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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气?”我看着前方的小岛,船只渐渐靠近它。我辨别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异味,腐烂而潮湿。
“总之,大家一切小心!这些怪物也没有多少道行,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琉璃姑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大家。
九月船抵达了海岛,师父伸出手抱住了我的腰肢,将我送到了沙滩上;掌门带着独孤汐烟、苏淡辰也从甲板上跃了下来。甲板上只剩下琉璃姑姑与大师叔。
因为九月船庞大的缘故,不能离岸太近,否则会沉底。因此九月船离岸边的距离也有一段,我瞅着甲板上如远山般清冷的男子,再看了一眼一旁美得令人心碎的女子,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微妙的味道。
大师叔会带着琉璃姑姑一起下船吗?
大师叔依旧站立在甲板上没有丝毫要下船的意思。
琉璃姑姑抬起头,笑得温柔而妩媚:“那我先下船吧!”她不想让南宫北辰难堪,也更不想让自己去幻想本就虚无的泡沫。
大师叔点了点头,阳光下他银白色的眼眸如夜月流光,绚烂一丝芳菲,却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
琉璃姑姑一只脚踏上船头,正准备一跃而下。腰肢却被人拦腰一抱,一抹白色妖娆地蛊惑着怀中的红色,在空中舞出绝伦的缠绵。琉璃姑姑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他居然会带着她一起下船。
落地后,大师叔放下了琉璃姑姑,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琉璃姑姑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大家朝别院走去:“很多年没有回来了,看来要打扫一番!别院在前山,后山山脚下有一个集镇,大家有什么需要可以去那里采购。这里是北月边境的一个小地方,不会被族长知道!”
“那别院里没有一个人吗?”我好奇地看着道路两边盛开的红莲,如鲜红的血液一般浓烈而灿烂,和师父种的红莲很相似。
都是引进海水,而种莲花。
海岛四处引进海水,在海水之上建立长廊小桥供人行走,极少有陆路。穿梭于回廊之中,便仿佛行在海面上。
“或许还有一人,奶娘如果还没逝去应该还在里面!”琉璃姑姑想了想,回头看着我微微一笑,从她的眼角中我却捕捉到了一份异样的深沉:“孩子,这可是你姑姑小时候的地方哦,孩子你可要把这里记清楚了,把它当成你的家,明白了吗?”
这份礼物会不会太重,我看着琉璃姑姑含笑的眼眸,忘记了点头。
“孩子,答应我!”琉璃姑姑收回了笑意,显少严肃的态度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好!”虽然不知道琉璃姑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里真的让我有种熟悉的依恋感。
穿过层层回旋盘绕的长廊,我们终于来到了别院前。透过厚重的大门,我依稀看见了鎏金的三个字“呓语阁”。琉璃姑姑叹了口气,敲响了厚重的大门,“咚咚咚”一声一声回荡在山林间,有种别样的沧桑。
“幸好这里只有一些小妖怪而已!”独孤汐烟将手中最后一张符咒贴在了我们身边的大树上,拍了拍手掌。
“虽然只有些小妖怪,但是数量太多,阴气太盛,如果待久了或者身体不好的人,极易昏睡而醒不过来!”淡辰看了看别院前的五行,朝众人缓缓道。
我忍不住摸了摸淡辰的头:“不错嘛!我家淡辰,出师了!”
“这个不用担心,只需要在别院正东、西、南、北洒上些圣水即可!”琉璃姑姑回头看着我们缓缓一笑。
“咚咚咚!”又是一阵空荡的回音,一声一声。门还是没有开,琉璃姑姑叹了一口气,肩膀忍不住微微地颤抖:“一百年了,她早就逝去了吧!”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突然开了。我不禁“啊!”地惊叫了一声。
槐花落,月色残,苍狗老
门里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花白的头发被一根腐朽的木簪盘成一个发髻。她抬起头,脸如树皮一般皱纹密布。她看着我们,勉强辨认得出的眼里浑浊不堪。
琉璃姑姑的身形微微怔了怔:“奶娘!”
听到这声呼唤,老人仿若电击一般颤了颤:“烟儿,我的烟儿,是你吗?”
琉璃姑姑将手伸到老人面前,握住老人的手:“奶娘,我是璃儿,你又做梦了吗?”
“璃儿?”老人伸出手,摸了摸姑姑的手。眼中布满一丝惊喜,又夹杂着一丝落寞,仿若一副黄昏下的画卷。
步入“呓语阁”,雕梁画栋,汉白玉石阶一阶一阶如流动的月光。风吹过,空旷的大殿四周的布幔如缱绻的蝶,随风飞舞,更添几分空寂凄清。
“师父,我突然觉得这里好熟悉!”我抬起头,看着师父的眼睛。仿若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坐在这白玉石阶上教我读三字经。
师父摇了摇白羽扇,看着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呓语阁’从外看绿树环绕,清静雅致;步入里面,白玉石阶,鎏金大殿,这恐怕并非别院吧!”大师叔缓缓步上汉白玉石阶,声音冷得如被石阶反射的流光。
“其实,这里以前是王府。父王、母后、还有妹妹,我们一起居住在这里。后来,我们离开了这里,没有人再回来过,因此这里成了别院!”姑姑眼眸微转,抬起头,忧伤地看着那通向大殿的白玉石阶,叹了一口气:“很久没回来了!”
