忘川冥界!”
我怔住了,看着师父:“师父,你的阳寿……。!”师父朝我微微一笑:“清浅,让为师陪你转世好不好,没有清浅的人界为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师父拿着一碗孟婆汤,正准备喝下。我真地慌了,一把将师父手中的孟婆汤推翻在地:“师父,你快回去!你快回人界,你不可以为我而死!”
画面瞬间颠倒,师父不在了,孟婆不在了,如火般的彼岸花也不在了。一道带着哭腔的童音不停地呼唤着我:“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
我一惊,所有的事物皆泯灭。我转又睁开双眼,眼前流淌着刺眼的阳光,窗外的鸟鸣依然那么动听。我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绿豆,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梦。梦中我分不清生死,梦醒我不愿面对现实,这真可笑!
绿豆见我醒了,忙将我扶起来:“姐姐,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微笑着拂过绿豆眼角的泪水:“绿豆,身为女子,一定不可以哭!因为你要比男儿更坚强,才不会受欺负!”
绿豆看着我,漆黑的大眼眨了眨:“好!我不哭就是了!”
我望着绿豆微微一笑:“乖!”这才发现连牵扯嘴角,身体都是那么的虚弱。身体中已经没有多少仙气了,我现在不过是在耗费光阴。
窗外又起风了,我怔怔地看着窗外,半晌后缓缓开口:“绿豆,为何我听不见绿铃铛的声音呢?”
绿豆看了看我,愤愤道:“昨夜,铃铛被宇文成都拿走了!没想到他这么小气,连送给姐姐的铃铛都要收回!”
我苦涩一笑,既然我已经连反抗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铃铛挂在这儿自然没有了用处。
眼角瞥到屋中桌上叠放着的大红嫁衣,上面绣着银色的凤凰盘旋而上。一如梦中那件。我怔怔地看着大红嫁衣:“绿豆,谁要嫁人吗?”
绿豆看了看我,更加气愤地握紧双拳:“姐姐,宇文家要将姐姐嫁给李家的儿子——李元霸!”
我怔住了,原来将我接回来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政治联姻。原来竟是为了这个,竟是这样的理由。
因为宇文家再也没有了多余的女儿,因此将我接回来做联姻的牺牲品;因为害怕我不答应,吸食掉我所有的仙力,让我再也没有机会逃跑。
可是,他们也不没有想到,十五日月圆那天嫁去的只会是一具死尸。
绿豆看着我,嗫喏着开口:“姐姐,你打算……。。”
我坐起来,对着绿豆微微一笑:“绿豆,跟着我离开洛阳,可好?”
绿豆看着我,眼睛睁得溜圆,转瞬又低下了头:“可是姐姐,绿豆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绿豆会给姐姐带来霉运!”
我笑着摸了摸绿豆圆圆的脑袋:“绿豆,姐姐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我和绿豆相克。也就是说绿豆跟着姐姐不会改变姐姐的任何命数!”
绿豆瞅着我,眼睛又有了光亮,一骨碌地忙点头:“好好好!姐姐,我要离开,我做梦都想离开!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们一起离开!”
绿豆说完,冲进我的怀中大哭起来。我强忍住眼泪,摸了摸她的头:“好,我们这就离开,永远不再回来!”
谁能忘记你陪我一路走来的伤
夜晚,我将青铜镜从竹枕下抽出来,将镜子拿到园中的月光下。月光洒照在镜面上,镜面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仙力,无法启用青铜镜。只能将青铜镜放在月华下吸收够足够的灵力。
绿豆不知为何,没有睡觉。她一小步一小步跑过来,陪着我一起看青铜镜被月华渐渐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我只告诉过绿豆,这面镜子启动了,我们就可以找到一个白衣人来救我们。
绿豆一边欣喜地看着青铜镜,一面难以掩藏欣喜地说道:“姐姐,镜中的白衣哥哥是姐姐的什么人呢?”
我不由地笑了:“他是我的师父!他是琼华派掌门两大亲传弟子之一,他的法力很高强。他总是穿着一身白衣,温柔地朝我微笑;有时候我偷懒了,他也会责怪我,却从未对我发过脾气。”
不知为何,一说起师父我就滔滔不绝起来:“他陪伴了我十三个春夏秋冬。小时候,我总是趴在他的怀中看星星,他教我观星象。他告诉过我,天上的每颗星星都代表一个人,一个已死却依然爱着我们的人!”
绿豆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我的怀中,她仰着脸看向洛阳的漫天星空,双眼被星光渲染得璀璨:“姐姐,我的娘亲也会在天上吗?”
我怔了怔,现在的我根本无法辨别出哪一颗才是绿豆的母亲。只能抚摸着绿豆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对,绿豆的母亲也在天上看着绿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绿豆,所以绿豆要听话,要快乐地活着。这样母亲在天堂才不会流泪!”
绿豆看着漫天的星空点了点头,流动的月光夹杂着璀璨的星光,让她的双眼变得那么的明亮。小小的她将双手放在唇边,做成一个喇叭状,对着洛阳漫天的星空呼喊道:“娘,绿豆很想你;但绿豆过得很好很好,所以娘不要忧伤!”
一声一声的呼喊回荡在漫天的星空下,如空灵的箫声随着风的吹拂,飘散着无尽的缱绻与忧伤。
我也抬起头,夜晚只有漫天的星空,没有太阳。师父说过,太阳的旁边会有一朵小白云,那朵白云代表的方向便是师父所在的方向。师父告诉我,找不到路的时候,便抬起头看看天空。可是,夜晚的清浅还是会迷路,因为夜晚没有太阳,夜晚清浅找不到那块云朵。
所以,师父,你不要再让清浅寻找了好不好。你出来吧,将迷路的清浅与可怜的绿豆捡回家。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和绿豆都快闭上了双眼。镜面突然散发出了幽幽的蓝光,瞬间打消了我的睡意。我惊喜地一把拉起绿豆,跑到青铜镜前,激动地看着镜面:“师父,师父,你在吗?”
绿豆也蹲下来,陪着我一起看着幽幽的镜面。
镜面渐渐清晰了起来,一红衣男子站在望海阁的漫天红莲中看着我微微一笑:“清浅!”
一月的别离,几十万千里的距离此刻只因师父低低的一声呼唤,仿若顷刻间烟消云散。一眼千年,是我再也不能忘记的洪荒。
绿豆已经傻傻地在我的身边,忘记了呼吸,一双黑色的大眼滴溜溜地睁得特大。
“师父!”我重又叫了一声,内心突然悲喜交加。多少个日夜,我终于见到了师父,没人知道这一刻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师父似乎听出了我声音的不对,好看的眉目微微撇了起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师父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清浅,为何你的仙力这么弱?”
我的心不由一沉,随即却笑了起来,露出八颗牙齿道:“师父,清浅这几日被洛阳的红尘世俗纷扰扰得慧根净乱,又没有被师父逼着修炼法术与复习功课,仙力自然落了下来!”
这是我不下几万次对师父说谎,却只有这一次说谎时我的耳朵红透了,脸也红得像个番茄。
许是因为夜色迷离的缘故,师父没有察觉出我的异样。师父点了点头,继续摇晃着白羽扇,久久之后轻启薄唇:“清浅,为师昨夜竟然做了一个极其怪异的梦!”
“嗯?什么梦啊?”
“呵呵!说来也可笑!”师父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瞬间洪荒仿若停止了变迁,流年忘记了流动,沧海忘记了转换桑田:“为师梦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