踏上一阶白玉石阶,姑姑瘦削的背影在那一刻显得那么忧伤。在姑姑的前面,是大师叔清冷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姑姑的爱便如这无止境的追随,却始终追不到大师叔的身影。是不是,有的人有的事,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
独孤汐烟兴奋地牵着苏淡辰,也缓缓步上了白玉石阶。
我回过头,看着月光下的师父。
“师父,我们也走吧!”
师父缓缓点了点头,如狐狸般妖娆的眉眼泛着如水的流光,刹那间又让我看呆了。我习惯性地伸出手,握住了师父冰凉的手掌,跟着师父步上了汉白玉石阶。
这石阶真长,在月光的照射下有种令人绚烂晕厥的美好。师父的手依然很冰凉,淡淡的温度,就如月光一般传遍我的全身。
不经意地我回过头,竟看见掌门和奶娘同时步上了汉白玉石阶。掌门似想和奶娘说些什么,但奶娘始终摇着头,好像听力不大好。
突然,奶娘抬起头正好和我的视线相撞。她浑浊不堪的双眼定定地看向我,如冰刀一般似要将我刺穿。我不由背脊寒毛倒竖,快速回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步入大殿,空旷的大殿没有一盏灯,月光透过四周悬挂的纱幔撒照下来,如水一般晕染开每个角落,更显得凄清寂寥。
奶娘佝偻着背影从大殿外走进来,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格外细长。
“奶娘,将灯点上吧!”
“是,郡主!”奶娘点了点头,提着一盏昏黄的长明灯缓缓地将一盏盏灯点亮。
“传说北月族人可以长生不老,容颜不衰,为何?”师父看着奶娘佝偻的背影没有再说下去。
“违背了族规的人,会被长老剥夺长生不老的权利!”姑姑叹了一口气。大殿之中此时已灯火通明,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大殿之中终于减少了几分清冷气息。
“今天已经很晚了,掌门,不如大家先休息可好?”姑姑看着掌门,缓缓开口,娇艳的脸庞美得令人心碎。
我看着掌门突然觉得很奇怪,似乎从刚才一进来开始,掌门便一直在沉思什么事情。这是显少才有的情况。
“掌门?”姑姑又试探着问了一声,掌门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我们笑得唾沫横飞:“好啊!睡了这么久的木板床今日终于可以睡软床了!”
“那这样吧,我带汐烟和淡辰去他们的房间,掌门也随我来吧!奶娘,你带着清浅和单离舟去他们的房间吧!”姑姑缓缓开口。
“不,我这个半百的人了,还需要人照顾吗?琉璃侄女,你就去吧!我跟着奶娘聊些种菜的经验,老人与老人共同语言多嘛!”
姑姑看了一眼掌门,似想要再说些什么,掌门却飞快牵着我的手朝大殿外走去:“离舟,走吧,我们去听听奶娘讲种菜的经验!”
掌门一直将我拉到了汉白玉石阶通往的小院落里,这里种了一棵槐花树,缤纷的槐花在月夜那么的妖娆。
槐树下有一张小石桌,掌门坐了下来:“清浅,来,也跟着干爹坐!”
我露出八颗牙齿点了点头,坐在了干爹身边:“干爹,我总觉得你今晚怪怪的!”
“傻孩子,净瞎说!”掌门敲了敲我的脑袋。
这时,从远处缓缓走来了一个提着长明灯的佝偻背影,又是那样的眼神,看得我心底直发毛。奶娘的身后,跟着师父俊雅的身姿,师父缓缓摇着白羽扇,一边走一边似在沉思什么事情。
我又一次看呆了,无论在何时,师父都如一副画,俊雅出尘。
而师父是属于我的。
“你们的房间在这里,小姐你的房间在那边!”奶娘暗哑的声音如树皮摩擦一般听着让我极不舒服。她伸出手指了指东西两间房间,便转身,欲离去。
“奶娘,请等等!”干爹忙叫住了奶娘佝偻的背影。
奶娘停顿下来,回转过头,皱纹密布的脸在橘黄色灯光的映照下说不出的鬼魅。我吓得不由朝后退了一步,却撞进一股温暖的怀抱。我仰起头,正好撞入师父晶亮的双眸。师父看着我,眸子意味深长地闪了闪,示意我安静地待在他身边不要动。我点了点头,紧紧地挨着师父。
“还有什么事吗?”奶娘浑浊的双眼似扫了我一眼,又抬起头看着掌门:“今天已经很晚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奶娘转过身,佝偻着背影缓缓走远了,边走似还含糊不清地哼着一首童谣。在这样的月夜里,有种说不出的鬼魅。直到奶娘消失在了月色中,我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怎么了?”师父看着我,似看出了些许端倪。
“师父,我怕!”我张开嘴,竟发现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当和奶娘对视时,那种深入内心的探测与阴冷让我浑身止不住地恐慌。
“乖,没事的!”师父握住我的手,将我圈在怀中。
“离舟,你也发现奶娘身上的不对吗?”掌门坐在石桌前,看向奶娘远去的背影,眉头皱在了一起:“这件事有点棘手!”
“会很棘手,但也会很有趣!”师父妖娆的眉目如画般淡淡晕染开。
我却听得云里雾里,刚想开口,却被干爹打断。
“既然,今夜小徒孙害怕,离舟你就陪着清浅吧!”说完,掌门快速地移动至东面的房间,“咚”地一声将房门反锁上。
我站在月夜下,傻傻地看着干爹关上的房门,脸不禁红到了耳根。
干爹,只有两间房间。
你眼睛会笑(一)
我傻傻地看着师父